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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气的她根本不愿顾及那些,雀儿一再拽着她胳膊,求她留下,“你也知道皇上的脾气,一旦发怒,后果不堪设想,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他都舍得处罚,更何况是九爷呢?不出事还好,一旦让皇上有失颜面,说不定他会重重的处罚九爷,难道您忍心看着自己的父母因为你的出走而受牵连么?
还有太夫人,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只想安度晚年,若然出什么岔子,或者被气昏过去,您后悔都来不及啊!“
前后压制,她竟无出路了!焦虑的晴柔干脆将包袱一甩,“那你说该怎么办?这不许那不许,我就该坐在这儿等死,等着婚期到了嫁给他?白白葬送自己的一生?”
雀儿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但眼下的情形,的确没有其他选择。
甭看她平日里胆大包天,真到了危机关头,她也会犹豫,不敢拿整个富察府冒险,倘若不能离开,那她必须为连千山谋后路!
到了约定的时辰,连千山在假山处等待着,今夜繁星闪烁,为他迷茫的心指引着方向,他只愿老天保佑,能让他顺利的带走晴柔,今后的日子,他必定会温柔以待,极尽所能的给她幸福的生活。
等了许久才见她过来,欣喜迎上去,却发现她并没有带包袱,连千山顿感讶异,“包袱呢?在雀儿那儿?你要带她一起走?”
黯然摇头,对上夜色中满怀希望的那双眼,晴柔心中愧疚,默了好一会才道:“千山,我仔细想过了,我不能走,但是五阿哥知道这件事之后必会把你视为眼中钉,今天的话你也听到了,为了你的安危着想,你还是离开京城罢?”
“什么意思?”连千山疑惑询问,“你不是让我一个人走罢?说好的一起离开呢?”
说好的,也会变卦,只怪她始终没勇气,做不到绝情的不管不顾,最终只能妥协留下,“抱歉,我不能走,你快走罢,不要再耽搁,也不要再来京城,否则他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怕他!你也别怕,我们一起走,晴柔”刚牵起她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夜幕下她的目光如星辰一般明灭不定,他突然有些糊涂,好似看不清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晴柔了解他的性子,他自小闯荡江湖,天不怕地不怕,根本意识不到皇权的可怖,假如跟他说,她是为了家人才放弃逃走,他肯定还会留下,不会独自离开,那她只能想办法让他死心!
深呼一口气,晴柔突然对他冷笑,“别傻了!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么?其实都是骗你的!不过是因为我不喜欢五阿哥,想推掉这门亲事,才假装应承,跟我额娘说喜欢你,拿你当借口罢了!就算五阿哥真的退婚,我也不可能嫁给你,你不要再痴心妄想!”
第347章 死心()
愣怔了好一会儿,连千山才勉笑出声,“你在逗我么?其实就想让我离开京城,所以才故意说这种气我对不对?”
我只是看你入戏太深,不想再欺骗你!”晴柔冷脸否认,“你奉真心,我却是假意,这样不公平,还是说清楚为好。”
可你之前明明说过喜欢我”他还沉浸在曾经的一场好梦里不愿醒来,她却反手一耳光将他叫醒,
你要那么认为,我就逗你玩儿呗!这么明显的敷衍你都看不出来么?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我堂堂宰相千金,会看上你一个市井之徒?若不是我大哥把你带回来,你不过还是个贼罢了!哪里有资格入八旗军营!”
“够了!”被冷嘲热讽的连千山拳头紧攥,面色潮红,悲愤难当,“我一直以为你和旁人不一样,没有世俗的眼光,原来连你也瞧不起我?我的确曾经做过贼,可那是几年前的事,我早就痛改前非了,你为何还要抓住以往的过错不放?难道犯过错的人就不能再重新做人么?
即便我身份低微,没有权势,可我喜欢你的心是真的,从入府到现在,这几年里,我的眼中只有你,对你唯命是从,想尽各种法子哄你开心,我以为你会懂得,以为付出总会有回报,可结果呢?”
亲耳听到晴柔说出真实的想法,他又该如何接受这残忍的事实?惟余苦笑在唇角蔓延,绵绵长长的涩到了心底,“呵!原来不过只是因为好玩儿而耍弄!”
再抬眼时,他的眼中已没了往日的眷恋和柔情,只余苦恼的怨恨,“晴柔,你的笑容就是一把刀,像蜜一样甜的接近,再猝不及防的刺入心脏,然后你再跟我说,你只是想试试这把刀是否锋利”
本意只是想让他死心离开,保住性命,她才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却未料到,自己的狠心竟伤他这么深眼看着他痛不欲生,含悲藏怨,她只觉自己那颗被福灵安伤害之后就不会轻易牵动的心,居然毫无防备的被他哀恸的眼神刺痛!
有那么一瞬间,她多想解释清楚,告诉千山,她其实并不是那么看待他的,但话已出口,眼看着他将要死心,她又何必再去解释,再给他希望?且不说他可能不信,万一信了呢?以他的执着必会坚持留下,那么永琪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不!她不可以再继续自私下去,得为他的安危考虑,让他尽快离开京城,哪怕他恨她也好,性命从来都比感情重要,没了命,还谈什么感情呢?
如此想着,晴柔假装无动于衷,强睁着眼睛,没有表现出一丝愧疚和难过。好似事不关己一般,无辜道:
“是你太笨,勾勾手指就上钩,怨不得我,如今我大发慈悲,怜悯你的执着,将实话说出来,希望你迷途知返,不要恨我,我会记得你的好,然后再找个门当户对之人嫁了,你也切记,日后不要再犯傻,不要妄想高攀哪家千金,千金是不可能为你洗手做羹汤的,还是找个与你身份一样的平民女子罢!”
精致而秀丽的容颜,高傲的目光,轻而易举的刺痛了连千山本就千疮百孔的心,罢了,本就是他不自量力,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怨怪她?
再争论对错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连千山再不多言,毕竟用心对待过,他又怎舍得对她说什么不堪的话?就此散了罢!反正这富察府本就规矩繁多,那么多主子,见谁都得行礼,这个爷,那个夫人,更有诸多姨娘,都得认清楚,不能叫错了。
这样的日子他十分厌倦,只是为了晴柔,才勉强留下来罢了!如今真相大白,再无任何留恋,不如就此离开这伤心之处,从此山高水远,互不相欠!
想通之后的连千山落寞转身,挎着包袱扬起头,故作潇洒的独自离去!
这么多年,已经过惯了孑然一身的日子,而今不过是重回当初,再入江湖,开始流浪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若说了无牵挂也不可能,毕竟与福灵安相处了那么久,两人皆是诚心对待彼此,视作兄弟一般,此番离去,他最放心不下的便是福灵安。
临走之前到底要不要去与他告别?若说要走,他势必会追问因由,他总不能将永琪和晴柔的话说与福灵安听罢?
以福灵安的性子,必会去找五阿哥讨个说法,那样会连累他的,想想还是作罢,不说为妙。
可若突然失踪,什么也不说,那福灵安定会焦急寻找,让他担忧,连千山也过意不去。
左思右想,最终连千山决定写一封书信留给他,以往的他大字不识几个,认识福灵安之后,他说以后步入官场总得识字看文书,简单的字还是得会识会写,于是闲暇时光总会教他念书识字,当时他不怎么乐意,被迫去学,而今竟有些庆幸,还好有福灵安教条,否则他只怕连封书信也写不出来。
在一座破庙中借宿了一宿,鸡鸣时分,连千山路过街市,将就用了些朝食,而后又在路边写对子的先生那儿借来纸笔,给福灵安书信一封,
也没说太多,大意就是,老家有人过来捎话,说他舅舅的坟地被雷劈坏,让他回去迁坟,他也的确多年未回乡祭拜,得回去一趟,顺道游山玩水,近期可能不回京城,嘱咐福灵安在军营好生待着,得空会回来看望。
草草写罢,那先生瞄了一眼,还说他的字不要,可以帮他重新誊写一份工整的,连千山只道没那个必要,“我兄弟看得懂就成,真写得太好,他还不信那是我写的呢!”
留了几个铜板权作笔墨费,拿着书信的连千山就此离去,赶至军营,叫来一个巡逻的小兵,将书信给他,又给他些好处,让他带给福灵安。
收到书信的福灵安神色顿变,忙问他人呢。
小兵回道:“连大哥说你不必找他,他已骑马离去。”
说好要回府处理晴柔之事,怎会突然变卦要回家乡?坟被雷劈?到底是借口还是事实?福灵安怎么觉得这信中的字里行间透着怪异的气息,说话毫无逻辑,若真是为了迁坟,迁完之后应该尽快回来罢?再耽搁的话,晴柔就该成亲了,他后悔都来不及啊!
偏偏他只字未提晴柔之事,是为何故?福灵安隐约觉得府中定是出了什么事,否则千山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离开!
放心不下的他打算跟上头告个假,回府一探究竟。
找父母肯定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只能找晴柔,千山回府后头一个见的肯定是她,也就只有她最清楚,千山到底出了什么事。
自与五阿哥摊牌之后,看到他不肯动摇,坚决要成亲的态度,晴柔就不敢再奢望什么,闷在屋里,打算听天由命,不再做无谓的反抗,以免永琪再下狠心,连累她的家人。
绝望的她侧卧在躺椅上,茫然的看着摆放在桌上的那盆仙人掌,那是去年她生辰之际,连千山送于她的,见惯了珠玉珍宝的她其实并不喜欢这盆仙人掌,若是旁的漂亮的花还好,偏偏是仙人掌,她感觉这东西没有任何美感,也就让雀儿摆放在窗台,就此忽略,
直到有一天,她无意中看到那盆仙人掌开了几朵小花,才开始重新注意到它。
有一回,她府中的一个小厮突然脖子肿的厉害,连千山便从仙人掌上掰掉一小瓣,让人捣碎给他敷上,没几日他就好了,自此之后,晴柔才开始觉得这仙人掌好神奇,这才将它摆在屋内,好生将养着,
还好这仙人掌可没兰花那么娇嫩,十分好养,不必费神看顾,有时连雀儿都会忘了给它浇水,十天半个月才会想起来,慌张去看时,发现它还很顽强的活着。
而今日,晴柔突然发现这仙人掌似乎有些枯萎,忙起身去看,总感觉它不似以往那般茁壮,心慌的她赶紧找来水,小心翼翼的浇灌着,而后又问雀儿,
“你多久没给它浇水了啊?”
吐了吐舌头,雀儿只道好像很久了,“大概半个多月罢!姑娘不必紧张,反正这东西很耐旱,浇一次能管很久的。”
晴柔忧心不已,碎碎念道:”可千万不能枯掉啊!“
雀儿自然记得这是谁送她的,看她如此珍视的模样,忍不住试探问道:“姑娘是喜欢这盆花,还是在意送花之人?”
浇花的手僵在半空之中,晴柔明白她的意思,终是不敢回答,装聋作哑,继续浇水,雀儿忍不住小声叹息,”为何人总是失去之后才晓得珍惜呢?“
心虚的晴柔闻言越发怅然,不愿再提,怨怪道:“你在说谁呢?”
怕她不悦,雀儿慌忙改口,“奴婢说的是仙人掌啊!平时姑娘不在乎,看它快枯萎之时才晓得珍惜啊!”
弦外有音,晴柔又怎会听不出来?可不就是说她嘛!连千山还在时,她从未把他当回事,时常对他大呼小叫,呼来喝去,而他从未有过任何抱怨,总是笑嘻嘻应对,对她耐心十足。反观她,从未有过任何感激,把他所有的好都当做理所应当,直到将他逼走之后,她才开始怀念,忆起曾经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
第348章 误解()
怀念又有何用?他都走了啊!晴柔不禁苦笑,也许是自个儿平日里真的太嚣张跋扈,以致于当她做戏说狠话之时,他竟然信了!
这样也好,反正这正是她的目的,让他相信她对他毫无感情,继而离开这是非之地。
浇好了仙人掌,晴柔又继续趴在桌上发呆,忽闻门外似有沉重的脚步声,听来不像是底下的小厮,小厮每每过来时,都怕打扰到主子,是以步伐皆轻,那又会是谁呢?难不成是连千山?
惊喜起身望向门口,缺见来人是福灵安。笑容渐失的晴柔复又回身,本不想吭声,想了想才淡声唤了句大哥。
回想自己的态度,晴柔自个儿都觉得诧异,以往她可是最期待福灵安的到来,自摊牌之后,他就不怎么过来找她,成亲之后更是从未来过,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她居然慢慢放下了,今日又见,再无惊喜,只觉落寞,暗叹不是连千山。
不过是过客一个,她真就那么舍不得么?
察觉到她神情有变,福灵安也瞧得出来,随口问道:“在等谁?”
“没谁。只是饿了,还以为是糕点来了呢!”
纵然她轻巧遮掩,他也猜得出来,没有直白询问,只装作不知情,“听说圣旨已下,你被定了婚事,千山回来看看,只有两日的假,到了日子居然不见回营,佐领让我回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晴柔闻言,难掩紧张,心想这连千山走时居然没去跟福灵安说一声,八成是被她伤透了心,不愿再提罢!既然他没说,那她也不该说罢!若然说出来,大哥定会训她太无情。
想想还是决定装傻,只道不知,”我怎么晓得?他只来找我了一次,之后就没见他,我还以为他早已回军营了呢?“
她的眼神有些闪躲,福灵安并不相信,近前一步又问,”他回来之时跟你说过什么?“
“就就问我是不是要成亲啊!我跟他说婚事没得商量,必须嫁人,他就离开了,我都是要成亲的人了,也不能与他走得太近,于是就没管他。”
纵然语句连贯,语速却很慢,语气也有所迟疑,不似她平日里的情态,福灵安狐疑的俯视着她,“你真的打算嫁给五阿哥?不是说喜欢千山么?就不争取一下?”
他又怎知她没有争取过?得知此事后,她闹腾了多少天,跟父母说尽多少好话,苦苦哀求,他们都不肯动摇,她还不死心,继续折腾,又将永琪找来,仍旧无用!
而今福灵安竟然怪她薄情,怪她不争取,晴柔委屈,不服气,想跟他解释清楚,却又不愿让他跟五阿哥结下梁子,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改口冷哼道:
“喜欢和他一起玩儿而已,又不是喜欢他,他一无所有,难道我放着阿哥不嫁,要去嫁给他?喝西北风吗?他怕是连个伺候我的下人也请不起!”
未料妹妹会说出这样伤人自尊的话,连福灵安这个局外人都听不下去,厉声呵斥,“你要是不喜欢他,从一开始就别给他任何希望!暧昧不清的让他误以为你对他有意,到头来又说没那个意思,这种行为跟负心汉有什么差别?“
任由他怎么训斥,晴柔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无谓态度,懒散垂眸,歪坐在桌畔看着自个儿的长指甲不作回应,看她冥顽不灵,福灵安也觉得没必要再说下去,
“你也长大了,这终究是你自己的事,我也管不了,感情的事无法强求,既然你不喜欢他,说清楚就好,总好过他被继续蒙在鼓里。但愿五阿哥会好好待你,你好自为之!”
看着他失望离开的背影,晴柔不禁苦笑,永琪已经知道她和连千山之事,又怎么可能毫不介怀,真心实意待她?勉强成了亲,大约也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