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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娄小少爷昨日出城门时,恰好是司马子如当值。他倒是爽快地让娄小少爷出了城门。但很快有人去宇文府通风报信,司马子如谎称自己没接到不准娄府人出入的命令,凭三寸不烂之舌蒙混过关。等到宇文家反应过来,已经四处找不到小少爷的踪迹,也只好作罢。后来小少爷不仅准备好大量食物,还打扫了郊外隐居之地,等到天黑才从地道回府。属下已经易容出城,隐居之地果然已经打理妥当。老爷命属下告诉您,今晚半夜他们就偷偷从地道出去,我们则要设计好让娄府起火。小少爷还从乱葬岗备来一些尸体,届时移花接木之计便要主子配合。”暗卫虽然出去的时间不长,效率还是一如既往的高。
“会不会太顺利了?”她都忍不住质疑。
“主子,那后面的安排?”新荷见天色大亮,离昨日计划的时间差不多了。
“还是进行。”思索片刻,她依旧得备好后路。“服侍我起身。”
“是。”新荷担忧地看着她,也许,主子婚前的忧虑真的……
“主子,以前服侍您的红荷与紫荷如今还在娄府,她们想……”暗卫不得不提出这两个鸡肋。
要她们一起逃生,有点浪费粮食。要她们留下葬身火海,有点泯灭良心。娄内干只能将她们交给她处理。
“其他下人呢?”一边更衣,她知道父亲也是在试探她。
“到现在,除了红荷紫荷,就剩服侍老爷夫人多年的贴身侍女暗卫和管家了。”暗卫知道她昨天入府应该也摸清情况的。“昨日您进府时,红荷紫荷被管家等人带离,怕弄出声响惊动了外面的人。两人自您出嫁后一直在您以前的房间外间负责打扫,也就不知道您去了娄府。”
“那新荷,干脆你等下去市场挑不到合适侍女的话,就直接过娄府将她们带来吧。挑到了也带来,当作多点人手带孩子。”挽了个方便行动的发髻,她漱洗一番,准备用早膳。
“是。”
新荷在午时前顺利带了红荷紫荷过来,还领着个说是针线好会带孩子的女孩来。
暗卫按计划出去置办布料。
傍晚,贺六浑在平时一样的时间里回来了。没有任何异常。
直至半夜外面吵闹,有人来敲打他们的门,喊着“高家娘子,娄府着火了!”时,他突然捏着她的肩膀。
“你的主意?”
“你说呢?”
31伤痕累累()
“为何不和我商量?”
他的神色很受伤。
“我得去娄府看看情况,他们是我的家人!”
她做戏得演全套。总不能让人以为她是个不孝女吧!
故意披散着头发,随意披上外裳,不待他阻止,她冲了出去。
“为什么?”
快步追上她,他有着很大的挫败感。
“我更要问你为什么!”
头也不回,她怕自己先在气势上输了。
比预定的时间早了,难道哪里出错?
“爹!娘!”到了娄府门口,看着那熊熊烈火,毕竟是住了十几年的房子,她忍不住动了真情。
“火浪太大!你会被烧到的!”
看她有些真的会冲进去的举动,他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臂。
“救命啊……”
里面微微传来微弱的呼救声,真正触动了她的神经。
“是我爹!”
辨识出父亲的声音,她慌了。不是说全部撤退的吗?为什么爹还在里面?
四周已经围满了来帮忙救火的人,她抢过一个男人手中的木桶,当头一淋,全身湿了一部分。再抢过一桶,淋到全湿,就准备冲进去。
“危险!”他挡在她面前,无法理解她的举动。即使全身都湿了,就能不被烟熏到吗?
“谁有棉被?快拿棉被来!”
知道自己武功不及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找棉被掩护。
很快,对面的邻居就从屋子里搬出一床棉被,她用水淋了个全湿,套在身上,准备冲进去。
“我来!”他抢过棉被,套在已经学着她淋湿的身上,趁她还没反应过来,便冲进火海。
不多久,里面好多木制屋梁塌了下来,在心惊胆战中,她终于见到他背着她父亲出来的人影。
“父亲!”扑了上去,她见到他已经昏迷,烧得面目全非的衣服下血迹斑斑,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急着出来,她身上没带银两。刚才呼吁谁贡献被子都不再有谁肯拿出来,不知道里面还可能有谁,只能看着狼狈不堪的他。
“我只能做这么多……”
伴随着他的声音,里面的一切轰然倒下。
随后跟来的新荷和暗卫,只来得及扶住晕倒的她。
被掐了人中,她悠悠醒转,望向渐渐熄灭的娄府,她心中悲怆。
能怨谁?
他能帮她救出父亲,她也无法再逼他什么。
但,娄小弟他们呢?
回到家里,她便得知红荷紫荷不见踪影。
呵呵,原来叛徒是她们。
幸好老婆子舍身护卫,小姐儿才没被她们给抢走。
而新来的小丫头瑟缩着在墙角,望着一片狼藉的屋子,两眼无神。
她还能再相信她么?
安置了吸入大量烟雾的父亲,她只能派暗卫出城去找药。
“说吧,怎么回事?”
一切布置好后,他关上里屋的房门,和她摊牌。
“除了你父亲,里面只有一些尸体。其他人应该安全逃离了。”见她松了口气,快瘫坐在地上,他无奈将她抱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娄府被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也不让新荷他们知道?”
她反问。既然回到刚才的反目的节奏,她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别挪开,你的手扭伤了,我先给你揉揉。”
“我的心更是伤痕累累,你能给我治吗?”
32时代差异()
“当时你早产,危在旦夕,我不希望你有何闪失。”
见她倔强的样子,他既心疼又无奈。
“难道我现在父亲危在旦夕,我就能心安理得吗?”
她不能不咄咄逼人。
如果这件事妥协了,以后呢?
“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他有些气她的强词夺理,为什么不好好听他解释呢?
“我得知娄府被围,也在你生产后了。若前去,就能救出你家人吗?”
他知道他们在逼他出门,到时调虎离山,一网打尽。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连一点作为都没有!”
她红了眼圈。
她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只是没想到他如此自私薄情。
若府里没事先备好地窖,他们撑不到她去,会如何?
她并没有忽视,当时进府的时候,摸到府门的粘稠。
府中下人少了那么多,除了父母所说的贪生怕死之辈,可能不少也是突围不成牺牲的吧?
“我们势单力孤,我只能让我的弟兄躲在暗处,知道娄府的近况,伺机行动。”
他捶墙。他也有几个兄弟因此被那些流氓抓到,活活打死。他不得不拿出钱来,抚恤他们的家人。心中更是愧疚不堪。
“伺机行动?那你们做了什么行动?”
她冷笑,如果靠他们的所谓行动,也许今晚她见到的是娄府十几口人的尸体吧!
“我……”
他词穷。不断捶墙,直到手中有了血迹。
“娄昭偷偷溜出城门,你知道吗?”
她抹干差点掉下的眼泪,努力克制自己的语气,让自己听上去不那么激动。
“我去轮班后才知道的。”
他能解释说,他故意和司马子如轮班,来等待需要的时机吗?
“如果没有司马子如的见机行事,只怕娄府现在……”
她不能不怨。也许他们有轮班,但他中了药,她帮他解。她弟弟差点出事,他却只字不提。
她无法接受同床共枕了这么几年,夫妻之间的信任居然如此弱不禁风。
“不会的!我本来也计划好今晚要帮娄府中人逃离,可一直没等到回城的娄小弟。没有内应,我要如何行动?”
他急急解释,却发现一切解释都如此苍白无力。
“我得知你混进娄府后,便知晓你已经怀疑。我只是不希望你担心太多,才没把事情告诉你。当晚我在你熟睡后偷偷进了娄府,才知道你们的主意。我清楚宇文家没那么容易相信娄府会因一场意外而全家灭亡,才告诉你父亲,为防府中有内应,必须留下一人善后,待混乱时再偷梁换柱逃离。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她一惊。
他心思如此缜密,猜出府中有内应。而她在外面和他的争抢,才使她父亲错失逃离的最佳时机……
“为什么……为什么……”
虽然只是她在这个时代的所谓亲生父亲,但有些东西还是割舍不了的。她居然是害她父亲的凶手?
见到父亲血迹斑斑的样子,她便知道火灾中他必然和那些闯进去的流氓搏斗过。加上他在里面被烟熏了那么久……
“你是我的妻,理应由我保护你。”
见她自责不已,他忍不住心疼地搂紧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背。
“我没跟你说,是怕连这家里也有内应。如今看来那两人应该就是了。想哭,就哭出来吧!”
怜惜地揉着她的手,他也后悔自己没准备充分。
“在我的观念里,夫妻是祸福同体,我更希望和你并肩面对风雨。这难道就是时代差异?”
他没来由地为这句话而震惊、恐惧。时代差异?那意味着什么?
33开诚布公()
“如果……我说我……唉!算了!”
她纠结着。说了,有什么用?
历史、政治、语文老师也都说过,这就是时代局限性。
她无法解释自己的到来,何况子不语怪力乱神。
“君儿,我希望……”
来不及说出口,暗卫就在门口敲门。
“主子,药来了。医师说,按照老爷的情况,可能最多拖延一段时日而已。”
连娄内干的暗卫都为护卫他而战死,加上被烟呛到熏到,昏迷了那么久没及时就医,只怕凶多吉少。
“快去医治我父亲!今日去酒楼拿的钱我刚才不是都给你了吗?别斟酌着用,救命要紧!”
她急忙过去打开门,急匆匆去看她的父亲。
她把父亲安置在通风的外屋,目的就是让新鲜的空气慢慢换去他肺里的废气。
暗卫回来后第一件事便是赶紧让新荷去煎药,然后才来复命。看到娄老爷躺在软榻上,背部被垫高,他稍稍有些吃惊。
医师说的急救方法,小姐居然都懂!
而且,因为有湿被子保护,老爷身上被火灼伤的地方很少。他刚才和陈伯合作要给老爷清洗伤口时,发现老爷身上的伤口都被贺六浑清洗好了,换上贺六浑略显宽大的衣服,散发着淡淡的酒味。伤口有变干的迹象,那也是好的趋势。相信敷上草药后会痊愈得更快。
难道,之前贺六浑身上差点因流脓恶化而死的伤……
只能说,小姐变得比以前,厉害如此之多……
“药煎好了吗?那新来的丫头呢?”
见父亲并没有再无意识地干咳,她稍稍放心。但大家都忙成一团,老婆子在哄着小姐儿睡觉,厨娘在生火做宵夜,陈伯和暗卫一起在给父亲敷药,那丫头呢?
“她也是不可靠的,听新荷说,刚刚你们在里屋的时候,她差点害死娄老爷。幸好新荷及时制止,在陈伯帮忙下才将她灭口,属下回来后已经处理好了。”
暗卫神色一凝。若不是新荷有点武功,只怕那小丫头真可能得逞。
“大门关了吗?”
贺六浑问陈伯。想不到对方如此见缝插针,竟然差点就因为他的疏于防范而弄死他岳父,还他夫妻矛盾更深。
“关了。刚刚刘贵来报,说红荷紫荷回去复命后躲藏在城门口,准备天亮开门后出逃,他率领守城门的弟兄们将她们杀了,为娄老爷报仇。蔡俊和司马子如现在娄府废墟操办'丧事',趁机将一些挑事的流氓地痞除掉。”
陈伯一改平时沉默寡言、忠厚老实的样子,回答问题条理清晰、气势十足。
“陈伯……”
她不禁讶异。看起来不会武功的老实不多事的陈伯,居然和他的这么多弟兄认识,看来交情还不浅……
“君儿,之前瞒着你,是不想让你担心我在准备的事情。如今,我先开诚布公,将一切都告诉你,可好?”
贺六浑授意已经给娄内干敷好药的陈伯回去继续守门,见暗卫识相离开,娄老爷依旧昏迷,便走近她,轻轻搂住她。
“好!好!好!派了这么多奸细来监视我,你说可好?”
没想到连她府里都卧虎藏龙,她如何开诚布公?
34同舟共济()
她挣脱开他的怀抱,向后退了好几步,刚刚稍微放下的心再次乱如麻。
“原本想找个如意郎君,无须有很多钱,我有,也能经营生财之道;无须有很大权,权利,是复杂的尔虞我诈。我可以私相授受,让你上位。”
“只是拥有中层的位置,能够护我们一家周全便可。如果有人找你麻烦,我可以帮你出主意解决。如果有人在外面欺负我,你可以为我遮风挡雨。”
“婚前,我忐忑,便是怕你会负心。你叫我相信你,把终身交给你。可你,做的又是什么事呢?”
她控诉着。
不怪她怨恨。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家人有难却遭受隐瞒,她若是能忍下来,就不是她了。
“君儿,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只是在保护你!用我的方式保护……”
他不懂,她为什么就那么执着于他要保护她的方式呢?
“换你被人监视而不自知,家人……好吧,如果没有今晚,或许我的家人还在坐以待毙的话,你能接受吗?”
她摇摇头,仰起脸,让眼泪倒流。
“我怕,怕你在家会出事。怕你出门会出事!特别是你早产而到处找不到稳婆那一刻,我再次发现权力的重要!我不能轻易失去你!如果你刚生产完,我就告知你娄府的变故,我不敢保证,你会变得如何不配合!”
他的话出自肺腑。一个男人的自责、无助和野心,都一展无疑。
“好吧,你真正开诚布公告诉我……”
新荷端来药,她只能暂时停下。
病人最大,她不得不叫贺六浑扶着娄内干半坐起来,自己一口一口喂父亲喝药。
幸好娄内干还没完全昏迷,懂得吞咽。等到喂完他,她将碗交给新荷,吩咐她下去休息。
“好吧,你说说。那宇文小姐为什么要对娄府赶尽杀绝?”
喝了口枸杞,她知道今晚不用睡了,在他去城门口轮班之前,她的确得和他好好谈谈。
“这个,你父亲也知道。我屡次去洛阳送信,渐渐看到洛阳的混乱和腐败。”
“去年北魏征西将军张彝的儿子张仲瑀上书,要求限制武人,不能列入士大夫的清品,引发了鲜卑武将和汉族文人的一系列流血冲突。胡太后的软弱无能,息事宁人和荒淫无度,更激发了朝政的动荡。”
“我知道,我们要真正有尊严地生活,便是打拼一番天地。因此我和岳父秉烛夜谈,由岳父支持我钱财,让我养精蓄锐。我便结交了更多豪爽干猛的江湖豪杰,平日就在酒楼聚会,偶尔到荒凉之地练武交流演习兵法。”
“谁知被那宇文家发现,他们先让宇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