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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堇冷道,“欧别洛,一切因你而起,要么你将我们都带走,要么将我们都放下。”
在颠簸动荡中,鼻尖闻到丝缕的血腥味,模糊的视线中,以心脏之血起誓的男人,胸膛上都是触目惊心的鲜血。
有几滴飞落到她的脸上,心口一阵抽悸,那是一种无法名状的疼。
欧别洛,为什么你一直都放不下?
“好,将这个令我厌恶的家伙一道带走。”
男人低低吐出一句话,身影斜斜一掠,迅速躲过一群交织而发的子弹,连续的惨叫之后,地上再多十几具横尸,夙园的透明人已丧失大半,高空中的战机越飞越低,隐有蓄势待发的趋向。
就算暗星卫来了,也难以从这样的围困中全身而退。
“好,不愧是欧别洛。”
中心别墅顶部,一身银灰色西装的男人长身而立,戴着白手套的手举着望远镜,将三人的任何动作和神态都一览无遗,唇边漾着一抹清冷的笑,“不过,功法所剩无几,恐怕,很难带两人离开呢!”
“大少爷,给。”
一名手下将一只铂金色的枪支呈上来。
司徒银幻放下望远镜,接过,却不急着使用,手指在上面缓缓摩挲,“欧别洛,让你再挣扎一会儿。”
轰隆一声巨响传来,司徒神色一紧,抬头看向上空,从男人周身散发出来的光芒一闪即逝,三架银灰色的战机被强劲的力道瞬间摧裂,碎片飞溅,爆炸的引擎乱窜,飞快点燃其它部件,浓烟和火光交织在一起,边焚烧着一切边一道坠落下来。
欧少连带两人向突破口掠去,黑色西装在下午的阳光中闪着炫眼的辉芒,仿佛回归圣洁的,没有一丝尘垢的殿堂。
“好本事。”
司徒银幻冷冷地笑着,举起手枪,对着男人的头顶扣动扳机。
然后,举起望远镜。
子弹无声无息地沿着既定的路线行进,抵达目的位置不过是0。0001秒的事,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欧少眸子一沉,然而,作出反应的时间再快,也终究难以力挽狂澜。
一声巨响。
子弹在规定的爆炸点散发出骇人的能量,光圈自中心层层向周边荡开,强大的气势呈浪涛吞卷的姿态袭来,猝不及防地,将男人手上的力道冲开,离堇一声惨叫,头向后仰,头发猎猎舞起,胸口一震,哇出一口血来。
离开那个男人的保护,她无助地急速下落,手脚在空中本能地乱动,在抽离掉一切意识的恐慌中,她睁大眼睛,口中发出“啊啊”的声音,空洞,苍白,茫然……
楼铮情况下也好不到哪里去,子弹爆发出来的能量将从欧少手中扯开,任是之前紧抿着唇隐忍,胸腔被挤压到窒息,他也克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吼,虽然身体的加速度下落让他心头发慌,然而,他却无暇顾及自己,向十米开外遥遥伸出手,“堇……”
瞬间的震荡之后,欧别洛的身体也迅速飞离突破口三十米远,胸膛上都是鲜血,染红了衬衫,浸透了西装,短短几秒的时间,突破口飞快被战机遮蔽住,一线生机湮灭殆尽。
目光在半空略作寻觅,他毫不犹豫地俯掠而下,拉住她的手,带起,拥到怀中,边辗转着躲避子弹,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有我在,你没有失望的必要。”
离堇惊魂甫定,身体还有些微的颤抖,不顾一切地哭喊,“铮,他,他掉下去了,你快救他……”
“放心,他不会死,你看。”
男人身形一转,让她的视线正好落在下方铺软垫的位置,“司徒大少爷,会好好照顾他的,嗯?”
尽管身躯在飞快下降,楼铮却没有一丝慌乱,死死地看着她,赤红的眸中交织着不甘,不舍,凄恻,以及无能为力的愤恨。
欧别洛……
离堇拼命挣扎,眼神惊恐,“不,放开我,司徒会杀了他的,你放开我。”
“不会。”
男人带着她,向上掠移,“他会以此为诱饵,让你想办法回到夙园。”
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离堇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看着楼铮向软垫坠去,目眦欲裂,浑身都在发抖,“欧别洛,他要是出了事,我,我立即死在你面前。”
“为了他死么?”
不顾被那么多视线包围,男人沉着脸,手在她胸部狠狠一拧,“荡/妇,怀着我的孩子,你居然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他抄住十颗子弹,手风一动,向下抛去,连续的惨叫第n次响起,夙园埋伏的透明人已经所剩无几,放眼俯瞰,遍地横尸,喉咙处都插着一颗子弹。
空气逐渐平静下来,地上隐约有零星的枪击,细微的湍流稀疏得几乎可以忽略,战机开始向下发射一颗颗轻型炮弹。
银色面具散发出幽冷的光芒,司徒银幻眸子眯起,唇角微抿,一颗心逐渐收紧。
原以为内外百名透明人足可以将功法废掉的欧别洛掳掠,他终究还是低估了他,尽管高空有更厉害的小型战机,然而,陆上防备被攻破,等于有了处处生机。
“大少爷,欧大少主快要逃走了,要不要再来几颗子弹?”
手下见主人看着欧少远去的方向发怔,在一旁提醒。
“不必了,拦不住他。”
司徒清冷地道,“不过,有楼铮在手,白离堇一定会愿意回来。”
“大少爷,楼先生带到。”
两员手下将神色苍白,眸子赤红的楼铮带上天台。
第254章 偷袭,要受罚的噢!()
丘陵与天边的交界处,那个人影裹着着怀有身孕的女人,变成了一个黑点。
战机即便是轻捷型的,相对于枪支而言,仍然显得笨重和拖沓,尽管司徒家族的战机无可匹敌。
因此,男人在敏捷得令人发指的转挪躲避中,成功逃脱,不留余地。
离堇艰难地扭过头,看到楼铮被手下带上了楼,而司徒银幻一动不动看着这边,目光冰冷慑人,薄唇勾起,心中更加凄惶,泛起一阵酸涩。
这个温润的,柔情的男人,因为她,竟然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在司徒银幻的手中,他能有什么好下场?
一想到这儿,她就浑身发软,达到极致的怨愤腾地一下子冒起来。
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眼泪还是鲜血,亦或是汗水,她想发作,想抓狂,却终究只是低低地笑了起来,“哈哈哈……”
终于,还是逃不过。
她这一辈子,都不要想从他的魔掌中逃脱。
她作为地球人类短暂的一生,都要葬送在他的手里。
笑声凄凉,冰冷,绝望,让人由皮肤到骨髓都冒起了寒意,男人垂头看她,满眼漆黑,“你是我的人,我救你,有什么不对?”
她忽然握住他的手,哀求,“杀了我,杀了我吧!我受够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杀了我……”
经过半空惊险之中歇斯底里的喊叫,她的声音嘶哑,沙沉,手不断颤抖,掌心都是冷汗,男人胸膛上的鲜血还没有干涸,朦胧的视线中,那两道深入肺腑的伤口像两个黑洞注视着她,要以此囚禁她,永远锁住她……
不可以,这怎么可以?
风从身边呼呼而过,尽管受了重伤,他的速度却一刻也不落下,只是,神色越来越黯沉,眸中竟泛起了无助,看向前方,喃喃,“可是,我可以为你去死,以及,你怀了我的孩子,这两个理由,怎么办?”
司徒银幻扬手,手下将枪支和望远镜收好,相继退下。
“楼先生,很抱歉,你也看到,夙园已经尽力了,还是无法阻止欧刹。”
司徒银幻一叹,“白女士不愿跟他离开,可见,她对你的真心,婚礼也是水到渠成,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
楼铮面对两人消失的方向,赤红的眸子慢慢闭起,“夙园仁尽义至,我十分感谢,是我无能,从来没有保护好离堇。”
司徒银幻轻拍他的肩膀,“人是在夙园丢失的,尽管折损了不少小弟,我仍然会负责到底,尽量在明天之前将白女士带回来,让二位结为伉俪。”
楼铮心中一怔,作为交易家族的大少爷,司徒银幻似乎过于重情重义了一点,会不会另有所图?
就如今天,他为什么会提前埋伏好透明人,难道对欧别洛早有防备,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利益纠葛,从而扯到他和离堇身上?
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他不愿再怀疑下去,只觉得脑门更加疼痛。
倘若处处是漩涡,他和离堇,该是那么的孤独,相互依偎着取暖,是最好的安慰,可是,在强大的,异能的实力面前,连这点愿望都是奢侈。
在真心假意露出水面之前,他暂时不能将司徒当作朋友和恩人。
“多谢司徒大少爷。”
他压抑住沮丧和气急败坏,保持着礼貌,“大恩在怀,如果事情不顺利,大少爷也不要强求,毕竟欧别洛只是放不下她,不会伤害到她的性命。”
司徒银幻一怔,这匹温良的,闷骚的马,也会思考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么,很好,他也从来不喜欢废物在身边。
“尽力而为。”
他清寒地道,眸中星辰之芒泛冷,语气却很客气。
阿穆冷肃着脸杵在一旁,在对付欧别洛的一役中,他精准地算好他下一步的动向,却仍然被他灵敏地抄住,以尖锐的劲道反抛,子弹擦着他的喉咙险险飞过,侥幸捡了一命。
他知道,欧别洛看在他是白董事长保镖的份上,留他一命。
可董事长被劫走,又是他另一桩失责,心情郁闷而复杂。
对于白董事落到姓欧的手中,他和阿海已经见怪不怪,却每一次都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积极营救,好不容易成功一次,然而,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白董事被那个男人的魔爪控制。
他们的工作任务,或许今后将陷入无限制的恶性循环中。
“阿穆,别多想,你的子弹十分准确。”
司徒银幻安慰朋友,语气平静,“我有六成的把握,白女士会回到夙园。”
离堇醒来已经是傍晚,语气清凉,坐起身体,呆呆地望着窗户。
这是哪儿已经不重要了,她总是被那个男人转移地方,对陌生的环境早就失去了好奇心。
一声低闷的呻吟从大厅中传来,她混沌的意识稍微一激,慢慢地下了床,木然地打开门,走了过去。
那个一次次带给她厄运的男人,正低头在胸膛上消毒,尽管身边堆了破烂的西装,浸透鲜血的棉团,以及一半盆有些血红的水,他的姿态,仍是那么的优雅卓绝,看起来仍是一副不可多得的养眼图。
浑身上下,气息清冷。
因为牵扯全身的疼痛,眉微蹙着,唇则紧紧抿住。
“白女士。”
他背对着她,不咸不淡地开口,“刚才,我在半空拧你的胸,我奋不顾身一心要将你带走的决心,让我感到,我似乎有另一重人格。”
离堇一怔,还是悄无声息地拿起了墙边的一个花瓶。
他拿过装着药粉的瓶,拇指压动,往伤口上喷,“你见过他么?”
一股冷气从离堇的脚尖直爬头顶。
确是话中有话,可她不明白他的含义,只是莫名感到恐慌。
她轻步走到他的身后,举起花瓶,对准他的头。
这个东西砸不死他,但,能够让他昏厥,只要他不省人事了,她可以轻而易举地逃离。
“放下吧!”
疏淡的笑声从男人的唇边逸出来,“你看,地上都有投影了。”
阴谋被揭穿,离堇一时手足无措,一咬牙,对着他的头砸了下去。
男人轻渺地笑着,修长的手指从耳根处斜升而起,飞快止住落势,“要受罚的噢!”
第255章 我把孩子流掉,怎么样?()
“大哥,吃,你越来越没有胃口了。”
漓月往欧别洛碗中夹菜,“重伤的身体痊愈了,该好好庆祝一下。”
冷歌冷冷一笑,“大哥在关心明天的婚礼呢!”
漓月轻哼,“不准提那个该死的女人,她让大哥一下子老了两百岁。”
欧别洛没动碗中的饭菜,只是一杯杯饮酒。
依然是法国verxeri,世上最烈,最烧心的酒。
只需一小口,就能让一般人长睡不醒三天,即使对酒精天生具有免疫力的人,五脏六腑也会被烧得疼痛难忍,更有甚者,因为忍受不了那样的痛苦,从高楼纵身而下,或者疯狂地自残,危害可说比吸毒还要严重。
而他就这样若无其事地,大口大口地饮下,长睫低垂,眉心浮起一丝润色,仿佛桃花瓣半红半白的边缘,蕴在了其中。
深沉稳厚的神色不再是原来的苦涩和凄然,沉定的眸子没有任何情绪,却让人看不到底。
是的,欧别洛,已经变了,两百岁的跨度,让他对自己也感到有些陌生。
两百岁的缩时之丸,带来的不止是心智和性格的更加成熟,还有欧冷歌难以企及的功法高度。
听着弟弟和妹妹的挑剔,他长眉淡淡一挑,“不觉得,大哥现在更英俊了么?”
“哎,臭美。”
漓月甩一个白眼过去,“那个,琉衫又问起你了。”
欧别洛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由于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柴家那一门亲事,恐怕要耽搁上几十年。”
“大哥,我错了,呜呜。”漓月赶紧告饶,大哥好狠的心哪!到时,柴大少爷都垂垂老矣了,走在一起像爷孙,多不登对。
忽然,她撒娇的神色一下子敛住,怔怔的,眸中泛起了哀伤,“二哥,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
“嗯?”
冷歌察觉到不对劲,一脸疑惑。
究竟是什么事让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泛愁绪了?
漓月看着他,唇角颤抖了一下,“我们能活很久,可柴嘉祥和涵冰姐……”
冷歌的脸也一下子沉了下来。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
最伟大的爱情,是对着白发皱纹的爱人依然不改初心,涵冰老了,他依然愿意相陪,可她终究要早早地离他而去,而他,可以再活无数个几十年。
“我一直在等你们想通这个问题。”
欧别洛的目光平静地从两人凄恻的脸上移过,“及早断掉,跟大哥一起回去,我们可以相守很久,血浓于水,没有什么比这还要重要。”
两人沉默了下来,眸中都是难言的痛苦。
“父主留下的,还有另一封书信。”
欧别洛饮下杯中最后一口verxeri,淡淡道,“在可能回归的情况下,不要嫁娶,保持血统的纯正,不然,祭荆家族战斗力会减弱。”
“那你还执着于白离堇?还说非她不娶。”
漓月撇撇嘴,以一副兄长的姿态指导他们,自己却更加不检点。
然而,被大哥沉定漆黑的目光平静一扫,立即悻悻地噤了声,呜呜哒,现在的大哥,就算她和二哥强强联合,再倾尽所有的计谋和智慧,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太可恨了,太欺压人了!
欧冷歌依旧不语,拿过另一瓶verxeri,揭开瓶盖,仰首喝下,俊美阴柔的脸上立即泛起了一层醉红,烈酒烧心,他蹙着眉,头一下子垂下去,手指扣紧桌沿,“大哥,你天天喝,是怎么承受下来的?”
欧别洛浑厚磁雅的声音隐约含着其它情绪,“凡事,习惯就好。”
一阵手机铃响。
视线触及屏幕上的号码,他的眸子泛起了一点漆黑,按开接听键,抿着唇,一言不发。
“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