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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去医院。”她没了力气,小声的啜泣着。“顾磬箫,我不要去医院。”见他们沉默,她又重复了一次。
“乖,医生检查没事,我们就回家。”顾磬箫捧起她苍白如纸的脸颊,温声哄骗,像对待小孩子一般。
慕思贤抬眸,看了一眼,心中隐隐有些不快。似乎,在替梁城星生气。打转了方向盘,转向摄政街。
“阿贤,你做什么?”顾磬箫反应过来,厉声质问慕思贤。
“她都已经说了不去医院,你坚持做什么。你又不是她的谁。。。。。。”
“你。。。。。。”顾磬箫气结。知他是为了那个人同他生闷气,可是眼下,并不是对他耍脾气的时候。
“我,家里,有药。”
阿城卷缩着身子,低吟出声。此刻,她只想下车,让冷风吹醒。可是,却被顾磬箫禁锢在车上,连车窗都不能开。
脑海里,尽是那片火光的妖娆。她睁眼不是,闭眼也不是,逃避不得。
顾磬箫凝眸望着她,一语不发的攥紧她冰冷的腕子。试图给她一些温暖,可怎么样,她始终冰冰冷冷,暖不起来、
慕思贤满脸不悦,赌气的将车子停在了摄政街路口。这里,跟阿城家隔着好长一段距离。顾磬箫正欲开口责备,阿城却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
“阿城。”
顾磬箫连忙下车,追了上去。
只见,那一抹娇小,摇摇欲坠,脚步漂浮。像一片枯叶,一阵风吹来,就能吹起飘远似的。。。。。。。
“你滚!”
“滚啊”
忽然,阿城用力的甩开顾磬箫的手,跟他分开了几步的距离,弓着腰,嘶声裂肺的叫他滚。
慕思贤坐在车厢里,双手紧紧的攥住方向盘。目光盯着前面,良城跟顾磬箫交错的身影。每一次,顾磬箫走近,她反手推开。
隔着好远,都能听见她嘶吼叫骂的声音。这个叫良城的女人,到底是谁?慕思贤心底,起了疑虑。
良久,直到前面他们的身影消失,慕思贤才回过神来。手机响起,他拿起,淡淡的看了一眼。是苏七七。
“离婚?”
看着短信的内容,慕思贤笑得满腹心酸苦涩。想起刚才,对顾磬箫发了那一通莫名其妙的脾气,瞬间愧疚起来。自己都顾不妥了,竟然还有心思理别人的闲事。。。。。。看见苏七七短信的一瞬,他猛然察觉自己的不妥。
梁城星都已经过世了那么多年了,总不能叫顾磬箫一直守着一个死人吧?
“药呢?”
顾磬箫半拉半拖的将阿城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好。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温声问道。
阿城目光定定地望着他,冷笑。
“阿城,告诉我,药放在那里。好不好?”知道她目前情绪敏感,顾磬箫说话都不敢过分大声。深怕,自己音量过大,刺激到了她。
“顾磬箫,你看见过吧。被大火烧得焦成一块黑炭,面目全非。。。。。。”忽然,她瞪大着眼睛,笑容诡异。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将他拉近,伏在他耳畔,声音幽沉地说道。
话音落下,忽然笑了起来,凄凉绝然。。。。。。。
闻言,顾磬箫身体猛然一震,葱白的指用力的攥紧软绵绵的被单,抿唇不语,目光深沉。“阿城,这个玩笑不好听。告诉我,药放在那里?”好半响,顾磬箫再次开口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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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哧呼哧,累惨
华丽的转身26()
“没有药!”
阿城声如蚊鸣的应了句,嘴角挂着浅淡的笑容。复而,疲惫地合上眼眸,缓缓的呼吸,别过脸。扣住他脖子的手,也逐渐松了下来,无力的垂在床上。
药。。。。。。在很久,很久以前,她确实依赖过。
如今细想,记忆有些恍然,模糊不清。那时候,她在医院,睁眼醒来不久,发现自己莫名其妙成为了良城。之后,在医院做康复治疗的那段时间,她始终无法接受,这个荒谬,却又确凿存在的事实。
而往往,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一场大爆炸,成为她午夜惊醒的梦魇。最初到伦敦生活的时候,她终于忍受不住,跑进了一家心理诊所。面对温柔和蔼的华人医生,她几次张口欲言。可是,怎么也无法将那段荒谬的经历说出口。。。。。窠。
她软硬兼施,央得医生给她开了一些药,缓解了几分头痛。可后来,她渐渐对这些药起了依赖;而药效,也没有最开始那般受用。头痛撕裂难忍的时候,她几乎吞食过一整瓶的药丸。
在别人眼中,她,良城就是一个怪物旆!
初到伦敦的那一年,她完全是一名独行客,没有朋友。与江静交好,如今看来,完全出自牧宁的安排。细细算来,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活在梁城星的阴影之下,从来没有走出来过。
顾磬箫手臂有些发酸,凝眸俯视着她,薄唇紧抿,沉默不语。看着她惨白如纸的脸色,纵然有些生气,却也无法冲着她发作。
脑海里,飘忽着想起今夜发生的事情。赵君约向她表白,他躲在暗处。原本,只是想看看她会不会接受。却不想,她情绪崩溃,叫他措手不及。。。。。。
目光,锁在她清减的脸颊之上。干裂掉皮的唇,残留着她发狠时咬下的牙印;两鬓发脚,细碎的汗珠不断涌出;远山眉拧得很深很深,像丘陵的沟壑。顾磬箫忍不住,温热的唇落在了她的眉心。。。。。
“睡吧,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好!”
阿城没有睁眼。在听见他温柔若水的话语时,长长的睫毛轻轻动了动,逐渐,染了一层湿润。
深夜,赵君约孤身一人,站在泰晤士河边,扶着冰冷的大理石桥墩。仰头,一眼不眨地望着色彩绚丽却又同样孤单的伦敦眼。
“兄弟,就只剩下我们俩了。”良久,他沉眸。看着轻轻柔柔的光,黑夜中,拉长的影子甚是萧条悲凉。此刻,哪怕它再怎么耀眼,再多的美丽,也无人欣赏。
“怎地?深更半夜还想她不睡觉跑出来看你深情款款的模样?”忽然,身后传来尖锐嘲讽的声音。
赵君约闻声转身,顾轻轻衣着单薄,站在不远处,望着他,冷笑扇凉风。“你怎么会来这里?”望着,他眉心轻轻一蹙,隐隐有些不快。
轻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三两步来到他身旁。仰头,目光落在占据半空的伦敦眼,眉目轻佻,又泛起一丝讽笑。
“赵君约,不要再挣扎了。就像良城,她从来都很清楚;你跟她,根本没有可能。”好半响,她低沉了嗓子,悠悠的说道。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一而再的拒绝他。。。。。。
“轻轻,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命中注定。只是,想要为自己争取一次罢了。虽然,她最终的选择,未必是我。尽管如此,至少我努力过,付出过。哪怕,结果,会让自己受伤。可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赵君约垂眸,不能否认她的话。可是,却有自己的另一番想法。
轻轻转过脸,目光睨着他,有些触动。“命中注定?”她皱了皱眉,甩头笑开,又说:“谁相信那见鬼的玩意儿。”
“可是君约,你知道吧。像我们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去妄想些什么。亲情、友情还有爱情。。。。。。从很早的时候,我们就必须认清,这个事实。”
“哪怕,你将它忽视,或者当做不存在。可它,确然凿然地存在着。不论你怎么做,依旧存在,屹立不倒地存在。”过了一会儿,轻轻又说。
“所以,到底是我太过贪心了吗?”赵君约垂头,苦笑。
轻轻笑,目光落在微光粼粼的河面。灯火斑斑,星光点点,虽然寒风萧条,却又是,难得的一番美景。虽然,她此刻,无心欣赏它的美。
“你哪里是贪心,只是不愿向命运屈服罢了。。。。。。。”良久,轻轻沙哑的说,声音里,起了些许湿润。
偶尔闲暇的时候,她会忍不住羡慕良城。出身在名门望族,却可以那样随性洒脱的生活,自由的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或者,又是她讨厌她的理由。
“轻轻,你知道吗?有时候,我面对阿城的时候,竟然会对老顾有了心存愧疚的想法。”沉默许久,赵君约望着远方,将深藏心底多年的话,说了出来。
“因为,良城同她像?”轻轻转过脸,凝眸,望着他问。
“嗯。”赵君约眨了眨眼,有些释然。“好几次,和阿城在一起,我仿佛看到当年的梁城星。想起你哥,心里矛盾极了。”
轻轻默然,没有说话。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是那种感觉。怀捧着鲜花,随性烂漫的性子。那一双清澈干净的眸子,一尘不染的气质;美得动人心魄容颜,只是一眼,就叫人挪不开目光。
一出场时的惊艳,那种感觉,跟当年第一次见到那个人时的感觉,一模一样。可偏偏,她们却又是不同的两个人。那样,真实的存在,叫人忽视不得。。。。。。
“在巴黎参加展会的时候,我原想介绍你们认识。可是,她性子太古怪了。转眼,没了踪影,怎么也找不着。”
“我知道。”轻轻笑,眉目飞扬。她说:“她跟我见面的那次,牧宁哥也说了,好不容易在巴黎圣母院广场把她给逮住了。不然,铁定又见不得到影儿。”说着,嘤嘤地笑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赵君约默然,笑容里尽是温柔的宠溺。多少年了,他跟轻轻,这样心平气和的聊天。且,话题,还是良城。可是,关于她的那些,好的、坏的。可统统,都是他喜欢的、
“有时候,我真的好羡慕她。”轻轻仰头,望着黑沉沉的天际。夜太深,露水太重。她的大衣,沾了露水,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赵君约别过脸,视线碰巧落在她娇俏的脸颊上。有些恍惚,以前,他们还只是喜欢拌嘴吵闹的小小少年小小少女。
转眼,她已亭亭如立。而他,亦不复当年那般年少轻狂。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忽然,想起什么,赵君约端了姿态,开口问道,一脸认真。
轻轻随和,水灵灵的大眼睛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猜的。”下一瞬,她漫不经心,抛下一句,背对着他,沿着江畔,踩着小碎步。
“唬谁呢你!”
赵君约闻言,一阵好笑。连忙跟上她的脚步,追问。
“真想知道?”轻轻停下脚步,歪着头望着他,眼里闪烁着皎洁。随即,噘了噘嘴唇,一副苦恼纠结的模样。“可是,我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告诉你哎。。。。。。”她抬手,抚了抚尖尖的下巴,望着他,又说。
“快说!”赵君约抬手,拍她脑袋。
“呀!痛死了!赵君约,作死啊你!”轻轻吃痛,捂着脑袋瞪他。这丫还真是,从来都不把她当女人看待哈。正因为如此,她才会一见面就忍不住呛他。看着他吃瘪,她就高兴。。。。。。
“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说完,一溜烟跑开。身后,赵君约气愤大嚎的声音。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洪亮。空荡荡的街面,几乎,有了回声。
“救我。”
忽然,大床上的人儿沙哑的叫喊着。眼角,晶莹的泪水不断的淌出,渗进发脚,与汗水交融在一起,沾湿了她的黑发。
顾磬箫坐在床沿,床头灯照清他的轮廓,平静幽深的眸子。手里的毛巾,时不时擦拭她惨白发青的脸颊。
从后半夜开始,她就一直在噩梦。不论他怎么叫唤,陷入沉重的梦魇中,始终不肯醒来。无法走出。
宽厚的大掌抚了抚她的脸颊,温和的面容尽是无奈。“阿城,既然是不好的梦,为什么不愿醒来呢?”良久,他深叹一声。守在她身旁,却又是这般的无力。
是呢,既然是噩梦,为什么却不肯醒来呢?许多年后,得悉真相的顾磬箫,想起当时,恨透了自己。
干毛巾已经湿透,顾磬箫想了想,起身去换一条毛巾。不想,手腕,被一股冰冷攥住。他愕然,回头望着。她依旧没有醒来,紧闭着双眸,小脸纠成一团,像是承受了什么痛苦。。。。。。
“阿城。”他静静地望着她。空寂的房间,只剩她粗重的呼吸声。
“不要走。”
“不要,别丢下我。。。。。”
她翻了身,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扯,将顾磬箫拉倒了床边。而她,枕住他的手,仿佛一片汪洋中,抓住了浮木。
“阿城,我只是去换一条毛巾而已。”他伏在她耳畔,温热的呼吸,与她的气息相溶。目光落在她的侧颜,有些恍惚。
“不要走。。。。。求你,别丢下我。”
“求求你。。。。。”
忽然,她低声,嘤嘤地啜泣起来。滚烫的泪水打在他的臂弯,湿了他的衬衣。顾磬箫望着她,只觉得,那一块皮肤,烧灼般,疼痛难忍。
“我在这里,不走。”耳畔,是她不断的哀求。顾磬箫动容,抚着她的脸颊,将她拥入怀中。。。。。。
翌日,阿城睁眼醒来,被白光刺痛了眼,嘤咛一声,翻了身。过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连忙坐起身。睡眼朦胧的眼睛睁到最大,看见窗前高大挺拔的背影时。
不相信,双手揉了揉眼睛,再看。。。。。。对上一双笑意盎然的眸子。
“你醒了?”那人站在原地,望着她,随和的问道。
华丽的转身28()
随即,她一脸心疼,哀声痛呼!
“咳咳!”
闻言,轻轻差点一口汽水噎死,猛咳嗽,脸颊红透,像节日里喜庆的大灯笼。好一会儿,她才顺了口气。
“我说,良城,我哪儿知道你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啊?要是本小姐知道,你是因为无聊咯得慌,才懒得管你好不好?我又不是你的谁”
阿城若有所思的点头:“嗯,也确实!”说着,黑亮的珠子转了转,又说:“可是,你赶走我的客人,也是事实啊!”
“就算我不赶,你也准备收摊了好不好!”轻轻怒,小手一拍,眼睛瞪了过去。眼瞅着阿城,越看越觉得她小气市侩。
“我是想要准备收摊,可是这不表示我要立刻收摊啊!”
“那你早晚也要收,有什么差别!”
“我还可以再多画两张的!”阿城眯眼,一脸笃定。
轻轻牙咬得嘎嘣脆,心里把顾磬箫也一并骂了遍!若不是因为他,她才不会去留意良城这个人。如今,还惹出一身麻烦。
“得了,不就是要我赔你吗?多少,我赔就是了!”
她翻出钱包,取出一沓现金。未数,尽数塞进她手里。“连着汉堡的钱,也一并还了!”
阿城莞尔,眼里掠过一丝得逞的笑容。
“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你!”说着,拿起地面的东西,背起。目光幽沉地望着她,思索半响,缓缓的开口:“轻轻,如果我们不能成为朋友。可以不可以,不要做敌人?”
“什么?”轻轻愣,呆呆的望着她
阿城荡起笑容,舒扬了远山眉。“没什么。我说,这些钱,会捐赠到福利院。我画画,纯属个人乐趣。所以,下次看见,别赶走我的客人!”说完,转身,不多时,单薄的背影已经走远。
轻轻望着阿城的背影消失在绯靡的夜色中,久久未能回神。
垂头,目光落在紧攥在手的可乐瓶之上。思绪有些飘远。很多年以前,相同的位置。她和另一位挚交女子,在这里吃着最素简的汉堡。虽然灯光下显得气哭,确实舒心开阔,没有半分压力。
转眼,那个人已经离开了五年之久。轻轻依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