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和尚又是拿这句话来搪塞人了。
“你和那老子爷爷是不是一伙的?怎么台词都一样?”
无视娄昭君的吐槽,和尚转身面向佛像,伴着外面的黄昏钟声,开始念经。
“你这样,还不如不告诉我呢!”
娄昭君气急,站起来跺脚,素日在众人面前的雍容尔雅都丢爪哇国去了。
“君儿?”
一声呼唤,让还在蹦蹦跳跳吵闹的娄昭君听下了动作,回头一看。
120有意无意()
“你?”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他。
“我奉命出来追人。路过此地准备扎营过夜,见正在进庙的马车眼熟,便投宿这里。过来一见,果然是你。”
脸上还残留着血迹的宇文泰几年不见,愈发成熟。见到娄昭君,脸上难掩惊喜的深情。
“和弥陀佛。施主,佛门净地,请洗去身上怨气再来。”
念完经的和尚站起身来,一脸气愤。
“住持,我太心急了,多有冒犯!”
宇文泰忙行大礼,告罪一声,先去梳洗。
“你说的送吃的,是他?”
娄昭君看着宇文泰出去,还没从偶遇中反应过来,呆呆地指着他的背影问。
“他知你们拖家带口,进寺庙前已派手下进城大肆收买斋菜斋饭了。”
和尚一脸淡然,衬得娄昭君反而如小女孩般幼稚。
“他怎么知道是我们的马车?”
娄昭君总算摸清楚了,属于非机密的东西,和尚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你知道的。”
和尚一笑,径直去膳房看看今晚有什么大餐了。
娄昭君无法,只能先回自己的厢房。恰好,她被安排在了西厢。
也果然,到了半夜,她睡不着叫暗卫退下到院子里散步时,听到很小声的音乐。
隔着墙,她是可以飞身而过的。只是那边东厢难道真的住宇文泰?
“君儿?”
在墙那边,传来宇文泰小小是声音。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娄昭君发现,整个世界玄幻了。
“听脚步声。”
宇文泰依旧低声。看来,他武功很高才是。
“君儿?”
没听到响动,他知道她没走,可也不知她在做什么。
“谢谢你上次的雪中送炭,我们母子三人才得以平安无事。”
娄昭君实在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只能拿陈年旧事来应付。
“你不用那么客气。”
宇文泰感觉到娄昭君的疏远,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了。
“话说,你还比我小,别君儿君儿的叫好吗?我不是你的什么。”
娄昭君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今天她觉得怪异的地方了。就是他对她的称呼,怎么和高欢一样?
“我不喜欢叫你‘高夫人’……”
沉默了一会儿,宇文泰才挤出这一句。好像在提醒他,她早已名花有主一样。
“可我就是高夫人啊。”
娄昭君拧眉,这样称呼才合理的嘛。
“君儿,我可否翻墙一见?”
如果可以,我还想看看,你是胖了还是瘦了?气色如何?将你搂在怀里。
“别……不方便。”
她不想被冠以“爬墙”之名。还有,别再叫我君儿好吗?
“若有朝一日,贺六浑战死沙场,你会怎样?”
宇文泰知道她顾忌什么,也就不勉强了。三四个时辰都在这墙根下等了,她若走了,还要怎样?
“我……我?我……那就独自养大孩子咯。”
还能怎样?就乖乖当寡妇呗。
“孩子长大后呢?”
他们或娶妻生子或嫁与他人,她就会变回一个人了。
“帮儿子们带孙子啊。”
现代不是很多老人都这样吗?
“有媳妇带,你不用操劳。”
很少有婆婆帮忙带孙子的。
“对哦……那我干嘛呢?”
她发现,古代的确是这样的。那她一个人,做什么好呢?
“可有想过……改嫁?”
宇文泰见娄昭君想了很久都没回答,一点点地积攒勇气,终于说出这句话。
“改嫁?”
娄昭君惊呼,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看看四周,还好院子比较大,应该没吵醒里面的人。
“不是要三从四德吗?”
古人不是改嫁什么的都要被唾骂、浸猪笼甚至投石而死的?
“鲜卑女子,大都改嫁。”
宇文泰开始忽悠了。不过这其实也是实情。
“这个嘛……”
来个夕阳红黄昏恋?可她到时能找谁呢?也许,找个老伴一起晒太阳也不错!
想象着和某个老头,一起躺在太阳下,晒着暖洋洋的太阳,她偷笑出来。
“怎么样?”
宇文泰以为娄昭君想到他了,很高兴地问。
“倒是可以找一个,趁身子骨走得动的时候,一起去游山玩水。走不动了,一起相濡以沫。”
娄昭君的语气带着笑意,让宇文泰也向往起那样自由惬意的生活。
“你想找谁?”
我希望,就是我。
“都不知道猴年马月呢!说不定高欢能和我白头到老啊!到时再说吧!”
娄昭君随口回答。
换成宇文泰久久没有回应。
“终于困了,我去睡了啊。谢谢你们今晚的款待!”
娄昭君以为宇文泰赶路,可能也累了,刚才在膳堂不方便说的谢词,也顺便带到。
宇文泰依然没有回应。
娄昭君赶了一天路,心想宇文泰那么大一个人了,应该可以照顾自己,就慢慢踱回房间。
“别说,还真像《西厢记》呢,鲜活版的……”
想起他们一个东厢一个西厢,她自言自语。
完全不知道,墙根这边,宇文泰不是像张生一样,为崔莺莺而神魂颠倒,继续《凤求凰》,而是慢慢蹲到地上,低着头。
他,完全没在她的考虑之中。是有意,还是无意?
121人生若只如初见()
一夜无话。
一夜无梦。
一个是心无旁骛而一夜好睡,连梦都没做。
一个是胡思乱想而一夜未睡,连床都没上。
用早膳时,那住持安排女眷小孩一个房间,男子一个房间。她没见着萎靡不振的他,他也见不着精神抖擞的她。
“住持,您还有什么话交代吗?”
临走前,娄昭君继续去住持房间,见他在里面独自念经,便大咧咧地进去。
“你已经忘了最初的来意了。”
和尚在膳堂里一派高深莫测,可是此时见到娄昭君却还是笑眯眯的。
“噢!我都忘了……为什么这间寺庙与其他佛寺不同?不发点战争财吗?”
娄昭君很想说,如果不是宇文泰,说不定这里的和尚再过几天就会饿死。
“您在您的时代,是否看过《了凡四训》一书?”
和尚又是来这招旁敲侧击了。
“听过,没看过书,看过一小段视频,还不错。”
想了想,貌似在穿越前几天,在一个网页上看到有关这部著作的介绍,一时好奇就看了看简介。不过她没耐心看完四本书,干脆就直接看了视频。
“视频?”
和尚其实只是传话筒,未来世界如何,他是一无所知的。
“就是啊……在未来,有一种东西叫录像机,如果放在这里,打开它,它就会把我们说的话做的事都录下来。然后弄到……”
娄昭君指手画脚还没讲解完,和尚便做手势止住她的动作。
“时间不多。和尚只是想告诉你,当所遇不如意时,便想想那部书予你的道理。能悟得多少,便能了解我为何不发战争财却总能及时得到补给的因缘了。另外,凡事有因必有果,切记切记!”
和尚说完,便转身念了句佛号,继续念经。
娄昭君再次百思不得其解,还没问和尚,身后又传来声音。
“君儿?”
“我不是说……”
她有点不耐烦,这宇文泰,怎么还这么叫她?若是让别人误会他们,那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何况那胡太后还真的被尔朱荣给扔进黄河,她不想做第二个!
但,还好,她一边回答一边转过身去。发现……
“说什么?”
高欢笑着看着她。
刚才在外面远远看见她指手画脚、眉飞色舞的样子,他惊觉当年那让他惊艳的娄昭君又回来了。急急飞身过来。可惜,听不到她在讲什么,和尚的话他也听不到。或许这寺庙有些古怪吧!否则以他的武功,这点距离常人听不到正常,他都听不到有些可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宇文泰走了么?若被他们遇到,那可就糟了!
“你向主持请教完了吗?不是来辞别的吗?”
高欢进来,向起身的住持施了一礼。他知道自己身上杀孽太重,特意去澡堂沐浴一番才过来的。
“施主慧根独具,日后必有大前程啊!”
住持又是那派高深莫测,一脸严肃。尽管说的是人人爱听的好话。
“谢谢住持嘉许!高欢日后若飞黄腾达,必到本寺为各佛像加持金身与袈裟。”
高欢看住持是汉人,便用汉人名字自我介绍和发愿。
“和尚谢过高将军!”
和尚荣辱不惊,只是念了句佛号。
“高欢家属叨扰一晚,给贵寺添麻烦了!”
高欢礼节周到,让人挑不出错。只是也让人感觉疏离。
“没有贵夫人的到来,鄙寺差点无法渡过眼前难关。贵夫人才是鄙寺的福星啊!她更是您的福星,有她,您才有福。”
和尚绕来绕去,高欢一时也听不大懂。不过他是独自飞马过来的,寒暄几句便提出离开。
“你怎么来的?”
高欢空手空脚,娄昭君没办法,只好让娄黑妹一家先过娄如意那边凑合一下。好让高欢一起乘马车。
“还说,为了赶路,活活累死一匹马。”
高欢上了马车,两手捏了娄昭君两边的脸,拉了几下,才哈哈大笑放手。
“都老夫老妻了,还玩这个?”
这个小动作,是新婚时高欢每晚都会忍不住玩一次的习惯。不过在高雅出世后,两人日渐忙于自己的琐事,都没再玩过。
“君儿,突然想起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你在我眼中,是那么与众不同。”
高欢见两个孩子被高雅带到马车后半部分了,借机趴近娄昭君,像新婚时一样,闻着她身上的气息。
“现在呢?黄脸婆一个了,还有什么与众不同?”
娄昭君被高欢突然的那么多熟悉而陌生的动作干扰得心慌意乱。虽然知道高雅不会让高洋高颂爬到前面来,但还是有些膈应。
“不,当年的美好,如今依旧,还多了成熟的风韵。近来总想起我们当年半夜相会,那可是我们独特的记忆。每次回味,都无比美好。”
高欢依旧柔情,双手熟门熟路地摩挲着她身上的敏感地带。明知不方便,却还是忍不住。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悲风画秋扇?初见的你,不也那么美好?”
娄昭君躲来躲去,可惜在这窄小的空间,又能如何?既然躲不了,干脆享受好了。反正他也没办法来真的。
122百密一疏()
高欢不敢在马车上待太久,毕竟这里距离他的军营,快马加鞭一日便到。可若是按这些马车走走停停的,少则七天多则半个月能到就得偷笑了。
最终,为了防止军中生变,他陪着娄昭君厮磨一阵,又唤出高雅等儿女叮嘱了一阵后,完全无视韩氏的故意摆弄和王氏母子的殷殷之情,就从暗卫队中调出一匹马,飞尘而去。
“我还是棋差一招啊!”
娄黑妹他们回了马车后,娄昭君苦笑着摇着头。暗卫队都是高欢的,他怎么能不知道他们出发?
“二姐,姊婿没怪罪您没事先打招呼就出发吧?”
娄黑妹在娄如意马车里,一直替娄昭君担心。
高欢进寺时,脸色凝重。刚刚收拾完东西准备等娄昭君出来便出发的她们,都在心里捏了把汗。无论谁上前去行礼,他都是点一下头而已。她更是不知该怎么通知娄昭君做好准备。
“没有。没事,这是我们夫妻俩之间的事情。”
娄昭君感觉有点奇怪,高欢似乎突然那么怀念以前只有两人的日子,究竟是怎么了?而且,他居然不提她擅自提前出发一事,也有些不合常理。
“还好,那宇文泰一行一早用完早膳便离开,没有和大将军碰上。”
娄黑妹知道现在宇文泰和高欢是敌对的。无论私交如何,要是碰上必然有理也说不清。
“是啊……”
娄昭君掀开车帘,看着车外的风景,不再开口说话。
人各有命,她不过是凡夫俗子,能穿越而来,居然是命数之内的定数。那她还能做什么不拘于数内的事情呢?
她从来不信神鬼之说,不过敬畏天地万物。既然有穿越一事,或许冥冥间有些灵异的东西,的确是存在的。
抄《道德经》,那时一开始也不过是要让高澄静下心来,不被血腥迷失双眼。
她还记得,高澄第一次被高欢带上战场,刀尖上舔血回来,连连做了好几天噩梦。她每天煮金水给他喝,还在他睡前念她所能找到的《道德经》,才渐渐让他的心智恢复。
待到生高洋高颂时,也是为了让高雅静心才让她抄《道德经》的。当然,她也因高欢过后跟她提起,几次九死一生都神奇躲过,她心底才有些相信网上的说法,抱着姑且再试一次的心理,让高雅抄《道德经》。
那老婆子的话、和弥留时的老子,综合起来才让她不得不信,道。
然后便是那注定会留宿的寺庙了。
她离开前,和尚偷偷递给她一样东西,她先是塞进怀里。后来趁安排高雅他们到马车后半部分时,偷偷将那东西塞进一个包裹中。
后来高欢离开后,打开一看,赫然是一本手抄《金刚经》。
古代,这部书是很少流传到世俗之地的。和尚是要她念经?
为什么不是完整版的《了凡四训》?那个比较通俗易懂些。
她这几日都没怎么开口,只叫全体人员加快速度,也不下马车逛街。除非干粮吃完,派新荷暗卫出去买,否则生活便是赶路。
所过之处,满目疮痍。
或哀鸿遍野,或寸草不生。天灾人祸,有的地方旱灾,有的地方瘟疫,有的地方盗寇流窜,有的地方荒无人烟。
这个地段,是最贫瘠的山西地区。过了这一段就到太行山了。
不过,为了防止和尔朱氏的军队碰上,她们低调再低调。
“姐姐,怎么我看越来越像在逃命啊?”
在郊外露宿的晚上,韩氏忍受不了颠簸和沉默,终于爆发。
“这里是尔朱氏和高氏军队的交界地。我们若是被尔朱氏的人发现,怕是会被抓起来威胁高氏军队。所以一定要谨慎。”
娄昭君很平和地解释。
“还有多久才到啊?”
韩氏整天整天面对王氏和她儿子,快冒烟了。不行,这次一定要怀上!
“若顺利,大概一天。”
娄昭君见大伙都吃饱喝足了,便吩咐暗卫们将篝火扑灭,安排大家各自上马车休息。
“闷死了!”
韩氏跺脚,一步三回头地挪回马车。她知道现在没办法任性,她动了好几次换马车的念头了,可数来数去,就还是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