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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ff-pink;2010年日内瓦苏富比拍卖场的那枚?”良久,顾磬箫敛了敛目光,转过脸问她。
“没错。”阿城点头。望着他的目光闪烁不定,有些惊讶他竟然知道它的来处。她又说:“这枚钻石面世的时候是5克拉的鲜彩虹粉钻。后来被切割成制作成两枚戒指。这是其中的一枚,行内给它取名“the-graff-pink”。。。。。。”
“都说,粉钻是每一个女人心中的梦想。所以,我们老板也不例外。史密斯夫人生前酷爱收集形形色色的粉钻。所以当得知graff-pink在日内瓦拍卖的时候,特地放下所有工作赶了过去。”谈起珠宝,阿城眉色飞扬。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此刻自己就如同身旁的这枚钻石。
华丽璀璨,夺目耀眼。
顾磬箫莞尔颔首,又转了周围其他陈列的收藏品。“没想到,ein收藏了这么多名贵的古董珠宝。”
“好歹,也是一百多年的老品牌了。”阿城跟着他的步子,时不时被摆设珠宝反射一道白光倒映在脸上。可她,却从未在意过。
顾磬箫偶尔目光落在她身上,娇俏泛红的小脸。看到这些珍贵珠宝时,波澜不惊的淡然。倒是叫他想起一个人。。。。。。
“阿城,和我在一起。真的,很为难吗?”忽然,他停下脚步,沙哑的问道。
隔着两步之遥的阿城挺直背脊,揣在风衣口袋的手紧攥成拳。她莞尔微笑,转过脸望着他:“顾先生,忘了我说过的话吗?”
“我说,如果一个月之后,你还坚持的话,我们就在一起。”不等顾磬箫开口,她又说:“对我而言,没有什么为难不为难,只有愿意或者不愿意。”
华丽的转身 13()
“我也是。”
顾磬箫凝眸,望着她。良久,才低哑的开口说道。话音刚落,对上她笑容明媚的双眸,不动声色的转身,又走到了另一处。握住拐杖的手,泛白的用力。
可不是么。不是曾经的那个人,有什么所谓呢?哪怕只是将就。只要愿意,就行了。哪儿有什么所谓的为难和顾虑。
当初,他将rita留在身边,不正是因为这样吗?顾磬箫凝眸,有些恍然。时间真是一样可怕的东西,只是几年的光景,竟叫他忘了许多,关于曾经的过去。
“顾先生,听说,你结过婚?”
忽然,身后传来她戏谑嘲弄的声音。顾磬箫听后,眸色深邃。握紧拐杖,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好半响,他转过身,静静地看着她。
“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阿城双手挽在身后,踮起脚尖走到他面前,仰着头对上他淡薄如水的双眸:“什么样的答案对我而言不重要。只不过”忽然,她微微垂眸,指尖落在他的胸口。“我,要你的心。”
不是询问,只是通知。
顾磬箫目光深邃,脸上挂着三分笑意,眸里却是陌生的冰冷。他笑:“阿城,我可以给你所有你想要的。”唯独,他的心,不可以。
“呵,闹你玩的。”
忽然,阿城笑出声,肆意张扬。转眼,她悄然无声的转到另一座橱窗,望着精致华贵的珠宝,笑得讽刺。
“只是一个死人,我还不至于,同她争些什么。”她细细的研究着宝石的切割,若有若无的说道。
顾磬箫脸色淡哂,目光定定地锁在阿城身上。有时候,她们真的好像,回眸一笑之间;有时候,又不像,分明是两个不同的人。
他的阿城,多数安静沉默;只有在他面前的时候,才会活泼好动些。而眼前的这位,似乎从相遇的时候开始,他们完全没有陌生,仿佛是已经相识多年的朋友。。。。。。
“阿城,你就是你,不必去比较,更不要去在乎别人的想法。”良久,他沉声说道。
或者,他心里也是希望,她能简单快乐些。骄傲、任性这些,统统,他都可以给她。。。。。。只要,她高兴。
话音落下,对上她错愕的眼睛,连顾磬箫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这样纵容她,将那个人搬到台面谈论。
若是换做从前,他早已脸色铁黑了,拂袖而去。现在,听到她略微讽刺的话语,他竟然没有半分不悦。
思及,顾磬箫眼里略过一丝自责。
“决定要我的时候,也是像这样清楚我是谁?”她脸色沉静,望着他,淡淡的开口问。
左手有意无意地把玩着右手尾指佩戴的素环,戴了许多年,留下了一个齿轮。见他沉默,眼里的笑意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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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转身 14()
“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在我的观点里,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谁也不是谁。更没有什么所谓像或者不像的说法,这个比方根本不复存在。”
顾磬箫沉眸,清俊的脸庞轮廓清朗。眼前的这位,哪怕再像,可是却不是她。这点,他很清楚。从来
闻言,阿城心头一颤,有些动容。葱白的指尖狠命攥紧衣角,看着他挺拔如肃的背影,眼神哀怨而复杂。
恍然间,又想起了她身陷火海的那晚,浑身冰冷颤抖。阿城咬唇,有些发狠,死死隐忍着,用力得几近淌血,那深刻入骨的三个字。
忽然,她笑得讽刺。
青梅竹马十余年,她就在眼前。可他,却认不出她来顾磬箫,到底是命运太过强大?还是,我们的指温太浅?
“顾先生,你有遇到过,这样的丧失吗?”忽然,她沉眸,声音轻轻颤抖,想要跟他确定一个答案。给自己,一个死心的理由。
“那一种,铭心刻骨,生命再也承受不起第二次的丧失。”未几,她有些哽咽,一字一语,咬字清晰。
顾磬箫继续背对着她,陷入沉思。
那一晚,天朦胧刚亮,他从挣扎着爬出车厢,拖着受伤的腿,满身是血地一步一步赶到西城看守所时,满地狼藉。
被烧得发黑的断垣残壁,几处零星的火苗,浓烟弥漫。耳畔,只有消防车的警笛声那一刻,身体几乎被抽空。
他是被轻轻敲晕强行送上救护车的。昏迷之前,耳边只有细碎的爆炸声,还有不知道谁说的那句“无一生还”。。。。。。那个被他视作阳光的明媚女子,以及其残忍的方式,从他的生命消失。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她所说的那种“丧失”。只知道,从那一天起,注定了他今生的一身孑然,孤独寂寞。
良久,顾磬箫敛起情绪,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转过身,深邃的目光望着她,脸色如常。
“阿城,我们该出去了。”
话音落下,杵着拐杖,径自朝着出口走去。经过她身旁时,余光瞥了她一眼,薄唇轻抿,古井微波。。。。。。
耳畔,静默无声。
“我知道了。”好半响,诺大的收藏室仅剩她粗喘的声音。纤细的手猛然扶在水晶台上,身体一下子被抽空所有力气。
远山眉紧紧蹙在一起,掌心尖锐的刺痛,瞬间叫她清醒。
“好,很好!”
“顾磬箫,好极了。。。。。。”
她冷笑,咬牙切齿。眸里的水雾成为洪水,拦也拦不住涌出眼眶,精致的脸颊挂着两条决堤的河流。
纤细的手臂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眼前白晃晃的,她只觉得冰冷,从头到脚。忽然,阿城微微弓着腰,另一只手捂着小腹,脸色变得苍白。
“阿城!”
华丽的转身 15()
“呃。。。。。。”
“痛。。。。。。”
阿城来不及看清来人,吃痛一声,再也提不起力气,肢体发麻,飘然倒地。却又在一瞬,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当看清来人的面容,阿城愕然,不明就里地望着他。疼痛再次袭来,她忍不住低吟,整张小脸皱在一起。眸里满是疑问,却硬生生的问不出一个字。
“先别说话。”
顾磬箫声音幽沉低哑,拐杖被丢到一边,有力的双臂紧紧拥住她。隔着衣衫,感受到她身体的冰冷时,脸色变得难看。
深邃的眸里布满愧色。该死的,他竟然没有早点儿留意到,从见面时,她似乎就已经有了不舒服的迹象。可他,要她跟自己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甚至,抛下她,单独离开。。。。。。
“对不起。”望着她煞白没有血色的脸颊,顾磬箫垂眸,铿锵有力的说。
阿城淡哂,没有别的心思。
小腹一阵一阵的绞痛,她时不时发出微弱的嘤咛,脸埋进他胸膛里。强劲有力的心跳,有些发烫的体温,让她忍不住又往里靠了靠,想要抓住这仅有的温暖。
顾磬箫宽厚的手掌熨上她的背夹,在她柔弱的汲取他身上的温暖时,心头猛然一紧。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有一种呼吸困难的错觉。
他用力地抿住唇,望着她,一瞬而过的痛楚。攥着她的手臂,问:“阿城,为什么会这样?”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闻言,阿城转过脸,怔忪地望着他,唇轻轻颤抖,却发不出一个字。
嘭兀然,空寂的收藏室再一次传出巨响。
密码门被推开,高跟鞋尖锐的声音。“阿城,你没事儿吧?”江静三两步跑了过来,蹲在地上,看着阿城脸色青白,密密麻麻的冷汗,发丝已经浸湿。。。。。。满目担忧。
“我送她去医院。”顾磬箫猛然惊醒过来,抱起她,快步朝着大门走去。
江静愣愣的,望着他们,高大的背影已经朦胧,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好半响,江静才从地面缓缓的站起身。
这就是,那个人吗?
疑惑着,目光落在地板的拐杖上。忽然,勾起唇角,目光幽暗深长。果然!是顾磬箫没错。。。。。。
“哥,你没事儿吧?”
轻轻风风火火的闯进病房,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焦急冲着里面问,声音带着些许湿意。
闻声,顾磬箫放下手里的报纸,淡然转过脸,望向门口。
“你。。。。。。”当看清顾磬箫安然无恙的坐在病床边时,轻轻满脸惊讶。指着他,而目光落在病床上,安稳沉睡的良城时,更加惊讶,瞳仁逐渐放大。。。。。。
“嘘!”
顾磬箫连忙在轻轻尖叫之前,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纸袋,又冲着她招了招手。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华丽的转身 16()
“生病了。”
顾磬箫从轻轻手里拿过袋子,望着病床,轻蹙的远山眉,惨白无血色清瘦脸颊。想起她疼痛难耐晕倒的原因,清隽的脸色写满尴尬,不知该如何向轻轻说起,只得轻描淡写的解释。
痛经。
这是医生告诉他的,良城晕倒的原因。当时顾磬箫站在手术室门外,脸色一霎尴尬得无处躲避。
转瞬,他又陷入沉思。这点,她们很像。
以前那个人,每到这个时期,心情就会变得很暴躁。每一次,都窝在床上,痛得打滚儿,几乎没了半条命似的。好几次,他只能让医生给她注射止痛针。。。。。。每每看着,总是心疼又无能为力。
今日,他,再次感到心疼。因为,另一个女人。
想着,顾磬箫心头一紧,凝眸。
两个小时前,他抱着身轻如燕的人儿冲进医院,疯了似的,几乎惊动了整个医院。顾磬箫抬手,抚了抚下巴,至今仍想不透,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为何会如此强烈。
当医生告知他,说良城没事时。一瞬的喜悦,他猛然松了口气,像个愣头青般傻笑。多少年了,连他自己都不记清。。。。。。
轻轻淡淡地看着顾磬箫,突变突静的脸色。弯唇,冷笑。她绕过他,坐到旁边的沙发,双手交叠胸前。看好戏一般的开口:“没想到,进展还挺快!”
“如你所愿。怎么,又不高兴了?”顾磬箫莞尔,转过脸望着她,并不否认。
“谁说的。”
“那你这是什么表情?”
“。。。。。。。”
“哥,她就是-lia,你知道吗?”忽然,轻轻眸里闪烁,戏谑而讽刺。不等顾磬箫回复,又说:“赵君约痴迷了五年的女人,就是她!”
“嗯。”顾磬箫淡哂,应了声。
轻轻脸上的笑意更浓,她说:“所以,你们要上演为女人兄弟反目成仇的戏码吗?”话音落下,目光落在顾磬箫身后,对上那双朦胧又干净的眸子。勾勾唇,笑容冰冷。
顾磬箫缓缓抬眸,望着轻轻,脸上不笑,眼里却含了三分笑意。他说:“反目成仇么?若是放在五年前,或者我会。但是现在,就我们家如今岌岌可危的情况,我不会。而你,更加不允许。”
“所以,你要将她让给赵君约?”
“不。”
轻轻话音刚落,顾磬箫一口回绝,没有余地。其实,轻轻说的这些,他又何尝没有考虑到。可是,既然遇到了,他就不会放手。绝对,不会。。。。。。
“轻轻,这个话题,没什么可执着的。就像,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真的失去她一样,永远没有挽回。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当年的事情,我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哪怕,我拼尽全力。。。。。。”良久,顾磬箫沉着脸,一丝不苟的说。
轻轻愕然,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番话。脸色变得难看,她抓起手袋,有些狼狈的站起身,看了一眼阿城,匆忙狼狈的离开。。。。。。
“哥,别忘了,她是个杀人犯。”
华丽的转身 17()
“杀人犯?”
忽然,病床上早已醒来,安静蜷缩,原本旁观他们兄妹争执的良城,忍不住轻喃出声。浑浊的眸子,起了水雾,有些伤感。时至今日,她才知道。
哪怕梁城星死去多年,却依旧背负了杀人犯的罪名。。。。。。
听见身后软软糯糯的声音,顾磬箫转过身,视线一下子与她撞到一起,四目相对。彼此,沉默无言。
阿城脸伏在枕头,眼睛定定地望着他,睁得很大,很大,几乎占了半张脸。而此刻,又因为生病,惨白如纸,眸泛明亮。柔弱楚楚,惹人尤怜。
“还有没有不舒服?”良久,顾磬箫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看着她柔弱无力的模样,心头又是一紧。
他脸色如常,宁波不动。只是,心里无声叹息。
阿城摇头,抿唇不语。她换了姿势,平躺着,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记忆有些模糊,葱白如骨的手指紧紧扼攥住被单。脑海里,正努力的,一点一点,试图想起关于当年那场命案的点滴。。。。。。
“呃。。。。。”远山眉轻轻一蹙,她拧深眉心,忍不住低吟。阿城沉了沉脸色,心口堵得难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不知为何,关于那段的记忆她总是模模糊糊,零碎不齐。唯一深刻的,就是那一幕高大的体魄背影。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背影的那个人,就是杀死顾磬铭的凶手。
可是,茫茫人海,她要怎样才能找出那个人?
顾磬箫凝眸,走了过去,为她掖了掖被子。对上她错愕的目光,温和的开口:“医生说,你身体太弱,又时常不注意休息。今天因为受了凉,才会痛到晕倒。”
阿城默然,心里清楚自己的情况。“我想回家。”良久,额角起了汗珠,实在想不起那桩事的记忆,她压着嗓子,轻轻的开口。
就在刚才顾磬箫开口的一刻,她忽然迫切地想要见到牧宁。
“等输完药水吧。”顾磬箫抬头,看了一眼还有半瓶的营养液。重新坐回病床边的木椅上,重新拿起那份报纸。“有什么需要的,同我说。”末了,他又说。
阿城侧过身子,双眸凝视着眼前微微低头看报的男人。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眸里的紧张,不似伪装。
可是,他明明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