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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被她护得那么紧,一向坚韧不屈,很难撼动,之前被傅恒所伤,也只是愤恨,厌憎于他,而今日,心为什么会那么痛!难以自制!
那感觉,仿佛心被连根拔起,快要不属于她!
第151章 戳心()
下了马的瑜真并未拴马,这儿的马都有训练过,不会乱跑,只待在人的附近,悠哉吃草。
傅谦也下马跟了过来,双目无神的她,垂眸漫无目的地走着,草地可不比富察府那般平坦,瑜真一个不留神,花盆鞋就歪了,幸得傅谦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才不至于摔倒,
而她也不惊慌,只是茫然道了声谢。
行至一棵大树旁,瑜真颓然而坐,傅谦则在她身侧一人远的地方坐下,两人一时无话,望着远处的景色,各怀心事。
新柳不愿孤芳立,垂于溪畔映妆碧。
见她一直默然,眼神哀戚,不知望向何处,傅谦竟不知该如何开口,明明想劝慰,又难以切入,
但有一件事,此刻他已经很清楚的感受到了,“瑜真,你爱上了傅恒?”
“没有!”
极力的否认,其实是一种掩饰,“然而你的神情已出卖了你。”
也许她是赌气不肯承认,也许情愫已然萌发,而她不自知,但他了解她,是以能读懂她的神色,
“那种心痛,是爱一个人却被辜负而失望的明证。”
眉心深蹙,瑜真很肯定地反驳,“我不会爱他,嫁给他的那天开始,我就告诫自己,傅恒是心有所属的,我不会对他动心,事实上,他也不是值得托付的男人,怀疑和伤害,从不停歇,我与他之间,几乎没什么平静。”
“可你不得不承认,你们之间,也有过关怀与感动,”尽管傅谦也不愿承认,但那是事实,
“站在公正的角度上来说,傅恒是一个坚韧的男人,一旦认定一个人,他就会真心待你,当中的确有过误会,那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过后他也很后悔,因伤害了你而自责。
我相信,他的坚持你是看在眼里的,而你的心,也已被他打动。”
一时的打动,算得了什么?过后若只有一味的伤害,那么心还会变凉的,“一刻,并不代表永远,他不该如此肆无忌惮的挥霍我对他的信任。”
然而在傅谦看来,是否投入感情,有很大的区别,“若是不爱,情绪便可以控制,顶多一时愤怒,不会疼痛难忍。只有动了情,你才会发觉,即使他犯了错误,你也无法去痛恨,做不到毫不在乎,你会不由自主的心痛,因为他辜负了你的期望,
可即便如此,你还是该死的忘不掉他,脑海里都是他,总想给自己找一个原谅他的借口,找到之后再自己去推翻,自我矛盾,自我否定,怀疑他的爱,纠结于他到底有没有对你付出过真情,一遍遍告诉自己,你不会爱上他,不该爱他!
瑜真,你这是自欺欺人,懂么?”
在心爱的女人面前,理智的分析着她的心态,剖析着她对另一个男人的矛盾,傅谦的心,其实在滴血!
需要多残忍,才能强迫自己冷静地面对,当年深爱自己的女人,如今已经爱上了另一个男人,她痛苦矛盾,不敢承认,他还要教她看清楚自己的心!
是不是该歌颂自己太伟大,抑或骗自己,时日太久,曾经挚爱已然放下,忘了她,要他怎么忘了她?可是旧情啊!只剩他在惦念,而她已有了新伤疤,他还要鼓励她,勇敢的去爱罢,别怕!
瑜真已然混乱,理不清头绪,“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欺瞒于我,我小产那晚,他明明在尔舒房中,回来却说他在李侍尧家,他的口中,还有什么实话?”
同为男人,他更能理解傅恒的心态,“欺骗的确令人痛恨,但是有的隐瞒,是不得已,也许他也不知怎的,就着了尔舒的道儿,一时不知该怎么跟你解释,才会说谎隐瞒。说到底,还是因为在乎你,
这事儿若换做其他兄弟,大可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去了小妾房中,丝毫不会顾忌正室的感受,可是九弟他在乎你,所以害怕你知情,怕你伤心。”
在乎么?瑜真也以为他在乎,否则他怎能有耐心为她做木雕,日日为她作画,记录两人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她被这些细枝末节打动,心开始变得柔软,开始每天期待他的画,开始选择原谅他的过错,体谅他曾经优柔寡断的性格,只要往后他肯为她改变,她还是愿意相信他,然而结果呢?
尔舒突然就有了身孕,残忍的现实,狠狠地打了她的脸,
“可他曾经的确对尔舒用情颇深,还因此恨我拆散了他们的姻缘,又怎么可能对她说忘就忘?所以尔舒说他们旧情复燃,也不是不可能。”
傅谦摇头轻叹,叹她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你也是气急就失去了理智,浑然忘了去仔细分析,尔舒为何早不说晚不说,偏在今日说出他们圆了房一事,
种种迹象表明,她是早有预谋,九弟去找她质问胸针一事时,她可能就明白,自己迟早会露馅儿,所以将计就计,对九弟下了药,至于是否真的圆房,我都持怀疑态度。”
此话何解?瑜真想不通透,诧异地望向傅谦,“孩子都有了,岂能有假?额娘还会找大夫诊断,她若作假,不可能瞒过大夫!”
“没说孩子是假,我的意思是,不一定是九弟的骨肉”这话他本不该乱说,毕竟关系到傅恒的名声,可一切太过巧合,让他不得不怀疑,
“可还记得,我让芳落跟你说的,尔舒与纳泰走得近。”
这话她的确有印象,看他凝重的神色,瑜真顿时会意,“你的意思是孩子可能是纳泰的?”
点了点头,傅谦默认道:“今日找不到纳泰,说明纳泰心虚,早已做好潜逃的准备。至于孩子的事,只是我的猜测,因为你才小产那几日,我的人的确查到纳泰出入云池阁,但过后他二人再未见过,
是以我猜测,也许纳泰是在帮她怀孩子,但并无证据,所以此事你先莫跟九弟提及,毕竟尔舒是他的妾,即便他不喜欢,被人戴了绿帽,终归难堪。我也只是与你分析,并不肯定,还需查证。”
小风轻拂,似有流水的清甘夹杂着野花的清香,扑面而来,过滤着她那纷乱的思绪,
“这种事,似乎无从查证,除非等孩子生出来,滴血认亲。”
但此事在瑜真看来,似乎不怎么重要,“我最在意的,是他们圆了房,可是我又明知道身为正室,不该计较这些,早晚的事,他总会有其他的女人,我不应该在乎,不该计较的。”
无法面对自己的矛盾,瑜真捂脸将头埋在膝盖,偏向一边,再不愿说话。
以往她有什么不开心,他都能哄劝,安慰和化解,因为他是她的心上人,可以无所顾忌的用尽一切办法去哄她,一个拥抱,一个吻,都能将她融化在他怀中,只是如今
眼看着她痛苦不堪,自我折磨,他想拥她入怀,不能,抬手想轻拍她的肩膀,终是觉得不合适,僵在半空,最后又黯然放下,
回不去的,不该强求,他只希望她能开怀,被人呵护,别再受伤害。
马场中应有尽有,将近午时,瑜真也没说要回府,傅谦也不催她,让她在外平静一下也好,随即吩咐下人准备午宴,就在凉亭中开宴,
沐春风,品佳酿,傅谦也没把芳落当外人,让她一同坐下共享,起初她不同意,坚决拒绝,直到傅谦走近她,小声说了一句话,她才改了主意,答应留下。
即便她对他已无当初的爱意,可是能与她同桌共膳,也是十分难得,傅谦很珍惜,这份上苍赐予的惬意,往后,怕是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每当他给她夹罢菜,也会给芳落夹,为的就是不让瑜真觉得尴尬。
如此贴心的举动,芳落看在眼里,又是一阵遗憾,不由在想,若是夫人嫁于八爷,大约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糟心事。
可是人生无假如,错过难回头,夫人注定是九爷的女人,那就只能祈求九爷对夫人一心一意,莫再这般伤她的心。
用罢午宴,芳落心中忐忑,劝说主子,“夫人,要不我们回去罢!若是九爷一直在找您,闹得府上皆知,连太夫人都晓得您出走的话,只怕不好交待啊!”
“我不怕。”她在富察府,几度险些被尔舒害死,如今太夫人为了孙子,包庇尔舒,本就对不起她,自然不会责备于她,即便会训责,瑜真也不会放在心上,她有的是办法应对。
“那咱们何时回府啊?”芳落实在担忧,万一被九爷找到此处,发现夫人与八爷见面,那又该如何解释,只怕两人又要继续误会彼此,想来她便忧心忡忡!
“你若想回,自个儿先行回去罢!”瑜真赌气将她一句,芳落再不敢多言,力表衷心,“奴婢紧跟夫人,不离不弃。”
这丫头贴心又温顺,她是知道的,方才也只是心情烦躁,才会那般冲她,道罢又觉那话太没人情味,于是软了语气,“那就莫再问了,我自有分寸。”
“是。”应了声,芳落退下准备茶果,瑜真坐在凉亭的围栏边眺望蓝天白云,发着呆默不作声,浅草没马蹄,是她的风景,而她,是他的风景。
正注视着她的背影,忽闻芳落一声惊呼,“夫夫人!九爷!九爷来了!”
第152章 决断()
傅谦和瑜真循声望去,但见远处有马车停下,一人掀帘而下,正是傅恒无疑!
瑜真不由纳罕,他怎会找到此处?来马场是临时起意,旁人不会晓得,只有傅谦知情,难道
心下生疑的瑜真立即起身,疑云密布的眸子瞬间移向傅谦,傅谦未有丝毫惊讶,一派淡然地温笑着,瑜真便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不由气恼,怒视傅谦,
“你居然出卖我!”她本打算,今晚去住自家别院,不回富察府的,岂料这才下午,傅谦便通知了傅恒,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
“冷战只会令误会加深,伤害彼此,”既然确定她爱傅恒,那么他就该帮把手,让他二人有机会说清楚,总好过她一个人胡思乱想。
眼看着傅恒已然近前,傅谦劝解瑜真,“给他个机会,好好聊聊罢!看清自己的心,不要让尔舒的奸计得逞。”
他本想离开凉亭,给两人让位,未料瑜真竟赌气转身,先行下了亭子,
傅恒已到跟前,见状便知她还在生他的气,并未即刻去追,毕竟傅谦还在,他不能忽视,于是按下焦虑,先入凉亭与他打了招呼,真诚致谢,
“多谢八哥,告知瑜真的下落。”
“一家人,无需客气。你去哄她罢,咱们待会儿再聊。”
心急的傅恒随即点头应声离去,快步紧追已然走远的瑜真,看她走路不稳当,傅恒在后面追着提醒道:“瑜真小心,慢点儿走,这路不平稳!”
已然崴过一次,瑜真心中有数,不会再摔倒,只是不想见他,头也不回地恨声道:“你莫跟着我,我就不跑。”
“瑜真!”傅恒再不客气,一把拉住她,不许她再溜走。
她想挣扎,却抵不过他的力道,就使劲儿去掰他的手指,目光怨恨,“放开我!我讨厌你,不想看到你!”
“不放!”于她而言,只是一个普通的上午,于傅恒而言,却是满心的煎熬!他已尝过失去的滋味,是以再不会轻易放开,
“你不晓得我找你找得好苦!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四嫂、七嫂那儿,连彤芸的婆家我都去了,还去了那拉府,又怕你父母担心,没跟他们直说,找到你大哥宁琇打听你的消息,
他也没见你,又带我去你们家的别院寻找,只见小禾,并未见你,我还让人去找了寺庙,皆无音讯,我都快急疯了,真怕你出事!最后还是八哥的人来知会,我才晓得你在此处,立即赶了过来。”
“只是出来散散心,用得着大惊小怪么?”挣脱不开的瑜真被他攥得手腕生疼,想起种种委屈,含泪哽咽,
“放开我!疼!”
见状,傅恒自知疏忽,心疼的立即松开,瑜真趁机又要转身,傅恒一把拦住,没再攥她的手,而是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不撒手,“瑜真,别再跑了,停下来听我解释!”
“我只认事实,不认理由,再怎么狡辩,也改变不了你跟她圆房了的事实!”
任她又锤又闹,他依旧不松手,气急的瑜真竟张口去咬他脖颈,他仍不松手,她就继续用力,疼得傅恒紧咬牙关,依旧强忍!
“我知道你恨我,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要知道,从我们圆房那时候开始,我爱的人,就只有你!”
听见这话,瑜真更加愤怒,他是把她当傻子来哄骗罢?“别再自欺欺人了,你若不爱尔舒,又怎会跟她圆房?没有爱意,根本无法下手!”
抓住机会的傅恒立即解释道:“我不是有心要碰她,那天晚上的事,我真的毫无印象!
本来是问胸针的事,她承认动了手脚,我觉得她死性不改,担心她会再害你,临时决定要休了她,她就跟我装可怜,我不为所动,她又拿了一条手帕给我看,说是她绣的我当年做的诗,直接塞到我手里,
当时我也没在意,事后越想越不对,那条手帕好像有异味,从我触到手帕之后,就开始失去了意识,醒来就看到她躺在我身边,可我完全没有印象,就像只是昏睡了一场!”
这话听来太扯,完全就是推卸责任,“你想说什么?说你没睡过她,孩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孩子的事,我也说不清。”傅恒隐约有种预感,“但肯定有蹊跷,此事需要查证,在真相没有大白之前,不要轻易否定我对你的感情好么?”
“抱歉,是我小气,我做不到不在乎,无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在坐小月子,你却在跟别的女人快活!”想来便觉刺痛,满心失望的瑜真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将所有的怨忿冲口而出,
“还说什么要跟我一起指证尔舒,抓她的把柄,治她的罪,结果呢?我的孩子没了,她又有了孩子,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很疼!一想到你们在一起的场景,我就恶心,反胃!”
明知此事对她打击很大,傅恒多想改变,却无力改变,唯一能做的,就是毁掉尔舒的计划,
“你的孩子才是我们的孩子,我所喜欢和期待的,她的孩子来的莫名其妙,我根本毫无在乎!你放心,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她的孩子,我也不可能让他出生!”
此话一出,瑜真吃了一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可是你的孩子!你会忍心下手?”
这一点,傅恒不需要犹豫,早在寻找瑜真的路上,他就下定了决心,甚至还想过,瑜真若是出什么意外,他会亲手了结了尔舒!
“我不爱她,孩子更不稀罕,于她而言,那也只是她要挟我的筹码而已!我不会让她得逞!”
这还是他认识的傅恒么?没有优柔寡断,对待自己的骨肉都能下狠手?纵然她希望他改掉犹豫不决的性格,可是残害自己的骨血这种事,还是有违伦常,她只觉太残忍,无法接受,
“那可是你的孩子,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尔舒设计害死我们的孩子时,是否怕什么天谴?她都不怕,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将来的情形,傅恒考虑得很清楚,
“这个孩子不能留,瑜真,你的心其实很细,我懂,我一时中计,与她圆了房,你都无法接受,若是让你等几个月,看她的孩子出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