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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额娘还能骗你不成?”小儿子天真纯善,格外孝顺,琏真就利用这一点,在儿子面前哭惨,顺道再将他们都诋毁一番,
“福康安的生辰八字真不是娘放的,你九婶听了老三媳妇的挑拨,认定是我在害她的儿子,又派海丰接近素梅,给这丫头灌迷魂汤,这丫头就联合她们一起陷害我,把所有的罪名都安在我身上,连你阿玛也信以为真,娘是百口莫辩,只好以死明志啊!”
母亲泪如泉涌的诉说着自己的悲惨遭遇,奎林心疼不已,拿起放在枕边的手帕为她擦泪,自个儿也伤怀不已,“孩儿未能侍奉在您身边,额娘千万莫做傻事,幸得老天垂怜,您才躲过这一劫,倘若您真出了什么事,孩儿不就成了没有娘亲的可怜孩子!您舍得抛弃孩儿?”
抚着儿子的额头,琏真抹泪啼哭,”额娘当然不舍得,只是你阿玛误信旁人挑拨,要休了我,将我逐出富察府!那我还有什么颜面继续活在这世上?“
“不会的,阿玛只是一时糊涂,等他冷静下来一定不舍得赶您走!”眼瞅着母亲伤心欲绝,信以为真的奎林自告奋勇的要去劝说父亲。
琏真这才稍稍安心,丫鬟劝说不管用,儿子的话,傅文总会听的罢?
一心希望父母和好的奎林未敢耽误,离了母亲的房间就去找父亲,希望父亲过去看望,
“额娘受了重伤,最脆弱之际定然期盼自己的丈夫能在身边陪伴,还请阿玛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去见一见额娘!”
正是念着夫妻情分,他才会让人救她,若然不顾旧情,他就该在她撞柱之时直接派人将她扔出去!然而这份仁慈在傅文看来并不光荣,甚至觉得可耻!对待这样的阴毒女人,他本不该再有一丝心软,若然相护就是是非不分,是以救她一命已是他能做的极限,见面,还是免了罢!
傅文拂袖冷哼,回绝了儿子的请求,“她的所作所为太令我失望,我不会再见她!”
“阿玛!你定是对额娘有什么误会才会突然转变态度,咱们才是一家人,您这样冷漠只会令额娘心寒啊!夫妻二十载,她为您生儿育女,含辛茹苦的将我们兄妹几人带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您都忘了么?”
正是因为没有忘记,他才会陷入矛盾的痛苦之中,但大义在心,他不能因私废公,“你还小,许多事都不懂,你额娘的所作所为,无可原谅,我意已决,无需多言!”
傅文想出书房,却被奎林挡住了去路,义愤填膺的劝说着,“阿玛!您若不去,额娘不肯喝药吃饭,再这么下去,这命就等于白救了!难道您要眼睁睁的看着她活活饿死自己?她可是您的妻子啊!就因为九叔他们的几句诬陷之辞,你就对她如此绝情?”
“她跟你说了什么?说春和陷害她?”这个女人,果然是死不悔改,事到如今还在继续撒谎!悲愤摇头,傅文只觉她真的没救了,
“若无证据,我怎会平白无故的冤枉她?难道你以为我就希望自己的妻子是那样一个卑鄙小人么?奎林,你可曾想过,她在骗你,博取你的同情,倘若她做尽坏事连自己的儿子也要蒙骗,你还能原谅她么?”
第410章 威胁()
府中妯娌之间的矛盾,他一个公子哥怎会清楚?只会想当然的去判断,“额娘心底善良,人人皆夸她温和慈悲,反倒是九婶娇纵蛮横,口碑略差,定然是她仗着九叔的宠爱欺负我额娘!孩儿始终相信额娘不是那样的人!”
究竟该说他太孝心还是叹他天真呢?几个兄弟里头,她是最没有心机的一个,这样的单纯与耿直,原先还让傅文觉得欣慰,如今竟令他隐隐生忧,
善良是好,可也容易被欺骗,“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象,你九婶虽然性子直,说话不会拐弯抹角,也不愿媚哄谁,可她就贵在真实,只要人不犯她,她绝不会存什么害人之心,而你额娘,表面看起来是个老好人,暗地里却使出各种手段去残害旁人,害瑜真,坑傅恒,连对她忠心耿耿的素梅她也不放过,派人毁她清白!
这样的恶劣行径,歹毒心肠,你也能原谅?“
父母各执一词,奎林已分不出孰真孰假,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只知道她是我的生身母亲,对我有养育之恩,即使她真的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我身为她的儿子,也会原谅她,留在她身边,以尽孝道!”
”你这是明摆着徇私枉法!难道就因为她是你母亲,她杀人做坏事你也可以包庇?倘若当官的个个都像你这样,又置大清律法于何地?”奎林的选择太让他失望,妻子阴险,儿子又是非不分,气得他头痛欲裂,颤抖着手指厉声呵斥,
“除了孝字,还有义字!为非作歹之人理该受到惩处,她不配做你的母亲,我的妻子!休妻是必然,我也不会见她!“
眼瞧着父亲铁石心肠,奎林干脆跪于他面前,再次恳求,“孩儿请求阿玛不要休额娘,求您去看望额娘,哪怕只待一刻钟说几句也好,她瞧见你便可心安,按时吃药用膳才能养好身子!”
威胁么?可惜傅文没有感动,只有满腔怒火,”别想用这招逼为父就范!你想跪就一直跪下去,随你的便!“
道罢傅文愤然挥袖,转身离去,再不管他!
出了书房的傅文仰天长叹,平静的假象就此坍塌,从此后,他的这个家怕是要支离破碎了,可他实在不能容忍琏真的作为,无法去费尽心机的维持美满的假象,宁愿碎的干脆,也不要自欺欺人!
本想去往傅恒院中,又觉得甚是对不住他们夫妻,去了又该说什么呢?大约也是两厢不自在,于是转弯去找老七。
奎林也是个执拗的孩子,就那么一直跪在那儿,以表决心!将近午时的秋阳仍旧灼热,浑身冒汗的他坚持跪着,几个下人轮流过来扶他,他都不肯起身,
“都起开,少在我面前晃悠!晃得心烦!”
被呛的下人纷纷离开,不敢再打扰小主子,才过了会子,又有人影接近,奎林高声斥道:“怎么又来?信不信爷揍你!”
不耐抬眸的瞬间,他才发觉来人是额娘院里的小丫鬟,“春凌?你怎么来了?不该伺候额娘么?”
春凌福身回道:“夫人久候您不归,这才差遣奴婢过来瞧瞧是什么情况。您怎么跪在这儿?可是惹恼了四爷才被罚跪?”
懊恼低首,奎林只道:“阿玛不肯过去,不得已之下,我才下跪请求,可他无动于衷,离开了书房。”
道罢又觉不妥,忙嘱咐她,“这话你万莫与额娘说起,她若知晓必会伤心,你就说我阿玛不在府中,有事出去了!是以我才在此候着。”
小少爷孝心可嘉,春凌听来都动容,想不通四爷为何就不肯妥协呢?忍泪点头,春凌应道:“奴婢谨记,少爷您有心了!只是天这么热,您这么一直跪着,膝盖会受不了的!”
“无妨,在军营训练惯了,扎马步都能忍,跪着更容易,“这点小苦他能吃的,”只盼阿玛能看到我的决心,继而回心转意去看望额娘。我没事,还要继续候着,你先回去跟额娘回话,免得她担忧。”
“是,奴婢遵命。”不敢多耽误,春凌就此退去。奎林仍旧跪在书房门口,他有预感,阿玛一定会妥协!
与此同时,老七院中的丫鬟进屋禀报,说是四爷来了。
正在屋内品茶听曲儿的傅玉一见老四愁眉不展的进门,当即挥退歌姬,只让丫鬟奉了茶之后就退下,此刻的屋内只剩他们兄弟二人,檀香缭绕中,静得只剩傅文的哀叹声。
向来妻贤子孝,甚少有烦心事的老四如今竟也开始愁眉不展,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由琏真撞柱一事联想到自尽的霄言,傅玉不禁感慨万千,
“倘若霄言那时候能抢救过来该多好!人死难复生,四嫂还有救,这是上天的恩赐,四哥该珍惜才对!”
傅文摇头叹道:“情形不同,不可相提并论。你与弟妹那是误会,去了的确可惜,可琏真的罪状是确确实实的,她在额娘和瑜真面前供认不讳,却又在奎林面前扯谎,说是九弟一家陷害她!
毫无悔意,肆意挑拨,如何让人原谅?“
经历过失去至亲的痛苦,傅玉才格外的珍惜圆满,“四哥有否想过,假如这一回四嫂真撞得再也醒不过来,你不会心痛么?”
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要说不痛是假的,“会难受,我没想要她的命,只是不想再看到她,只有断绝一切关系,才能给九弟一家一个交代。”
“所以究竟是你想让她走,还是只为一个交代?”
傅玉的话触动了他的心弦,扪心自问,应该两者都有罢!“我也接受不了她的残忍做法,且她不是一时糊涂才犯错,而是一直认为自己是对的!既然改变不了她的观念,那就只能分道扬镳!”
“也许是因为你不去看她,她不得已才会利用儿子来找你呢?这样一直冷着也不是办法,我觉得四哥还是去见一见四嫂罢!即使你真的想休妻,也得等她肯喝药,身子恢复之后再送她出府。
倘若她一直犟着不肯喝药,就此殒命,四哥也难辞其咎罢?“
傅玉的话终于点醒了他,耗着只会耽误彼此,是得说清楚才好。想通之后,老四再不犹豫,抿了口茶,即刻起身,折回书房,果见执着的小儿子仍跪在门口,望他一眼,傅文侧首闷叹,
“为父会去看你额娘,你且起来,莫再家中耽搁,速速回军营去罢!”
担心父亲只是权宜之计,奎林不肯离开,”额娘病重,几位哥哥皆不在家中,孩儿理应在跟前侍奉,直至她恢复为止,军营那边儿子已然告假,阿玛不必忧心。“
左右琏真那边他不会常去,有奎林在旁劝慰她也好。于是傅文没再多言,转身去往琏真的房间。
这本是他们夫妻共住之所,如今他竟不愿再踏入,一进去便会忆起曾经的他们也是举案齐眉的恩爱夫妻,对比如今,他才惊觉,比翼鸟其实是条毒蛇,默默的吐着危险的信子,随时随地都在算计,试问谁还跟一条蛇同床共枕?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但又不得不面对,不情愿的傅文只能硬着头皮推门而入。外屋的丫鬟向他行礼,里屋病床上的琏真听到动静忙撑起身子欣喜遥望,
“可是四爷来了?”
春凌忙过来扶她坐起,“是四爷呢!夫人当心点儿,披上袍子再坐。”主子终于如愿,春凌也替她高兴,想必是少爷的真诚打动了四爷,他才会过来的罢?
不管怎样,能来便是好的,有四爷劝慰,夫人定然会乖乖喝药。如此想着,春凌向进屋的四爷福身之后便默默退下,不打扰两位主子说话。
盼了许久才将他盼来,琏真喜极而泣,“我还以为你真的狠心到再不见我!”
再见她时,她的眼泪和委屈在傅文看来皆是绝妙的戏一场,他只冷眼旁观,内心并无丝毫波动,淡淡的回了句,”喝药罢!别再为难丫鬟和奎林。“
闻听此言,琏真当即收了眼泪,心下不悦,“我怎么为难他们了?难道你来见我,只是因为他们的恳求?”
问出这句话其实等于自取其辱,立在床前的傅文居高临下的瞥她一眼,“难道你觉得我是想念你才来?”
冷漠的神态如冰雨,瞬间浇灭她才燃起的希望,还以为他是念及旧情,看来是她痴心妄想了,失望的琏真又回身躺平,望向帐顶的眼神异常失落,“既然如此,你来作甚?不如不来,我也不必空欢喜!”
既做了谋算,又何必装无辜?傅文最见不得她这幅卖惨的模样,“还不是你教的好儿子!撒谎误导他,说你是受害者,怂恿他来求我!我不来他就一直跪着,你觉得我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此时的琏真才猛然了悟,怪不得这么久不见他人影,原来奎林竟为了她而下跪?她只让他去说好话,可没让他跪着啊!
好儿子对她当真是没话说,掏心掏肺,然而这个丈夫竟如此冷血!悲从中来的琏真越发心酸,不自觉又眼泪盈眸,傅文只当她是装模作样,冷然道:“你若是还知道心疼你儿子就不要再折腾他!乖乖喝药,少惹事!”
不知儿子究竟跟他说了什么,他肯过来是不是代表回心转意?心存希冀的琏真压下忐忑,试探着问了句,“倘若我肯喝药,你还会休了我么?”
第411章 不讲兄弟情()
过来不代表转念,傅文本想说他不会改变主意,但又想起傅玉之言,不能明着拒绝,于是模棱两可的回了句,
“你先喝药再说。”
“我不喝!”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她始终无法安心,“你先回答!倘若你执意要休我,那我也没必要再活着,喝药也是浪费!”
为今之计,先哄她平静下来才能做其他的打算,无奈的傅文被迫回道:“不写休书,你放心喝药便是。”
得他保证,琏真转悲为喜,复又坐直身子,紧抓住这句话不放,“这可是你说的,四爷不能反悔!”
敷衍的点了点头,傅文没再有过多的言语,饶是如此,琏真也觉宽慰,只因在她看来,傅文是个守承诺的男子汉,只要他允诺的事,必定会竭尽所能的办到,他今日既说了不会休妻,那她就可以安心的留下来。
心下大慰的她再不使性子,顺从起身喝了药,傅文见状,借口有事等他处理,就此离开。
他应该还在生她的气,一时半会儿难以原谅也正常,但琏真很了解他的性子,只要给她时日,她定能让他回心转意!
此事多亏了儿子的帮忙,有这样一个孝顺儿子,琏真总算没白教导他!正欣慰的想着,忽闻外头响起了脚步声,似是奎林过来了,琏真当即敛了笑意,装作奄奄一息的模样歪在被褥之上。
进屋的奎林见状,忙询问她的病情,“额娘觉得如何?”
以手支额的她痛苦哀嚎着,“头还是一阵一阵的疼,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下,遭罪啊!”
“孩儿再请大夫过来为您诊治。”吩咐过后,奎林又接过春凌倒的水,扶起母亲亲自来喂,琏真生怕有变,故意问他,“军营那边规矩多,你请了多久的假,是时候回去了罢?”
奎林温笑安慰道:“前程固然重要,但亲情是唯一,不可替代。额娘放心,孩儿会守在您身边伺候,直到您康复为止。”
有奎林在旁相护,相信傅文也不好反悔,得逞的琏真微低首,假装拭泪,唇角露出一抹转瞬即逝的微笑。
事态的发展超乎傅恒的预料,琏真没死也就罢了,居然还留在府中养伤,再这么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四哥本就心软,琏真又诡计多端,她多待一日就多一份风险,一旦她又装可怜迷惑四哥,四哥再答应留下她就麻烦了!”
事到如今,瑜真反倒不急,不知为何,她总有种预感,琏真的气数已然尽了,不管她再怎么想方设法的去为自己谋算,也只是白费心机罢了!
“至亲的兄弟和诡计多端的女人,孰轻孰重,我想四哥应该有所掂量,他若坚持留下琏真,那就得做好跟你翻脸的打算,你觉得他会放弃你们的兄弟情么?”
话虽如此,他还是不敢确定,“毕竟琏真与他夫妻二十载,也算是他的亲人,也许当时很生气,但时日一久,气就会慢慢的消去,再加上有孩子的牵连,指不定他就心软了!”
这倒也有很大可能,奈何此事牵连到傅文,傅恒不能不给这个面子,最好是等他亲自处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