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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花如烟回到厨房倒水的时候,才发现除了锅碗瓢盆以外,就只有一个黑湫湫的水壶静静地立在锅炉旁边。
自己从来没有下过厨,别说烧水了,生火都不会。她为难地探出一个头,朝着还站在走廊里发呆的铃兰喊了一声。
见她朝着自己看了过来,花如烟招了招手。铃兰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干什么,烧水都不会吗?”
“嗯”她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蠢透了。”她淡淡说道。
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话说婆婆也真是心大,竟然将他们就这样交给一个什么都不会的陌生人。
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顿,花如烟灰溜溜的缩回脑袋,一脸纠结的望着那个铁黑着脸的破水壶。
到底要喝水的是谁啊?她很委屈啊,她是新来的嘛,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怎么熟悉,问一下还不行啊,凶什么凶嘛。
真是欠了你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信抬头瞅,苍天饶过谁啊。我的小姑奶奶啊,真是怕了你。
花如烟无奈的环顾一圈,什么都没有。她刚想探出头问问要怎么办,一想起她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立马蔫了。
这样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啊,被人跟狗一样使唤就算了,还得不到应有的尊重。想她花如烟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啊。
可是有什么办法,自己掉进的坑,跪着也要伺候。
刚刚随便招了招手就被骂成狗,现在又问,还不被她的眼神杀死啊。她撇了撇嘴,一脸傲娇的蹲在了水壶面前。
她是一个有骨气的人,绝对不向暗黑势力低头。
没有算了,大不了自己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里别的没有,柴火倒是满满当当的,一排一排整整齐齐的码在墙角。
锅炉的对面有一个更小的锅炉,上面挂着一个铁勾子。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啊。
她一咬牙一跺脚站了起来,拿起水壶从水桶里倒了慢慢一壶水,挂在了钩子上。然后去抱了一堆柴火,扔进了炉台。
完美,很简单嘛!
她得意的看着这一切,感觉少了点什么,看了半天才突然发现,自己忘记点火了。
扫了一眼简陋的厨房,她心里腾的燃起的小火苗瞬间熄灭了。算了,将就一下吧,反正自己也不会在这破地方待太久。
等到时候自己回去以后,就将他们找一处更好的地方安置,如果他们不愿意的话,至少将自己重新翻新一下。
“先引火先引火”
她心里一边念叨一边四处晃悠,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站在原地想了半天,突然蹲了下来。
是不是自己太高了啊,所以看不见东西放哪儿了,老婆婆年纪大了,把东西放在低处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一蹲下来就发现不对劲的,柴火堆的严严实实,可是有一边却松松垮垮的,说不上乱,就是与其他地方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她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对于一点点小小的瑕疵都特别敏感。强烈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她脑子一抽,走过去将突出来的那一根柴抽了出来。只轻轻一拔,它便拿出来了。里面黑乎乎的,看不太清楚。
里面看起来是空的,或者换一句说,里面似乎是将柴火掏空,放了别的东西。不会是老婆婆藏私房钱的地方吧,这样是不是不好啊?
一一六 欲言又止()
万一这里面真的是老婆婆的私房钱,她也不能拿啊,老婆婆那么大年纪了,挣点钱不容易。
这人呐,越老越像是小松鼠一样,非要囤比本身需要多几倍甚至几十倍的余粮才会安心,否则就焦灼不安。
她的心里开始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长着白耳朵的小娃娃在左边说,不行,不能看,老婆婆知道了会生气的。
另外一边一个长着红耳朵的小娃娃在右边说,看一眼又没有关系,她不会发现的,她就看看又不拿。
白耳朵的小娃娃还想说什么,红耳朵的那个一把推开她狠狠揍了一顿,之后她的声音便渐渐听不见了。
花如烟毫不犹豫的伸手将剩余的柴火掏空了,身后乱七八糟摆了一堆。终于,最后一根可撼动的木头拿出来以后,中间形成了一个大洞。
里面摆了大堆瓶瓶罐罐,她摇了摇头,心说老人家的思想她不懂。莫不是为了举行什么奇奇怪怪的仪式吧?
她拿出一个看起来比较顺眼的青花瓷瓶,瓶口塞了一个木塞子,摸上去冰凉冰凉的,毫无生气。
青花瓷瓶的瓶身上糊了一张小纸片,上面清晰有力的写着两个字。不知道是因为年代有些久远,还是塞在这潮湿阴暗的角落的原因,纸质已经泛黄了。
上面的字很潦草,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是繁体字,笔锋苍劲有力,怎么看都不像是出自女人之手。
花如烟好奇的摇了摇,里面沙沙作响,似乎是沙一类的东西。她拔开木塞子,往手上倒了一点。
手心瞬间多了一堆白灰一样的东西,看了半天也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莫名其妙的老人家,她叹了一口气将瓶子盖好放回了原位。
放进去的时候好像戳到了什么东西,怎么都放不平,她用手拂了一下,碰到一个长长的东西。
真麻烦,里面被掏空了,上面压着的木头也会掉下来。她皱着眉毛将瓶子又拿出来放在一边,一脸嫌弃的将头了伸进去。
一只手突兀的伸了出来,吓得她惊叫一声退出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差点跳出嗓子眼,半天缓不过来。
听见她的声音,铃兰立马飞奔而来,一进来就看见她惊魂未定的坐在地上,眼里还有没有消散的恐惧。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她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
花如烟指了指黑不溜秋的大洞,心有余悸。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铃兰稍微瞟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瞬间又恢复了原样。她一挑眼睛,欲言又止。
“让开。”她说。
花如烟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朝着自己走过来,那一瞬间,她的身影格外高大。就好像小时候发现蟑螂躲在爹爹后面一样,他也是这样的眼神。
说不上来是什么眼神,仿佛无所畏惧。
铃兰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到缺口那里,一弯腰钻了进去,没一会儿,怀里不知道抱着什么,吭哧吭哧的出来了。
等她钻出来的时候,她看见了,那就是自己刚刚看见的那只手。手指干枯灰白,已经定型了。
见她还在发愣,她朝着他喊道:“快点来帮我。”
怎么帮?她一脸茫然的望着她。
“这个东西被卡住了,快点把我拽出来。”铃兰气沉丹田的喊。
“哦!”花如烟慌慌张张的从地上爬起来,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她轻轻抱起来往后一拽,然后稳稳地将她放在了地上。
她的腰很细,似乎一只手掌都有余。从来没有抱过小孩子的花如烟突然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击中了,心上的某个地方瞬间软了下来。
可惜,这样的感觉还没有持续一秒钟就被现实打败了。
她的怀里紧紧攥着一只干枯的手,沿着手一路看下去,分明是一个人的尸体,只有一小半,尸首和腰部以下不翼而飞。
这样的情景对她造成了剧烈的冲击,她的心跳骤然一停,呼吸开始不畅起来。铃兰脸上面无表情,将尸身往他面前一放。
“是这个吧!”她说道。
语气里是笃定,不是疑问。就好像看着一棵萝卜青菜一样稀松平常,相对于尸体带来的冲击,她更让他感觉到惊讶。
看她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铃兰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谁让你多管闲事。”
这一刻,漫长的仿佛度过了一辈子的时间。花如烟感觉自己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关于所有的一切他都需要重新消化一下。
沉默了很久,她猛然抬头死死的盯着铃兰。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就好像这一切稀松平常。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老婆婆不会是变态杀人狂吧,还是说其实终极大变态其实是这个叫铃兰的女孩。
自己好不容易拼了命从一个杀手的手里逃脱,难不成又要落入另外一个杀手的手里吗?
不过,当事人一脸无辜,她这么小,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小孩,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这些真的是她做的。
可是,她现在很凌乱啊。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兜兜转转遇见她,不会又被她害死吧?自己胆儿可小了。
她还没有活够呢,自己肚子里还有另外一个小家伙连活都还没有活过呢,她还不想死啊。
她的内心是崩溃的,老天啊,你是在玩我吗?还是说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情,所以要这么折磨她。
见她吓傻了,铃兰伸出一只手放在他面前,对着她说道:“呐,起来吧。”
花如烟看了一眼她刚刚拉过尸体的手,迟疑了一下,没有伸手。见她迟迟没有行动,铃兰直接握住她的手想将她拽起来。
随意一瞥,发现她的衣服上有一丝灰,她愣了一下,放开她的手,然后用手指抹了一下。
“你打开瓶子了?”她眯着眼睛一脸严肃的问。
她心里毛毛的,隐约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她又问了一句:“哪个瓶子?”
见她的表情有些不善,花如烟心里咯噔一下,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一脸惶恐,仿佛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铃兰看了她一眼,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我问你哪个瓶子?”
花如烟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被一个小破孩子吓到的感觉不太妙。
她一指里面那个青花瓷的瓶子,无辜的望着她。
她的脸色瞬间变了,甚至闪过一丝阴狠,片刻又恢复正常。
“你可知这是什么?”她问道。
她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似乎要将她盯出一个大洞。那种眼神让人浑身不自在,她有些闪躲的避开了视线。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感觉很严重的样子。
铃兰幽幽说道:“那是骨灰盒,瓶子的种类代表不一样的信息,青花瓷的里面是死去不超过一年的人。”
然后呢?所以呢?这又是什么意思呢?她有些不解。
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一个连尸体不怕的人还会怕骨灰吗?她一脸懵逼的看着铃兰,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见她不明白,她也不再多话,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目光深邃的看着她。她不说话的时候,那沉静的眼神似乎能看透人心。
她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这是她给她唯一的感觉。
铃兰漠然无语的将被掏空的柴火一根一根的放回原位,然后看了一直在旁边处于被雷劈状态的花如烟一眼。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见花如烟有些不明白,铃兰也懒得解释,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跟我去把这东西处理掉。”
“哦。”她应了一声。
她将那半截尸体用东西随便一裹,然后一指花如烟说道:“你,背它。”
她一脸惊恐,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就是你,别怀疑,赶紧走吧,不要吓到其他孩子。”她风轻云淡的说。
其他孩子?她有些哑然失笑,明明自己也是一个孩子,偏偏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也罢,男子汉大丈夫,谁怕谁啊?
想起她刚刚面不改色心不跳将它拖出来的模样,花如烟一咬牙将面目全非的尸体背在了背上。
尸体伸出的手直直的戳向天空,似乎它的主人在临死前想要抓住些什么。她在心里默念三遍,人死如灯灭,这只是一具空皮囊,与木头没有任何区别。
自己一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怎么可能被这种东西吓到呢?这么念了几遍之后,明显感觉不害怕了。
见她渐渐恢复正常,铃兰轻轻嘁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小破屋的后面是一大片乱葬岗,刚刚积攒起来的那一点稀薄的勇气瞬间能量不足了。看着她健步如飞的在前面走,只好咬着牙在后面紧紧跟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突然停了下来,回头对着她说道:“就扔这里面吧。”
这里有一个雨水冲刷出来的天然深坑,直接将它扔下去,然后用土埋起来就好,是非常简单快捷的处理方式。
花如烟将那具身体小心翼翼地放下去,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念叨什么玩意儿。她瞟了他一眼,黑葡萄一样的瞳孔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一一七 不速之客()
她突然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感觉很奇怪?”
猝不及防,花如烟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铃兰默默的撇过脸,目光深邃的望着远方,语气深沉的说道:“有些事情并不是并不是表面上看见的那样,你不用害怕,或许我们不是好人,可也不是坏人。”
见她开口,花如烟屏气凝神,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可是她却突然不肯说了,只把眼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任她怎么问都不开口。他也是心累,赌气似的背过脸去。
空气突然沉默了,铃兰一直看着她,似乎在掂量应不应该告诉他。过了好半天,她才轻轻说道:“该知道的时候你自会知道。”
小小年纪别的不学,那种说一句留十句的毛病倒是学的十成十像。她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没有再问下去。
“走吧。”她扯了扯花如烟的衣袖。
“嗯。”花如烟点了点头。
乱葬岗的乌鸦偶尔发出一两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听在人心里有些压抑。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谁也没有再说话。
自从发现了尸体和骨灰盒以后,花如烟就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再也不肯独自进厨房,甚至能不从那里经过就不从那里经过。
回去以后,他们很默契的没有再提这一天的事情,她总觉得铃兰知道些什么。可是之后无论如何问她,她都只字不提。
也罢,如她所说,该知道的终究会知道。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因为花如烟打死都不肯进厨房,铃兰便主动承包了其他人的饮食起居。
她还是那样一副冷漠的模样,可是孩子们明显对她比之前要亲近许多。她俨然已经成了这里的主事,反观自己跟在她后面反倒像个打杂的。
老婆婆自从那天早上离开之后就没有了音信,可是铃兰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情,就好像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
既然答应了人家就不能失约,不然她便不是花如烟了。折腾了大半夜,累的她一回去就颓废的瘫倒在床上。。
早晨的空气有一种带着清露的香馨,因为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花如烟的房间门到现在还是关着的。
隐隐约约的太阳露出青白色的光,铃兰照例是起的最早的,经过她的房间门口,敲门的手举起半天还是悠悠放了下去,越过她朝着门口走去。
一阵凉意扑面而来,她微微裹紧了外套。已经是春末夏初时节,早晨的天气还是带着能侵入骨的凉。
见有人走出来,原本靠在院墙上的几个人一拥而上。除了一个头发花白看起来六十多岁精神矍铄的老太太之外,其他的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那个老太太,她脚下生风的朝着铃兰径直走过来,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或许是长年发号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