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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缘关系这个事实是无法改变的,是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摆脱不了的。他不是哪吒,不可以将血肉之躯还给父母之后,还可以复活。
如果他们稍微对他好一点点,不要这么绝情,他决计不会这样对他们不闻不问。如果说之前对他们还有一丝丝希冀,现在便只剩下恨了。
总以为给他们钱也是一种联系,他自欺欺人的以为,自己其实还算是有家的人。却在不知不觉中,喂饱了别人的贪欲。
人性是最经不起试探的,一点点都不能纵容。
无涯想了想,突然抬头问道:“不然给他们一笔丰厚的钱财,让他们再也不要回来,怎么样?”
“你是不是傻啊,会开花的摇钱树和坐吃山空的钱库你选哪一个?”白壶反问道。
“真是麻烦!”无涯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在医药馆等了很久,还不见无涯他们回来,花如烟有些坐立不安了。
不是说回去拿东西吗,怎么过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好不容易这么早回来呢,还不陪着自己,她不乖吗?
等着等着她突然有些烦躁了,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望眼欲穿,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却没有一个是她要等的脸。
灵儿推开帘子从里面走出来,见她一副气鼓鼓地样子,笑着问道:“怎么了,小姐,你不开心吗,谁又惹你生气了?”
还有谁,乐也无涯,气也无涯,她也很无奈啊。
听见她的声音,花如烟颓唐的撑着下巴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迷离,又默默的转了过去,一脸的生无可恋。
发现只剩下她一个人了,灵儿有些疑惑的问道:“欸,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姑爷呢,我看他今天不是回来了吗?还有白公子他们。”
你个小丫头片子,我看你就惦记着你的白公子吧?
花如烟终于挪动了一下她尊贵的身躯,慢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愣愣的望着她三秒钟,然后干嚎起来。
见她嚎啕大哭,灵儿慌了一下,赶忙朝着她走过来,伸手擦了擦她脸上虚无的泪,说道:“别哭啊,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灵儿,灵儿帮你去教训他。”
擦什么啊,她明明一滴泪都没有掉,干打雷不下雨。
花如烟委屈巴巴的看着灵儿,一脸的生无可恋。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找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干什么,自从白壶来了以后,他就越来越奇怪了。
一天天的,要不就是不在家,好不容易在家也是跟着白壶那小子在一起厮混。她不服,她才是正宫啊。
本来他还向自己汇报他一天做了什么事情,现在都不说了。不行,她要去看看他们一天在搞什么鬼。
对了,白壶上次不是将自己装扮成了男孩吗?说不定他就是女扮男装的呢,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一想到这个,她的呼吸一滞,顿时感觉危机四伏。万一他真的是女人,还敢惦记上他们家无涯他就死定了。实在不行,她要去宣示主权了。
花如烟一刻也坐不住了,她蹭蹭蹭跑到柜台前刷刷刷挥笔写下几行字,往灵儿怀里一塞,撒腿就往外面跑。
“诶,小姐你去哪儿?”灵儿站在原地懵逼的喊道。
眨眼间花如烟就不见了踪影,喊都喊不住。灵儿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半天反应不过来。
她展开纸看了一眼,上面说她要回去一趟,让她一个人看着药铺。
这货永远想一出是一出,灵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默默祈祷着可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真是怕鬼鬼来,无涯没有回家,他的爹爹和大哥已经早早在他家的门口侯着了。
原本他们只是打算要一点钱就打道回府,可是却听说他娶了相国的千金。他们两个商量了一下,突然决定多要一点。
不要白不要,他现在发迹了,照应一下老家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不是应该的吗?之前他们就不依不饶,现在更不可能放开这棵更加枝繁叶茂的摇钱树了。
且说花如烟这边急匆匆的赶回家,见自家门口坐着两个不认识的男人,一老一少,看起来像是父子。
年纪大的那个已经头发花白,不过看起来腿脚利索,眼神矍铄,是个挺精神的一个老头儿。
年青的那个倒是满脸褶子,一副萎靡不振的感觉。
她愣了一下,一下子不知道应该前进还是后退。他们两个正好一左一右堵住了门口,挡住了她的路。
这里本来就只有单独一户人家,平日里没什么人来,自己这样转身就走感觉更奇怪吧,况且这本来就是她家啊,她怕什么。
思考了半秒钟,她便毫不犹豫地大步流星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见有人过来,那两个陌生人站了起来,齐刷刷的看着她。
真是见了鬼了,进自己的家为什么感觉跟做贼一样,她竟然有一丝奇怪的感觉从心里一闪而过。
没事儿,说不定又是送信的。
花如烟面带微笑的走了过去,站在了他们面前。
那个年纪大的见她过来,和另外一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说道:“请问你是这家的人吗?”
花如烟站在台阶底下,仰起脖子望着他们点了点头。
闻言,老头儿中气十足的笑了几声,说道:“是这样的,我是来找我儿子的,他是这宅子的主人,请问姑娘是?”
儿子?那么看来你就是无涯的爹爹了。
花如烟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面无表情的就这么站着,冷漠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他的脸上游移。
你就是那个写信过来要钱的爹啊,你可真好意思,是不是上次托人送信没有回应,所以这次亲自上阵了啊?
她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探究的目光太过明显,让人有些不太舒服。
被她看的有些尴尬,老头儿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凝结在脸上纠结成一种僵硬奇怪的表情。
这人真奇怪,一句话不说,上来就盯着别人看,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没有礼貌吗?也不知道家里人是怎么教的。
以为她没有听清楚,老头儿又说了一遍:“我们今日是来找我们家柳离镜的,还请姑娘指路。”
呸,不要脸,这儿可没有一个叫柳离镜的人,只有一个叫做无涯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无涯是他们家的。
花如烟冷漠的翻了一个白眼,径直从他们两个人之间穿过去,啪嗒一声打开了门,伸手一推,做了个请的姿势。
算了,还是等无涯回来让他自己处理吧,毕竟是他的事情。
这个家伙,不是说好回家拿东西吗,也不知道拿到哪里去了,连个人影也没有看见。无涯,你出息了,现在敢骗我了。
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花如烟不耐烦地给了个眼神,老头儿才率先走了进去,另外一个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花如烟将他们领进门,然后让他们坐着,示意他们坐着别动,然后自己走进了里面。
等到她走进去,老头儿朝着年青人努努嘴,小声说道:“看,他现在估计是发达了,连下人都这么倨傲。”
年青人木讷的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看到他这个样子,老头儿叹了一口气,似乎已经习惯了。
两个人对坐着,连杯茶也没有,就干坐着。老头儿东看西看的,似乎在估计这里的陈设值多少价值。
花如烟在里面忙着卸她那一脸的妆,不换身衣服你都不知道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不知道白壶用的什么,脸上的东西怎么擦都擦不掉,气得她直冒火。
七十章 沟通障碍()
有时候,质量太好也不见得是好事啊。
她拿毛巾沾湿了在脸上来回拼命的擦,费了半天力气,连颜色都没有掉。
看着镜子里锅底一样灰扑扑的脸,她彻底绝望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累的额头上汗直冒。
突然瞥见桌子上放着的一个小瓶子,她眼睛一亮,一拍脑袋,瞬间一个猛虎下山扑了过去,将小瓶子攥在了手里。
是不是傻啊,他不是专门给了自己可以把脸洗干净的东西嘛,这他们一来,一着急上火就给忘了。
话说白壶好歹也是大夫,对于调剂药物这些事情还是很在行的,这东西都是他给的,就一定要按他的话来,不服不行。
花如烟三下五除二的洗完了脸,换了一身自己最华丽的衣服,满意的看了一眼。衣服的裙摆长长的脱到地,看起来雍容华贵。
可是,她只有一个人啊,穿的再华丽也没有气势。要记住,是人穿衣服,不是衣服穿人,所以,最大的气场来着人本身,衣服只占小半。
对着镜子看了半天,她还是换了一声平常穿的衣衫。袖子和裙摆都不长,淡蓝色的薄衫松松的披在身上,一动便摇曳生姿。
虽然不是什么稀有面料,对于他们那样的人来说也已经是很难见到的了。
两个人在屋里等了很久,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年青人有些不耐烦了,他摇了摇老头儿的手,小声地说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人来,刚刚那个人进去了就没有出来,他们是不是故意躲着不见我们啊?”
老头儿眉头一皱,淡淡说道:“不会的,我们刚刚来的时候不是看见了嘛,大门是锁着的,也就是说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和刚刚进去的那姑娘”
“那她为什么还不出来,什么话也不说,就被我们领进来晾在一边,什么意思啊?”年青人忍不住打断埋怨道。
老头儿白了他一眼,斥道:“你急什么啊,我们是来走他的,他才是这里的主人啊,刚刚那姑娘说了又不算,别急,耐心等着吧。”
“可是”
他还想说什么,被老头儿一把打断了。
“好了,闭嘴,没出息的玩意儿。”老头儿粗声粗气地骂道。
被他斥责了一句,年青人讪讪地闭上了嘴。
其实他也感觉到了,被儿子一说,心里也有些虚。他忍不住站了敲了敲,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又等了大半天,还不见有人来,他也有些沉不住气了。里屋的门紧闭着,他知道里面有人。
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有人来,空荡荡的偏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的脚步声在里面回荡着,在安静的屋里碰出了回声,让他愈走愈烦躁。
最后,老头儿终于忍不住了。看了一眼屋外,走了出去。
见他欲往外走,年青人呼的一声也站了起来,大声问道:“爹,你去哪儿?”
椅子磨地的声音格外刺耳,老头儿头也不回地说道:“去看看她在搞什么鬼。”
年青人看了看只有他一个人是屋子,也跟着走了出去。
只见老头儿走到里屋门前,轻轻推了一下门,门从里面抵死了,推不开。他有些气恼的用力推了一次,还是没有开。
他敲了敲门,对着里面喊道:“有人吗?”
砰砰砰的敲门声从外面传来,透过层层门窗隐隐约约传进还在卧房捯饬的花如烟的耳边里。
她停下手里的事情,与镜子中的自己两两相望。竖着耳朵听了一下,又没有声音了,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没过一会儿,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更加急促了,还伴随着一个人似有若无的声音。
麻烦,有点礼貌没有?
花如烟重重的放在手里的眉笔,一拳砸在梳妆台的桌面上。
“哼!”她冷冷的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转身朝着门口走了出去。
还真以为人家欠你的了啊,厉害死你了,有本事你砸门啊。
老头儿一直在敲门,里面还是鸦雀无声。
“是不是里面没有人啊?”他儿子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他顿了一下,摇摇头说道:“不会的,不可能,我亲眼看见她走进去的。”
然后又转过头去继续砰砰砰的敲门,门咿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
一抹蓝色站在朱红色的门框中间,如同蓝天映在落了桃花的流水中。
出来的正是换回了衣服的花如烟,因为洗脸的时候太用力,她的脸上染了一层薄薄的红色,水润的唇仿佛刚刚洗过的樱桃。
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让人想起一望无际的天空上那闲散纯白的云,虽然漫不经心的随意飘着,却带着摄人心魄的美。
老头儿愣了一下,直到身边的人扯了扯他的衣角,他才反应过来。
花如烟静静的看着他,细长的眼角如刀锋一般尖锐。那是怎样的装扮都遮不住的气势,好似走下王位的王。
见她容貌过人,又一身贵气,与传闻中嫁给无涯的女子一模一样,当下便想到,这或许就是他的儿媳。
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朝着她行了一个礼,说道:“想必姑娘就是离镜的娘子了,我是他的爹。”
然后指着他旁边的那位年青人说道:“这位是他的大哥,此次从家乡赶来专门来探望探望他,这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说着还笑了两声,似乎很亲切的样子。旁边的年青人也附和着笑了笑,乍一看与无涯有几分相似,不过无涯看起来要阴郁的多,而他大哥看起来憨憨的。
若不是她百分之两百的相信无涯的为人,她差点就信了他们的话。
俗话说,相由心生,这怎么有点不大准啊?
长相这种东西,七分天注定,三分靠打拼。说白了也就是环境型加基因型,虽然好和坏不会写在脸上,可心情是可以的。
看起来他们生活的不错嘛,红光满面,一点也不像整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人。倒是无涯,一天到晚郁郁寡欢。
她突然想起那日黄昏下,无涯目送她爹爹的马车离开的时候,那种憧憬中带着绝望的眼神。
花如烟朝着他们微微一笑,拿出一直拽在手中的包裹在他们面前晃了晃,然后塞进了老头儿手里。
“这是什么?”老头儿问道。
她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打开。
老头儿指了指自己,一脸疑惑的说道:“让我打开?”
“嗯。”她轻轻点了点头。
老头儿疑惑的接过包裹,沉甸甸的,包裹的重量将他的手臂连带着一起往下一坠,旁边的那个人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才没有掉到地上。
自始至终,花如烟都带着浅浅的微笑,若是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她眼里冰冷的寒冰碎片隐隐翻涌。
打开包裹,里面是满满当当的金银财宝,明晃晃的闪了人的眼。老头儿的眼睛瞬间亮了,仿佛看见了猎物的狼一般。
他激动的抬起头,说道:“给我的?”
花如烟依旧浅浅笑着点了点头,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啊,一出手就够他们活好几辈子了这么多年无涯给他们的钱财加起来都没有她这一次给的多。
听说是给他的,老头儿顿时眉开眼笑连连夸她懂事,儿子娶了他是他的福气,一边美滋滋的动作麻利的将包裹收了起来。
见他收起了钱财,花如烟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还有一盒印泥,一同伸到了老头儿面前。
他脸上的笑瞬间有些僵硬,隐隐察觉到不是什么好事,有些忐忑的问道:“什么意思?”
她紧闭双唇,眼神冷漠的看着他。
老头儿接过她手里的纸,看了一眼,又扔给了旁边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拿着横看竖看看了半天,然后茫然的抬头对着老头儿摇了摇头。
他们都不识字,看不懂花如烟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