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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事上,则仍以鲜卑族部为依托,优选健勇鲜卑人,组织“宿卫军”,号称“百保鲜卑”,再选勇敢汉人扩充戍边队伍,号称“勇士”。军事上的重组和刷新,使新创立的北齐王朝,疆域扩大到今山西、山东、河北、河南、内蒙古一部及苏北、皖北的广大平原地区,人口达300万户、2000万口。土地之广,人口之众,军队之强,粮储之多,成为现在军事实力最强的国家。
我们北齐的农业、盐铁业、瓷器制造业都相当发达,是同陈朝、西魏鼎立的三个国家中最富庶的,他可谓中国历史上少见年轻有为之君。他又十分注重生态发展,比如:“诏限仲冬一月燎野,不得他时行火,损昆虫草木。”“夏四月庚午,诏诸取虾蟹蚬蛤之类,悉令停断,唯听捕鱼。乙酉,诏公私鹰鹞俱亦禁绝”等。高洋在位后期,虽然饮酒作乐,在大事上不迷糊,经常大赦天下,如遇到灾害,就会减免受灾地区税务等。朝政上,他还始终反对贪污,对于贪污的大臣(如高德政)处理严酷。高洋所拣选的大臣们一般都清正廉洁,对国家治理非常好。新荷,你说,我还能说什么呢?”
娄昭君知道,物极必反。但高洋能将国家治理成这样,的确远远超过他父亲和大哥。她实在无话可说。
388真龙天子()
“皇上,听说那传国玉玺……”
一日,众大臣见高洋心情不错,作死地提起传闻中的八卦。
“你们皮痒了还是嫌头太重?”
高洋本来还在喝酒练字,但他的头脑依然清醒,不会被他们一两句绕着就昏头昏脑说出国家机密。
“皇上……”
大臣们知道高洋有些愠怒了,忙跪倒在地上,双腿颤抖。
“说给你们听也无妨!话说侯景在梁朝作乱失败后,将传国玉玺交给侍中赵思贤让他转交自己的属下,赵思贤见侯景东山再起无望,便将玉玺送给新主子北齐南兖州刺史郭元振作为投靠的见面礼,郭元振又上交顶头上司辛术,几经周转玉玺终于落到了我的手中。你们说说看,为何侯景已经得到了传世玉玺结果还是保不住天子的宝座?”
高洋好像在说着醉话,可他的思路清晰,很有条理。大臣们本来还以为有故事听,还准备坐回自己的位置好好听故事。结果,被高洋突然抛出的问题给吓得腿软腰酸,很多都重新扑倒在地上。
“臣惶恐……还请皇上明示……”
大臣们一个个将头磕在地上,好像要把地面磕出个坑一样。
“哈哈哈……朕的地板很干净,别磕脏了!要有谁给磕出汗渍血迹什么的,我的大刀可是不认人的!快坐回去吧!”
高洋哈哈大笑,这些大臣已经杯弓蛇影,这么不经吓,实在不好玩。
“谢皇上!”
大臣们不愧是和高洋已经配合一年了,立即意识到危机解除。一个个感激涕零地三叩九拜了一番,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听故事。
“侯景曾对他的部下说过,你们要知道我侯姓的人字旁不是作人看,要作人主看。不错,侯景确实是当上了天子,可他忘了不能光看侯姓还要同名字景连在一起看,侯景两字拆开来就是‘小人百日天子’。所以他的天子宝座屁股还没坐热就滚下台了。我算了一下,他以辛未年十一月十九日攻破建康,篡位成功,到壬申年三月十九日兵败,总共是一百二十日。而侯景在三月一日便离宫前往姑孰,刚好在宫殿只住了满百日。你们算算,是不是这样?”
高洋说完,挥手叫众舞女上来献舞,让大臣们慢慢算时间。
“皇上英明!真的是一百日!不多不少!”
一曲终了,舞女们刚刚退了下去,正好杨愔第一个算出来,拍着大腿惊呼。
“是啊是啊,我算的也是这样……”
其他大臣陆续算出时间,还真的是一百日。
“那皇上,为什么您和皇后去黄山,高僧说您在位三十年,您却说是十年呢?”
杨愔想起有关“天保”年号的传说和高洋和李祖娥补蜜月游的黄山之旅,趁着这个时候发出疑问。
“既然已经说开了,朕就跟你们说说。那高僧说的是‘三十’,而不是三十年。这三十是指十年十月十日,三个十加起来不就是三十吗?”
高洋得到明空暗地里很多的真传,测字只是其中一项。果然,大臣们被他的话唬得一愣一愣,又埋头苦算他即位多久了。他能说,这群蠢物,果然当不了真龙天子吗?
389得不偿失()
“主子啊,皇上又开始大开杀戒了……”
新荷头痛地汇报暗三传来的消息,娄昭君本来还在卧榻上闭目养神,一听,立即弹坐起来。
“怎么回事?”
这几日,高淯突然无病而终,连子嗣都没有留下来,娄昭君再次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形神损耗了不少,正煮着莲子猪心汤准备给自己补血养心安神。突然听到原本把国家治理得欣欣向荣的高洋大开杀戒,心里一惊,心跳快了很多。
高洋平日没少杀人,可杀的都是该死之人,娄昭君也不想过于干涉他。就算要去劝他,只要他一句“他们罪有应得”,她也无话可说。
可是,新荷一用“大开杀戒”这个暗语,就是说,和当年高澄如日中天突然变得残暴一样,命运的巨轮开始滚滚而来,随时要碾压吞噬高氏的子弟。
“高澄的女儿乐安公主嫁给了右仆射崔暹的儿子。一次公主回宫,皇上问及公主的生活,公主回答说:‘一家人都极尊重我,只有婆婆不怎么喜欢我。’恰好当时崔暹因病去世,皇上直接跑到崔暹家中,问崔暹的妻子李氏是否想念故去的丈夫。李氏回答说:‘结发夫妻,哪会不想念呢。’皇上听了之后,默不作声地抽出佩刀,说:‘既然想念,何不一起去陪他?’说完便一刀砍下李氏的头,扔到墙外。”
新荷拿出第一封密信,汇报高洋所杀的第一个人。
“那李氏有没有问题?”
娄昭君想起之前高洋杀了他丈母娘屋里的人的事情,也许,她只希望有个也许,高洋也是迫不得已的吧。
“没有。只是皇上向来不喜崔暹,只因崔暹以前是高澄世子的宠臣,屡次让高澄世子难以立即定夺侯景叛乱之事,还让高澄世子差点和忠臣陈元康产生嫌隙。或许皇上是在私报公仇。”
新荷说出自己的推测。见娄昭君没有示意,便如一向以来的规矩一样,拿起第二份密信。
“皇上非常宠爱一位歌妓出身的薛贵嫔。有一天,高洋和薛贵嫔到她姊姊家吃酒,姊姊仗着皇上的爱屋及乌,求皇上让她的父亲当上司徒,皇上大怒,说:‘司徒是朝中的重要官职,哪是你想求便能求到的?’说完便亲自动手用锯子将她锯死。之后,高洋又怀疑薛氏跟高岳之前不清白,便用毒酒毒死了高岳,接着又砍下薛氏的头,把血淋淋的人头藏到怀里参加宴会,在宴会高潮时掏出来抛到桌子上,全席大惊失色。高洋又把她的尸体肢解,用腿骨做一个琵琶,一面弹一面唱:‘佳人难再得。’出葬时,皇上跟随在后面,蓬头垢面,大声哭号。”
不用说,这件事已经妇孺相知了,娄昭君无论如何,应该是磨灭不掉的了。
“怎么这么张狂?像……”
像那些嗑药的人,一时失去理智,一时恢复常态,不知该注意他还是听之任之?一国之君,高洋是建立了巨大功劳的。若被这些人物给绊倒,实在得不偿失。
390蛇蝎心肠()
“你这孩子,怎么变得这么暴虐?是不是那些贪官污吏都杀光了,就要对无辜百姓下手?”
娄昭君第二天早朝刚刚结束,就冲进听政殿,要找高洋兴师问罪。结果内侍们说高洋早朝刚结束就去了文昌殿了,她心下疑惑,也就跑到文昌殿去,看到高洋正在批改奏折,看上去挺正常的样子,语气不禁软了几分。
“母亲,您也觉得我是个残暴的皇帝吗?连您也这么觉得吗?”
高洋抬起头,闪闪发亮的眼睛直视娄昭君。
一米八的个头,坐在书桌前,宽宽的肩膀,在一身黑中透红的皇袍映衬下,显得高贵而不羁。
可是……
“你的脸怎么了?”
娄昭君惊呼,急忙快步跑到高洋面前,捧起他那变得狰狞的脸,差点落下泪来。
“母亲,我为了训练出一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军队,用您说过的地狱选拔特种兵的方式,精挑细选两万大军,东征西战,横扫北齐周围所有国家,被世人称为‘征伐四克,威振戎夏’。却独独容貌被蛊虫侵蚀成这样恐怖!我的宠妾薛氏暗地里跟人说,她被我宠幸时都要将我想象成别人的模样,才能不做噩梦!李氏居然成天挖苦我女儿乐安公主说,她长得貌美如花,是不是她母亲偷了别的汉子,怎么看都不像我的种!就连李祖娥,我每次亲手做了那些想、小玩意给她,她都束之高阁,根本不感兴趣!我活着,除了醉生梦死,还能干什么?”
高洋的脸,因为已经成年而终于不再流鼻涕。可是,却变成满脸如蚯蚓爬行一样的让人恶心。
“什么时候变化的?”
娄昭君像那时高洋中蛊一样,小心翼翼地摸着他的脸。像在抚摸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她不会嫌弃高洋,永远都不会。
“王姨娘请我喝了一盅养心汤后。”
高洋这才不瞒着娄昭君了。
他知道,娄昭君一向很照顾看上去很无害的王氏,而王氏也经常在娄昭君和那些妾室斗法的时候坚决站在娄昭君这一边。可是,王氏死了,一切都瞒不住了。
“王氏?”
果然,娄昭君后退了好几步,睁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她在昨天,出去了宫外,暴毙。”
高洋封了高浚王爷后,本来是要让王氏也当太妃的。可王氏坚决不肯跟高浚去他的封地,要留在宫内,还要住在偏僻的冷宫旁边。娄昭君知道王氏喜欢清静,也就由着她去。没想到……
“你查了吗?”
娄昭君扶着床,许久才镇定下来。没想到,王氏,竟然藏得这么深。
“不用我查,她都写在遗书里了。她是当年宇文家一位小姐的旧交,是她让我中蛊,是她激发我身上的蛊毒。要不是许医师当年已经帮我除了许多蛊毒,您现在,怕是只能给我收尸了。”
高洋从后面的墙壁隔层取出王氏留下的遗书,厚厚的一叠纸,此时似有千钧重。
“宇文家……哈哈哈……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孽缘!”
娄昭君想起当年怀朔旧事,泪流满面。好个宇文家小姐,差点害她一尸两命不说,嫁出去了还能有个旧交,来替她复仇!她是该羡慕她,还是要诅咒她的蛇蝎心肠呢?
391禽兽不如()
“她什么时候给你喝的汤?”
娄昭君给自己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这才再次镇定下来,了解整件事情。
“大概是,一个月前吧……”
高洋原本也没多在意。因为王氏时常给高浚和高洋开小灶,这些是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的。
“你不是经常喝她给你做的汤吗?”
娄昭君奇怪,难道……
“我今天上朝中间,突然才想起,似乎之前我每次发作,都是喝了王姨娘的汤不久之后的。因为时间过得比较久,那时也没在意……”
所以,高洋才没在早朝后开宴会,而是选择到文昌殿批改奏折。一边批改,一边细细回忆之前的一些细节。他已经把王氏的遗书烂熟于心了,留着,只是给娄昭君看,也让自己记得,谁都不可以信任。
“你又为什么察觉是她?”
娄昭君知道,一个月,那是多长的潜伏期,高洋怎么能怀疑到王氏头上,还逼得她畏罪自杀?
“那次征讨山胡的战役中,我手下有一名担任都督的军官受伤,但该都督手下一名什夫长没有及时营救。我不知道怎么了,当时闻知大怒,下令将这名什夫长剖心挖腹,大切八块后强迫这个十人小队的另外九人将其分而食之。过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接二连三被那些嘲笑我的人激怒,杀人。”
高洋说着,脸上突然渐渐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本来满布如蚯蚓一般恶心的脸,那些蚯蚓如活起来一样,慢慢游走。他的嘴角向两边夸张地裂开,向耳朵延伸,形成病态的恐怖。
“高洋,你怎么了?”
娄昭君因为要找高洋质问,同时新荷又被她派去调查高洋异变的原因和明空的下落,她刚进来的时候,已经把侍女内侍都叫了出去。此时殿内只有他们母子两人,空旷得阴森恐怖。
“你这个死老太婆!管我那么多干嘛?等我把你配给鲜卑奴隶,我看你还敢在我面前说我什么!”
高洋的声音变得沙哑低沉,他突然掀翻娄昭君坐着的凳子,凶神恶煞地大骂特骂。
“洋儿!洋儿!”
娄昭君拼着老命,才挣扎着从地上爬上来,不断晃着高洋的双手。
“走开!”
高洋的武功远高于娄昭君,一挥,娄昭君已经被甩到殿内供高洋休息的床上。幸好有被子缓冲,她才没被摔成重伤。
“皇上!皇太后!”
外面的侍女和内侍听到里面的响动,赶紧冲了进来。可看到将宽大的笼袖挽到手臂,正迈步向床上被摔得衣裳不整的娄昭君走去的高洋,他们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做。
皇上已经蹂躏过皇后的姊姊,事后却恍若不知张扬而去。可若由着皇上对自己的母亲……那岂不是……
“高洋!”
娄昭君知道现在高洋是被那些蛊虫所控制,已经没有了理智。只有暴力,才能解决问题。她用尽全身力气甩了他一巴掌,然后大呼暗三、暗卫出来,把高洋绑在殿内大柱子上。
高洋大喊大叫,娄昭君都置之不理。她更叫内侍打来冷水,泼到高洋身上。高洋的衣服在挣扎中渐渐敞开来,露出里面光滑白皙的皮肤。
“原来如此……”
娄昭君叫暗卫掀开高洋的衣裤检查,果然,全身的蛊虫,都集中到了他的脖子以上。所以他的脸那么丑,而蛊虫偶尔侵蚀他的头脑,控制他做出令人发指的事情也就理所当然了。
“母亲……”
高洋喊到没力气了,头垂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才气息微弱地抬起头喊了喊娄昭君,眼睛终于恢复了清明。
“洋儿,你终于醒了!”
娄昭君见高洋的眼神恢复了应有的神采,脸上的蚯蚓也不再游动,这才靠近他,帮他松绑。
“我刚才又发作了?”
一见四处的狼藉,高洋从已经整理好衣服发式的娄昭君身上看不出蛛丝马迹,只能问她。
“她有没有写,为什么要用如此恶毒的蛊术呢?”
娄昭君不答反问。她实在不忍心让高洋知道,他刚刚差点就做出的禽兽不如的事情。可她实在想不通,王氏为什么要如此加害于高洋。
“因为,王氏的嫡妹嫁给那宇文女子的儿子,她为了自己的嫡妹,不得不如此。宇文女子还勾结了道家,造谣我们高氏要灭道家,听说我是未来人主,才千方百计要把我给灭了,让您眼见着一个个儿子死在你前面。”
高洋知道,娄昭君还没仔细看过遗书,只好按她解释的理由回答娄昭君。
娄昭君很无语,能再狗血点吗?
393年轻有为()
娄昭君和高洋一起研读了王氏的遗书,这才对那个暗黑组织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