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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孩子不能留,瑜真,你的心其实很细,我懂,我一时中计,与她圆了房,你都无法接受,若是让你等几个月,看她的孩子出生,那又是怎样的煎熬?最后还要让你抚养他长大,听他叫你嫡母,那就是一生的膈应了!”
所以他才要快刀斩乱麻,打乱尔舒的如意算盘,让她无法得逞,再无倚仗,无可猖狂!
他有这样的心思又如何,终归要顾忌太夫人,“可是额娘呢?她不会允许你残害富察家的骨血!”
“先斩后奏,她奈我何?难不成杀了我给那个孩子陪葬?”他本是大孝子,向来遵从母亲的意思,可是尔舒的手段太过卑劣,蓄意破坏他和瑜真的感情,实在该死!那就怪不得他狠心!
即便他打掉了尔舒的孩子又如何?她真的能开心么?似乎并不会,那件事,已成了她的心中刺,“可我在意的是你没有把控自己,你要了她!
以往你只属于我,现在你却和别的女人有染,你被旁人用过,你不干净,我心里还是膈应!”
瑜真居然嫌他脏?傅恒震惊之余又觉委屈,“可我也是受害者,并不是我主动!这世上不止有男人强女人,也有女人强男人啊!”仔细品味着她的话,傅恒觉得话里有话,
“你在意那件事,你伤心,是因为你对我有感情,其实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不爱你!”瑜真的眼神有些闪躲,不敢与他碰撞,毅然否定他的猜测,“你满口谎话,总是骗我,你不值得我相信,不值得我爱!”
“爱没有值不值得,那是发自内心的感情!不是你聪明就不可以避免,也不是你决定不爱,就能控制住的!”他都能感受到,她又何必再继续蒙蔽自己,
“瑜真,不要再欺骗自己的感情,你那么豁达的一个人,为何独独不敢面对自己的真实情感?”
“这只是你的揣测,我不承认,我没有爱上你”
她这张嘴,真是倔强得令他爱恨交加,干脆直接堵上,紧覆她的唇,勾住她的舌,用力的深吻,狠狠地教训,让她不再说些违心的谎话!
才被覆上的那一刻,瑜真便觉浑身一颤,唇瓣的触碰,熟悉又敏锐,她似乎已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这种感觉,却又清楚的记得,傅恒和尔舒的糟心事,是以下意识的想推拒和逃离,
可傅恒似乎早有预感,一手紧紧搂住她的背不放,另一手扣准她后脑勺,紧贴着自己,不许她逃开,继续深吻,传递深沉的爱意!
霸道又窒息的吻,令她觉得天旋地转,她本以为自己可以保持理智,愤力推开他,不让他得逞,但当双舌触碰时,那苦涩又甜腻的感觉,令人顿时失了判断能力,渐渐沉溺于柔情蜜意,浑身无力,仿佛有他支撑才不至于摔倒。
他的舌,如此灵敏,缠住她便再也不放开,追逐纠缠,尽诉浓情,感知越来越强烈,起初还捶打的他,后来只觉身子软无力,小手不自觉地紧紧抓住他的衣衫,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他摁倒!
第153章 针锋相对()
沉醉的她,猛然想起傅谦和芳落还在凉亭处,瞬间清醒过来,慌张推拒,呜咽着想说话,然而唇瓣被他擒着,她只能含糊地发着音,“有人!”
傅恒闻言,这才松开了她,瞄了那边一眼,笑出声来,“人都已回避,没人看我们。”
瑜真回头看了看,才发觉除了马匹,空无一人。不由开始懊恼,暗恨自己失了分寸,居然会被他的一个吻麻醉,忘了是非,忘了他犯的错,再清醒时,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还是觉得心痛依旧,挣开了他的怀抱,黯然转了身,
这次她倒没跑,只是缓步走着,傅恒跟在她身后,言辞肯切地劝解,
“瑜真,既然你爱我,我也爱你,我们心心相印,就不要在乎那些意外,我们的路还有很长,我可以向你保证,那是头一回犯错,也是最后一回。
我们应该齐心协力,同仇敌忾,解决尔舒这个黑心的女人!千万不能中了她的诡计,自乱阵脚!
只要她消失,我就不会再纳妾,身边只有你一个,只宠你一人,再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发生。相信我,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他的眼神,真挚又肯切,微蹙的眉头,看起来那么无辜,自责的眼睛,充满了期待,瑜真该怎么去拒绝,仿佛她说一个不字,就成了残忍。可是那件事的确已经发生,她说一声原谅,心底就真的能放下么?
许多的事,她介怀,也就无法说服自己去原谅,“倘若事发当晚,你主动承认,也许我还会相信,你是真的被她陷害,可你却骗我说你在李府,这只是被戳穿的,没有戳穿的呢?我真的不敢确定,你还对我撒了多少的谎!”
“没有其他,我对你一直毫无保留,那天说谎也是万不得已,你才刚失去了孩子,我若再跟你说这些,我怕你无法承受,是以才选择隐瞒。”他的内心,也是万种煎熬,说与不说都是错!
“每日都提心吊胆,心中有愧,害怕尔舒随时会将此事抖出来,所以我打算,等你小月子过后再主动坦白,
然而后来又查到尔舒的罪证,好不容易,才等到你与我共同进退,若是我在此时说出,只怕我们两个就先乱了,又怎么齐心合力的去对付尔舒?”
他的解释似乎合情合理,她该信么?能放下芥蒂既往不咎么?瑜真也糊涂了,以往的当断则断,雷厉风行去了哪里?为何如今,她竟变成了优柔寡断之人?
心至岔路不识途,情之一字终成蛊。
见她放下了戒备,有所动摇,傅恒趁热打铁,“八哥今日还得去营中,忙着批示新兵的名单,我们还是回府罢,莫在此耽误他的时辰。”
如此说来,上午傅谦便是要去办正事的,却被她占用了!而她只顾自己伤怀,全然忘了顾及他是否有事,甚感愧疚的瑜真也不好在此多待,随即回身向凉亭那边走去。
见状,傅恒欢喜地牵起她的手,却又被她甩开,“我自己会走,被人看到,成何体统?”
语气里颇有几分怨怪娇嗔的意味,纵被拒绝,傅恒也觉心下大慰,能劝她回府便是好的。
二人到得凉亭时,瞧见不远处的傅谦正领着芳落,在教她认马。于是便走了过去,两兄弟客套了几句,而后傅恒再次道谢并告辞。
一旁的瑜真福身致歉,“耽误了你不少工夫,还望八爷见谅。”
恍然听到,那一年,那一天,马场的风中传来一女子清脆如银铃般的呼唤声,“谨和!以后我们要是有儿子的话,起什么名字好呢?”
当时他还好奇,“为什么不是女儿,像你这么秀外慧中,多好!到时候求亲的人肯定踏破了门槛儿,我就等着收礼了!”
“不好!头一个一定要是儿子,这样婆婆才会喜欢我呀!她喜欢、你也喜欢,我才会幸福,不会有烦恼,对不对?”
女子赖在他怀里,笑声清丽地同他设想着往后的生活,他将她拥得更紧,视若珍宝,甚至连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儿子女儿的都有然而,
料不到的是不测风云变幻了余生,
换不回的是相厌成爱遗忘了余情。
目送他们离去,傅谦送上欣慰的笑,苦涩自己尝,此后这世上,只有八爷和九夫人,没有瑜真与谨和。
回府后,瑜真倒是没有与他发脾气,只是不怎么说话,时常发呆。
夜里入帐后,她便翻身背对于他,傅恒自身后圈住,抚上她垂在腰间的手,料想她还在生他的气,就说要给她讲个笑话,
“明朝的一位王爷养了一只丹顶鹤,乃当朝皇帝所赐。一日,宁王府的一位仆役带鹤上街游逛,竟被一只黄狗咬伤。
狗的主人吓坏了,连忙跪地求饶,百姓也纷纷为之讲情。仆役不依,拽着狗的主人到府衙告状。状词上写着八个大字:“鹤系金牌,系出御赐。”
知府接状,问清缘由,挥笔判曰:“鹤系金牌,犬不识字;禽兽相伤,不关人事。”
判词堪称绝妙,给人入情入理之感,仆役无言以对,只得作罢。”
傅恒连讲了几个笑话,瑜真实在没心情,只得勉强配合他,笑了一笑,然而笑罢,又又是一声哀叹。看来笑话也不管用了,傅恒懊丧不已,
“瑜真还在生我的气么?”
“没有,”他的行为,算不得错,只怪她太小气,“我是气自己,心眼儿太小,以往说过不管你是否纳妾,是否有其他女人,我都不管,如今却又食言计较,错的是我。”
听她自责,傅恒越发心疼,“罪魁祸首是我,当初若不是我闹着要纳妾,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些是非,害你遭那么多罪,我傅恒在此向你立誓,不管什么理由,往后绝不纳妾,若是纳妾,就让我”
本想说天打雷劈,又觉得太随便,不够诚心,于是改口说,“不举!”
这回瑜真可真是哭笑不得了,“都不举了,纳妾有何用?”
“所以说啊!以证决心,绝不纳妾。”
现下说得坚决,许是真心实意,但若往后,再遇见令他心动的女子呢?又或者被太夫人逼迫,他不得已而纳呢?她还能去质问他,指责他么?
来日漫漫,意外总是突至,誓言可听不可信。
次日,傅恒上朝,瑜真未等他,才用罢朝食,便听下人来报,说是舒姨娘传话,请她过去一趟,有个秘密要告诉她。
芳落生怕舒姨娘耍花样,忙提醒主子,“夫人,还是别去了罢!那舒姨娘诡计多端,八成又要给您下套!”
“她已被软禁,里外都有人看守,还能伤我不成?”
瑜真只猜对了一半儿,尔舒伤不了她的身,却能伤她的心。
这云池阁,瑜真还是头一回进来,虽不知以往的情形如何,但绝不可能像现在这般冷清寒酸,
见她四下打量着,眼神颇有嫌弃的意味,尔舒怨恨更深,“拜你所赐,原先我屋里那些珍宝古玩,全被没收了去,太夫人说我用不着那些,首饰也被收了大半,说什么,孕妇没必要打扮得花枝招展,素静些更好。”
在傅恒面前,瑜真还是哀伤的,但到了尔舒面前,该有的姿态还是得摆的,临行前,她还特意让芳落给她妆扮得隆重些,端的就是一派华贵傲然,再来她面前,睥睨藐视,
“额娘说得是,她这是保你一命呢!没有额娘的相护,昨儿个就该是你的祭日。”
优雅的姿态,拉长的语调,令尔舒越发嫉恨,瑜真可以唤额娘,光明正大,她曾唤过,就被太夫人训斥,说她没资格!
不甘落下风的她逞强道:“谁让我运气好,一举怀胎呢?春和对我余情未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到深处自然浓,水到渠成啊!”
纵然瑜真气愤伤感,但在尔舒面前,她不能放低姿态,装作浑然不在乎的模样,冷眼嗤笑,
“还不是你倒贴!沦落到给男人下药,才能勉强圆房的地步,实在可怜!”
气得尔舒反驳道:“胡说!我没下药,是他情不自禁!”
“是么?去年若不是你在他酒里下药,他又怎会与我圆房?中了药他都不肯碰你,你是有多不堪!”瞥了她心口一眼,瑜真继续挖苦道:
“瞧你那瘦弱的模样,匈口也没几两肉罢?摸着都硌手,谁会喜欢?”
“你”几句话噎得尔舒涨红了脸斥道:“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说话竟如此粗俗,毫无教养可言!”
“见人说人话,见鬼,当然得改改口风,不说俗话,我怕你这俗人听不懂啊!”轻蔑一笑,瑜真又蹙眉斥道:
“你有教养,却在背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几次三番的陷害嫁祸,屡教不改,像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才是死有余辜!”
“可惜啊!要让你失望了!”她越是痛恨,尔舒便越要好好活着,
“谁让我怀了孩子呢!天不亡我,你奈我何?春和他就是喜欢我,才会给我一个孩子,你不会真的以为,他只钟情于你一个人罢?呵!男人可都是三心二意的,你拦也拦不住!”
即便瑜真心中刺痛,仍不肯认输,强撑着讽刺道:“他若心中有你,早该与你圆房,又何故等到现在?只是药在作祟,他根本对你毫无感情!”
尔舒也不气恼,反而笑得放肆,“瞧我真是记性差,本是要与姐姐分享秘密的,姐姐听罢这些,便知春和对我是否有感情。”
第154章 作死()
秘密?她都忘了,尔舒让她过来,是有事要说,瑜真就不信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缓缓坐下后,轻抚着手上的翠玉葵花护甲,瑜真懒声发话,“你不就是想膈应我么?说罢!给你个机会,我倒想听听,是什么天大的秘密,能不能成功吓倒我!”
“也没什么,小事一桩,姐姐是不是认为,春和是最近找到了小奎子,才查出当初要毁你清白的人是我。”
此话何意?难道不是么?
看出瑜真明显一怔,尔舒心情大好,掩唇轻笑,颇为得意,“其实呢!春和早就知情,在事发不久,他就来问过我,我无可狡辩,也就承认了,你猜怎么着?
春和说,此事不能让你晓得,否则你定会杀我以泄愤,为了保护我的安全,他选择帮我瞒下这桩罪孽。”
什么?傅恒一早就知情?他明知道尔舒就是要毁她清白之人,却纵容包庇,不予处罚?
闻听此言,瑜真的心,又凉到了冰点,却还是强撑着,不发一言!
尔舒沾沾自喜,继续火上添油,“所以在他心里,孰轻孰重,你应该分得清罢?当时若不是老八及时赶到,你的清白可就没了呢!即便如此,春和也没有怪罪我,如此明显的偏袒,你还好意思自欺欺人,说他对我没有感情?”
道罢这些,尔舒甭提有多得意,就等着看瑜真气急败坏、花容失色的模样,她的悲愤,便是她快乐的源泉,幸灾乐祸的她打得一手好算盘,未料瑜真竟唇角微扬,斜目垂眸,冷然哼笑,
“自欺欺人的是你才对!你以为傅恒不追究,便是对你有情么?实则他只是听我的话而已,
此事他早就与我说过,还说要休了你,为我报仇,是我拦住了他,毕竟他对你变了心,爱上我,我总觉得挺对不住你的,就跟他说,莫再追究你的责任,当我还你了。
再者说,你的计谋虽然没成,但传出去到底不好听,为了傅恒的面子着想,我才就此罢休,饶你狗命,想着你能痛改前非,为料你竟毫不悔改,变本加厉!”
“不可能,你在诳我!”尔舒才不信,傅恒会告诉她!“既然你们早知情,又何必费尽心机去找小奎子的下落?”
瑜真也不慌张,镇定自若地应对着,“找个证人,让你死得瞑目啊!原先他只知道是你在作祟,然而小奎子又供出了纳泰,那就连你们两兄妹一并收拾了!”
算盘落空,挑拨未成功,尔舒并不甘心,还在想方设法的在嘴上占上风,眸光流转间,难掩得意之色,
“没能让你如意,真是可惜了呀!姐姐莫恼,有些人就是命好,任凭你怎么费尽心机,她都能成为你的心中刺,拔都拔不掉!”
“刺?你可真是抬举自己了,于我而言,你不过是半个奴才,何曾入过我的眼?”看着她的腹部,想起傅谦的话,瑜真也故意膈应她,
“对了,有句话,我得提醒你,等孩子生下来,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而且这孩子,怕是要滴血认亲的,到时候若查出不是富察府的骨血,那我就会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