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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府里几位哥哥和太夫人都不知情,保密得厉害。”
说起这个,瑜真又想起今日来的目的,便向她打听,萨喇善何在。
“昨日听他说,今日晌午有应酬,九嫂找他有何事?”
哀叹一声,瑜真便将傅恒近日的异常如数告知彤芸,“我已找了几个人打探,都得不到一句明白话,便想着来问问世子,是否知晓宫中近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萨喇善闲来无事也爱和彤芸扯些宫中的奇闻异事,是以瑜真的话一出,她顿时有所联想,不至于摸不着头脑,
“那些个流言,我也曾听萨喇善与我提过,但我想着兴许是有人在故意诋毁你,不足为信,便也没与嫂嫂提起,这会子听你说起九哥的反常,八成是与那些话有关。”
随后她便将自个儿从萨喇善那儿听来的话说与九嫂知晓,瑜真耐心听罢,终于了悟,怪不得他会突然变得阴郁,原是皇上让她坐御辇,且抱过她一事亦被宫人传开。
在旁人看来,身为天子,对自己小舅子的女人有如此举动,不论为什么,似乎都不应该,毕竟身旁还有宫女太监,轮谁都轮不到皇上亲自动手,当时广明阁周围的奴才不多,都是皇上的近侍,此事还能传出去,必是有人提着脑袋在往外传话。
不过也怪不得人嘴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旁人会误会,也属常情,一来二去传到傅恒耳中,大约早已加油添醋的变了味儿,他会为此烦忧,也是因着此事伤到了他的尊严。
明白了原委,瑜真反而松了口气,总算知晓该如何解决。
依照九嫂的性子,若然无其事,必然痛恨反驳,现下不吭声,若有所思的模样,难不成好奇的彤芸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嫂嫂,恕我多嘴问一句,皇上他真的抱了你?”
第220章 心生虑()
而彤芸的问题,瑜真也没打算瞒她,如实答了,“抱了,”
彤芸纯真,且是嫁出去的姑娘,是以这话瑜真敢跟她说,换做七夫人就不一样了,纵然两人关系甚佳,但终究都是富察府的儿媳,路还很长,将来若有什么利益争端,或是被七少爷知晓,必然对傅恒不利,是以瑜真在某些事上的态度,会因人而异,选择隐瞒或是坦白。
彤芸听罢她与乾隆的渊源,总算明白了皇上为何会如此待她,
“我想皇上也只是发自内心的关怀罢了,他如此器重九哥,又看你和九哥夫妻恩爱,必然不会再有什么非分之想,否则当初也不会成全你的心愿。对你特殊照顾,想来也是念及与你曾经相识,而今你又是皇后的弟妹,与皇上也算沾亲带故,同为一家人。”
彤芸尚能公正分析,不晓得傅恒会怎么想她呢?他不肯问出口,到底是信,还是疑?
四处打听,终于得了句准话,瑜真心中已有了计较。又与彤芸闲聊了许久,傍晚才回到瑜瑾苑,
晚膳已备好,傅恒仍未归来,最近他可能是刻意回避,总有许多应酬,基本不在家用膳,每晚他回来,她都已经睡了,带她醒来,他又上朝去了,即便在家,他也在书房忙碌,或是有客相会,两夫妻都说不上几句话,再这么下去,折磨得可是两个人!
瑜真并不希望两人之间产生裂缝,便打算主动与他解释。今夜他又回来得很晚,披着袍子的瑜真半坐在帐中看着书,没敢躺下,生怕一躺就忍不住梦周公。
芳落已去剪了一回灯芯,她还等不到他的身影。坐了许久腰有些疼,她还是坚持着,直至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瑜真才算松了口气。
本以为她已经睡了,未料还倚着被褥,进了门的傅恒一时无言以对,淡声随口问了句,“怎么还没睡?”
她也没说是等他,只说自己瞧了个话本,正看到精彩之处,便想看完再睡。
芳落正坐在一旁做着鞋面,见他回来,忙去备水,伺候完主子洗漱之后,她才告退离去。
瑜真能感觉到,他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眉宇紧锁,心事重重,纵然她心中也觉委屈,但还是强忍着,并没有与他发脾气,耐心诱导,
“看了这话本,想起一些小时候的趣事,我讲给你听听啊!”
未料他竟道:“喝了些酒,有些头晕,明儿个还得上朝,想睡了,改日再说罢!”
那是傅恒第一回拒绝她,以往他对她的任何事都兴趣十足,巴不得她能多与他说几句,如今竟是这般态度,到底是因为那件事而心绪不佳才会这样,还是日子久了,他开始对她不耐烦?
酸涩了一瞬,瑜真不再刻意讨好,直白讲明,“你听到的那些流言都是真的,我晕倒之后,皇上扶我坐御辇,甚至抱至广明阁,但这些都是我后来听说的,当时没有意识,并不知情,在广明阁待了那么久,没有别的事,只是用午膳而已,当时身子虚弱,不用膳,根本无力再走动。
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皇上为何会亲自抱我,没让太监动手,当中的因由,上回我就想告诉你,你却说很信任我,不须多言。
我也就信了你的话,认为你真的不会怀疑我什么,才没有继续说下去,”说到此,瑜真自嘲哼笑,“现在看来,你不过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我”傅恒想解释什么,瑜真也不给他机会,只想快些把这些话说清楚,
“无妨,流言那么难听,你会在意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只怪自己没有坚持己见,提前跟你解释明白。
其实在我第一次遇见傅谦那天,同时见到的,还有皇上。所以我与傅谦两情相悦之事,皇上也知道,后来傅谦出事回不来,我们都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正赶上我入宫选秀,皇上打算留我在宫中,替傅谦照顾我,我没有答应,
因为他有妻子,有皇后,我不想做妃妾,坚持不入后宫,宁愿找个普通人家做正室。皇上尊重我的选择,撂了我的牌子,将我赐婚于你,才有了后来发生的这一切。
皇上的心意,我懂,但从未接受过,心中之人,从前是傅谦,现在是你,没有给皇上留过位置,
所以他对我的照顾,一半是因为曾经相识,一半是看在我是你夫人的份上,仅此而已,没有其他。你对皇上的了解,应该比我更透彻,大约也看得出来,他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动什么坏心思,只希望我们两人能够和睦圆满。”
终于说完一切,瑜真顿感轻松,该说的她已经全部讲明,再无隐瞒,也无需提心吊胆,“这就是真相,我问心无愧,信不信由你。”
实则这些日子,傅恒没明问,但也有猜测,想到可能是皇上对她一厢情愿,今日听她亲口说起,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傅恒稍感欣慰,但还是心头涩涩,他对皇上,真的了解么?若然了解,又怎会一直没能看出来,皇上心念瑜真!
都比他早啊!亏他还以为,皇上是因为富察府的关系,才会为瑜真赐轿,却原来,是他想太多,皇上对瑜真,本身就有特殊的情愫!这样的真相,令他无所适从,一时不知究竟该如何面对,
“我信你,知道你不会背叛我。”
他是真的信任么?“既然知道,为何要给我摆脸子?问你什么你都不肯说。”
不说是因为有顾虑,“我也想过跟你坦白讨论,可又怕自己一问出口,你会生气,认为我怀疑你,再气出个好歹来,我后悔莫及。”
“你以为不明说,藏在心里我就看不出来么?你这样藏掖着,只会让我更难受。”傅恒的话,令她很介意,仿佛在他心里,她就是个小心眼不论理的女人,
“之前你怀疑我背叛你,那是你态度恶劣,我才会生气,倘若你平心静气的跟我说,我也不可能跟你闹,好好解释也就过去了,至于冷漠这么多天?
就为你这冷漠的态度,我找海丰,找李侍尧,找彤芸,心急如焚的打听你究竟出了什么事,可你呢?沉默,躲避,隐瞒,只一味瞎猜,就没想过如何去解决问题!”
他倒是没想到,瑜真会对这件事如此上心,“我是想着,过几日,我自己想开也就好了,不想说出那些话,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已经影响了!你的冷漠有多伤人,你根本无法想象!”即使现在,她说出真相,他还是这样一副愁眉不展的神色,让她觉得,他所谓的相信,并不是真心。
“我有多煎熬,你也无法想象!”冷硬的声音,呛得瑜真哑口无言。
是她的前尘往事太复杂么?所以他才会在意,会厌倦?可她由始至终,也只是对傅谦动过心而已,如今早就放下,他若还是计较,那她也无法,
罢了,话已至此,她已经尽力,随他怎么想罢!随即自己摊了双被子,盖好自己,背对着他躺下,“不说了,睡罢!”
再说下去,她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高傲如她,肯为他做这些,解释这么多,已经是极限,皇上对她的态度,她无法掌控,若不是为了打探他的情况,她也不愿随意入宫,招人话柄。
惹下是非,她只能自食其果!
本以为傅恒会安慰她几句,向她表明,他是真的信任,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她也不会再跟他计较什么,只当他是在乎她才会吃醋,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同样翻身睡去,
两人背对背,各怀心事,各自失眠。
她有多久,没这么心痛过了?没了孩子的时候,至少她还有傅恒的疼惜,如今,他都不管她是否难过,那她还剩下什么?
月辉皎皎照人心,人心凉凉难安寝,
藏愁宿怨两不言,独酿情话含悲饮。
傅恒很快就睡着,只余她心塞了一夜,听着他的呼吸声,直到清晨,她才勉强入睡,睡至晌午才醒来,依旧不见他的身影,
这个时候,她才猛然想起,她阿玛曾经嗤笑,“你以为没有孩子,傅恒会宠你一辈子么?”
当时听到这句话,她还十分不屑,自以为与傅恒感情深厚,不会出现什么裂痕,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若此时她有个孩子,即便傅恒不理她,她还有孩子可以打打岔,不至于像现在这般,什么都没有,瑢真也被大哥接走,只有芳落、白茶陪着她。
妆台上还留着他的画,昨夜他醉酒直接入帐,想来这画该是今日晨起时他赶工夫所绘,但她已没有勇气打开,直接让芳落收入匣中。
若说他有情,为何要说一半,藏一半,教她胡猜乱想,若说他无情,又何必再去为她绘画?纯粹的习惯,还是装模作样?瑜真不得而知,只觉得这样的日子如苦丁茶一般,满心满肺的涩,酸楚难展颜,吃什么都没滋没味,
秋风卷落叶,入目遗萧瑟。奉出去的心,一旦沾染了爱的蜜糖,便极易被腐蚀,消融,以致碎裂。
第221章 阔眼界()
她并不是喜欢伤春悲秋的女人,心也曾经死过一回,这次虽痛,却不愿长痛,倔强的告诫自己,这世上最难抓住的就是男人心,变心和冷落都是迟早的事,她得学着接受,学会不在乎。
入夜后,瑜真不再等他,早早睡下,出乎意料的,他今日倒是回来的很早,但是说出的话,令她原本已经平静的心又生出悲忿!
傅恒说,明日是冬月初五,太后的千秋节,宫中设大宴,她身子虚弱,不宜走动,不去为好。
太后看她不顺眼,她也没想着要去凑什么热闹,他若邀她同行,她婉言谢绝,那倒没什么,但他主动说出不让她同行的话,在她听来,总觉着不是滋味。
搁在以往,她会认为傅恒是对她关怀体贴,才不让她去,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说话又冷冷冰冰,混不似平日的轻松态度,导致她胡思乱想,认为他是不希望她入宫与乾隆碰面,才会刻意找个由头阻止。
暗自揣测着他的心态,瑜真越想越气,当即冷了脸,“避嫌的事,我自己懂得,不必你来提醒。”
“其实我”
她倒是期待他能给个合理的解释,然而他话说一半,却没了下文。
堵得瑜真如鲠在喉,心好似被人紧紧揪住,生拉硬扯一般!他如今竟是连敷衍都懒得了!
她不再说话,不再询问,不再理他,不再期待!以往两人闹矛盾时,还会争执,还会吵架,可这一回,日子像一滩死水一般沉寂,谁也不主动开口。
傅恒知道两人之间出了问题,却不知该如何去解决,知道她曾喜欢傅谦的时候,他也没这么无措过,大不了就是和老八闹掰,他没什么所谓,但是现在,对她有意的是皇帝!他的君,他的主子!他一直忠心耿耿的那个人!
颠覆一切的认知,让一向忠诚的傅恒不知该如何面对乾隆!哪怕明知道瑜真对皇帝无意,可是乾隆对她有心啊!以往在朝堂上,他想到的都是家国大事,如何替皇上分忧,解决内忧外患,可如今,每每一入朝,见到皇上,他都会不由自主起的想起瑜真,想到皇上早几年就认识她,且对她情根深种,这样一个对他妻子有念想的男人,他还如何去效忠?
可他是臣子,那是皇上,他又不能避免见面,不能背叛,不能翻脸!这样的矛盾搅得他无比压抑,仿佛走进了死胡同,偏偏谁也不能说,没人替他分担,没人替他出主意,
在瑜真眼里,皇上是好人,没有恶意,他若跟她说,自己对皇上有了戒心,瑜真肯定会说他小气,可他又的确委屈,所以选择沉默,甚至不惜冷战!
一方面觉得尊严受挫,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的确太过斤斤计较,复杂的情绪交替着侵袭,让他迷茫又孤独的前行,寻不到一条明路。
乾隆心中澄明,又怎会看不出傅恒最近的异常?宫中的谣言他亦有耳闻,已让皇后惩处了长舌之人,以儆效尤,傅恒之所以如此,大抵也是被流言所累,
看来必须找他好好谈一谈,挑明了说,是一种风险,但同时也是一种契机,再这么僵持下去,怕是会损失一名贤臣。
打定主意的乾隆在一日下朝后,说有事商议,让傅恒陪他去御花园走走。
冬月的风,刮在人身上有些肃冷,吹得乾隆领口上的貂绒微微弯摆,刚毅的龙颜在微暗的日头下,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傅恒跟随其后,垂目不语,到得八角亭,宫女们上罢茶点,乾隆将其挥退,不留人伺候,开门见山,
“现下无外人,你对朕有什么芥蒂,大可直说。”
闻声,傅恒才抬眸,眼中有疑虑,乾隆笑笑,“坐着说,没有外人的时候,咱们之间,不需要那些个繁文缛节。”
以往他会从善如流的坐下,可是如今,他竟不觉得自己与皇帝是亲戚了,心中多少有些怨愤,拒绝了皇帝的好意,“奴才不敢,立着回话即可。”
这不咸不淡的态度,能噎死人,乾隆面色不愈的瞪向他,“定要这么生分么?傅恒,都道你温善,平易近人,可有时候执拗起来,连朕的话也不听!”
傅恒冷静拱手,“奴才只是不想让人诟病。”
说得好似很有道理,无可挑剔,乾隆也不再纠结这一点,深叹一声,开始说回正题,
“最近上朝,你总是心不在焉,可是有什么心事?”
“回皇上,奴才无事。”
低敛的眸眼,平静的面容,仿佛在说着无关痛痒的话,这样的神色,令乾隆觉得他是在对牛弹琴,“朕在认真跟你讨论,不希望再看到你敷衍的态度!”
“不知皇上想让奴才说什么。”
“说你在矫情什么!”乾隆的耐心快要被他耗尽,“有话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