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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漫知道她的促狭,没有说话。
打开盒子的一瞬,良城微微愣住了。
是elise。
“怎么了?”看着恍然走神的良城,陈漫担忧的问。
“没什么。”良城摇头,把盒子放进抽屉里,“突然拿回忘记带走的东西,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漫看着她,莞尔一笑。
良牧宁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抽烟,两条大长腿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
“你当心弄坏了,就算是亲舅舅,良念珺也跟你急。”良城走过来,不温不淡的说,同时递给良牧宁一杯温水。
“谢谢!”良牧宁道了声谢,呷了一口,“念念才不会像你这样小气!”
“我要是小气,你大概会连门都没得进!”良城说。
良牧宁闲闲的笑着,“不是要给念念讲故事吗?怎么出来了。”
“简默在。”良城淡哂。
“听说,他把你忘记带走的东西送回来了?”良牧宁问。
良城打量着他,“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良牧宁表情大定,目光怼了回去。
良城走到茶几前坐下,“这么贵重的东西,他要是不还回来,我都要厚着脸皮找他要了。”
“拉倒吧。”良牧宁白了她一眼,毫不客气的戳穿:“东西搁人那将近一年了,没见你腆着脸皮去要?”
“”良城没话了。
“不过,他倒是让我意外。”过了一会儿,良牧宁说。
良城不明就里的看着他:“意外什么?”
“赵雨歆跟吴静,在我们离开b市那天就被警方带走了,梁恒亲自去抓的人。意料之中,赵家像之前对待赵谙谂那样,没有保全赵雨歆。原本我以为,吴静那边会麻烦些,毕竟那是他的亲生母亲,加上他父亲过世得早,就算再怎样不济,顾家总会出面保全。可是就在她们被带走的第二天,顾磬箫突然消失了,至今毫无音讯。”
“不过,他虽然不再公开露过面,甚至隐秘了关于他的所有消息,却丝毫不影响顾氏的发展仅这大半年的时间里,顾氏海外的布置,已经趋向成熟,发展神速。要说没人站在背后筹谋,我打死也不信。”良牧宁说着,看着良城,带着探究:“你不知道?”
良城怔怔的摇头。
她怎么可能知道?
从离开的那天开始,她就断了所有人的联系,没有关注过国内的任何消息,看到关于曾经那些人的报道,也会选择回避。直到刚才在他口中,她才知道顾磬箫失踪的消息
不过,经牧宁这样一说,她恍然明白了为什么elise会在轻轻手里了。
“你”
“别问我。”良城还未说出口,就被良牧宁打断,“虽然我跟他之前有过合作,但是我确实也看不起他,这样自私懦弱的男人!既然他已经跟你再无关系,那么我也不会去关注他的消息。至于刚才跟你说的那些,不过是过来之前,从别人口中听了几句而已。”
良城捕捉到良牧宁在说起顾磬箫时,脸上那一瞬即逝的轻蔑。她静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本来也没想问什么。”
良牧宁看着她,低声笑了。
良城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她披了件薄衫,来到阳台外面。夜色深沉,静得让人心里有些发慌今晚跟牧宁闲聊后,她回到房间便开始翻看国内的新闻,赵雨歆跟吴静的事情,尽管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但是很快就被压了下来,对于根基深厚的顾赵两家来说,根本无足痛痒。
可是,那个人,就那样凭空消失了。
良城双手抱臂,微垂着脸。
她想起那天在墓园,他对自己最后说的那句话,还有他重新待在无名指上的戒指冗久,良城仰头望着夜空上皎洁清冷又寂寞孤独的月牙,心中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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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大结局,最后一击。。
第133章 大结局()
rita刚从车上下来,在眼前这片空阔的坪地上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姿。
看着他时而弯腰,时而抱着什么东西走来走去,不知在忙碌些什么rita忍不住皱眉,低声问前面为她领路的高修:“他在做什么?”
“除草。”高修低声回答。
“什么?”听到高修的答案,rita眉头皱得更深了。若不是亲眼目睹,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除草?”rita轻喃了句。
没想到,整整两年没有公开露面、没有任何消息的男人,他甚至把偌大的家族企业交给经理人打理,竟然在这偏僻的乡野小村里除草偿。
rita渐渐看清那张朝夕思念的面容,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眼前的顾磬箫仍是英俊倜傥,气质儒雅。可是看着他这样静默的站在自己眼前,一种陌生油然而生。
rita敛了下眉。
顾磬箫把枯草砌成一个金字塔的形状,拿火柴点燃。一时间,浓烟袅袅,很是呛人。他静站在一旁,看着火苗烧旺,浓雾渐渐少,那灼热的红色火苗霸道的卷住那些枯草,轻而易举的将他们吞噬掉,很快,只剩下黑色的灰,细碎的随风而去好半响,他才慢条斯理的转过脸,看着rita,嘴角扬起一抹温文的微笑,声音却有些疏离淡漠:“来啦。”
rita面色有些沉重。刚才过来的时候,她在车上想了无数次他们见面时的场景,一句问候或者一个拥抱,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冷淡。
想着,rita也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
顾磬箫拿起拐杖,出了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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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ta和顾磬箫坐在花园里,眼前是广阔的牧场,羊群闲闲的吃着草、打闹着或沿着小坡打滚,偶尔仰头一声长吟rita抿了口红酒,转过脸看着顾磬箫,虽然他的面容一成不变,但是眉宇间,隐约多了几分沧桑。她无声轻叹,“好端端的,怎么想到跑来这个地方?”
“很忽然吗?”顾磬箫淡笑着反问,“很久以前,我就想要找个安静的好地方,做喜欢的事情,和心爱的人,组建一个美好而简单的家庭。”
“可她最不喜欢雨天了。”
“我也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选择这里?”rita探究的看着他,试图从他平静的面容里找到一丝答案,“就算想弄个庄园休养,国内好的地方多了去,何必非要伦敦不可?”说着,rita渴望着黑压压的天,估摸着很快就会来一场雨了。“你看看这里,前一刻还艳阳高照,后一秒就变了天。就着阴雨绵绵的潮湿天气,你的腿,怎么受得了?”
闻言,顾磬箫只是轻轻一笑。
他淡淡的啜着杯中的红酒,目光穿过辽阔的牧场,落在对面那座不高不矮的小山上,密密麻麻的丛林,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见。
可是,他却知道那里的每一棵树、每一条路、每一块石阶、每一刻墓碑和每一个孤独的魂灵。他记得,她墓志上的字、她的名字还有落款处他们的名字。
在此之前,他从来不知道,字可以让人这么缠绵、这么难眠多少个午夜梦回,他想象着她可爱稚嫩的小模样,她是像良城多一些呢还是像他多一些?想象着她的小身子会不会像念念那样软软的、带着稚童甜腻的美好,她会不会也喜欢粉色的比娃娃和泰迪熊然而,任凭他如何愧疚、自责,甚至哀求,她始终不愿到他梦中来。
一次,也没有。
睁眼时,已经是天明。
他微敛着眸,任由着自己陷进那绵长的想象里。
看着自我放逐、颓靡失志的顾磬箫,rita心痛极了。“我知道,你没办法面对她,觉得现在这个局面都是自己自作自受。可是顾磬箫,当时你也是被形势所逼,根本没有其他选择。过去,你为了阿城,惩罚了自己整整五年。现在,你难道要为了一个还没有成型的孩子惩罚自己一辈子吗?”rita伏在桌上探身靠近他,情绪有些失控:“磬箫,想想顾爷爷伯母还有轻轻,你这样自暴自弃,她们要怎么办?顾家要怎么办?”
“rita。”顾磬箫轻声叫住她,静默片刻,他才缓缓开口:“这两年,你也看到了,没有了我,顾氏企业也可以发展得很好。而我现在,只想默默的守护她们。”
“可是她们都已经离开你了。磬萧,你还不明白吗?良城选择离开你,证明她已经放下了,包括把这个地方告诉你。既然她都可以放下,你为什么不能放过自己?”
“我知道。”顾磬箫莞尔,深邃的眸子古井微波,可是他的心,并不似表面这般平静,“在她连报复我都不愿意的时候,她就已经决意要彻底放下过去了。可是rita,我留在这里,做任何事情,都是我自己的意愿,和良城无关。”
rita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眼中有泪,她哽咽着说:“可是,她们并不希望你这样。”
顾磬箫敛了下眸,“那几年我们合作,你也看到了,我的罪孽,太重。就算她选择了原谅,我却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大哥的死和那场大火,我不是凶手,但确实也是推波助澜的那个人,我和他们一样,罪无可赦。”
“你终究,还是不懂她的心意”
“我懂。她的心思,我怎么会不懂?”顾磬箫眼中掠过一丝心痛,他一口气喝完整杯酒,“可是,我哪里还有资格?”
rita怔怔的看着顾磬箫,千言万语,终究只能化为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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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磬箫半躺在长椅上,手里捧着书,没翻几页。
他看着窗外滂沱的大雨凝眸。
这一场雨,从rita走的时候开始,现在将近深夜时分,丝毫没有要消停的意思。腿上的旧伤隐隐作痛,他脸色有些泛白,两鬓有薄汗,但他愣是咬牙忍住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高修敲门进来,站在他身后。
“什么事?”顾磬箫收回目光,随意的翻着手中的书本。
高修双手交叠在身前,恭敬的说:“摄政街那套公寓,已经买了下来,大部分还是维持原来的样子。在屋子里找到一些旧东西,应该是良小姐忘记带走了。”说着,摊开掌心的东西,递给顾磬箫,“这是钥匙。”
“嗯,放桌上吧。”顾磬箫淡淡的点了下头,“还有其他事情吗?”
高修沉默片刻,“梁警官刚才来过电话,说他今天去医院看望夫人。医生说,不建议再继续治疗了。”
顾磬箫手指的动作顿了一下,很快,他又低头,淡声应了句:“我知道了。”
高修离开后很久,顾磬箫都保持着原来的坐姿没动。
冗久,他把书本放在茶几上,掀开毯子起身。
他倒了一杯酒,来到窗台前,修行的身子靠在窗门前,一只手伸了出去,冰凉的雨水打在他掌心,一股冷意摄入心房。
他闲闲的啜着酒,看着雨水的晶莹,闪烁着银光,有些扎眼。听着那滴滴答答的声音,竟然觉得动听。很奇怪,自己的耐心竟然这般好了。
茶几上的手机在响,顾磬箫瞬间温柔了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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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磬箫停好车,拿着拐杖下了车。
摄政街上的景象,还是记忆中的样子,还有那些往来离去的面孔,依然陌生他站在街上短暂停留了片刻,而后才慢条斯理的进了公寓大楼。
走进那个冰冷的房间时,他的眉轻轻皱了一下。
他踱着步子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两年没有住过人的房子虽然干净整洁,但却死寂沉沉,没有半点人气。他微敛了下眸,拉开白色的纱帘。
白天的光有些扎眼,他用手挡了挡。
她回国以后,良牧宁把这里交给一个叫江静的女人打理,从此以后,不论是她还是自己,再也没有踏进这所房子。直到前阵子忽然说要把房子转出去,他没有犹豫,让高修高价盘了下来。
今天,是他在时隔两年以后,第一次踏进这所房间。
他以前只来过几次,不算熟悉。但是仅这物什的摆设,可以看出,江静是个念旧的人,整整两年,这里的东西,同他以前见过的,一成没变。
高修把那箱旧东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方便让他看到。
他走了过去,放下拐杖。他轻轻拂去箱子上的灰尘,打开的一瞬,呼吸一滞,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箱子里,除了几本画册以外,还有装订好的设计图纸,折叠整齐,厚厚的一沓,每一稿都用硬质盒子装着,可以看出主人对它的珍视。
他认得,这些都是他以前做建筑师时的作品,包括他们以前住处装修前的设计,图纸上还有她捣乱时画的小花朵儿
他屏住呼吸,一页页小心翼翼的翻阅着,深怕自己的动作过大,折坏了这些东西。他用力的抿着唇,不让自己失态。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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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城从秀场里出来,已经是深夜。
好在,伦敦最不缺乏的,就是夜生活。她漫步在泰晤士河畔,吹着微凉的风。形单影只的她站在热闹的人群里,有些格格不入。
整整两年了,她第一次踏进这所城市,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她看着五彩斑斓的伦敦眼,已然没有了从前的兴奋或者,这就是时间的魔力吧。
不管你愿不愿意,那些曾经以为到死都释怀不了的人和事,终有一天,会慢慢被淡化、被遗忘。
良城闭上双眼,长长的吐了口气。
“良城?”突然,身后有人叫她。
良城蹙眉回头,一抹高挑纤瘦的清丽身姿映入眼帘,是rita。
“rita小姐。”良城莞尔。
rita站定在她面前,目光打量了良城一番,笑得魅惑横生,“没想到,还能在伦敦遇见你。”
“我也没想到。”良城淡哂。
rita并不介意良城的疏淡,她懒懒的靠在栏杆上,望着远处的伦敦眼,“你见过他了吗?”
“没有。”良城摇头。
“我前两天见过。不过,听说他已经回国了。他母亲病重。”
良城凝眸不语。
rita偏过脸看了良城一眼,漫不经心的说:“这两年,他一直住在邦西墓园对面的庄园上,像是赎罪一样,怎么也不肯放过自己。”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良城淡声说。
闻言,rita又是一阵轻笑,“他也是这样说。可是良城,你们经历了那么多,为什么不肯给对方一次机会?毕竟,谁都会犯错,改过了,不就好了吗?”
“机会?”良城微微蹙眉,“rita,不是我不给他机会,而他自己,还没有准备好。一旦选择了良城,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
“非要这样不可吗?”rita沉声问。
良城没有回答,只礼貌的道别:“再见!”
顾磬箫下了飞机就直奔医院,奈何还是晚了一步。
顾夫人在半个小时前,抢救无效,已经过世。
顾轻轻站在医院的廊道上,低声啜泣,看见他出现,扑进他怀里大声哭了起来,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哥,妈妈没了。”顾轻轻湿哑嗓子说。
顾磬箫没有说话,他抬手抚着轻轻的背夹,面容沉重。他看着旁边安静沉默的赵君约,两年未见,他益发成熟稳重了。
赵君约见了他,只微微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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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磬箫一身黑色西装,站在顾夫人墓前。
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在母亲的左右两边,是父亲和兄长。他们的生命都定格在最美好的年纪,所以照片要比母亲看起来更年轻些。看着他们俊朗的面容、和煦的笑容,顾磬箫面色渐渐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