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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我之前见过你。”他挠挠头有些含混不清的说道。
对面的人笑道:“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小人是三皇子的手下宁非,之前在宁大将军的帐中见过的。”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无涯一拍脑袋说道。
其实并没有,不过这一次是真的记住了。
宁非不可置否的笑笑,说道:“将军此刻不在帐中歇息,为何跑到外面来闲逛来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总不能说被人嫌弃然后被赶出来了不。
“这个,这个,”他支支吾吾半天,突然灵机一动,说道:“我打算去小黑屋审审人质的。”
“哦,这样啊,那小人就不打扰将军了,小人告退。”说着就一抱拳走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无涯一头黑线,算了,没办法,牛皮都吹出去了,还是去吧。
漆黑又四面封闭的小黑屋中,昔日威风八面的大王此时被紧紧绑在一张椅子上,他的双眼依旧被布遮住,不过,在这漆黑的房间里,遮不遮住根本没什么所谓,都是一样看不见。
四周一片安静,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等了很久很久,久到他感觉自己在四处漂浮找不到落脚点。
终于,他听见咔哒一声,是锁被打开的声音。眼前似乎有光透进来,但是还是看不见。
接着,门又被人关上了。他侧耳聆听,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走动的声音,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门口的方位一定站着谁,他可以感觉到另一个人呼吸的声音。
看着此刻狼狈不堪的大王,无涯静静地望着他,根本没有审问的心思。
等了很久,还是没有人开口说话,对方倒是先沉不住气了。他有些烦躁,又唯恐先开口掉了身价,即使沦为阶下囚也有原本作为君王的骄傲。奇葩啊,无涯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今天怎么尽是让自己遇到一些有沟通障碍的
“这里感觉怎么样?”无涯有气无力的开口道。
“哼。”对方并没有回答,只是从鼻中挤出一个音节。
哟呵,现在连人质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吗?
无涯故意板起脸,用严肃而又略带威胁的语气说道:“你既已是阶下囚,你觉得你还有傲慢和不屑的资格吗,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大王突然笑了,说不出来是什么意味。多讽刺啊,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他现在落入他人之手,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何必多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还挺有脾气。”无涯浅笑着说道。
大王表示对此不屑一顾,他冷冷的说道:“你以为你们赢了吗?真是太天真了,别指望可以拿我做任何交易,因为我一文不值。”
“哦?是吗,那等着看好了,可是就凭你们现在的样子,恐怕就算不用你做威胁,也没有赢的胜算吧?”
“既然你如此自信,又何必来探我的口风,看在你也算英雄的份上,顺便友情提示你一下,别太自信,毕竟这世界并无定数。”
见他满身戾气,一点都不配合,亏自己还好言好语对着他,他是一点不领情。
算了,不玩儿了,没意思。
无涯看他并无什么有用之处,不想再跟他废话,打开门想要离去。
“喂,别太自信,输赢还没有定数呢。”他大声喊道。
无涯离去的脚步一滞,他淡淡说道:“谢谢你的提醒。”
随即重重的关上门,留下一串不紧不慢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不知道为什么,无涯一直突然有些不安,并不是害怕大王的那番话,只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
不管他了,如果自己一直这么瞻前顾后,未战自己先乱才是最糟糕的。
再怎么不济,自己手上还有他这么一张王牌,又折损了他们大半的兵力,怎么说都不应该怎么顾虑太多才是。即使最后他被弃,凭自己现在的兵力应付他们也该绰绰有余。
回到帐中,已经只有白壶一个人了。他面色阴沉的坐在床上,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师父,你在干什么?”无涯大踏步跨了进去一,扫先前的阴霾,边走边说道。
白壶抬头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立马掉个头把后背对着他。
对于他时不时的小孩子脾气,无涯已经习惯了。见他不理自己,他死皮赖脸的凑上来,一把按着师父的肩膀,强行将他掰了过来,一脸真挚诚恳的问道:“师父,你干什么啊,为什么一看见我就把头撇过去啊。”
白壶拗不过他,气的转过来冲着他直吼:“干什么,干什么,你说干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身边养了一头狼啊?”
毫无防备的无涯被唾沫星子糊了一脸,那一刻,他仿佛在师父那有如天空一般广阔大嘴里看见了彩虹的源头。
他慢悠悠的伸手抹掉脸上的口水,说道:“发生了什么,什么一头狼啊?”
到现在他还一脸纯真无邪的问自己什么一头狼,想当初自己看中了他就是因为他虽然一脸沧桑,身上却依旧带着满满的少年感。现在他开始后悔了,什么少年感啊,分明就是缺心眼嘛。
“你知不知道”
一句话没有吼完,他突然神色慌张的朝着门口看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道:“你知不知道那个水溪,他身上带着一种奇毒”
“什么,奇毒,那师父你快救他啊,你不是说你天下什么毒都可以解吗?”
“呸,你懂个屁,他那不是一般的毒,他中的毒没有可以彻底解毒的解药,只有定时不停的服用一种药物才可以活下来。平时与常人无异,一旦毒发,则生不如死。就算没有毒发,也最多不过活十年。”
“那,那你快想想办法啊。”无涯一脸焦急。
“可是,这种毒药一般用于被控制的人身上,以解药为筹码,使之为自己所用。”说罢,他一脸意味深长的盯着无涯。
一三三 一场恶战()
“什什么意思?”无涯后退一步,有些疑惑的问道。
“就是说,他此次来到你身边,定是受人指使,而且据为师猜测,百分之百是要取你的性命。”
其实他猜到了,只是他不敢相信而已。如今,师父毫不客气的将他一直以来都在逃避的问题剥开,他一时竟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忽然想起之前去敌营找师父时的情形,那个救了他然后默默离开深藏功与名的那个神秘人,若他真的是去杀自己的,跟着自己也合情合理。
可是最后,他非但没有杀自己,反倒救了自己一命。
还有那天夜里,他悄悄潜入自己的房间,原本他可以杀了自己,可是最后,他还是放过了他。
其实从那天夜里,他就知道这个人是来要他命的。可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放过自己,或许是有什么隐情吧。
突然,他抬起头,望着白壶坚定的说道:“师父,你不是说他中了毒吗,说不定他是身不由己的,救他。”
闻言,白壶一脸是震惊。
他难以置信的又重复了一遍,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求求你救他。”
见他一脸认真,白壶想了一会儿,然后又问道:“你确定吗?如果他是真的要杀你呢?”
“我不怕。”他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好吧。”白壶点了点头。
这时,一个小兵急急忙忙跑过来喊道:“辅国大将军,三皇子有请。”
“好,我马上来。”无涯应道。
待小兵走后,无涯严肃的对白壶嘱咐道:“师父,你救救他,另外,不要让他知道我们其实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以免他不自在。”
说着便匆匆离开了,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白壶嘟囔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让我救我就救啊,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到底我是师父还是你是师父啊,一副命令的语气”
就在这时,水溪从帐后走了出来。白壶急忙闭上嘴,说道:“刚才你都听见了?”
“嗯。”他微微颔首。的“既然他让我帮忙,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帮帮你吧。”白壶无可奈何的说道。
话音刚落,水溪突然双膝跪地,说道:“大人的大恩,小人没齿难忘。”
见状,白壶赶忙扶他起来。
“不必了不必了,还没有治好呢,治好了以后再谢也不迟。”
“是。”水溪应道。
而无涯那边,他急匆匆的赶去主帐,就看见宁将军他们都在。
见无涯来了,宁将军赶紧将他拉了过来,说道:“辅国将军,三皇子说要亲自上场杀敌,你以为如何?”
没想到一来就问这个这个,无涯脑子一抽,随口说道:“三皇子年轻有为,有这份心也是好的,不如就趁此机会让三皇子去锻炼锻炼,也不枉费了皇上的一片苦心啊。”
说完,里面气氛一片诡异的安静。宁将军拉着他的手一下子放开了,嘴角不停地抽搐。
怎么了,自己难道又说错什么了吗?他一脸懵逼。
这时,三皇子说道:“将军不必担心,此时敌军士气正弱,我们正好乘胜追击,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宁将军目光复杂的抬起头看了看一脸跃跃欲试的三皇子,又看了看淡定的无涯,一时有些动摇。
也对,趁现在他们元气大损,是时候让三皇子练练手了,到时候再借机赶紧将他送回去。这么大的重任,他可担当不起。
这些,云将军心中安定了许多,
“那好吧,三皇子明天好好休息一天,后天与臣一起去战场杀敌。”他松口道。
看着他们稚气未脱的脸,和脸上蠢蠢欲动的表情,宁将军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千言万语化作心底低低的叹息。
一个是自己最疼爱的宝贝女儿,一个是皇上最疼爱的宝贝儿子,真不知道他们那点小胳膊细腿到底行不行。
可是事到如今,确实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是难得的机会,还是趁着他们现在守卫薄弱让他们去,然后早早回朝,以免夜长梦多,他暗自思忖着。
马上就到了三皇子亲自出战那天,可未等出发,便有兵吏惊慌失措的来报告。
“将军,将军,不好了,不好了,敌军的大队已经杀到城下了,数量庞大,而且还攻势凶猛。”
“什么?怎么可能,他们怎么还会有这么多兵力?”
“这个小的也不清楚,总之真的是很多人,将军快去看看吧。”
宁将军惊得立马赶去城楼之上,见状三皇子和宁非赶紧紧跟其后。
果然,他们远远望见前方茫茫一片全是他们的军队,他们将队伍分成太多队,一时连他也拿不准对方到底有多少人。
“弓箭手,准备。”宁将军大声命令道。
“是。”
对方人数众多,目前已经有队伍躲开箭雨,攻打到城墙之下。眼看着城门将破,宁将军再也无法冷静。
“开城迎战。”
“是。”
宁将军带领他的尖锐骑兵冲入军中,让三皇子带领步兵断后。
战场上一片烟尘,他们一路从敌军无数骑兵身侧经过,他不知道前方有多少人,也不知道自己还剩多少人,只是一味的厮杀。
宁将军所带领的骑兵是他精挑细选之后亲自训练的队伍,他完全相信他们的勇气和实力,只是他不知道第一次上阵就遭遇如此混战的三皇子究竟行不行。可是他现在没有时间想这些,横冲直撞刀起刀落,他的眼里只有漫天烟沙和一片血红。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将军感觉浑身有些虚脱,身下的战马早已经倒下,脸上手上全是血,新鲜的血,凝固的血,已经叫人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痛的感觉非常清晰,也正是因为浑身的痛感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
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有些模糊,动作也渐渐开始迟缓。眼看着他背后出现拿着短兵的小兵剑已经举起,他感觉到背后的袭击,回过头时那个人已经直直倒下,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目光炯炯的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没有说话,转身投入战斗,他却记住了那张脸。
就在这场战争漫长到让人错以为没有尽头的时候,对方收兵的声音响起。宁将军没有继续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军队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他觉得天旋地转,直直的倒了下去。黄昏的金色照应着浑浊的人家,美丽得有些残酷。
他受伤了,伤的很严重。这一战,因为轻敌,他们损失惨重。
帐中,军医正在替宁将军处理伤口,他一直昏迷不醒。
经过这么一场恶战,宁将军的全身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手臂和腿尤为严重,从马背上跌下弄伤的脚踝此时已经肿的不成样子。
此时,宁非在账外焦急地走来走去,而三皇子跟在他后面不知所措。就在宁非转第四百三十六的弯的时候,与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来转去的三皇子撞在了一起。
她心里的焦急担心烦躁一瞬间化成了怒气爆发了,她冲着六皇子喊道:”你跟着我做什么?要不是因为你,我爹至于到这个破地方来吗,你算什么,如果你不是皇子,你根本什么都不是,我爹现在在里面生死不明,你凭什么毫发无损的站在这里,你凭什么?”
说着说着她哭了起来,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止不住的往下掉。
看见她哭,三皇子有些慌了,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其实这根本怪不了他,宁非心里知道,她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自从宁大将军昏迷以后,宁非一直茶饭不思,她以前觉得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有他在天塌下来都不用怕。
可是突然,这么多年的信仰一下子就崩塌了,自己的父亲其实和所有的人没有区别,他也会受伤,也会死。她的内心陷入极度不安与担心中,她害怕自己的父亲就这样离开,害怕自己一个人面对这残酷的战场以及所有令她不安的一切。
说到底,她还只是一个孩子,连来到这里也只是出于好奇以及对自己父亲的信任,现在,她特别想父亲醒来,然后离开这个不安全的地方。
战争的事项已经全权交由三皇子处理,他一直忙于恶补荒舟城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的战争具体情况、研究地形战术、预测敌人动向和制定下一步计划等等。
据前去打探的探子报道,对方将营地转移到离原先营地一百里的地方,几乎是将原先的距离拉长了一倍,看来是不攻下荒舟城誓不罢休了,这下轮到三皇子头疼了。
宁将军一倒,所以的实战全都交由无涯将军和宁轩负责,而原本应该与三皇子并肩作战的宁非此刻因为宁将军的意外受伤而一蹶不振,所有的事情一下子全部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三皇子虽然尽心尽力,却也委实有些力不从心之感。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人开始蠢蠢欲动。
“只要杀了辅国大大将军,这里就是我们掌控了,反正就算我们不动手他也未必能活。战争吗,死亡是很正常的事情,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各位说是不是啊?”
一三四 做个交易()
说话者正是原先这里的领头陳参将,他早就对宁将军的指手画脚不满,后来又来了一个无涯,他的权力彻底被架空了。
“什么辅国大将军,听说只是一个吃软饭靠着女人平步青云的窝囊废而已。”
“就是,朝廷的人安逸惯了,怕是早已忘了我们这些整天担惊受怕的人了,凭什么他们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