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想过,也不敢想。
“昭君明白了……”
如果能让她选,她宁可自己来承受一切苦难。可能选吗?
“就算活下来,小主子的双脚可能会异于常人。”
许医师想起了什么,忙补充说明。
“能留条命下来就已经万福了!医师看着办吧!”
娄昭君拖着沉重的步伐,向房门走去。
在开始煮药前,她得安排好暗卫,部署好工作,还要吃好喝好睡好,才能保证一天一夜都能念好经文。
高欢去推奉新帝元修了。他有他的事业,有他的未来。
而她,需要的是家庭,是儿女的平安。
她不想让家庭成为高欢的拖累,才一直自己扛着高洋带给她的压力。
无论如何,黑手没有抓住,她绝不会就此罢休。
强撑着安排新荷看好后院妾室,安排暗卫管好她院子的大门,高欢的暗卫继续在院子周围守护,不准任何人进出。
“母亲,父亲急信,要我们去洛阳参加元朗即位典礼。”
高澄知道此时打扰母亲是很不该的,却还是不敢定夺此事。
“你们去吧,即日启程。你们的暗卫都带去,一路小心。母亲要照顾高洋,无法同行。你们跟父亲解释。”
娄昭君勉强笑着,这样更好,她可以更安全地医治高洋了。
“姐姐,我们想去见识见识京都洛阳,可好?”
韩氏等人不知怎么收到消息,急急冲过新荷的拦阻,蜂拥而来。
“要去的话得即日启程,否则可能赶不及典礼。”
娄昭君故意这样说,脸上没什么表情。
高洋在外院出事,外院出入的人多,可没有内应,外人怎么可能能进来?也许,她还可以趁此机会,再深入查查究竟是谁要害高洋。
“我们行李都准备好了!”
韩氏和穆氏不知何时已经亮出了包裹。经过上次的“旅行”,她们已经很有经验应付这不够三日的短途赶路了。
“穆氏,高淹呢?”
娄昭君皱眉,难道要她替她带孩子?
“姐姐,我想……”
穆氏低头,看了看身后的高淹不到一岁的萌样,一脸纠结。哪有人去看典礼还带着孩子的?
“我要照顾高洋,若是平日帮你就帮你,可如今我自顾不暇,若哪里有了闪失我赔不起。”
娄昭君有些发怒,敢情是准备去度假的?
“姐姐,我不去,我帮穆氏带高淹吧。高淹可以和高浚一起玩。”
王氏最是知冷知热,走上前来。
“这……”
穆氏有点为难。
“两条路,一,自己带去。二王氏帮你带。你看着办。”
娄昭君有些不耐烦。虽是午后,这里离她的院子还远。可她就是担心高洋。这群人居然还有心思……
“那麻烦王姐姐了……”
穆氏一狠心,便叫侍女把高淹交给王氏。
几人收拾妥当,便匆匆上路。
144移情别恋()
“你母亲呢?”
高欢在洛阳城外迎接娄昭君一行,等到的人中却没有娄昭君。他身后的大臣议论纷纷,他脸上微怒,问高澄。
“父亲恕罪!母亲在邺城照顾高洋,心力憔悴。我们出发时,才找到当年医治外祖一家的老医师。母亲救儿心切,才不得不延迟出发。”
高澄不敢说娄昭君已经打定主意要医好高洋再做定夺,只要使用拖字诀。
“姐姐一直不让我们看到高洋的情况,也不知道那医师要医治多久。我看啊,八九成是不来了吧!”
韩氏努力装出仪态万千的样子,搔首弄姿,引人注意。她巴不得娄昭君不来,她才有雀占鸠巢的机会。这么一说,便坐实了娄昭君不把高欢的命令看在眼里的罪名。
“放肆!主母不在,岂容你乱嚼舌根!拉下去,掌嘴二十!”
高欢不管韩氏说的是不是真的,怒火真无处宣泄,便拿韩氏开刀。
“就是,一个小小的妾室,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下说话,简直反了!丞相教训的是!”
身后的大臣纷纷附和,落井下石。
全场安静,每个人在心里数着数字。
二十下打完,韩氏满脸是血,更肿得像猪头。她的发丝凌乱,原本不那么夺人眼球的姿色完全被这狼狈的模样败光。
穆氏脸上依然是那一股英气和一股柔弱结合,既不上前搀扶韩氏惹祸上身,也不出头让人注意。只默默在旁边看着。
高欢甩手而去,直入皇宫,与众大臣继续商量新皇即位事宜。
四月二十五日,北魏孝武帝元修在洛阳东郭外即皇帝位,采用鲜卑旧制,将黑毡蒙在七个人身上,高欢便是其中一人。
元修在毡上向西拜过天之后,便入御太极殿,群臣朝拜庆贺。
孝武帝元修登上阊阖门,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太昌。
任命高欢为大丞相、天柱大将军、太师、世袭定州刺史。
二十七日,加封高澄为侍中、开府仪同三司。
“当真如此?”
宫中欢庆几日几夜,高欢一直等不到娄昭君。暗卫来报,说娄昭君屋里传来高洋的声声惨叫和娄昭君的念经声,那医师没有任何动静,没人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娄昭君没有来参加新皇的登基典礼,也没有派谁来解释一言半语。
白天,高欢应酬着,处理着,依然面无表情,无人能看出他究竟在想什么。私底下,很多耳闻娄昭君轶事的大臣也有了些说法,高欢装作没听到。
夜晚,高欢一个人在丞相府里独自饮酒。高澄有了自己的府第,高雅和高颂在她们自己的房间抄写经文。他不想去睡,一躺在空荡的床上,就觉得,无尽的孤独。
“老爷,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
韩氏见高欢这几天宁可一人喝酒,也不搭理她和穆氏,好不容易伤好了,便打扮一新,来讨好高欢。
“那你呢?怎么不去休息?”
高欢睁着迷蒙的双眼,像孩子一般,一字一顿地问韩氏。
“您不来就我,我就来就您呀。如今您身份显贵,我也沾了您的光,心中常常欢喜。不像那娄昭君,居然看不起您,连新皇登基都不赏脸来参加!”
韩氏只恨作为妾室无法替代主母参加典礼,可有机会挑拨他们夫妻,她还是会抓紧的。
“你说,她为什么会这样对我?”
高欢摇晃着韩氏的双肩,巨大的力道几乎要把她的肩骨捏碎。
“她呀,还不是移情别恋!”
韩氏见四周没什么人,凑到高欢耳边轻声说。
“什么?!”
145虎父无犬女()
韩氏见那日娄昭君在寺庙见到宇文泰后,故意回避的样子。
再结合宇文泰眼中的柔情,还能看不出两人之间有猫腻?
所以,她加油添醋,将那日高欢到寺庙前,见到宇文泰乌黑的眼圈和憔悴的深情描绘出来。再根据两人夜里东厢西厢仅一墙之隔的住宿安排,捏造二人如何夜半私语、如何脉脉含情。说得高欢越来越气,掀翻了满是酒坛的桌子。
“好啊!娄昭君!你居然敢如此负我!”
高欢已经醉了,分不出眼前是娄昭君还是韩氏,捏着韩氏的脖子,几乎要将她绞死。
“老……老爷……我……”
侍女仆人都被韩氏进来前给赶走了,隐在阴影里的暗卫知道韩氏在无中生有,并不出来。
“父亲!”
反而是夜里实在太过安静,高欢那声大喊惊醒了高雅,高雅过来看看情况,才发现了舌头已经吐出来、脸色变得惨白、眼珠也突出的韩氏。
“父亲!您要杀了韩氏干什么!”
高雅急急上前抓住高欢的手。她力气小,敌不过常年在外作战的高欢,只能大喊外面的侍女奴才快进来帮忙。
“娄昭君!我要杀了你!然后自杀!这样,看你还怎么背叛我!”
许多太监飞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开高欢。高欢还没清醒,嘴里喊着要杀死娄昭君的话。
高雅瞪着差点死掉的韩氏,有些后悔。
早知道她是在造谣害母亲,还不如让她死了,一了百了!
“今晚的事,都给我烂在肚子里!日后要给我听到一句,你们全都得死,你们的家人都不得安生!”
高雅放下狠话,那些侍女太监吓得都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高雅再看着不断咳嗽、刚刚缓过气来的韩氏,指着她的鼻子大骂。
“犯贱的女人!你以为胡言乱语,我母亲就会被你害死吗?我要没来,你第一个害死的就是你自己!”
不要以为她平日里学着母亲一派和气,就好欺负了!她骨子里还留着父亲叛逆的血液,她只是不屑于表现出来罢了!
“雅儿,你听我解释……”
韩氏被吓得不轻。此时见到高雅发威,更是胆颤心惊。她这才发现,这高雅也是她不能得罪的主。娄昭君的儿女,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解释什么?我父亲的醉话就说明了一切!明日!我父亲酒醒了,你必须当着我的面和父亲说清楚真相!否则,我能救你,也自然能让你再死一次!”
高雅不给韩氏任何逃脱的机会。
“醉话经常是颠倒黑白的!雅儿,你别太认真……”
韩氏被高雅当着这么多奴才的面羞辱,心里五味杂陈,还想垂死挣扎。
“认真?韩氏,药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你侮辱我母亲,就要自己为她洗净冤屈!还有,别雅儿雅儿地叫!你是妾室!只能随下人称呼我们主子!我们母亲让你称一声姐姐,就以为自己地位有多高了?你别太自以为是,哪天我心情不好,也可以把今晚的事禀告我母亲,请她将你卖掉!”
高雅疾言厉色,说得韩氏双腿发软,瘫到地上。
“是……主子。妾室韩氏这就扶老爷上床去睡。”
韩氏知道自己在这洛阳也兴不起什么风浪了,甚至还把好处白白给了一直守株待兔的穆氏。她恨自己的心急,恨自己的自以为是!
“拿开你的脏手!我来照顾父亲便可!你回自己屋子里去!记得明早要好好跟我父亲解释!”
高雅推开韩氏,赶她离开。
韩氏好汉不吃眼前亏,悻悻离开。虎父无犬女,看来这高雅,日后要小心防范才是!
146趋利避害()
翌日,韩氏称病,起先不肯出来向高欢赔罪。
高雅气极,到她房里将她从床上提起,拖到里屋,扔在准备上朝的高欢面前。
“怎么回事?”
高欢自顾准备,面无表情。
“父亲,韩氏昨夜血口喷人,无中生有侮辱母亲。今日我叫她来向您解释清楚。”
高雅知道时间紧迫,便先开口。
“老爷,冤枉啊!昨晚您喝醉了,错把妾室当作姐姐,要杀了妾室。妾室没有胡言乱语,老爷明察!”
韩氏来个死不认罪,昨晚的那些奴才为了活命,什么都不敢说,看高雅能怎么做!
“胡闹!”
高欢径直出了里屋,上朝去了,留下高雅和韩氏。
“他在说谁?”
韩氏有些脑子进水,一时不知高欢在说谁胡闹。
“哼!”
高雅跺脚离去,留下韩氏一人在里屋。好,韩氏,你居然敢反咬一口!我们走着瞧!
“主公!恭喜主公得偿所愿!司马子如来迟了!”
上了朝堂,日夜赶路的司马子如这才到达洛阳便匆匆入殿,当着新皇的面激动地叩拜高欢。
高欢从信都起兵之时,尔朱世隆知道司马子如跟高欢有老交情,于是将司马子如从侍中、骠骑大将军的职位上撤下将他调离洛阳到南岐州任刺史。高欢进入洛阳后,征召司马子如到洛阳。
“司马刺史不必多礼,新皇在上,我们且听新皇旨意!”
高欢和元修刚刚合作不久,他谨记尔朱氏覆灭的教训,在朝堂上还是给足元修面子,让他定夺一些无关紧要的政务。
“丞相与司马刺史兄弟情深,朕羡慕不已!来人,拜司马子如为大行台尚书,即日上任!”
元修脸上一派随和,看来是和高欢合作愉快的。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子如没想到居然一到洛阳就任了个这么高的官职,也知道这些都是高欢授意的,急忙跪下,向着高欢和元修的方向山呼万岁。
“司马尚书,你平定乱贼尔朱世隆有功,得此官职是理所当然。望你日后兢兢业业,为振兴我大魏国发光发热!”
元修语言得体,举手投足一派帝王的气象,文武百官都在心里暗暗称好。
“谢吾皇抬举!司马子如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司马子如刚刚起身,就又跪下去谢恩,心中对高欢的明察秋毫更是钦佩不已。
“丞相,朕听闻本来尔朱氏的旧部侯莫陈悦已经接到尔朱天光的调令,率本部人马出关。为何迟迟没有发兵的消息?”
元修示意司马子如归位,便拿近期的威胁拿出来讨论。
尔朱氏立的节闵帝元恭,高欢并没有杀死。他知道,高欢听说太仆代郡人綦毋俊盛赞节闵帝贤明,曾经认为应该立他做社稷之王。虽然被魏兰根和崔正言制止,但最后只是将节闵帝幽禁在崇训佛寺中,瞪着元修出错,就可能取而代之。
而尔朱氏还有残部没有消除,尔朱兆逃到晋阳,尔朱天光等人还在苟延残喘。一旦他们反扑成功,也一定会重新拥立元恭当皇帝。
天家无父子,他必得跟紧形势,才能趋利避害!
147逃过一劫()
“尔朱天光麾下的另一将士贺拔岳让宇文泰成功的说服了侯莫陈悦的部下,然后通过这些人,逼迫侯莫陈悦答应刺杀尔朱显寿,平分尔朱氏余下的散部。双方合兵偷袭长安,贺拔岳部下宇文泰留待侯莫陈悦在长安接收余部,自己倍道兼行,华山追上了狼狈东逃的尔朱显寿,一战擒之。”
其实,高欢昨夜一直清醒。
他不过佯装酒疯要试试韩氏是否说谎,佯装酒醉试试高雅处事能力。
待韩氏和高雅各自回去后,他才召出暗卫,令他们飞马去查宇文泰的情况。
刚好上朝前得到最新的消息。
“那尔朱天光呢?”
元修半探出身子,难掩急切。
“被宇文泰部下活捉。”
高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好!尔朱氏罪恶多端,人神共愤!贺拔岳当机立断,宇文泰辅佐得力!赏!”
元修一捶龙椅,喜形于色。
“吾皇,臣恳请吾皇征贺拔岳为冀州刺史,宇文泰为左丞、雍州刺史府长史,加散骑常侍衔,请他们到洛阳领赏!”
高欢行了个大礼,其实就是要元修准奏。
“准!”
果然,元修身为傀儡,知道自己的作用,但还是要撑起英明神武的场面来。
“谢吾皇!”
高欢再行一礼,算是肯定元修的合作。
“退朝!”
旁边的太监看到高欢归位,便知朝政已经商讨完毕,对元修使了个眼色。元修会意,点头。太监才大喊早朝结束。
“高欢居然升了我们的官,还要我们到洛阳领赏?这该怎么办?”
冀州,贺拔岳领了圣旨回府,坐立不安。
“主公,您如何看?”
宇文泰如今在贺拔岳军中无人不服,也深得贺拔岳的信任,自然是在内室讨论的人员之一。
“我若不去,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