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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冷静一点!”
苏云按住我的肩膀,安抚着我的情绪:“你听我说,杜若,在江泽枪毙的当日,被警察发现服安眠药自杀了。”
我瘫若烂泥,不敢相信的艰难问她:“杜若自杀了?”
苏云看着我的眼睛,说的不带一丝虚假:“是。”
我张了张嘴,明明万千埋怨却无从说起,嘴里头呢喃:“她凭什么跟江泽一起死,她没有资格的呀”
苏云抱住了我:“我知道你难受,我也难受,你可以大声哭出来”
我哽咽着喊了苏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我在呢,温情,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握指成拳,泣不成声:“我好恨她,真的好恨”
她凭什么和江泽一起死,她凭什么自杀,这样我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杜若告诉我,那件事上了新闻,上头的领导知道了,杀的可是一个城市的句子,任谁也逃不开。
媒体报道里没人认出我,因为苏云的关系我被保护的很好。至于是谁第一时间把我送到医院来的,苏云也不知道。
几天后,我拿到了江泽留下的遗物。
一部手机,车钥匙,还有戒指盒。
一个星期后,我能笑能哭,医生见我没病,准了出院。
出院那天,我对苏云说。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苏云担忧的看着我,不放心。
我笑的无神:“苏云,你想死偷偷吃点什么毒药就完事了,没必要折腾这些,你放心,我不会出事。”
我又说:“你要是还像看金丝雀一样看着我,我可能真的”
“好。”她立马打断了我接下来想说的晦气话:“温情,你要快点回来,我的公寓你知道的吧?”
“知道,你跟我说过了。”
告别苏云,我带着江泽的遗物来到了没有人的僻静海边。
慢悠悠的翻着手机内容,我呆滞的看着屏幕,好多打给我的未接电话,一条又一条心情急切的短信。
——在哪?
——温情,回我电话。
——看到了吗?
——温情,怎么了?
最后的俩条:
——温情,对不起,我不能陪你走接下来的七十年了。可是到那边的七十年,江泽会一直喜欢温情。
——如果你看到了,请答应我,要好好的活下去。
我眼泪滴答落在屏幕上,打花的字迹,又看着戒指盒里的戒指,之前一直隐忍憋着的情绪一下子在此刻崩溃。
戒指都买了,可是又不为我亲手带上,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你明明说好要娶我的,怎么会先走了,余生的七十年,让我怎么熬
我眼泪扑腾在脸上,辣辣的疼,可是再怎么疼都没有心里难受。
牙齿咬的切骨响,风吹着眼泪,涩了眼眶。
如果,我一开始就去找江泽,如果我听江泽的话早点回去,如果我没有跟杜若见面,一切都不一样的。
怪我,都怪我!
我抱着江泽的遗物,闷声哭起来了,抬眼看着前面的海。
那海一波接一波的往前推,我向前走,渐渐膝盖漫浸海水。
我把脸浸到海水里,脑子有那么一瞬空白,和释然。
水漫到半腰,潮水那么温柔而用力的一推,我闭上眼睛倾了下去。
凉凉的冷冷的,渐渐麻木,无法呼吸
然后,噗通一声。
好像有人有人来陪我了,呵。
也不知道是谁,就是潜意识里那个人用力把我往上一托,然后我破水而出,那种感觉像是如获新生一样。
我呛了一口水,一睁眼眼前是个眉目清秀的男人,黑色发丝滴着水,让我怔住的是,他正在给我做人工呼吸。
出于本能反抗,我一把推开他。
出于礼貌感恩,我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句:“谢谢。”
他站起来,声音冷淡道骨子里的那种:“温情,你这样对不起他。”
我无力的抬头看他:“你认识我?”
半响我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你说我对不起谁?”
他蹲下来,因为我坐在地上和他身高的缘故,还是俯视着我:“我是许少瑾,几年前我们见过的。他她是苏云。”
我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许少瑾”
忽的想起来了,是他啊,我站起来冷淡的说:“谢谢你刚才的救命之恩,其他的,跟你没有关系”
“不用谢。我是医生,救人是本职。”
他顿了一下,声音平淡:“是跟我没关系,我只是很失望自己朋友会有你这样不堪一击的朋友,辜负别人的好意。”
呵。
我扭头直直的盯着他:“你都知道些什么?凭什么在这里评头论足?许医生,你根本没有经历过,所以请你不要妄下定论!”
我难受极了,觉得他根本不理解我的悲伤。
杜若可以陪江泽死,我也可以啊。
可是鼓足的勇气,就这么黄了,被他给搅乱了。
现在,我肚子里除了悲愤交加没有别的。
我向前走,不打算理他。
“你觉得这样对得起那些在病床边为你苦苦守候暗中流泪的人吗?对得起那些一直在关心你的人?”
我闭了闭眼,不听。
他上前拉住我的手,冷冷逼视我:“还想死?我刚刚说的都白说了?”
我眼泪不停的在眶里打转,奔溃的声嘶力竭:“我为什么要对得起那些人啊,我连自己都不想对得起,凭什么要在乎他们的感受啊?!”
嗯,这句话挺狼心狗肺的。
第六十三章相信你还在这里()
可那个时候,我是真想狼心狗肺,或者没心没肺。我想,如果真是没心没肺的一个人,那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许少瑾愣了愣,眯着好看桃花眼:“啧,这么狠呢。”我挣脱开他,继续走,他却没有再追上来。
我也不知道知道要去哪,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脚步一顿,又恍惚想起点什么事,意识到自己双手空空。
遭了。
我慌张了面容,转头跑回去。
许少瑾居然还在,我一眼便看见他坐在礁石上悠悠的看风景。
我阴郁的看了他一眼,转而弯着腰在海水里寻找江泽留下的的东西。
慢慢眼圈涩的受不住,大概哭多了,眨一下都觉得疼。
天色渐渐暗下来,我开始昏昏欲坠,头一阵发晕。
就那么一瞬间要倒在水里那刻,有只手搂着我腰身将我给利落捞出来。
我竭力冷静睁眼,入目的是许少瑾那张拧紧眉头的脸。
“让开。”
我有气无力的推了他一把,估计那力气对他来说跟小鸡啄米差不多。
“你以为我想救你?”他面色不耐的说,托着我就往岸上走。
“那你就放开。”
我也挺不耐的对他说,一边还用手试图掰开他搂我的手。
“要不是因为”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下去:“要不是因为你自死了我会落下一个见死不救的名头,你以为我会管你么?”
“我没有。”我狠狠的打了一下他,他还是不放开我。
我无奈的闭了闭眼,吸了口气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大声对他说:“许少瑾,我不死了!我东西落下边了,我要下去找!所以,你现在马上给我放手!”
他那时候已经将我带到岸上,愣了一下将我丢地上,甩得我一个激灵,这一摔顿时大脑清楚了很多。
我咬了咬牙,埋怨自己出门连个黄历都不看,连自杀都不成。
我强忍着想骂人的冲动,抬头看了看许少瑾,刚要开口,他就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戒指来,亮闪闪的晃在我面前。
“是这个?”
他顿了一下:“救你上来的时候你手里就握了这个,其他还有什么东西的话,估计沉下去了。”
我很肯定那个就是我在找的。
不知打哪来的力气,我突然一下子站起来伸手就去拿,可没想到下一秒许少瑾就收回手,将戒指握在手心。
我瞪着他:“还给我!”
“还你可以,但是你现在得跟我回去。”他不瘟不火的说。
“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气急。
他弯了一下嘴角,看着我别有意味的笑了一下:“温情,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这个东西丢出去?”
我倔强的不像话,笃定他不会:“你有本事试试!”
他冷冷看了我一眼,右手用力一甩,在摊开拳头,戒指没了。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可他手里什么都没有,戒指是真的被甩出去了。
我被他那张淡漠如常的脸气极了,张开就是脏话:“你他妈还给我!”
他冷静淡然,看戏一样看我,也没开口说话,像在一个看小丑的观众。
“要是找不到我跟你没完!”
我丢下这句话往前大步走,准备找戒指。
他毫不费力的将我拉回去,不痛不痒的说:“丢了就丢了,还有新的,作成这个样,这样算什么?”
“许少瑾,你少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一甩手,他也松开了我。
很明显的,他这次没用力。
他看着我:“天上那位,应该是最不希望看着你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了吧?”
我脚步一震,没有停下来,但是却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我在浅水区,许少瑾声音有力的从不远处传过来。
“还有苏云和那些一直默默关心在乎你的人,他们全部都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幅要死不活的状态。”
“现在已经很晚了,等会儿退潮的时候,一不小心你就会被潮水推倒,然后带水里,再然后就会被活活淹死。”
“你放心,我不会再救你第三次了,你自杀我不会再管了。我会站在岸上看着你喊救命,看着海水堵你最后一口气。”
我抽了抽嘴角:“你闭嘴。”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闭嘴。
“如果你尚且还有一丁点脑子和人性的话,就麻烦你不要那么自私的活在过去,好好想想我刚才的话。”
我动作彻底停了下来,从岸上走一步步走向他。
他说“东西丢了就是找不回来,只有遇见新的,没有第二个答案。”
我站定到他面前,用着最后一点儿意识对他说:“你以为你说了这些,给我做了一次思想工作我就会忘了是你把我的戒指丢掉了吗?”
然后,身子往后倾。
我一直很用力很用力的在撑,但现在我是真撑不住了。
许少瑾稳稳扶着我,凉凉的手往我额头上一搁,语气里带着点愁说:“还发烧了真是麻烦”
我还是很固执的,并没有忘记对他说:“许少瑾,我告诉你,我不会,这件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他好像还被我逗笑了。
或许,是幻听,幻听
我醒过来的时候又在医院,心情低落到极致,又透着点无奈。
大概谁也没我怎么丧,才从医院解放出来,结果又被送回医院。
用许少瑾医生的话来,本来伤口就在脑子,还去泡水,全是细菌病毒,没感染成傻子已经是天恩了。
是的,他说话一直都这么不避讳。
我想大概还要加上他尚且还行的医术,才足够成为在这家很有名气的医院独领风骚的最恰当理由。
我冥思苦想整整三天,再加上许少瑾作为我的主治医师天天给我的刺激情况之下,我真的不想死了。
在许少瑾的影响下,我突然变的惜命起来。
我想,这我理所应当的得想想他。
但是,这还是不能抵消他丢我戒指的罪恶。
我再次出院的第一件事是去看江泽,带着一捧他最喜欢的花。
我自言自语的在江泽照片前说了很多,其实也不算自言自语,我始终相信,江泽在那边是能够听见我说话的。
只是,他不能说话,不能来找我。
仅此而已,其他还是可以不变的,他一直默默,悄悄的陪着我。
当我把这个自欺欺人的想法告诉苏云时,苏云红着眼眶的告诉我,是的。江泽会在那边悄悄保护我。
瞧吧,苏云都信了,那一定是真的了。
彼时,我来到白城已经半个多月。
是该回去了,那里还有我和江泽一起开的书店,还有我的小白。
我定了返程的机票,走的前一天苏云给我践行,我端着红酒对苏云说:“苏云,我决定我要好好的活下去。”
苏云笑了一下,突然伸手拿开我的红酒杯,让服务员换成了果汁,说:“刚出院别喝刺激性的东西。”
我弯弯嘴角:“好。”
告别了苏云,我登上回去的飞机。
回到书屋,一切依旧,还是原来的模样,小白又大了一点。
店员怯生生的问我:“老板,泽哥呢?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我一愣,笑着说:“他不回来了。”
“啊?为什么?”
我没再说话,又生怕下一刻就忍不住哭出来,抱着小白匆匆进了自己的小房间,关上门趴在桌子上。
那上边,还有我和江泽的合照呢。
笑的那样快乐,那样好看。
我哽咽着,抽泣着,最后渐渐没了声音。
我看着窗外的风景,有好几次都迷迷茫茫的。
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是不是要一直守着书屋,然后与世无争的在这消声灭迹下去。
抽了两张纸,将眼泪擦干,抱起一直盘旋在我脚下的小白。
我努力的对着小白练习微笑,小白轻轻舔舔我的手,像是回应。
摸了摸小白的头,想起我才对苏云的话,努力收住悲伤。
笑,要笑。
江泽一定不希望我这样,他跟我说过,他最讨厌女人哭了。
我怎么能,怎么能变成他讨厌的人呢?
是啊,不可以。
我说过,要好好的生活下去。
我想起十年一品温如言里,言希对温衡说过的一句话
——阿衡,没有你,我一样可以过的很好,但是,这并不代表你不重要。
那么,江泽,你在,我过的好,你不在,我也可以过的很好。
这,一定是江泽希望看到的。
对着镜子笑了笑,然后起身走出去,开始工作。
离开这段时候,事又堆下来很多,什么货单,缺缺,进货,很烦很多。
但是,我好像在这种很忙的情况下,感受到了一种叫充实的滋味。
渐渐的,我想把自己变忙起来。
我不希望自己一天一天会闲下来,然后开始忍不住发呆,想着想着自己又想到以前的事,又开始悲伤起来。
我把自己变忙起来,每天都在思考如何经营书屋的事情,什么策划,哪种类型的书目前销售好,可以考虑多进。
在然后,分析市场前景,那个作家文风比较受欢迎,那本有潜力会爆红,那家出版社的书有质量。
渐渐的,我把书屋打理的井井有条。
第六十四章若生命直到这里()
一恍,又到了年末。
店员没有再在我面前提起过江泽,书屋扩建之后每个月赚的钱发完员工工资还可以剩下一大笔钱。
在二十五岁的年龄,我有住的房子,有足够花的钱,还干着自己喜欢的事。诸此种种,是很女孩希望的事情。
可是说实话,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乐。
只要一闲下来,心就会空落落,那实在是种不好受的滋味。
又说春节那天,那天是和苏云一起过的,她来找的我。
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