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今晚看守粮草的是谁?”无涯问道。
一个士兵走上去来,回答道:“报告将军,今晚看守粮草的是一个名叫林木的士兵,已经被抓起来了,正在牢里等候iu您的发落。”
无涯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眼睛,无奈的说道:“把他带过来。”
“是。”那人答道。
幸好自己早有准备,没有把所有的粮草都放在一个地方,为了防止敌军的偷袭,他将粮草分了好多段一同运送。
他仔细查看了一下失火的地点,只是其中的一个小部分,还不算损失惨重。不过也不能再掉以轻心了,他可经不起一次又一次这样的折腾。
没一会儿,一个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的男人被推了出来,是一个年轻的小兵。灰头土脸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恐惧。
他被两个人押到了无涯面前,无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幽幽开口说道:“是你放的火?”
那人一愣,立马反应过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说道:“我为什么要放火烧了粮草?烧了它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我还不想自寻死路。”
盯着他的眼睛,无涯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你说的对,你是没有必要烧了粮草,可你可以帮别人打掩护不是吗?”
他的眼睛里空无一物,却仿佛带着某种可以看透人心的神秘力量。被他空洞洞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那人向后缩了缩。
“不,我没有!”他有些愤怒的辩解道。
无涯突然说道:“是吗?那谢谢你今晚的值班,这不是你的错。大石,放了他。”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大石,那个失职的人也愣住了。
名叫大石的男人是他身边的副将,人长得精瘦,一双犀利的眼睛如同狼一般时常闪着危险的光。
此人不仅是他的得力干将,也是他此次带的兵中相对比较熟悉的一个人。
听见他说要放了这个人,大石先是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将军,就算不是他放的火,也是因为他的失职,此次事故的发生,他难辞其咎。”
“所以呢?”无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一脸毫不在意的问道。
所以?你竟然还问所以,因为失职造成如此重大的损失,按照军法是应该斩立决的,他却如此儿戏。
在行军大战的过程中,军令如山,同样,军规便是铁一般的纪律,任何人都不得违反军规军纪。
一个军队,如果是没有了纪律,也差不多是废了。人心聚不到一起,还谈何跟敌人作战呢?
见他将如此重要的事情都不放在眼里,只是凭着自己的感情用事,大石心里是老大的不痛快。
果然,外行就是外行,武状元又怎么样,最多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到了应该实战的时候,一点用处也没有。
他紧紧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说道:“将军,他违反了军纪,应当按军法处置,以儆效尤。失职是身为士兵最可怕的事情,若是这么轻易就放过了他,让别人怎么想?这以后会乱了套的。”
无涯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也知道军令如山,那你知道你的任务就是服从命令吗?”
“”
几句话说的他哑口无言,那人愤愤不平的瞪了他一眼,气冲冲的走开了。
余光瞥见那小兵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奋,他一脸无辜的看着无涯,却抑制不住眼睛里满满的期待。
开心吗?等会儿你就开心不起来了。
无涯对着抓着他的的吩咐道:“放了他。”
“是。”
说着那两个人便将他放开了,眼看着就要重获自由,那人松了一口气,表情明显放松了下来。
可是,那两个人只是松开了抓住他的手,并没有替他解开绑在他手腕上的麻绳。两个人一左一右,像守门神像一样将他压制在中间。
那人疑惑的问道:“大人,为什么还不替我解开绳子?”
无涯收起刚才那副轻松的表情,摆出一张标准的扑克脸,反问道:“我们为什么要替你解开绳子?”
你特么逗我呢?
那个男人怔了一下,随即又勉强笑了一下,有些不相信的说道:“大人刚才说放了我的啊,不解开绳子小人怎么走?”
无涯有些玩味的看了他一眼,饶有兴致的说道:“我当然会放你走,不过活着放你走,还是死了放你走,那可就说不好了。”
闻言,那个男人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吓了一跳,随即变了脸色,腿都有些软了。那种在你绝望的时候拉了你一把又把你丢下去的人比见死不救的人更可恨。
就好像失足掉下悬崖的人被一个过路的人拉住了手,眼看着就要拉上来了,他忽然说不想救就不救了。
这种感觉不仅让人感觉绝望,还让人愤怒。
“大人,这这这”他有些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拿别人的性命当作儿戏,把别人的恐惧当作玩笑,这样好玩儿吗?
毕竟他是自己的上司,可他也确实是对他除了一句去你妈的没有什么别的话好说。
眼看着他的愤怒快要到达一个顶点了,无涯才慢悠悠的说道:“如果想活命的话,就把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本将军,我可以既往不咎。”
那人疑惑的看着他,脸上的愤怒消了一大半。
见他有些动摇,他继续说道:“刚才你也看见了,我要你活着没有人能反对。同样,我要你死,没有人能救的了你,而且还会有人拍手称快。”
“所以呢,应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
说罢,无涯平静的看着他,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
眼看着那人脸上从愤怒的表情变为沉思,最后又变成悲伤。没一会儿,那人开口道:“大人想知道什么?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还好。”无涯淡淡说道。
“你值班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问道。
“呃”
见他有些犹豫,无涯突然抬高了音调说道:“不要撒谎!”
这一吼威严十足,吓得他魂不附体,把心一横,急急忙忙回答道:“是是是,小人不敢隐瞒,入夜之前李大人曾经进过粮草库,可是他命令小人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就要了小人的命。”
果然是有内贼,无涯当下思考了一番,然后说道:“好了,我知道了,来人,拖下去”
那人吓得不轻,没等他说完,就大声呼喊道:“大人,我没有撒谎,不信你去问他啊,到时候你就知道小人有没有撒谎了。”
无涯伸手将他一拽,拉着他的衣领在他耳边大声说道:“你急什么,我又不是要杀你。你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完好无损的回去了,你觉得你能活得过明天吗?”
九十三 夜奔困城()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怔住了,一时不知所措的望着他,脸上带着求助似的目光。
见他有些松动,无涯不再看他,转向一个站在旁边的士兵说道:“把他拖下去重打十二十大板。”
“是!”那人应道。
紧接着他便两个人被拖了下去,没过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皱着眉捂住了耳朵,转身回到了帐中。
迎面碰见了刚才赌气走掉了大石,知道自己误会了他,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羞涩的对着他笑了笑,然后匆匆走了过去。
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心思倒是挺细腻的。无涯突然叫住他,对着他的背影喊道:“赵大石!”
“是!”他回过头来,立马挺直了腰响亮的应道。
“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今天晚上你守着我的营帐,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听到了吗?”无涯严肃的说道。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见他一本正经地表情。赵大石愣了一下,眼中有一丝疑惑一闪而过,随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属下知道了。”他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人其实挺好的,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不该问的从来不多问。无涯对他挺放心,晚上有他守着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情了。
无涯一挥手说道:“行了,退下吧。”
没想到这个外形粗犷的汉子竟然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事难以启齿的样子。
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无涯问道:“还有事情吗?”
犹豫半天,他终于下定决心,抬头用坚定的目光看着他,仿佛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对不起,将军,今天是属下太冲动了,望将军见谅。”
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虽然这个孩子的年纪大了点。无涯淡淡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没错,本官以后终归会有做出错误决定的时候,还望你可以像今天一样指出我的错处啊。”
本以为会招来一顿痛骂,再轻也会被嘲讽一顿,却不曾想到他竟然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反而回过头来安慰他。
他说的莫不是反话吧?赵大石疑惑的盯着他的脸,妄图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不屑的表情,却只看到他真诚的眼神。
“是。”他简短的答道。
其实他的心里有些感动,毕竟自己挑战了他身为统帅的威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当面顶撞了他。
就算他真的做错了,自己也不应该这么不理智。若是换了一个人,估计自己以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管以后说话的对象是不是他,自己都不能这么口不择言了。庆幸之余还有些后怕,冲动是魔鬼啊。
难怪自己一开始就选择跟着他,看来自己的第一感觉没有错。他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自己以后一定不能再这么冲动。
待赵大石离开之后,无涯快速的扫了一眼周围,趁着没有人注意,偷偷从背后溜了出去。
仅仅凭着那个守着粮草库的士兵的一面之词,他还不能断定今天的事故到底是谁搞的鬼。
但是,至少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就是他的军中绝对有内鬼。只是他还不能确定是谁,所以只好暂时谁也不相信。
月黑风高的夜里,他避开敌人的眼线,只身一人连夜潜入了城内。
刚刚出来的时候,匆匆忙忙之间他帐中的灯并没有熄灭。待到赵大石回去的时候,他的灯依旧亮着。
这个人的心眼比他的名字还要实,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将军在搞什么,他还是听话的老老实实待在帐外守着。
一直等到帐中的灯点到了底,自己熄灭了之后,他才稍微偷了一下懒,靠着墙角眯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眼看着帐中的灯熄灭,守着将军的他好像睡着了,黑暗中一个人影默默缩回了头,渐渐消失在一片茫茫的夜色之中。
在另一边,已经被困了半个多月的将士们正苦苦等待着粮草的支援。最先是一个守城的士兵发现有人骑着马朝着这边飞奔。
来者正是无涯,误以为他是敌军的探子,城门上瞬间亮起了一片灯火。原本寂静的夜里,顿时热闹了起来。
一个站在城门上的人对着他大声喝道:“底下何人在此,报上名来。”
只见问话的那人身穿厚重的盔甲,看起来似乎是这儿的领头,无涯举起双手,对着高高的城墙上喊道:“我是朝廷派人的,之前被敌军偷袭了,所以只好趁着夜里来传送消息。麻烦替我向宁大将军通报一声,我要见他。”
闻言,那人吼了一声:“大胆,宁将军岂是尔等来历不明之人想见就能见的。”
无涯从口袋里掏出官印,然后举起来对着上面说道:“在下是此次前来助战的无涯,官印在此,望阁下速速前去禀告。”
之后,他的官印被呈了上来。一见上面的印,那人愣了一下,赶忙对着旁边的人耳语道:“快,速速去禀报将军,就说援军到了。”
没过一会儿,便从城楼上吊下来一个绳索,上面一个神采奕奕的男人声如洪钟的说道:“老夫是守城将军宁国远,不知阁下就是朝廷新任的辅国大将军,手下多有得罪,还望将军稍假借之。”
“无妨。”他应了一声,手脚麻利的抓住绳子被拉了上去。
在底下看不真切,待到走到身旁时,他才发现这个宁国远是一个人到中年的男子,面色黝黑,身上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
望眼欲穿,终于等到你的身影。他的脸上绽放出久违的笑意,看不出一丝曾经因为这事儿焦头烂额的痕迹。
见他风尘仆仆的模样,宁将军微笑着说道:“我们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黑夜里的寒霜冻的他鼻尖冰凉,无涯伸手拂掉挂在头发丝上的露水,点点头道:“这样也好。”
来到帐中,宁将军命人替他沏了一杯茶。未待茶水变温,便单刀直入的问道:“听闻将军此次前来带了大批粮草和兵力,他们此刻在何处呢?什么时候可以运过来?”
无涯不紧不慢的对着茶杯吹了一口气,说道:“宁将军,大部队已到,现距离城下只有两百里左右的路程,本应提早到达,无奈被敌军偷袭,损失了不少人力物力。”
一听此言,宁将军赶忙说道:“那还等什么,老夫马上派轻骑前去掩护,明日一早,迎接你们回城。”
“不不不,在下倒是有另外一个想法。”无涯说道。
宁将军愣了一下,随即饶有兴致的说道:“哦?说来听听。”
于是,无涯将自己军中可能有敌军探子的情况告诉了宁将军,顺带分析了一下现如今的形势。
他说:“我们先按兵不动,到时候将内奸捉住,解决了后顾之忧,然后再进城,否则一不小心将其也带了进来,后患无穷啊。”
听起来好有道理,宁将军赞同的点了点头,一脸疑惑的问道:“那,依你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办呢?阁下连夜赶来见我,不可能仅仅是为了告诉我们你到了吧?”
无涯点了点头,然后满眼顾忌的四下打量了周围一圈。宁将军了然的朝着左右吩咐道:“好了,本官和无涯将军有要事相商,尔等先退下吧。”
“是”其他人异口同声的应道。
待他们退下去之后,空荡荡的帐中就只剩下无涯和宁将军两个人。
他朝着无涯说道:“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你可以说了。”
无涯点了点头,说道:“恕在下直言,我刚刚到这里就被敌军趁虚而入,甚至还被安插进了内贼。宁将军在此驻守这么久,或许幕下也有他们的内线。”
自己和敌军作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可是偏偏最近输的一败涂地。据探子来报,是敌国太子亲自坐阵。
原先他以为是因为换了统帅,所以对方才士气大震,被无涯这么一点,他突然觉得自己没有这么简单。
自己帐中全是从一开始就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无论是谁出了岔子,都是他不想看见的情况。
他的第一反应是自敌国太子亲自上阵以后,进入自己视线的将士,仔细想了想,确定了几个对象。
可是再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像。他有些焦躁不安的皱着眉,不自觉地陷入了沉思。
见此情况,无涯宽慰道:“到目前为止,在下还只是猜测,需要有更多的证据才可以证明这一切。”
听罢,宁将军盯着他的眼睛,有些疑惑的问道:“听阁下这样说,似乎是有了主意?”
“嗯,可以这样说。”无涯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
“很好,”宁将军眼睛一亮,急忙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无涯微微一笑,凑近他的耳边,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