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简介:一朝穿越成书中千金,然而命运弄人,养父捡来的闷葫芦是男主,而她,是男主失忆被捡后一见倾心的初恋,生可促成男主女主相知相惜,死可刺激男主恢复记忆,跟女主双宿双栖,俗称:一枚炮灰!像古人一样生活了十几年,突然知道自己变成了书里必死的炮灰,萧佑薇表示:怎么逆天改命,在线等,挺急的。新人陵为全勤折腰,绝不断更弃坑,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146199
第1章 投湖逃生()
碧波粼粼,红莲袅袅,清园位处萧府的西北一角,这片湖泊几乎占了清园三分之二的面积,夏日里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湖边有座依水而建的竹楼,更添清幽。
这是萧佑薇十岁那年得的生辰礼物,每到盛夏时分她辞别了师父下山回家,就会急急地住进来。
近来家中出了些乱子,她心内疲乏,正在房里歇息时,一群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竹楼的静谧。
萧佑薇警觉地睁开眼睛,惊疑的目光扫视着破门而入的一群人,她玉面含霜,年纪不大却端着凛然的气势。
那对浅琥珀琉璃眼折进了阳光,泛着摄魂的幽金色,有别于平日的沉静,魅人心魄,直让人转不开眼。
她环视一周,心思如电转,仿佛明白了什么,最后在这凝重的气氛里嗤笑一声,对着领头那人挑眉讽道:
“郑奴儿,狼心狗肺这词,配你很是恰当。”
听见这个许多年无人敢叫的称呼,为首那个肥硕的中年男人脸色明显难看起来。
萧佑薇拂着膝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淡道:“一日为奴终生为奴的道理,当年官奴营没能教好你。前日察觉你们在找些什么东西,如今想想,你们是想趁着爹爹没回来,将卖身契拿去官府销案吧”
鸣蝉不知何时歇了声息,只有她沉静的语调在空气中流淌。
这反倒让郑才心里冒起几许不安,莫非这女娃娃还有什么暗招?
“或者,你们还想要更多?”萧佑薇不动声色地摩挲起腰间的软剑,计算着出手的时机,她武艺不算高深,若要将这叛徒擒下,需得诱他上前才好
“房契?地契?”
她幽幽地说着,同时细细观察着郑才脸上的每一丝变化。
“还不够么啧,真是贪心不足,可惜”
这句“可惜”吊起了一群人的胃口,多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她。
怪的是,为首的郑才反而没那么急切,他神情变化不大,反而有点心不在焉。
萧佑薇眼珠一转,停顿了一下才慵懒地朝郑才招招手道:“萧家确实不小,可还不放在我们父女俩的眼里,想要的话白送你们也无妨,不过你们要先把这一切的前因后果说明白了。”
她这动作,显然是要郑才上前说话。
可是以郑才的胆小油滑,当然不会如她所愿,即便手下们眼睛放光,恨不得抬他过去,他的脚下却是稳如扎根。
郑才与萧家的渊源要从八年前说起。
那时郑家在京都还算排得上号,可是得罪了贵人,举家逃离失败,他郑才就从一个妻妾成群的官宦子弟,变成了官奴营里最低贱的下奴。
甚至只配和许多人一样在姓氏后面加个通名,叫作“奴儿”——这就是郑奴儿的由来。
适应不了公子哥到贱奴的转变,他和同发落进去的家仆吃了不少苦头,差点把命丢在营里,最后是萧佑薇的父亲萧守诚去挑下人,买了他们出来。
这本该是救命的恩情,但郑才不那么想,他自幼锦衣玉食,自认是富贵身,这些年来任职萧家的管家,里里外外为萧家辛劳,便觉得恩情早已还得七七八八。
如果萧佑薇早知道他的想法,怕是立时要请出爹爹的游龙枪来,戳他一身血窟窿!
噩耗来得很突然。
前阵子萧守诚出远门,而后传来消息,说是人被落石砸下山崖,尸骨全无!
萧家只有两位主子,老爷没了,留下的就是没满十五岁的大小姐,还有一份足以令整个贺兰城心热的家产。
郑才本来没那胆子,最多只是趁乱偷拿一些,直到
想到那位大人给他的承诺,他心里滚烫起来:杀了这个丫头她不在了,萧家就是我的,全都是我的!
贪婪咬碎了他的恐惧,导出今日这场逼迫幼主的大戏。
他迟迟不动,萧佑薇微微蹙眉,他们人多势众,她只得暂且放弃拿下郑才的想法,垂眸缓声说道:“诸位扪心自问,这些年来萧家待你们如何?我爹爹念你们劳苦功高,忠心耿耿,他临行前还同我说过,这趟回来之后就会把卖身契拿给你们自己保管,你们,却做出这种事”
她没有表现得太煽情,语气中的失望却清晰可闻。
人群一阵骚动,一些人被她的话触动,面面相觑间,多少露出了惭愧的表情。
一个壮汉在后排踌躇许久,终于在这失落的叹声里下定了决心!他越过众人,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头,虎目含泪道:
“大小姐!孙三发过誓,这辈子甘愿给老爷做牛做马!可是郑管家他带走了我老娘,我不能不孝您听小的一句劝,把郑管家要的东西交出来吧,钱财是身外物,人活着,比什么都强”
“啰嗦什么,给我上,活捉了她赏银百两!”郑才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这小子原本就不是他从营里带出来的人,用着果然不称手。远不如阿福机灵懂事,郑才暗暗地想。
终归是财帛动人心,萧佑薇先前作那般姿态不过是想探些口风,如今见这些人呼吸粗重地围上来,心里再无侥幸。她骤然拔剑,雪亮的剑光暂且迫开了逼过来的家丁们。
他们此时才想起,大小姐师从隐世仙山,定是有一身的本领,那些有缘拜师的公子小姐们哪个不是视人命如草芥,即便大小姐素日里待人和善,难免就不是那样的人
他们家里还有老小,倘若她今日发起狠来,他们焉有命在?这样一想,个个打起十二分精神,抽出腰刀严阵以待。
萧佑薇面上不动,心里却有些不安。
她的武功只学了不到师父百分之一的本事,应付普通人是不成问题,可这儿地方太窄,她在山上拘得久了,又缺少跟人打斗的经验,以寡敌多,很快露出颓势。
郑才在人墙的重重保护后面急得抓耳挠腮,几次破口大骂,被他煽动的家丁们也难免委屈,明明已经把目标逼到了墙角,可她就像那滑不溜手的鱼,一个大意就往外溜。
郑才又分出几个护卫加入战圈。
他今天带来的都是自己人,说好只为逼出契书,到时恢复了自由身,把房子、田地、商铺全卖了,分钱各自跑路。
其实只不过是画个大饼骗骗这帮傻子。
他早听说这死丫头先天不足,威风也是虚的,再过一时三刻可难说。他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害幼主,毕竟萧守诚待人仁慈,是个不错的主家,在场的多是想要自由或钱财,如果知道他想害命,恐怕控制不住。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先把人抓起来,悄悄找机会宰了她,对外只说人跑了美哉!
她一死,就算是完成了他和那位大人的交易,萧府很快就会是他郑才的私产,有那位大人撑腰,再去上头打点一番,他便不惧什么了。
只可惜了这位大小姐,好歹也是个难得的美人
郑才的惋惜并没有持续太久,只要把萧家的财产握在手里,贺兰城有成排的美女等着他挑!
萧佑薇打斗一阵,果然渐觉吃力,使完一招忽然眼前发晃,明白这是消耗过度了。
她一直在努力突围想擒住贼首,可是郑才怕死,她进一分他就退一分,始终躲在人墙后面,她不擅暗器,师父赠的梨花针筒也忘了带回来,看来今日怕是没机会制住他了。
也罢,等她恢复好了再来寻他算账,萧佑薇横转剑身划出一道圆弧,逼开众人,飞身跃出窗户。
只听一声巨响,家仆们扑到窗边往下看去,那道雪白身影绽放在湖面,溅起雪似的水浪。
郑才愤怒地大叫:“追!”
少女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一头扎了下去。水面泛出一圈圈波纹,很快重归平静。
第2章 隐情()
她跳得决绝,却绝不是在找死。
这座宅子本是贺兰城的行宫,前朝皇室不喜此城,行宫建成后从没驾临过,历经战火再到今朝,可说是荒废已久。
直到某年,老贺兰城主携上谕至此,将此行宫公开拍卖,所得资金尽数用于城池改建。
那年,从来低调的爹爹倾注巨资买下了它,态度坚定,令四方哗然。
那时她一见到宅子后面这片湖泊就喜欢得很,常来这儿戏水,后来无意间发现,这湖底别有洞天。
入水,萧佑薇辨准了方向,屏气奋力游过去,接连有人下来追,可是等他们游近哪还找得见人?
“废物!”郑才气急败坏。
他气恼时,一条毒计窜了上来,他拽过心腹阿福,压低嗓门叮嘱道:“你去城外,找具新鲜的女尸悄悄运进来大小姐承受不住丧父打击,突患急病,刚刚已经没了,听明白没有?”
萧家父女俩都不耐烦处理琐事,全赖一个郑才把萧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这点能力心计还是有的,郑才这招有两个好处:
一,人死了自然要办葬礼,将这父女俩的葬礼挨着办了,这丫头定会忍不住露面,贺兰城没几个人认得她,可以当成闹事的人抓起来;
二,假设她忍住不出来,在世人眼中就成了个死人。虽然最后可能要劳累那位大人亲自出手,可是一个“死人”再死一次又有谁会知道?
总归到最后,萧家没了主子,只能落在他这个“忠心耿耿”的管家手里。
阿福是晓得内情的,脑子一转就领会了他的意思。
盛夏的天昏得格外晚,郑才的人留守湖边,分批下去找人,早就受不住了,到晚间听说不用再守,顿时一窝蜂散去。
他们走后,水下浮出半个脑袋,萧佑薇望着他们离开清园,想了想又潜了下去。
郑才一向胆小爱财,平时贪点公银她和爹爹懒得计较,没想到今天居然敢逼她至此,倒像是得了什么靠山给他壮了胆。
那个孙三说的话也奇怪,先是劝她将郑才要的东西交出来,郑才要的是金银财帛?不,他后面又说了一句:“钱财是身外物,人活着比什么都强”
活着。
原来如此。
萧佑薇眼底发寒,郑奴儿要的竟是她这条命。
如今爹爹还无消息,他就敢来清园索她,莫非爹爹也是被他所害?
萧佑薇又想,如果她没了,萧家没有继承人,也不与什么亲戚来往,郑才作为大管家,伪造些东西出来就可以轻松地接手萧家,可是一旦消息走漏给官府就是抄家流放的大罪,郑才胆小,不会冒这个风险。
该是有人在后面指使。
是谁和他们父女俩有这样的仇怨?她不信爹爹真的死了,便猜测是爹爹的仇家在搞鬼。如此,她暂且躲在这里也好,免得贸然去寻爹爹反倒拖了他后腿。
她顺着水流一直游,绕过湿润的地下河岸,向后有一山壁,看似寻常,其实暗布机关,里面是条暗道,三条岔路分别通往城外、城中和地底的石窟。
那石窟里干燥通风,可供人居住,她曾和爹爹赌气离家出走,又懒得出远门,干脆就躲在这里,所以里面有她放的衣裳和干粮,加上存在这里的盐巴香料,待上几个月也不成问题。
她点了个火盆,抱膝坐下。噼啪的火焰中,父亲坚毅的面容逐渐浮现,想着往日相处的情景,不禁心头酸胀。
忽闻一丝响动,萧佑薇顿时警惕,“什么人,出来!”
簌簌摩擦声后,沾染泥泞的短靴从黑暗中迈出。
她没想到还有人知道这里,是敌是友?略一犹豫之后,她举剑刺去。
那人用一节剑鞘稳稳地格住,叫道:“小姐,是我!”
少年走进火光,身上是临走时穿的白衣,上面又是灰土又是草液,凑近时隐约有股酸臭味,似是几天没换过了。
萧佑薇眼睛一亮:“阿元?你怎么在这,我爹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她一提这个,少年顿时低下头沉默了,看起来像是难过的样子。
剑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萧佑薇眼神恍惚,轻飘飘道:“不可能,我爹那么厉害,怎么会死在落石底下?”
阿元一愣,驳道:“老爷没死。”
***
三天前。
两匹骏马刚过千行崖,进入一片林子,萧守诚先阿元半个马身,毫无前兆地勒马,往阿元嘴里塞了一粒铁灰色的药丸,催他上树。
“叔叔,怎么了?”阿元听话地爬上去问。
“记得,无论如何不许追来,速回贺兰,薇儿恐怕有难!”
萧守诚没有解释,低声吩咐过后,提气纵身朝来时的方向去了。
阿元伏在最粗壮的树枝上,药丸很快发挥功效,他喉咙里发不出声,眼前重重晃了两下,黑了下来。
虫鸣鸟叫尽在耳边,可他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全身动弹不得,像是一块无人问津的木头。他几乎以为自己快死了。
他想起刚被捡回去的时候,所有大夫都说他救不活了。
他问老爷死是什么?当时老爷就红了眼眶,说不会让他死。
如果他死了的话就再也见不到小姐,看不到她笑,不能去清园给她送点心,她要回山上的时候他也不能去送。
若再过个二三年,小姐有了心上人,风光大嫁,那新郎官和她穿着一样的红衣裳,站在身边很是般配
阿元想到这场景,不禁气得咬紧牙关,腥涩的液体蔓延过牙缝。
对,老爷说小姐有难!他要快点回去救她!
动啊,动一下,一下也行!阿元用尽了全力,还是没办法挪动哪怕一根手指。
扑棱棱。
他头顶一沉,好像有什么东西停在上面。
通体赤色的雄鹰在上空盘旋,昂越的鹰啼声响彻云霄,几个蒙面人落在阿元藏身的大树附近。
其中一个说:“怪了,红儿停在这,可是人去哪了?”
另一个轻蔑地接道:“蠢货,林苍名扬天下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转向领头之人:“大哥,我看他是发现了,老六不是说他出门还带了个小崽子,若是找不到他,咱们就把那小子抓回去,听说林苍拿那小子当半个儿,正好引他出来,你看如何?”
听了这话,阿元心头敲响警钟。
领头的人还没发话,千行崖方向突然传来狂放的啸声:“尔等鼠辈,林某在此,可敢现身一见!”
阿元听出那是叔叔萧守诚的声音。
这人眼睛一亮,提气回道:“有何不敢!”话音未落人已经飞身追去。
“大哥!”
之前开口提议的蒙面人一愣,本想提醒他那可能是林苍调虎离山的伎俩,话到嘴边化成无奈一叹,其他几人面面相觑,先行追了过去。
蒙面人正要跟上,突然耳朵一动,暴喝道:“什么人藏头露尾的,给老子出来!”
阿元心里一惊,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树枝被震得颤动不止,一个灰褐色的东西从上面掉下来,僵硬地落在地上,蒙面人定神一看顿时乐了。
——是只小麻雀,已经让他那一声吓死了。
***
“他没发现你,后来你就回贺兰城了?”萧佑薇听他说完才问。
阿元点点头,不敢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