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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只道:“外头已经准备妥当,恒儿,瑜真,你们去罢!”
瑜真起身告退,傅恒不得已,只能随她离去。
出门的档口,瑜真恍然听到太夫人又在警告尔舒,“你只是妾,往后在人前,要唤恒儿为九爷,不可唤他的字。”
春和瑜真倒觉得,这两个字,没有傅恒好听,不过再好听,也无法掩盖,他冷厉的性子。
第10章 要面子()
两人坐上马车后,傅恒一言不发,瑜真猜想他还在为方才之事窝火,是他咎由自取罢了,她正乐得看笑话,可没那份闲心为他抱不平,只是有句话,她必须说在前头,
“不管你如何厌烦我,待会儿到了那拉府,就算装模作样,你也得给足我面子。”
“才刚你害得尔舒被训,现在又要求我给你面子?”看她一脸理所应当的模样,傅恒暗嗤,这个女人可真有脸!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你的?”
只这一句,便让瑜真火冒三丈,长眉倒拧,
“傅恒,我本以为,你是世家公子,纵然桀骜了些,好歹明事理,辨黑白。额娘为何训斥尔舒,还不是因你任性胡来,
难道你说要去尔舒娘家的话,是我教你的?你若不说这废话,额娘会训她?
说到底,连累她的人是你,你反倒怪我身上!若你是一个喜欢推卸责任的男人,只会令我不齿!”
三言两语,噎得傅恒涨红了脸,又不甘示弱,“若不是你嫁过来,她至于受这样的委屈?”
他的指责,如一股风,吹起了瑜真强压在心底的怨气,顿时怒火攻心,一发不可收拾!
“傅恒,你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状况么?你的妻子,即便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总之绝不可能是瓜尔佳氏!要怪就怪你身份太贵重,她出身太低微,无法配得上你!
倘若你真爱她到非你不可的地步,那就拧着别娶我啊!说到底还不是你无能为力!
你委屈,你不想跟我成亲,难道你以为我就很想嫁给你?我也不过是被一道圣旨左右,为了家族才出嫁!
你又凭什么把所有怨气都怪到我头上?你有多无奈,我就有多不甘!你若以为我是看上了你,想跟尔舒争宠,才跟额娘嚼舌根儿,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嘹亮的声音,在马车里十分清晰的灌入傅恒耳中,瞬时警醒了他,他的确总认为自己被迫娶她是委屈,却忘了,她也是被迫下嫁,牵制这场婚约的,只是一道圣旨,两人皆无感情。
难道真的是自己无理取闹,迁怒于她吗?一丝愧疚才发芽,跟着就被她冷情践踏,
“傅恒,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你的爱,我不稀罕,但我要面子,所以在外人面前,你必须对我好,私下里,你再怎么宠尔舒,我都不会管制!”
所以,面对如此虚荣的女人,他还有什么好愧疚的呢?装模作样,他真的不屑,
“这种虚情假意的关怀与和睦,你觉得有意义吗?”
他不屑一顾的,她却认为很重要!若不是为了那拉家的脸面,她也不至于屈从于一道圣旨,委屈自己,与妾室同天进门!
瑜真告诉自己,这等羞辱,只能有一次,不可出现第二次,否则她绝不会心慈手软!
“意义这种东西,每个人各有体悟,并不能感同身受,我也不需要你的理解。你追求你的感情,我要维护我的脸面,你我各取所需,互不干涉,往后的日子,才好维持。”
瑜真跟他说话的态度傲然,丝毫不像一个女子,这不是商议,反像是威胁!
这种压迫感令他很不舒服,“你只是一个女人,给不给你面子,全靠我的心情,你凭什么要求我?”
就凭她是那拉瑜真!轻飘飘的看他一眼,瑜真颇为自信!
“傅恒,我可不是你的小绵羊,我是凶猛的隼!只要你敢跟我撕破脸,那么尔舒在富察府,绝无立足之地,你若不信,大可试试,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果真是不择手段的女人!”傅恒咬牙恨道:“怪不得皇上看不上你!”
“不懂少说话,是我看不上弘历罢了!”这种诬陷她不能忍!天底下也只有傅恒是睁眼瞎,要知道多少男人都对她倾慕已久,哪怕是天子,也能欣赏她的与众不同,唯独傅恒例外!
若不是他纳了尔舒,瑜真真的会怀疑他是不是有龙阳之好!睡在她身边两晚,居然镇定自若!殊不知,这傅恒昨晚已做过不可描述的春梦
傅恒见她说话如此不知分寸,当下大骇怒斥,“你敢直呼皇上名讳?不要脑袋了吗?”
弘历这个名字,她叫得十分顺口,还是乾隆自个儿让她这么唤他,不过那个时候,她也只当他是朋友,并不晓得他的心思,
她都不怕,傅恒至于这么紧张么?
“我掉了脑袋,岂不是正合你的意?但是我要提醒你,即便我死了,尔舒也永远没有转正的机会!一日为妾,终身为妾!”
什么话都能扯到尔舒身上,时刻在炫耀自己嫡出的身份,贬低尔舒的出身,傅恒实在受不了她!
“你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妄图跟她说理,这就是他的不是了,掩唇嗤笑,瑜真好心提醒,
“跟女人说话,讲什么道理?我只讲心情!”
第11章 笑藏刀()
回府后,先与傅恒拜过父母,而后瑜真便迫不及待地入了后院,去寻她那个十二岁的四妹,瑢真。
路过花园长廊时,便听她那群姐妹又在议论纷纷,
“所以说这人呐!太过心高气傲也没什么好处,老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这个瞧不起,那个看不上,结果呢?选秀被撂牌子,好不容易嫁了人,人家还有心上人,根本不把她放心里,我看也是被欺压的份儿!”
说话的是琏真,这大好的景致她们不去赏,连精致茶点也占不住她们的嘴么?当即停下步子,往那边拐去。
众人听见花盆鞋那由远及近的清脆响声,发现瑜真归来,赶紧拉了拉琏真的衣袖,示意她住嘴。
然而已经晚了,瑜真终是听到了,她可不是任人说三道四而不敢还口的主儿!掩帕轻笑间,那镶着云纹石的金护甲在暖阳下熠熠生辉,
“姐姐这是说书的听多了罢?须知嫡庶有别,侧室欺压正室这种情形,大都只在说书人口中,至于现实嘛!”眸光微转,瑜真瞟了大姐琏真一眼,漫不经心地戳着她的伤疤!
“敢存这样心思的,只会是秦姨娘的下场!”
秦姨娘,正是琏真的母亲!当年的她,起了歹心害得另外一个姨娘滑胎,又嫁祸给瑜真的母亲,最后被揭穿,便被瑜真的阿玛永寿赐下毒酒一杯。
那时的琏真只有八岁,被另一个姨娘带出去玩儿,并不曾亲眼目睹生母死去的惨状,加之岁数太小,尚且不懂这里头的恩怨,
待十一二岁时,便开始有人跟她嚼舌根儿,她才知道母亲的死因,遂恨起了夫人关氏,连带着瑜真,她也开始讨厌。
她既然是非不分,瑜真也没必要讨好她,从此便与她关系甚僵,说话毫不客气。
眼下瑜真这样戳她脊梁骨儿,不甘心的琏真反讽她,“地位尊贵又如何?男人的恩宠,才是女人的依靠,比起终日独守空房,我倒宁愿做个被丈夫疼爱的宠妾呢!”
她的确不受傅恒恩宠,但是独守空房嘛!她也没机会,毕竟傅恒这两日都在她房中,不过这样的话,她也不好多说,干脆不辩,
本想就此离去,三妹琪真竟又开了口,
“我听说呀,这九爷对那个小妾,可是专情的很呢!姐姐想要讨得九爷欢心,只怕是难比登天呐!你可得多使点儿手段才行,实在没办法,也可以下药哦!”
婉转的笑声里,难掩嘲讽的意味,令瑜真窝火!
这个尔舒,简直无处不在的威胁着她,让她难堪!不由暗骂,傅恒啊傅恒!你有种就犟着莫娶我,娶了却让我被人笑话,实在可恼!
不甘示弱的瑜真微扬下巴,唇角含笑地逞强道:“他对别的女人好,只是因为没有遇见我,自洞房过后,他已对我百般呵护,连那个女人的房都不愿进了!”
琪真掩唇嗤笑,“姐姐喜欢自欺欺人,妹妹也无话可说了!”
她是自欺欺人,谁让她们出身不好,还心术不正!儿时的瑜真对这些姐妹也是极其用心的,奈何她们听信旁人的谗言,说嫡庶有别,不可交心,渐渐的,皆与她疏远,
瑜真对人好,全凭一腔真心,倘若别人不识抬举,那她也绝不巴结!索性就做个任性的女子,让她们看看,嫡庶之差,到底有多明显!
看着她们只能嚼舌根儿,却不能拿她怎么样的憋屈样子,瑜真心中甚是痛快!
“我过的是否幸福,自己心里有数,就不牢姐妹们费心了!”
道罢转身欲离,刚抬步,忽觉后腿一痛,不知被谁用石子击中,下一瞬已跌坐在地,踩着花盆鞋的她这么一摔,又崴到了脚踝,背后顿时传来笑声,疼痛又没面子。
丫鬟芳落赶紧将主子扶起,然而磕破了膝盖,扭了脚踝,痛得她站都站不稳。
芳落只能先扶主子到一旁去坐,然而她们却稳坐不动,丝毫没有给她让位的意思,
瑜真看向琏真,眸中尽是讥诮,“这般没眼色,难怪嫁不出去呢!”
“你!”一句话噎得琏真无言以对!她是瑜真的姐姐,大她半岁,却是个庶出。
选秀时她也去了,同是落选,瑜真竟得皇后看中,赐婚于傅恒,而她这个姐姐的婚事却无着落,琏真自然怀恨在心,然而这是事实,她只能被瑜真讥笑而无还口之言!
无奈之下,琏真心不甘情不愿地让了座。
芳落说要请大夫来看,一旁的小厮忙说他去请,这小厮是她大哥院儿里的人,瑜真倒也信任。
琪真见状凑了过来,蹙着眉,甚是忧虑,“哎呀!姐姐的膝盖都破了呢!肯定很痛吧!脚也扭伤了吗?走不成路,这可如何是好啊?我们这般弱小,可是背不动也抱不动姐姐的,小厮来抱,也不好看呐!”
忍痛坐着,瑜真不发一言,就想听听她到底能整出什么幺蛾子!但听她又道:
“不如,让姐夫来抱你吧!你不是说你们感情很好吗?他要是知道姐姐受了伤,必然心疼得不得了呢!定会飞快的来看你吧?”
瑜真当即变了脸色,心道:傅恒若是知晓她受伤,必然拍手称快!暗叹老天有眼!
第12章 心不甘()
可眼下这情况,她们定是等着看她笑话,她又怎能如了这帮坏女人的意,必得狠狠地打她们的脸!
遂让芳落过去,到前厅那边儿请傅恒过来。
令虽下,瑜真心里却是没谱儿的,她知道傅恒不待见他,才刚在来的路上,两人还争执不下,这会子有求于他,不知他会否配合,若是故意拆台,她这脸可往哪儿搁?必被这群姐妹笑掉大牙!
而那边厢,芳落小跑着赶去前厅,很快找到姑爷,禀明情况,请他过去一趟,岂料他竟面无表情,毫无半点关切之色,
“崴了一条腿,不是还有另一条?你扶着些,她踮着脚也就回房去了,何必过来麻烦我?没瞧见我还要陪同岳丈大人招呼宾客。”
芳落为难道:“可是府里那几个姑娘都等着看新姑爷的表现呢!您若不去,夫人的面子挂不住呢!”
傅恒算是明白了,“敢情她叫我过去就是为了炫耀她有个对她言听计从的丈夫?”
“不是这样的”芳落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了,其实主子也是被迫啊!
那边的大少爷宁琇见状,过来询问,“怎么了?瑜真呢?”
芳落再次陈述,宁琇了然而笑,为难地看向傅恒,
“我倒是愿意抱我那妹妹,只是她如今已成亲,我再抱她不大好看。你是她的丈夫,自该由你来抱,就有劳妹夫走这一遭了,这边儿我帮你招呼着,你放心去吧!”
傅恒也就是看不惯瑜真,才会在她面前颐指气使,平时待人接物,还是十分谦和有礼的,眼下这大舅子都发话了,他也不好再推辞,只能含笑应承。
才转过身,他便敛了笑意,心中忿忿!
后花园中的瑜真面色镇定,心下忐忑,只祈祷着傅恒这头犟驴不要给她丢面子!他若敢不来,她必定想法子回敬,让他也难堪一回!
走在路上的傅恒猛然打了个喷嚏,还以为是尔舒又想他了呢!
待他过去时,便见瑜真正与其他姐妹谈笑风生,毫无尴尬痛苦之色,若不是看到她的裙子破了一个小洞,他真会怀疑她是不是装的!
瞥见他身影的那一刻,瑜真紧张的心总算松了口气,还好,他来了,不然今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傅恒是想着来都来了,做做戏也无妨,随即来到她身边,眼神关切地询问,“怎么那么不小心?伤了哪里,很疼罢?”
这戏唱得可真别扭!要他对厌恶之人假装关怀,也真是难为他了!忍着不适的感觉,瑜真眉目微嗔,装着矫揉造作的模样,
“膝盖破了,脚踝崴了,不好走路,这才麻烦你过来呢!你不会嫌我麻烦的吧!”
咬牙默了一瞬,傅恒心道:我可以说会吗?还是很嫌弃的那种!
但也只是想想,未有说出来,毕竟,他也是一个风度的人!给她面子这种事,勉强一下还是可以做到的。
随即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十分体贴的笑容,
“怎会呢!你受伤我心疼都来不及,一听说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一直垂目在侧的芳落眉心微动,暗叹姑爷可真是睁大两眼说瞎话!才刚不屑一顾的又是谁?若不是大少爷帮腔,只怕他根本不会过来!
瑜真听着这话,胃里一阵翻滚,看来谁都会做戏,这人生,不过是真真假假的演绎,莫当真,莫哭泣。
于是乎,瑜真便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被傅恒打横抱起,送她回房。
琪真看得莫名其妙!说好的傅恒只爱小妾呢!窝火的她不由掐腰怒斥下人,“谁造的谣?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她!”
且说这傅恒头一回来那拉府,并不熟悉,芳落跟在一旁为他指路。
出了花园,略走远些,瑜真便道:“放我下来罢!”
话音刚落,她就被傅恒松开落了地,是有多嫌弃她!
“我可以走了吗?”活动着手臂,傅恒心道:这女人可真重,不如尔舒那般轻柔!
瑜真当即制止,“不能!抱是不必了,你得扶着我,送我回房。”
还有完没完了?“现下无人,你还装?不觉得无聊吗?”
他居然说她装?是真的很疼!若换作傅谦,她必定会乖乖的窝在他怀里,让他一直抱着,可眼前人是傅恒,没有那份感情,又明知他讨厌她,她才不愿让他多抱,忍痛坚持自己走!
懒得跟这种对她有偏见的人解释,瑜真也不言语,只是瞪他一眼,紧攥着他手臂,倚着他继续前行。
傅恒不愿扶她,任她拽着,不甘愿地随她走着。
看她行动不便,咬唇忍痛的模样,傅恒越发觉得她造作!
受伤的瑜真走得极慢,尤其还穿着花盆鞋,走起来越发艰辛,而这个傅恒,还走得那么快!分明就是故意折磨她!
好不容易回了房,等大夫过来,脱了鞋袜,看了看她的脚踝,肿胀明显,大夫便寻了一方巾帕,搭在她脚上,举着她的脚,轻轻活动着,问她是否疼痛。
大夫说是关节稍有错位,需要移正,瑜真有些害怕,紧张的她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