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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貌合神离()
生女儿的时候,是早产。
农历三月,正是天气转暖的时候。
她挺着大得吓人的肚子出去买菜回来,还想多散几步路便于日后能够顺利生产。结果被一个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乞儿撞了一下腰。
幸好她会武功,及时转换身形化解了一些冲击力。
事出突然,新荷和暗处的暗卫都来不及反应,那乞儿便失去了踪影。
本来以为那只是个意外,她叫两人不要大惊小怪,快点回家便可。
谁知才走了一段,快到家门口时,突然出现一群人,冲散了她和新荷、暗卫,更将她往角落阴暗处推去。
她一急,努力施展轻功。无奈身体笨重,强行提气跃到屋顶后,肚子便开始翻滚。
那些人应该没想到她会武功,在这边防小镇,女人会骑马、打架的不少,但会武功的几乎没有。
见她捂着肚子蹲下,他们也就没进一步的行动,作鸟兽散。
新荷跟暗卫急忙在她两边扶起她,施展轻功往家里赶。
血流了一地,她没忽略隐隐听到的议论。
“七生八死,这个孩子就算生下来也是活不成。说不定还会一尸两命!这下就可以去和小姐复命了!”
看来,是她老公桃花太旺了吧?居然叫她遭受这无妄之灾?她偏不!
她在里屋痛了一天一夜,因为是早产,临时请的产婆一听到是八个月,根本不肯来,说是晦气。其他的产婆进来看到新荷出来倒的一盆盆血水,也都摇摇头索性离开。
最后,是他根据之前给姊婿的马接生的经验,帮她生下女儿的。
为了省力气,她一直没哼哼。从快要昏迷的时候开始,就努力咬着之前让暗卫高价买来的千年人参,硬是吊着一口气,直至孩子生下才放心地不省人事。
为此,她一连过了三天三夜才悠悠醒转。
这期间,他自请休假。也不理上级是否批准,一直寸步不离。
每天都炖了各种药膳喂她流食,黄芪陈皮粥,阿胶炖母鸡,还有用活血化瘀的当归、炮姜、川芎、桃仁、炙甘草熬成的生化汤。她咽不下就嘴对嘴灌,多少让她苍白透明的脸色渐渐恢复一点红润。
而女儿,她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自然完全喂不了她。此时,他养了快一年的两头母羊就派上了用场,专供新鲜热奶。
醒来后,她对他不知是该感恩还是该气愤。干脆暂时不理他。他也不恼,想是新荷他们当日也听到那些人的话,已经告诉他了吧。每日只是变着法子滋养着她的身体。
“我要看看孩子……”每天都只有他出现在她面前,已经好几天了,根本就不和她谈及孩子的长相或其他。
“你现在还很虚弱,不能吹风。等你好点了,就让新荷抱孩子过来。”他帮她换了衣服,把垫在身下沾了恶露的褥子也换了,开门递给门口的新荷让她去洗。
“孩子有新荷跟我新买来的老婆子照顾,还有暗卫保护,你放心。”他满脸的胡渣,眼中的血丝和疲惫是神色无不表明他这几天几乎没有休息过。
有些颓废,有些落寞。这样的男人,其实也很迷人。
突然感觉,他忧郁的眼神有点像贝克汉姆。
呃……是不是人稍微好点,就开始没节操了?怎么欣赏起他的帅来了?
她转过头,掩饰自己的慌张。
在他看来,她还在怪他。
“君儿,对不起。我以为对那女人置之不理,她就会自动离开。没想到她居然……居然雇人害你……”他以拳捶地,语气充满自责。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原谅他,她九死一生,实在没那么大度。不原谅,说起来也不是他的错,难道能说帅也是错吗?他也是受害者……
见她没有回答,他以为她还是不肯原谅他。
“我知道我无能……想去杀了她全家为你们母女报仇,又怕无处逃生,更会拖累你们母女。只能如此忍气吞声……”他的内心充满了不甘。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权势充满渴望。如果他有一定权势,定能护住他的妻女,更不会让她们过着这种苦日子……
她依旧没有出声。
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想见女儿却不可得,面对丈夫的无助却无能为力。她茫然不知所措。
鲜卑女子的狂妄大胆,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这种雇凶害人取而代之的手段,她一时还没见识过,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她相信自己的丈夫应该是没去招惹人家的。
只是他们这段婚姻在怀朔实在太出名了。第一帅第一穷迎娶第一美第一富。说真的,实在太多不如她的人看着她把家庭经营得风生水起而蠢蠢欲动,也实在太多比他优越的人看着他们琴瑟和鸣而妒忌怀恨。
如今他们综合实力不强,只能扛下这些刁难和计较。以后呢?她不知道,两人的感情会不会被生活的磨难磨光。
因此,在她月子里,尽管她不用喂奶带孩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窝在床上休养,却第一次和他貌合神离。
24红尘有你()
“我已经好很多了,也出月子了,我要看看女儿。”
她已经过了一个月暗无天日的生活,虽说是为了她身体恢复着想,但也形同监禁啊!
“她很好,我每日回来都过去看她,新荷将她养得白白胖胖的。”他这一个月为了照顾她,瘦削了很多。却丝毫没有掩去他应有的风采。
“我被你关在屋里,闷都闷死了。都不知道那些牲畜养得怎么样,酒楼又是否有盈余。人艰不拆行不?”她总不能说,跟他冷战到现在,也厌烦了么?
他捏了捏她因为缺少日照而变得愈加白皙的脸蛋,已经恢复了红润和弹性的肌肤如丝绸般滑腻。他已经学会了她一些与众不同的名词,当然也知道得让她见见女儿。
“我能说,你比以前多了一分柔弱美,楚楚可怜得让我不舍吗?”
他不会说,他是怕女儿占去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他们的和好可能会因此遥遥无期。
“你是我夫君,是我选择的要陪伴一生的人。而女儿总有嫁出去的一天。我当然知道哪个更要好好疼惜了……”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堵住唇。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个女子之美,如她柔韧,如她狡黠,他怎能不沉迷?
直至她差点透不过气来,他才放开她。扶着她在凳子上坐好,他决定还是要跟她坦白一些事情。
他知道,开诚布公总比欲盖弥彰好。
“君儿,之前缠我的那位小姐,如今几乎天天都到酒楼候着,我躲也躲不得……”
“你的心是我的就好。她可有点菜?”这次坐月子,她知道,好不容易积累的一些积蓄又是亏空不少。现在有羊上门,她不宰也不行了!
“有。点的倒是酒楼里的招牌菜。她多次邀我一起用膳,我都不予理会。”
看出妻子眼中的小九九,他也就清楚了她的计划。其实,他也已经帮她实施了。
“如果她要硬来,你虚与委蛇也无不可。只是点到即止啊!”轻笑一下,她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遵命老婆!”他学汉人作了个大大的揖,心里一块石头才终于放下。
“贺六浑,我知道我们现在势单力孤,只能如此。我不是没有怨,没有恨。但她一日还是贵族恶女,一日仍能骑在我们头上。我曾经是贵族,自然知道里面的弯弯道道。”收起戏谑的语气,她正色。
同时也就解释了,当时她为什么没有回应他的理由。
他唯有变强,比那人的父亲强,才能为差点一尸两命的她们母女报仇。
问题是,才不过两天,刚刚享受到天伦之乐的她又面对对方的挑衅。
傍晚,脸上有着异样的红的高欢猛地撞开大门,摇摇晃晃地冲进院子。
她正在和女儿进行感情交流,在新荷的指导下,以羊乳喂着孩子。
他见到她在夕阳的余晖中,低头抱着襁褓里的女儿,一边唱着不知名的儿歌一边和女儿交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母爱,整幅画面是那么的和谐而温馨。
但下腹的热浪冲击着他的头脑,他不得不强行压制下身体的躁动,尽量让自己发出正常的声音。
“新荷,备些冷水送到里屋去,我要沐浴……”
她猛地抬起头来,正好看进他充满情欲的眼睛。她马上清楚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新荷,暗卫,备水。”
看来对方不得逞是不死心的。可怜他是怎么忍到现在,又那么努力不敢吓着女儿的。
新荷跟暗卫一对眼色,心中了然,马上迅速去做准备。
“君儿,红尘有你,夫复何求?”
她掩上房门那一刻,已经沐浴完却无法熄灭体内欲火的他,在失去理智前一瞬,流下一滴眼泪。
25妒贤嫉能()
几乎虚脱地躺在床上,枕边已凉。
无论昨夜如何疯狂,他都得视若无事般按时去点卯。
“对不起,是我大意了……”耳边还回荡着他昨晚的呢喃,当时她已累极,只是努力张嘴喝汤,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她心中有无数的疑问。
那女人究竟是谁,为何会处处为难他们?
为什么她孩子都一个月了,娘家却悄无声息,连月子礼都没送来?
他让她在里屋足不出户一个月,当真只是为她的身体着想么?
明明两人成亲两年,一直风平浪静,偶有上级刁难也不至于置他于死地,为何几次三番手段如此恶毒?
她知道,他不说,她也没办法问。
但别以为,她真的什么办法都没有。
待身体恢复了些许力气,她叫来新荷整顿妆容。在这过程中,她命暗卫出去探知情况,和新荷一起陪孩子玩。
“这小家伙,真真有灵性!我带了她一个月,衣不解带,都不见她主动要我抱。主子您才出现,她就咿咿呀呀讨好您来!”新荷打心底疼这个早产的孩子,几乎日夜不眠地照顾她,生怕她有点闪失。
“新荷,你喜欢孩子,什么时候找个人嫁了,生个自己玩!”边给自己化个淡妆,她打趣道。
“主子别取笑新荷了!新荷是不会离开主子的!”新荷羞红了脸,佯怒要走开。
“我可没叫你离开啊,你和暗卫日久生情还以为我不知道啊?”化好妆,她抱起孩子,亲昵地想蹭她的脸蛋儿,突然意识到自己脸上的妆,这才作罢。
“主子……”被说穿了心事,新荷的脸红到耳根和脖子。
“新荷,咱再有点钱,可能要买多几个小丫头来调教调教。毕竟我可能下来还会生育,你和暗卫忙不过来。”见暗卫回来,她收了玩笑之心,正色道。
“主子说的是,这一个多月我们忙于在府里照顾小姐儿,外面快变天了都一无所知。”暗卫不敢靠太近,怕身上的灰尘玷污到小姐儿,不过仍用三人才能听到的音量细细道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那处处刁难贺六浑的小姐,原先钟情于娄昭君的大哥娄壮,后来见娄壮娶的是另外一个家族的女子,便怀恨在心。之后又一次偶然,让她看到在郊外奔驰到城门口送信的贺六浑,惊为天人,马上“移情别恋”。谁知一打听才知贺六浑已经婚娶,而且娶的恰恰就是娄昭君,再加上街头巷尾对他们婚姻的各种八卦,让她又恨又妒,这才有了这一系列的后来的事情。
而那小姐的父亲,恰是怀朔的实际掌权人,他与她大哥在朝廷支持的人是敌对立场,自然不可能让女儿嫁给娄壮。只是央不住女儿的日缠夜磨,干脆顺水推舟。
他先是设计娄壮在任南部尚书时遇袭身亡,见娄家并无怀疑,便设计让娄内干和娄昭外出做生意,想用同样手法报复二人。因此,她早产生女之时正是他们在外地恶斗之日。
加上在她生产前几日忙于准备钱银时,让他女儿缠住贺六浑,又组织一些恶丁屡屡到娄府滋扰,没了男丁坐镇的娄府只能闭门谢客,自然也无法得知外面的事情。最后才有了乞儿恶棍围攻一幕,企图在她无人接生又是早产的情况下一尸两命后,强娶贺六浑,强抢娄府,就算娄内干和娄昭侥幸逃回,也只能面对家破人亡而无可奈何。
不曾想,她虽然九死一生却母女平安。娄昭的武功深不可测超出他的预料,父子在杀手群中不知所踪。贺六浑则干脆一个月不出门。
于是,那小姐就暗中买通酒楼小二,在贺六浑所用杯子的杯沿涂上媚药,日日去那等待时机生米煮成熟饭。
贺六浑日防夜防,难防家贼。前几次他去酒楼,见她在场,又点的都是招牌菜,未免节外生枝,每次都是匆匆和掌柜了解经营情况后便回,自然没下文。
偏是那天她和他说了不宰白不宰,加上之前一直没答谢马队弟兄们这一个月来帮他许多,受了许多罪,他便席开一桌,宴请宿兵们。
结果不幸中招……
“这女人……当真有心计!”听完暗卫复述,她更加得回娘家一趟了。
“主子,背后的大虫才是真正的威胁啊!”
新荷着急,道出本质。
“妒贤嫉能之辈,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几斤几两!”嘴角冷笑,她不发威还以为她是病猫啊?
26同仇敌忾()
“暗卫,你和新荷在家里护着小姐儿,我回娄府看看。若过了寅时还未回来,你们就带着小姐儿去马队找贺六浑,再一起去娄府查看情况。千万要护好小姐儿!”她快语吩咐。
此时已过午时,天气最为炎热,大多人都避在家里躲暑气。
才刚到娄府,便见大门紧锁,门口果然或坐或站着一些有点武功的流氓痞子。
“哟!这么美的一个美人儿啊!”一个痞子眼尖,看到她,口水差点流了下来。
她本就是怀朔第一美人,化了淡妆后更是显得出尘脱俗。
胭脂掩去她脸上的憔悴,昨晚一夜的折腾,早膳午膳又没什么胃口,她不敢随便运气。
“小哥儿,我是这娄府的客人,你们怎么大热天的还在这门口待着?快避暑去吧!”说着,就要佯装向门口靠过去。
几个流氓马上围了过来。
色心有,却没色胆。
他们的老婆孩子都在那人手里,如果让娄府一个人出来,或让一个人进府,日子就不好过了。
“小哥儿,用不着这样嘛!这娄府怎么这样关着门呢?太没待客之道了!”她故意大声喊。
“我说夫人,你喊破喉咙也没有用。都一个多月没开门了,任什么人家也得饿死在里面了吧!这天气,东西放不久啊!”
一个流氓假装拦她,手却不规矩地蹭了她的腰几下。
“不是吧!娄府不是怀朔第一贵族吗?”
她装作很吃惊的样子。也不怪她没被这些流氓痞子认出来,谁会知道,经过一个多月的滋养,她明艳了许多。加上没哺乳,她的奶水很快就没了,身上完全看不出刚生了孩子不久的样子。
“贵族?强龙难压地头蛇!谁叫他们得罪了我们这里树大根深的宇文府呢?”见她没反抗,那流氓更是得寸进尺,握住了她的柔荑。当真是又嫩又滑,比家中那些女人有味道多了!
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来,她掩住了恶心,继续查探。
“宇文家?之前似乎没怎么听说过……”
“那你就不知道了!宇文家深居简出,哪是一般人能得知的啊!”
看来得让暗卫以后再去细查。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