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不知皇上想让奴才说什么。”
“说你在矫情什么!”乾隆的耐心快要被他耗尽,“有话就直说,朕就在这儿,你问什么,朕都可回答,别像个女人一样,只会耍脾气闹别扭!”
他也不想矫情,只是不知该如何处理,如今皇帝有意挑明,那他也无需遮遮掩掩。索性把话说开,总好过自己一直思量猜测。满腹狐疑的傅恒将心一横,大着胆子回道:
“奴才想问,皇上当初为何要为我跟瑜真赐婚。”
“因为她坚持不愿入宫,而你姐姐又看中了她的家世和品貌,请求朕将她赐婚于你。”
所以皇上这是承认了他真有那个打算么?那么他姐姐又算什么?“皇上与皇后,伉俪情深,又对瑜真是个什么态度?”
他认为矛盾之事,在乾隆看来,理所应当,“不否认,朕是个多情人,会对有性情的美人多出一份欣赏,在朕的心里,瑜真,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只是朕欣赏的女人,大都能得到,瑜真是个特例,又嫁入富察府,成为你的妻子,皇后的弟妹,是以朕才会对她格外照顾,
其实你比朕更适合做她的丈夫,毕竟你是个专情人,认定了她,连妾室也不愿纳,可是朕,却有很多女人,不配说爱她,只能说欣赏,单就忠贞这一点,与你相比,朕自愧不如。”
傅恒还以为,皇上对瑜真的感情深刻到了极致,才会不顾舆论,在众人面前抱起昏迷的瑜真,可如今听着皇上剖析自己的心声,傅恒突然觉得,他有些高估了皇帝的感情,帝王大都多情,心会分成很多份,不可能对哪个女子专一一生,那么他这些天的忧虑就显得有些可笑!
见他的神色略惊讶,乾隆很确定,傅恒的确是误会了,看来这个解释并不多余,索性将一切都说个清楚明白,
“初遇她时,朕的确动了心,奈何她心有所属,朕也无可奈何,朕可以掌握生杀大权,却无法左右一个女人的心,强行留她在宫中,不是不可以,但她说,她是高飞的雁,不喜欢为一个男人和那么多女人争宠,红墙会成为束缚。
朕不希望她的余生都是满面愁容,所以愿意放她走,你比朕幸运,用自己的真心打动了她,也得到了她的青睐,
朕对她,是一种欣赏,尊重,不愿强求,朕对你,也是超乎君臣的真诚以待,自你们成亲之后,朕对她已经没了念想,那天只所以会抱她,也只是因为她晕倒了而已,
自始至终,朕都没得到过她的心,现今也没有你以为的痴念不忘,更多的,像是一个故友一般,希望你们夫妻美满幸福。”
乾隆目光坦荡的与他对视,并没有任何闪躲,身为皇帝,能如此与臣子坦诚布公,也是少见,皇上那浅淡的欣赏,终比不上他的情根深种,所以他在怕什么呢?
一袭肺腑之言,说得傅恒羞愧难当,暗叹自己太没有肚量,钻了牛角尖,把一件事小事想得太严重,因为自己情绪低落,还冷落了瑜真,实在太糊涂!茅塞顿开的傅恒真挚道谢,
“多谢皇上点醒奴才,不至于再执拗下去!”
“儿女私情,只是人生的点缀,能令一个男人真正绚烂的,是对家国的贡献,为百姓的谋取的福利,以及个人的成长和领悟。”可育之才,培之不易,君臣的信任,绝不能被情爱所瓦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乾隆必须打消傅恒的后顾之忧,将来才能放心重用。
这么一说,他的眼界,的确太窄了些,傅恒自嘲笑笑,“奴才忽然感觉自个儿坐井观天呢!”
见他展颜,乾隆也觉心情舒畅,朗笑道:“无妨,你今年才十九,朕可是比你年长九岁,又心系山河社稷,看得自然要长远些,对男欢女爱,也相对淡视,你重视瑜真是好事,家和方能万事兴。朕还等着指望你保家卫国,辅佐朕治理家国,成为一代贤臣呐!”
君臣各自倾吐肺腑之言,冰释前嫌,心石落地的傅恒这才向皇帝请辞。
迎面凉风吹来,他瞬时清醒,唇角微弯,昂首阔步的向园外走去。巴不得脚下生风,快些回到瑜真身边,向她认错,表明心迹。
然而才出宫门,便有富察府的下人候着,着急忙慌的向他禀报,说是太夫人晕了过去,已有一个时辰,这会子大夫正在查找病因!
母亲突发重病,傅恒无可推辞,没回瑜瑾苑,匆忙赶去了富察府。
第222章 患得患失()
偏赶上瑜真患了温热症,昨夜沐浴之后,她躺进被窝,还没什么感觉,半夜感觉身子发烫,但傅恒仍在熟睡中,两人最近又不怎么说话,她便忍着没告诉他,直至清晨他走后,才让芳落着人去请大夫,
诊脉说是温热并发风寒,喝了药的瑜真躺下又睡,再醒来时,只见窗外暖阳高照,而她还是晕晕乎乎,屋内只有芳落,正拿着枝条给窗台上的雪菊洒水,
“现下什么时辰?”
闻声,芳落过来伺候,扶她坐起,“将近午时,奴婢也不晓得夫人何时能醒,便没让人做午膳,想着等您醒来再说。”
看了看空旷的屋子,瑜真只觉冷冷清清,“他又没回来?”
黯然摇头,芳落低声回了句,“没兴许九爷有要事处理。所以才没赶回来罢!”
“每日都有要事,什么都比我重要”之前还好,她假装不在乎,倔强的不许自己难过,可是这会子,头疼的厉害,人在脆弱之时,总是格外希望有人陪伴,然而他依旧不见人影,便令她越发心酸,不争气的眼泪瞬时下落,
芳落心疼不已,也替主子难过,不由怨恨起九爷,可又不敢火上浇油的数落,只能劝主子想开些,
“夫人不能哭,您感染风寒,本就鼻子不透气,再哭得厉害,只怕更严重。”
瑜真也感觉到了,眼一酸涩,鼻头更加不舒服,连头也开始嗡嗡作响,当即接了芳落递过来的帕子,拭掉眼泪,“我不哭,他不值得我哭”
未免她胡思乱想,芳落赶忙打岔,“夫人饿了罢,想吃什么?奴婢让后厨来做。”
口干舌燥,她也吃不下油腻,“喝点儿清粥即可。”
再不舒坦,她也能独自熬过来,不需要指望他什么。
而傅恒赶去富察府时,原本忧心忡忡,看着昏睡的母亲焦急不已,可当他听到大夫说,太夫人是忧虑过甚才会如此,心病还需心药医,且四哥、七哥他们个个都说让他搬回来,莫让额娘担忧之类的话时,傅恒忽然了悟,
也许这只是一出苦肉计,目的便在此罢?想到这种可能,傅恒立在床前,扬声道了句,
“额娘,瑜真又有身孕了!”
“什么?又有了?那更得搬回来啊!”装昏迷的太夫人一听这话,激动得立即睁开了眼,欣喜不已,然而傅恒却神情凝重,“额娘可真是煞费苦心,这样耍人很好玩儿么!”
傅文和傅玉一脸尴尬,无法再配合,扶额望向旁处,太夫人这才察觉自个儿的戏露出了破绽,讪笑道:“刚刚醒,就听见你说的话,瑜真她真的有了身孕?”
一听他说“没有”,太夫人面色顿黯,大感失望,“居然蒙人!”
“还不是额娘先骗人!孩儿回来这一路,紧张又自责,结果呢?居然是装的!”目光扫视屋内众人,傅恒越发气恼,“连哥哥们都在陪您做戏,只为戏耍我一个,你们可真有闲工夫!”
“九弟莫恼,额娘那会子是真的晕倒了,只不过很快就醒了,许久没见你,她念得慌,才想出这么个主意,将病情夸大,为的就是希望你能回来看望她,咱们是一大家子,和美团圆,额娘她老人家才能开怀,你突然搬走,平时也不肯回来陪她,她难免忧愁。”
“是啊恒儿,额娘也是没法子了,才会想出这么个歪主意,娘知道,你为着瑜真下跪滑胎一事记恨额娘,可额娘也想抱孙子,真不是故意要害她啊,你不能因为娘的无心之失,就记恨一辈子罢?”
太夫人言辞诚恳,听得傅恒于心不忍,实则过了这么久,怨恨之情早已削减,没有那么浓烈,“孩儿没有记恨额娘,只是别院清净,适合瑜真调养,才搬出去住。”
“若无记恨,为何都不肯回来吃顿饭?”
“最近政务繁忙,才没来得及。改日孩儿会带瑜真回府一趟。”
太夫人竟道:“也别改日了,今儿个就留下罢!娘再让人去请瑜真过来便是。”
母亲坚持如此,傅恒也就应了。如愿的太夫人忙命人备大宴,又差小厮去瑜瑾苑请人过来。然而小厮回来时竟回道:
“启禀太夫人,九夫人得了热病难下床,无法前来。”
太夫人顿感不悦,“怎的我一请,她就得病,莫不是故意推辞罢?”
傅恒闻言,忙问她是什么状况,小厮不甚清楚,“奴才也没瞧见,只听芳落姐姐说,九夫人卧病在床,不宜走动。”
见状,太夫人更觉有鬼,“恒儿也不晓得她病了?八成也是装的罢?我派人去请,她都不给面子!”
清晨醒来时,傅恒还看过她一眼,依稀记得她面色潮红,他还以为是才换了新被,太暖和才会如此,也就没在意,没想到她竟是病了,傅恒顿时没了用膳的兴致,告辞想离开,
傅文即刻拦住了他,“病了自有大夫开药方,喝了药多休息便可恢复,你回去能如何?又不能替她痛,额娘她也身子不适,难得留你用午膳,后厨那边都吩咐了,你再走,倒教额娘她情何以堪?”
老四这么说,好似他若离开,就是不孝一般,这时候傅玉也来劝说,傅恒无奈,只得留下,陪他额娘一会儿,心系瑜真的他用膳也不畅快,还得陪哥哥们喝酒,越喝越苦闷,好不容易熬到宴罢,勉强坐着喝了盏茶,傅恒实在坐不住,起身告了辞,
傅恒走后,太夫人仍旧不痛快,“究竟如何他才肯回来?原本那么孝顺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呢!”
这事儿傅文也不好评判,只能做个和事佬,劝她额娘放宽心,“急不得,慢慢来,得空我会再劝劝老九。”
且说傅恒赶回瑜瑾苑时,下了马车便直奔院内,脚步匆匆,连海丰都得快步跟着,
到得屋内,便见瑜真正躺在床上,额前敷着帕子,疾步行至床边,傅恒伸手触了触她脸颊,滚烫依旧,
“药喝了,还没退烧?”
芳落还以为,九爷得知夫人生病,必然及时赶回来,哪料他还是留在那儿用了午膳,直至现在才回,心中有气的芳落回话也没好语气,
“夫人烧得厉害,哪能那么容易退!”
瞧她面色不愈,傅恒便知她是为瑜真抱不平,也没怪她,让她去歇着,他在这儿守着。芳落却不肯走,“九爷整日繁忙,照顾夫人的事,还是由奴婢来做罢!”
阴阳怪气的语调,听得傅恒火大,“你这丫头,还得寸进尺了?连你主子也敢噎,莫仗着瑜真宠你就无法无天!”
被训的芳落索性破罐子破摔,将夫人不敢说的委屈一并都说了出来,
“九爷最近是如何待夫人的,奴婢看在眼里,怨在心里,夫人不跟您吵,不是她不在乎,是心太寒,才懒得争执,就因为一些流言蜚语,您就不分是非的冷落夫人,有心事也藏掖着,不肯与夫人明言,您这是在折磨她啊!
昨夜她不舒服都不敢说,明知您对她有芥蒂,不会再像以往那般心疼她,才硬撑了一夜!奴婢就是看不下去,为夫人不值!”
说着说着,芳落忍不住哭出声来,抹了把泪,低泣哽咽着。
如今的瑜真对他,竟是当外人一般看待么?许是两人的争执声太大,吵醒了她,瑜真蹙眉睁眼,瞧见傅恒的那一刻,鼻头一酸,终是没说什么,又转身朝里躺着,
傅恒见她这般,心头微涩,头也不回的朝身后的芳落摆摆手,
“你先下去罢,我有话跟她说。”
低声抽泣的芳落不再犟嘴,福身告退。
头疼的瑜真只觉眼皮好重,想睁开都困难,只能这样闭着,也不想跟他说什么。指责和哭诉,她都懒得。而沉默了许多天的傅恒终于主动开口解释,
“真儿,是我太自私,这些天冷落了你,我明明晓得,你对皇上无意,只是突然得知皇上对你有意,让我无所适从,毕竟他是皇上,我的君主,也是我的姐夫,而你是我的夫人,他却喜欢你,这让我很矛盾,很介意,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处理不好这段关系,我才会抑郁,继而冷落了你,实则还是我自己的问题,并不是对你的感情有变。”
就因为这个?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事,他竟然憋了那么久!“那你为何一直闷在心里不肯说?我问过你多少次,你都装聋作哑,何曾把我当做妻子?这和外人有什么差别?”
“我怕你觉得我太小气,斤斤计较,不够大度,也不敢找皇上明言,才僵持了那么久,今日皇上主动找到我,将此事解释清楚,我才释然。”
可如今,听到他的澄清,她并无丝毫安慰,只觉可笑,“我想要解释和安慰的时候,你不肯说一句话,现在的解释已经晚了,这些天来,你的冷漠,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傅恒,我对你的失望,不是一句迟来的解释能消弭的!”
她的怨愤,令他深感愧疚,“是我的错,我的方式不对,以后绝不会再这样,有事一定跟你说清楚,真儿,你莫生气,原谅我一回罢?”
一回,两回,她已经原谅过他多少次了,可他每隔一段时日都能让她再次心凉,嫁过来不到两年,她受了多少折磨,平静的日子又有几天?瑜真忽然开始怀念曾经那个没心没肺的自己,至少不会心痛,
“我讨厌这种猜测和等待,讨厌爱上一个人之后的患得患失,没将心交付时,我什么也不怕,把心交给你,你却这样糟蹋,我还得提心吊胆,怕你变心,怕你不爱了,这样的日子真的很痛苦!我很累,不想再爱你了!”
第223章 结怎解()
瑜真的委屈和眼泪,如一把尖刀,狠利的刺入他心口!她竟然痛苦到不愿再爱了?这些天,他对她的冷落,伤害竟这么大么?
在他的认知里,瑜真是个坚强独立的女子,平日里也从不缠着他,他以为,即便没有他的陪伴,她也不会当回事,依旧可以过好自己的生活,
却忘了,那只是曾经的她,后来那个陷入了爱里的她,开始慢慢被他的柔情腐化,心变得敏锐又脆弱,一丁点儿的冷热变化,她都感知得很清楚,
是以这次才会被他的态度伤得那么深!
后悔莫及的傅恒再不愿隐瞒什么,将自己的心思一并坦白,
“因为我的迷茫,害你受了那么多的苦,主要是我想歪了,因为他是君王,他有大权,他对你的惦念才会让我感到恐慌,整日惴惴不安,害怕失去你,怕他哪天心血来潮,会利用皇权拆散我们,
也无法再像往日那般坦荡的面对他,找不到解决的法子,我更不知该如何跟你讨论这件事,怕你觉得我怀疑你,其实我明白你的心意,只是因为他是君,我是臣,这样被动的身份令我自卑,只能压抑着,逃避不去提,
今日跟他把话说开,我才发现自己想错了,皇上说他羡慕我,因为我得到了你的心,而他对你感情深浅都无用,因为你心中从来都没有他的位置,
即便他是君王,在感情里也没有任何优势,我不该因此而妄自菲薄,皇上本就多情,并没有痴痴惦记,所以我没必要对他生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