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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她的时候她不说,不问她了吧,她又自己说了,少年有些哭笑不得,话说你们城里人真会玩儿。
“不怕我暗算你了?”少年有些好笑的望着她问道。
灵儿涨红了脸,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一脸不高兴的呛道:“你管我,我乐意。”
就你话多,我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要你多嘴。
见她有些恼羞成怒,少年无奈的揉了揉耳朵,一言不发。
这时,里屋的门咿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发型凌乱睡眼惺忪的女人从里面冒了出来。
在屋里睡的好好的,隐隐约约听见灵儿的声音,好像和一个男人在吵架,不像是无涯的声音,所以她就出来看看。
只见她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身形有些漂浮,一双绣花鞋随意的拖沓着,手扶着门才勉强站稳。
最扎眼还是她那睡了一晚上炸了毛的头发,如同一团被人拆了又揉成一团的毛线球。
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啊,衣冠不整就算了,还蓬头垢面,问题是这儿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啊。
灵儿顿时惊呼一声,朝着她扑了过去,一把将她推进屋里,然后反手关上了门。
一阵风刮过,少年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他也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击。
受到更大冲击的是灵儿,虽然花如烟这个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可是,前提是只有自己啊。
好歹她也是嫁为人妇的人了,一点形象都不注意,这让她情何以堪啊。
灵儿手忙脚乱的替她穿好衣服,又将她拉到梳妆台面前,一边给她梳妆打扮,一边不停叨叨叨的数落着。
“小姐,你怎么能这样就出去了呢,好歹把衣服穿好了啊,衣服穿不好就算了,好歹把鞋子穿好了啊。”
“还有你的头发,以后这么长了,不会梳妆你可以唤我啊,实在不行你稍微鼓捣两下子也是好的啊。”
“而且外面还有不认识的人,你这个样子要是被传了出去,指不定又传成什么样子了呢。”
花如烟一脸生无可恋的做在椅子上,任由着她嘚吧嘚说了一大通,她感觉有一群苍蝇在自己头上飞来飞去。
她从小就没有见过她娘亲长什么样子,不过,她有时候倒是有一丝庆幸,因为灵儿已经够啰嗦的了,再要又加上一个啰嗦的,她没法活了。
你说灵儿废话连篇的时候她还能打个岔,要是她娘亲也这么啰嗦,她简直要崩溃了。
可是没办法,谁让自己无法开口说话呢,虽然在心里怼了她几百句,她可是一个字也听不见的。
不过,这灵儿也就是个嘴上不饶人的,其实人挺好的,不然她也不会跟她在一起这么久,出嫁了还带着她。
见她还在啰哩啰嗦的说个不停,花如烟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毕竟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以她认识灵儿十几年的经验,若是自己不喊停,她能一个人说上好几个小时还不带重样儿的。
花如烟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别说了。
灵儿一脸不服气,停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又嘟囔了一句:“好了好了,既然你不愿意听我也没办法,这次就算了,下次一定要注意一点哦。”
是是是,我的灵儿大人,快闭嘴吧你。
花如烟有些好笑的点点头,想起外面还有一个人,于是用手指了指外面,打了个手势,询问她外面来的是谁。
“怎么了?”灵儿看了她一眼。
愣了一下,她猛然反应过来,笑着说:“嗨,那个人啊,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说是来送信的,非要把信送给一个叫作柳离镜的人。”
听到这里,花如烟一脸茫然,灵儿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小姐,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人有点傻啊,这儿哪有叫柳离镜的人啊,我都跟他说他找错位置了,他还不信,非要等,那就让他等着吧。”
这个名字很陌生,这里确实没有叫这个的。这里总共就五个人,原本住在这里的只有无涯一个人,在这之前,这儿是属于自己家的产业。
突然,她脑子里轰的一声,一个令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可能性出现了。
她想起来了,无涯小哥哥原本并不叫无涯,这是那时候遇见先生,先生替他取的名字。那时她还小,已经不记得了。
自己和先生一直保持着联系,成亲之前还写信告诉过先生,想请他过来,不过他年纪大了,行动不方便,所以就不了了之。
不过,她记得很清楚,先生的信中有一句话,说他早就看出来他们一定会有后续,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
信上还说,无涯这个无来路的人终于有了他自己的归途,也不枉费他替他取的这个名字。
没错,就是这样。
那么,柳离镜说不定就是无涯原本的名字,那前来送信的人说不定就是和他有关的人了,说不定还是他的家人。
想到这儿,花如烟的心头起伏不定,一阵阴云在她的眉间笼罩,让她的心抑制不住的狂跳。
如果真的是无涯家中的信,她倒是有些踌躇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了。
因为他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且提到这些的时候又总是含糊其辞,她没有问过,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不想戳他的痛处而已。
有些人是别人代替不了的,就像她,她可以给他陪伴,可以带给他快乐,可以成为他的家人,可是,终究弥补不了他曾经受过的伤害。
回忆可以被掩盖,但是当面纱被揭开,它还是一样存在着,从未曾消失。
眼前突然浮现起那日他送别自己爹爹时,望着马车渐行渐远,他脸上浮现出的表情,既温暖又绝望。
就好像看着一个遥不可及的东西一样,可是偏偏又那么渴望得到。
花如烟突然攥紧了拳头,呼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义愤填膺的表情。
可耻,虽然不知道无涯和他家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或者说压根不知道他曾经发生了什么。
总之,她无条件的相信无涯,不管是什么事情,她永远站无涯。
“小姐,你怎么了?”灵儿吓了一大跳,后退一步,拿着梳子,一脸惊恐的望着她。
四十五 一件往事()
自觉失态,她蓦然收回了手,若有所思的样子。
花如烟乖乖的转了过去,见她坐定,灵儿拿着梳子又凑了过来,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这一次她什么话都没有说。
好不容易挨到结束,花如烟看了一眼铜镜中倒映着的自己,云鬓纹丝不乱,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戾气,与她那斜横的眉毛一眼,带着与生俱来的丝毫不饶人的凌厉。
其实,若不是涉及她在乎的人或事,大部分时候她都是友好而和善的,可是,前提是不涉及。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抹轻视的笑。
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笑,灵儿有些慌张,有些讨好的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你要出去见见他吗?”
废话,当然要见啊,不然留着过年啊?
花如烟抬起头来,对着灵儿魅惑一笑,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灵儿竟然有些害怕。
那样的笑绝对不是她可以学出来的,或许她已经不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小女孩了。她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她有一种预感,若是小姐想要做的事情,绝对没有做不成的。
那是运筹帷幄之中的人才有的自信,当然,更像是一种挑衅。
花如烟点了点头,从容的站了起来,不紧不慢的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口的少年还坐在长凳上,见门开了,他也站了起来,眼神平静的看着这边。
看着花如烟的脸,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有些踟蹰,似乎想说什么又问不出口。
眼见着花如烟脸上带着玻璃面具一般完美无缺的笑容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最后他还是没忍住问道:“敢问夫人是?”
见他脸上带着有些震惊的表情,与那些轻浮子弟一样,灵儿表示对此不屑一顾。
漂亮吧?可惜已经是别人娘子了,你就不要再惦记了。
原本以为少年是不一样的,却原来全天下的男人都一样,灵儿有些不乐意的瞪了他一眼,不客气的说道:“这是我们家夫人,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跟她说,你不是来送信的吗?把信拿出来交给她就可以了。”
少年愣愣的看着花如烟,又看了看灵儿,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连忙说道:“不可以,在下也是受人之托,妄不可随意马虎。”
“切,说了没有这个人你又不信,让你给我们家小姐你又不愿意,脑子有毛病啊,他们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非要这样神神道道的。”灵儿气的嘴一嘟,小声的嘟囔道。
傻子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少年梗着脖子,一副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模样,灵儿拿他毫无办法。
这可是我们家,你要是再叨叨,小心我告你私闯民宅哦,我跟你说。
看见他那一脸无辜纯情的无赖样,灵儿差点没忍住想冲上去打他。
见此情形,花如烟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能有什么办法,既然他们家小姐都发话了,那她就勉为其难的闭嘴吧。
一直都是这个叫灵儿的丫头在前面一个劲儿的说说说,后面的正主可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少年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并没有细想。
灵儿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朝着他吐了吐舌头,然后飞快的躲在了花如烟的身后,不停的朝着他扮鬼脸。
幼稚,能不能像你们家小姐一样成熟稳重一点?
少年一脸冷漠的看着她,说道:“让我来送信的人对我有一饭之恩,所以我此次过来只是顺带还了他们的恩情而已,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情。”
毕竟,钱容易还,情却总是牵扯不清,能谈钱的时候就尽量不要谈感情。
哟,看不出来还是一个重情重义的良好少年嘛,不错不错,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好胚子。
灵儿瞬间感觉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顿时高大了起来,看他也没有那么刺眼了。
她看了一眼花如烟,询问道:“小姐,现在怎么办,陪着他等吗,还是把他赶出去?”
花如烟眼神狡黠的看了一眼灵儿,她立马明白她心里又在酝酿什么坏主意了,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见她一个箭步朝着少年冲了过去。
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一声惨叫,花如烟将他摁在了地上,回头朝着灵儿扬了扬手里的信,一脸得意的表情。
厉害了,我的姐。
灵儿顿时笑逐颜开,一脸嘚瑟的走过去,蹲在少年面前,见他跟被绑住的小狗一样龇牙咧嘴的挣扎着,却又无可奈何。
她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一脸笑意的说:“不要做这种无谓的挣扎了知道我们小姐是谁吗?她可是文武双全的相爷之女啊,你当人家是吃素的啊,略略略”
一个鬼脸还没有做完,头上就挨了一记爆栗,回头一看,花如烟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个鬼丫头,胡乱说些什么呢。要不是看她一直都这么没脑子,怕给她打更傻了,她一定会下手更重一点的。
灵儿知趣的缩了缩脖子,躲到了一边。
信落入了花如烟手中,她一放开手,少年就扑了上来想抢回去,被她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可怕,太可怕了,像野兽一般丝毫不加掩饰的威胁,那样的气场实在是骇人。
或许,有些人就算有着与生俱来的气场,天生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霸气。
信不长,只有几句话,大意就是我缺钱了,你特么赶紧送钱来。
语气极其不客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欠了他几百万才可以要的这么理直气壮呢。
没有落款,这样看起来倒更像是威胁敲诈信。这人谁啊,勒索吗?
她不屑的撇了撇嘴,一伸手将信撕成两半,扔回了少年怀里。
“你干什么,擅自抢了别人的信件,还把它撕毁,这算什么,太过分了吧?”少年似乎动怒了。
这一会,我站少年,灵儿也弱弱说道:“小姐,这样不大好吧?他好像是找错地方了,就算不是你的信件,你也没有必要撕毁了它吧?”
听见这话,花如烟冷冷一笑,随手将信撕了个稀巴烂,然后往空中一扬,一脸挑衅的望着他们两个。
我就撕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吧。
知道自己打不过她,少年攥紧了拳头,紧紧皱着眉头,恨不能一拳把眼前这个人给打翻在地,狠狠揍一顿。
突然,他像想到什么,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了震惊,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你是相府的?”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她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那,那你是不是哑巴?”
“怎么说话呢你?”站在一旁的灵儿斥责道。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是不是找打啊,活着不好吗?
没有关系,反正自己本来就是哑巴,她都习惯了。花如烟拉了拉灵儿,示意她让他说下去。
灵儿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欲言又止。
少年继续为道:“你是什么时候不能说话的,还是生下来就不能说话?”
“当然是后天的,我们小姐小时候生了一场怪病,昏迷了好几天,醒过来的时候就不能说话了。”灵儿有些惋惜的说道。
一想起这个,她就觉得憋屈,好好的人,说哑就哑了,反正她是不能接受的。她总感觉这里边有什么阴谋,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出了问题。
少年垂着长长的睫毛,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灵儿刚刚想问他,他突然又问道:“不好意思,敢问姑娘,她是什么时候生的那一场病?”
“快十年了吧,记不太清楚了”她有些为难的低着头想了半天,才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
十年
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瞬间又熄灭了,如同刚刚点着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阵狂风吹灭了一般。
十年吗?那正是他在京城的日子,他记得很清楚,他给了相府中一个女人可以致人无法说话的毒药,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会有人因此受伤了,可是他需要钱,为了避免被发现受到牵连,从那天之后他便离开了京城,直到现在才敢回来。
这么多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忘记了,没想到却记得如此清楚,他已经忘记了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可是却永远记得会有一个人因为他成为哑巴,或许是死人。
这算是不幸中的的万幸吗,至少她没有死。
他是大夫,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可是他却为了钱用这双手残害了无辜的人,这让他无法原谅自己。
人总是这样,作恶多端都不会愧疚,只要他没有亲眼看见,没有亲手杀人,总觉得自己还是好人,纯洁无暇的好人。
可是,花如烟的出现,让他那自欺欺人的一点心理安慰瞬间土崩瓦解。
他感觉到了一丝愧疚,还有一丝恐慌。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第一次重新踏入京城,没想到遇到了第一个人就是她,究竟是报应到了,还是上天给他的一个赎罪的机会呢?
见他目光呆滞,表情有些恍惚,灵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大喊了一句:“喂,想什么呢你?”
“没什么。”他如梦初醒一般,唯恐被人看穿了小心思,慌忙摆手道。
四十六 打探消息()
这少年正是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