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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真还以为他又吃醋,迎眸却见他眼中并不怨怪之意,好似只是想了解她曾经的心路历程,既是平心静气的询问,那她也不需掩藏,
“之前已经等了一年,我很清楚,父母不可能让我一直等下去,落选回府后,必然还是要嫁人,不是你,也会是旁人。”
的确,他们的姻缘,都由不得自己做主,等待着被安排,是以能遇见对的人,全凭运气,实属不易,所幸,他被命运眷顾,有资格立于她身畔,与她共赏尘世繁华,
“那我该庆幸,娶到你之人,是我。”
“才怪,”瑜真很清楚,傅恒的心可不是从一开始就给她的,“你那个时候八成恨透了我,老实说,可有诅咒过我?”
怎么可能?傅恒惊讶忍笑,“我有那么恶毒么?同是被赐婚,虽然当时不情愿,但我想你也是有苦衷的,只怪命运,不曾怪过你,
传闻你是个大美人,我还以为,你是温婉柔美的弱女子,未料竟是那般大胆凶悍!”
“跟你想象的差太远?”瑜真故意误解,好心提议,“那你可以休妻再娶啊!”
不得不承认,他还真有过那种想法,“开始相处时,的确很惊讶,好歹你祖父纳兰容若也是一代文豪,书香门第的女子,怎会如此狂妄?你的举止言谈经常令我目瞪口呆!
可是后来啊,我竟然习惯了与你斗嘴,一天不斗还不痛快!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对你已然种下情根,很久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终于鼓起勇气向你表明。
其实我一直都在琢磨,自己为何会被你吸引?”
他没事儿就爱瞎琢磨,她可从未去思索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不过他今日提起,瑜真倒是生了好奇,笑着打探,“哦?可有得出结论?”
因为她美丽聪慧,有胆识?傅恒想过很多种可能,都觉得不大准确,最终总结出一条,
“强弱需互补,你要强,我温和,是以配作一对儿,刚刚好!”
似乎的确如此,刚开始她也觉得傅恒此人没有什么棱角,温润如玉,除了身世背景尊贵,似乎没有太耀眼的光芒吸引住她的目光,
当年的傅谦,一笑风流,文武双全,阳刚之气十足,既霸道,又有一丝小坏心思,是以才能轻易抓住她的心。
对比之下,她很难将自己的心交与傅恒。
可是久经相处之后,瑜真才渐渐被傅恒吸引,圆滑却不世故,与人周旋,游刃有余,尚能保持一份正直,执着坚韧,认定一事,便会不畏风雨的坚持下去。
坚毅如刚,却又柔情似水,纵身份贵重,但不骄不躁,种种优点,都是用心体会才能发现,
玉蕴辉山,不外如是!
见她一直凝望着他,却不言语,傅恒顿生不安,抚上她的手,不安询问,“想什么呢?难道你认为,我们两个不般配?”
瞧他紧张的!“不般配我还跟着你?我可不喜欢折磨自己。”
这话他爱听,心花顿开,傅恒眉开眼笑的在她面上轻啄一口,“即使真的嫁错了郎,你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和离?”
旁的女子或许没这个勇气,她可没什么不敢的,转身娇哼道:“我被人下药那回,你误解我,说要休了我,我可没觉着痛苦,只认为是解脱!谁让你最后又反悔?”
算来老天对他也算不薄,关键时刻,他抑住了冲动,保持理智,“幸好反悔了,否则可就错过了一个对的人。”
如今的两人,已是心心相印,眼中只有彼此,珍惜这段良缘。
荷花香气随风入窗,起身瞧着院在的荷花池,瑜真心满意足,“你是晓得我喜欢荷花,才特意挑选了这个有荷花池的院子?”
呃这就尴尬了,说真的,傅恒还真不晓得她钟情荷花,“入住何处,都是有人安排,除却皇上的妃嫔,大臣们不可挑选。我若发话,倒也有特权,只是不愿在这些小事上寻特例,那就该是巧合了,不过你今日一说,我便记住你喜欢什么花!”
他倒是真实诚,瑜真无奈笑笑,“你就不会顺水推舟的承认么?好落个感激!”
无谓笑笑,傅恒只道不爱扯谎,“说实话的人坦荡敞亮,不许动脑筋去圆谎。”
以往为着尔舒之事,他曾瞒过她,后来自食其果,绞尽脑汁去自圆其说,被折磨得苦不堪言,是以他再不愿轻易撒谎,指不定哪天就招至后祸。
且说这玹玥格格沐浴完毕,换了身衣裳,正由宫女重新梳理发髻,方才命悬一线,在水中挣扎得厉害,有几支钗簪落于湖中,三公主便将自己的妆匣给她挑选。
想起方才之事,玹玥便觉委屈,“那个大阿哥,也太跋扈了些,他舅舅瘸腿是事实,还不许人说了?居然敢推我!回头我定要告诉额娘和哥哥,让他们给我做主!”
三公主只道不可,劝她消消火,“我舅舅不是说了嘛!莫要惊动我皇阿玛!他是有功之臣,真要追究起来,你还得落个大不敬之罪,忒不划算。”
难道就白白被淹一回?玹玥在王府受尽恩宠,何曾被人这般欺负过,“可我咽不下这口气!”
“永璜仗着自己是大皇子,才会如此嚣张,不过皇阿玛并不喜欢他的脾性。依我看,他是不可能有什么大出息的,所以姐姐莫要与他计较啦!”
左劝右哄之下,玹玥这才勉强答应不再追究,从妆匣内选了一支碧玉莲花簪,想起那人,怒色顿敛,软了语气问道:“和敬,方才救我之人,是你哪个舅舅?”
“他排行老九,名唤傅恒。”如实道罢,三公主瞧着镜中佳人面含粉晕,顿时了悟,“怎么?姐姐可是想报答于他?”
想起那会子灌了许多水,玹玥至今后怕,忽然有人跳水相救,她便如抓住了稻草一般,紧紧拽住他衣衫,浑身湿透的被一男子抱上岸,纵隔着衣衫,那画面,也让人羞红了脸,
若非有他搭救,她只怕已然去鬼门关报到了罢,心存感激的她低眸含笑,“救命之恩,当需报答。”
“该怎么报答呀?”三公主取笑道:“以身相许,姐姐可愿?”
说得玹玥羞赧不已,在她腰间轻捏一把,嗔怪道:“你这小姑娘,才八九岁,懂什么啊!”
莫瞧她岁数小,最会察言观色,萨喇善喜欢她的小姨彤芸,她都瞧了出来呢!最后两人果然成婚,当真是天作之合,不过这一次,玹玥的心事,只怕不好如意,
“我先跟你说清楚,你若真对我舅舅心存好感,可得做小的,这样委屈的事,只怕你不肯。”
玹玥心下微惊,当即了悟,月眉轻蹙,“你是说,他已然成亲?”
“对啊!去年成的亲,婚事还是由皇阿玛亲赐的!”三公主不忘提醒道:
“方才你入殿时,除了那几个妃子之外,底下还端坐着一个命妇,那便是我舅舅的妻子,我记得,是叫瑜真,那拉家的姑娘。”
“原来如此”
玹玥没在接话,望着镜中的自己,若有所思,想着该如何摆脱嫁于瘸子的命运
午宴时分,众人齐聚,离老远,三公主就瞧见了萨喇善,小跑过去问他,“我姨母呢?你怎的不带她来山庄散散心?”
萨喇善深感惋惜,哀叹道:“我倒是想!可惜啊,她身子不适,不方便出门。”
“啊?姨母怎么了?哪里不舒坦?”三公主追问之下,才知她是有了身孕,小孩子也不懂,只晓得有孕便算喜事,“那我很快就会有个弟弟或是妹妹咯?”
欣喜的三公主立马转身跑去将这喜讯告知于她皇额娘,皇后闻讯甚感欣慰,当即召萨喇善近前,又是赏赐,又是嘱托,只盼妹妹彤芸能好生安胎。
一说起孩子,皇后便想到了她的薄命的儿子永琏,心下触动,难掩伤感,萨喇善也不知该不该提,当不当劝,一时无言。
气氛一时尴尬,瑜真见状,上前打岔道:“皇后娘娘不便动身,三公主若是愿意,可抽空去府上看望你姨母。”
“我可以去么?”三公主闻言顿喜,征求她皇额娘的意见。
皇后这才敛了悲情笑应道:“得空我会与你皇阿玛提一提,只要他点头,你便可去。”
闲聊几句,宴席将开,
落座后,海贵人打趣笑道:“瑜真好福气啊!这荷韵居,可是嘉嫔姐姐的心头好,去年她住过一回,格外喜欢,今年还想选此地,却被皇上告知,已被傅大人挑走,说是妹妹最爱赏荷呢!”
若不是那会子她随口问过傅恒,便会将海贵人之言当真,认为是傅恒向皇上讨来这荷韵居,然而傅恒已否认,他也没必要骗她,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扯谎的是皇上!
此乃皇上的主意,不愿让人诟病,才说是傅恒所求!只是,有这个必要么?她随傅恒来此,也就一两日罢了,又不常住,皇上又是何必呢?
这不是给她招惹是非嘛!嘉嫔淡笑着只道无妨,“山庄景色甚佳,各院都有别致之景,住哪里都能领略不同的风姿。”
虽未有责怪之意,可她看瑜真的眼神,到底不一样,瑜真不由庆幸,幸得当初意念坚定,未入皇帝后宫,一个尔舒已令她烦躁不安,若是和后宫众多妃嫔起争执,只怕会有生不完的气!
玹玥格格在旁听着,不禁在想,这个傅恒,很会疼自己的女人嘛!居然因为夫人爱荷花,就去跟皇上请求点院,若能嫁与他,必然幸福。
第177章 任性格格()
待纯妃寿宴过罢回府后,玹玥便去与她额娘道明自己的心事,表示不愿嫁给瘸子将军,要嫁与傅恒。
王妃闻言大怒,至今忘不了宝贝女儿自尽的惨状,“你姐姐正是因为傅新薄情寡义而死,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么?你选谁不好,偏要嫁给富察家的男人?”
玹玥当然记得此事,原本也是因姐姐之死而记恨富察府,可一遇见傅恒,见他身姿挺拔,气度不凡,见义勇为又正直机敏,还会疼女人,更重要的是他,他救过她的命啊!她便一颗芳心暗相许,执意如此,与她额娘犟嘴,
“一个傅新又不代表所有男人,傅恒不是深受皇上喜爱么?那就说明他品学兼优啊!不然怎会入得了皇上的法眼?”
王妃暗叹女儿太糊涂,“他再好,也是成了亲的男人,你可是贵为格格,嫁给哪个男人都是毋庸置疑的正室,何必去做那卑微的妾室?将来生出个孩子也没地位!”
一心想嫁的她,有问题便会想尽法子去解,“这还不简单?让傅恒将他那个妻子休了呗!”
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傅恒之妻也不是等闲之辈,寻常女子,他们的婚事可是皇上亲赐,怎能说休便休?”
“若是有问题,休了也应该!”自从对傅恒一见倾心之后,玹玥便忍不住去打听有关他的一切,连他的妻子也不放过,
“我可是听说过很多关于那个瑜真的不良传闻,她似乎与富察府的八少爷傅谦也有关系,是老相好呢!且她嫁过去一年半,都未有一男半女,若是生不出孩子,那可是大罪过!该休!只要让傅恒休了她,我便可做正室。”
“生不出孩子,他都没嫌弃,你倒多管闲事!即便休了,你过去也只是继妻,说来并不好听,风风光光的做个原配不好么?”王妃好言劝着,只盼女儿能改了主意,
“那个将军,娘也见过,并不是瘸到不能行路,走路皆可,只是稍有颠簸,不细看并不明显,品貌也是上等之姿,只因军情耽误,二十出头尚未成亲,虽是武将,也文采斐然,脾气温和,你嫁过去,绝不会吃亏。”
“比我大四五岁,我才不喜欢!”不管王妃如何劝说,玹玥都认定了傅恒,“那会子我掉入河中,浑身湿透,傅恒救我时,两人可是紧紧相贴的,总之他抱了我,就得娶我!”
本是羞耻之事,她竟还敢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好似十分荣光一般,“你这孩子!你不说,谁晓得呢?”
“我偏要说,就要人尽皆知,他就得娶我咯!”
王妃被她气得不轻,又劝不住这任性的女儿,只好将此事告知永恩,让永恩来制她!
王爷去得早,她平日里对女儿太溺爱,久而久之便没了威信,也只有兄长能降的住她!
湖边凉亭处,带着荷香的风温柔抚面,吹起白群色长衫的衣摆,身姿伟岸的男子伫立在亭边,听着禀报,
但听王妃身边的大丫鬟道:“格格要强,王妃也说不得狠话,这才烦请贝勒爷出个主意,止了格格的妄念。”
永恩不以为然,抬手示意她退下,“得空我会与额娘商议此事。”
待丫鬟退下,永恩当即吩咐长随广豪,“傅恒之妻,家世脾性,在婆家的地位,半日之内调查清楚。”
“是。”广豪得令,即刻下去,吩咐几个小厮去打探,终于赶在晚上给了回话,琢磨着下人带回的消息,永恩心中已有分寸,次日命人请妹妹到他书房,单刀直入,
“休妻一路,行不通,瑜真是明相的曾孙女,叶赫那拉氏族的人,身份虽不如你尊贵,却也十分显赫,皇上既赐婚,便不会轻易让他休妻。
且她性子傲强,不是软弱可欺之人,无法轻易扳倒。”
“那又如何?她生不来孩子啊,这可是不孝!”玹玥认为此事很简单,“只要傅恒发话,她还能赖着不走?”
“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瑜真和老八傅谦是旧相识,傅恒明知此事,却也不怪罪,依旧夫妻和睦,对她的恩宠可见一斑。”
方方面面,他都有考量,才敢断定,此路不通,让她莫再作此想,“除非你愿意屈就做妾,否则没希望,还是乖乖听从额娘之意,嫁人做正室。”
玹玥顿感沮丧,仍不肯屈服,气得趴在桌上,鼓起了腮帮子,不停吵闹,“我不要嫁给那个瘸子!”
“这也不是难事,皇上未下圣旨,一切皆有余地,你还可另嫁他人。”
她却吵着只看中傅恒,跑到哥哥跟前拽着他胳膊撒娇哀求,“最好是休妻,休不成我就做妾,总之我就认定了他,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非他不嫁!”
“胡闹!”冷着脸,永恩抽回了手,不许她再任性,“你的姻缘,本就不该由自己做主,皇上有意为你指婚,那是莫大的荣幸!
倘若傅恒未娶妻,我还可为你到皇上跟前说情,可他已然成亲,你又何必执迷不悟?贵为格格,便该有格格的骄傲,怎能上赶着求嫁?”
既说不通,她便不再废话,假装应承,自己谋划!随即找到她那庶出的大哥,向他询问,男人在什么情况下会休妻。
“女人对公婆不孝敬啊,生不出孩子,德行有亏,身子不贞洁,被夫偷汉什么的。”
心知永信是好色之徒,她便拿瑜真的美貌来诱惑永信,想让他帮忙将瑜真掳劫,一旦她清白被毁,无需逼迫,傅恒不就主动休妻了嘛!
永信一听那瑜真是满清第一美人,色心顿起,顾不得什么是非,便答应妹妹,帮她办妥此事。
一不做二不休,他迅速派人去打探,得知富察府四夫人的孩子将满百天,瑜真会在两日后陪她一道去寺庙上香,永信便安排了人手,打算在这一日下手!
每月一到十五,众人便会齐聚在德辉院中,陪太夫人用膳,习惯成自然的一顿宴,本无大事可论,却因一句话而炸开了锅!
丫鬟照例给各位主子斟酒,到八夫人跟前时,桂茉奇上前制止道:“不必,夫人有孕,不宜饮酒。”
众人闻言,大都吃了一惊,太夫人倍感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