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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笑:“温情,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
我步子慢慢僵硬,迷茫的看着他。
他眉眼温柔:“我说,我希望你以后不用倚靠任何人,也可以过的很好,甚至更好。”
“夕待没有一个宁城,不会垮。温情没一个宁城,也没什么,照样也能生活的很好”
我慌张的打断他,鼻尖酸酸:“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过的好不好?你难道就不能稍微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别说了行么?”
他垂眸轻笑,还是继续说:“你放心,我暂时不会走,至少会把一个没有后顾之忧的夕待交给你。”
“不行,你不能走!”
我突然抱住了他,把一张急的要哭的脸藏在他怀里,声音有点哽咽:“我不让你走。”
那一刻真是依赖,一点都没顾忌周遭人惊讶的目光。宁城沉默了,然后搂着我离开了现场。
他将我带到他车上,开到一处人少的地方才停下,目光平静的看着低头一直沉默的我。
隔了一会儿,他忽然开口说了话“温情,看到你这样,我突然我最失败的是什么了。”
第四十八章镜中一我独作偶()
“从十四岁到二十一岁,七年时间里我唯独没教会你别依赖我。你说,这点是不是很失败?”
是啊。
他教会我在社会打滚摸爬,教会我算计别人要毫不手软,还教我怎样去报我的血海深仇。
这一件件的事情,让我慢慢的依赖上他,可是为什么偏偏会在这个时候,他要松手不管了呢?
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使劲憋住落泪的冲动:“我”
他也看着我,眉心中淡淡忧愁夹着一丝心疼:“温情,你已经二十一岁了,也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我眼眶红红的看着他,不甘的问:“真的要走?”
他扭头看前方沉默,半响之后“嗯”了一声。
总部在中国最繁华的城市,上海。
从这儿到上海,好远好远。
难道这里就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东西,难道一定得回总部么?就不能为了什么而下来么?
我觉得自己有点偏执了。
过了一阵,我竭力平静看着他,问:“那你多久回来一次?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你能不能”
他平静的打断我:“我不会回来了。”
一下子哗啦一声,我好像听见了谁的心碎声。
我艰难的扯动嘴角:“那我呢?你要离开我?”
他停了一下,喉结一滚继续说下去:“温情,我说过,没有我,你一样可以生活的很好。”
我突然自嘲的笑出了声:“原来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啊,原来你想说的是这个啊”
我声音颤颤:“所以,把夕待交到我手上,算作补偿是么?”
“我先送你回家。”
“我不回去!”
我一下子拉开车门,重重把车门关上,看着车里眉头紧锁的男人,冷冷的说:“我讨厌你!”
我转头就走,走着走着就跑起来,恨不得把狼狈踩碎在脚底下。
跑了很久。
没有听见期待中的声音,我停下来,慢慢转身,也没有看见期待中的人,他没有追上来。
心里泛着点苦,抬头看见了酒吧的招牌。站在酒吧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里面灯红酒绿,找了个没人带的地儿,点了好多酒,然后闷声一杯接一杯的往胃里灌。
喝到神志麻木的时候,一只满是刺青的手搭到我肩上,十分不着调的口气:“美女,一个人啊?”
我轻眯着眼,慢慢看清了那张脸,陌生而油腻。
白了他一眼,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他不以为然,干笑了两声,手开始不安分:“等会我们慢慢滚。”
我指尖绕着空酒瓶口转了几圈,对着那人笑了一下:“你瞧那个女人,气势汹汹的往我们这边过来诶?是不是你家母老虎来了?”
他还真回头一看。我抓住空子,拎起酒瓶砸到他肩上,鲜血涓涓涌了出来,他痛苦不堪的倒在了地上,嘴里头还不忘骂骂咧咧。
我随手重新拿起一个空酒瓶,弯蹲下来看着他:“好玩么?”
“你别过来,别过来”他看我的眼神跟撞鬼了一样。
“无趣。”
我慢慢站起来,掏出三百块钱当做九千,十分认真的递给一脸震惊的调酒小哥:“酒钱。”
给过钱后,我摇摇晃晃的进了洗手间,一进去就吐了。
洗了一把冷水脸,可还是很难受。
想到那个人,就更难受了。
一阵乱翻,在衣兜里掏出手机,翻到他的电话看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干,又默默的收回手机。
挎着包,我跌跌撞撞的走出酒吧,看着边上的路灯,眼眶有点湿。
最后还是没忍住,给他打了电话。
“喂。”
那边首先传出他一贯磁性温润的声音。
我揪着心,特别不甘的问:“你真的要离开我么?”
还没等他答复,我就又说:“你要是敢离开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声音很平静:“我为什么会后悔?说说看。”
我讨厌他这种风平浪静,因为这样看起来他一点儿都不在乎我。
我深呼吸:“我会把夕待搞的一团糟,公司破产,员工跳槽,欠一屁股债。怎么样,怕了吧?”
那边还是很平静,淡淡说::“你不会。”
本来还有点洋洋得意,瞬间被他用三个字给灭了。
他忽然又问:“喝酒了?”
“用不着你管。”
说完又有点后悔了。
“地址发过来。”
我犹豫着,在他挂掉电话的五分钟还是乖乖发去了地址。
我给自己找了个像模像样的理由——一个醉的昏昏欲睡的女人,在外边真的不安全。
二十分钟之后,他的车开了过来。
我醉的一塌糊涂,却又很清醒的骗了他:“钥匙落酒吧找不到了,身份证也没带。”
一回不了家,二不能住酒店。
多明白的意思,他不会不懂。
可偏偏这个人,装作看不懂,把我丢到一间客房,转身就走。
我心里难受的翻江倒海,难道他就没有一丁点喜欢我?
送上门的都不要,就这么君子?
我跟着他,挤进了他房间。
他脸色有点阴:“还真喝高了?”
我打了个小小酒嗝,伸出双手抱住他,语气忽然变得很卑微:“你别走,行不行?求你了。”
他愣了一下,扳正我:“你听着,这个决定是半年前就计划好的,不会因为谁而改变。”
我晕晕乎乎的脑子使劲清醒,想到半年前,那是刚并购清荣的时候,那时候夕待还不叫夕待。
我怔怔的问他:“所以,一开始你就让我给公司换名,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打算长久待下去,一开始就准备给我?”
他眼中里些许复杂神情,点了一下头。
我心里五味杂瓶:“包括那次让我接触销售,也是计划之中?”
“是。”
我笑了,看着他一字一句:“帮我报仇,教我处事,还想给我安排后顾无忧的生活送我公司。”
我眼眶红红,声音涩涩:“你早就爱上我了是不是?可是你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总是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喝多了”他皱眉:“也想多了。”
我心一颤,又问:“整整七年,你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帮我?又为什么你选择帮的这个人偏偏是会我?”
我看着他,逼问:“这些,你怎么解释?”
“他怔了片刻,又忽然笑了:“你这个人真是好笑。”
他看着我:“我想帮谁是我的自由,还用不着你管吧?”
我嘴角涩涩弯了一下:“行,你继续自欺欺人。”
“真是醉了。”
说完又斜了我一眼:“我要睡了,还不走?”
“我也要睡了。”
他冷冷道:“这是我的床。”
我把手上挎包一丢,定定的看着他:“那又怎么样?我今天不但要睡你的床,还要睡你的人!”
他明显愣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滚!”
“我不!”
“你再上来试试?”
“试试就试。”
“”
后边的事就断片了,反正那晚我是彻彻底底的当了一回禽兽。
第二天一早眯开眼睛,碰巧看见裹着浴巾找衣服的他。
身材简直秀色可餐,只是背上的抓痕和肩上的牙印特别醒目。
我咽了口口水,指了指他的背:“谁干的?”
他斜了我一眼:“少明知故问,穿好衣服就给我滚。”
“”
得,真气着了。
我被宁城从他家撵出来,望着扬长而去的车子,很悲伤。
吵过了,求过了,也难受过了。
最后他无动于衷,最后我无计可施。
可日子总得过的,宁城总会走的。
仰望着天空,努力的弯了一下嘴角。
不甘心又怎么样,七年时间足够长的时间,却换不回来他一句我爱你,我又还能怎么样。
本来以为生活坠入风平浪静了,却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却发生了一件很出人意料的事。
徐晴告诉我她要结婚了,对象是宋伯恩,说的时候两个人已经领结婚证了,婚礼三天后就举行。
我当时很震惊,愣了半天才想出一句话:“你爱他么?”
她笑了笑,眸色温和:“不知道爱不爱,我只是觉得,我应该给肚里孩子一个交代。”
“你怀孕了?”
她说的很平静:“还记得那次和宋氏谈单子么?我留下来,结果都喝多了,两个人就那个了。”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奉子成婚,可徐晴是那样认命的人么?
我觉得不是。
“其实”
她声音缓慢悠长:“我和他有过一段孽缘。高二的时候我们同班,他追我,当时不懂事答应了。”
“他那时候桃花运特好,许多人喜欢他,因为这事,分分合合好多次,可一直坚持着。直到大三那年他出国留学,我没去,就彻底分了。”
她笑了一下:“大四遇见何旭,是他把我从那段隐晦的日子救出来,我们很快就热恋,毕业就结了婚。”
“之后就发现何旭出轨的事情,也万万没想到,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宋伯恩会出现。”
我想起第一次见宋伯恩的情景,记得他问过一句话——走什么走,我两的账还没算完。
没想通,于是我就问徐晴:“那次刚见到他的时候,我记得他说要找你算账,这是个什么说法?”
她愣了一下,然后淡淡道:“哦,忘说了,当初是我先提的分手。”
第四十九章无边灯火也苦夜()
她垂下眼眸,语气平静:“我和他家境相差太大,他的母亲找到我,说了很多,最后让我离开他。”
我眨巴着眼睛,愣着问:“所以,就这样妥协了么?”
“不然还能怎么样?当时他要出国,他母亲又来这一遭。一个人的坚持太累了,我没能撑住。”
我有点想不明白,那现在他们要结婚了,宋母那边是什么看法?
我问:“现在宋伯恩的母亲是同意你们了么?”
“没。她母亲一心想要门当户对的媳妇,我这么一个家庭背景,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接纳我的吧?其实本来人流手术都开始备好了,他却以打乱了这一切,然后说要娶我。”
她笑了一下:“我原本以为他是闹着玩的的,但没想到他来真的,那天连副口本都给偷出来了。”
“之后我就稀里糊涂的和他去扯了证”她停了一下,坚定的说:“不过,我不后悔。”
她说着完又叹了一口气:“只是他因为我逆了他母亲的意思,我这未来婆婆肯定恨死我了。”
听完此番,我心里微微荡漾,眸色温和的看着她:“那怕什么?你又不是跟你婆婆过日子。”
她笑了笑没说话,眉眼间却荡漾着幸福的模样。
宋伯恩对她,从年少到如今,一直念念不忘,就算得知她早已经婚嫁,却还可以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十几年的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彼此。
我弯弯嘴角,真的觉得好羡慕。
甚至,羡慕的有些嫉妒。
此刻她眼底藏不住的幸福,让我竟觉得有些刺眼。
“徐晴姐,我约了人,快到点了,下次再聊。”我仓皇的找了个理由,便想逃之夭夭。
“好,要记得来给我当伴娘。”
“好。”
回到家里,一个人闷在屋里一整天,不想出门也不想动。
总是会想到那个人,拼命的抑制还是没有办法。
这七年,他难道真的没有动心过么?
七年的时间,就算是石头也该捂热了,可是他为什么偏偏还能这样的坐怀不乱呢?
我想起他让我给公司起名,他半夜冒着风尘来看我,他教我跳舞,他怕我出事在酒店底下等我。
慢慢泪光闪闪,想起这些年的每一点一滴。
难道在这些一点都是假的?
我不相信。
宁城,可为什么就不肯接纳我呢?
像宋伯恩那样的炙热,我可能一辈子也没办法在宁城身上看到。
鼻尖酸酸,眼睛红涩,我把头埋进了膝盖与被窝。
徐晴婚礼,十分盛大的场面。
我站在一旁,看着徐晴父亲把她的手交到宋伯恩手上。
宋伯恩又紧紧握住徐晴的手,步步庄严的走着,接着是郑重的宣誓,那时眼底是浓浓的深情厚谊。
丢捧花的时候,徐晴的花竟然丢到了我手上,当时我看着手上的捧花,没有多高兴,反倒无措迷茫。
娶我的人,会在哪里呢?
这个问题实在太遥远了。
在这种结婚的好日子,我不想因为我把场子闹僵。我违心的说:“徐晴姐,我一定不辜负你,早点把自己嫁出去。”
仪式举行完之后,我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言不发的喝着像果汁一样葡萄酒。时不时看两眼接过来的捧花,想笑也笑不出来。
婚宴终于结束,我喝的有点醉,看人都能看出重影。拦了一辆车,回家之后倒头就睡。
第二天起来胃疼的要命,又吐又犯恶心的。这样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实在坚持不了去了最近的一家诊所。
了解过症状,医生下了定论——喝酒引起的急性胃炎,在那吊了两天水胃终于不疼了。
年假结束重新回公司上班,一个月后宁城就把公司来了个大换血,特别是高层那块,换了个彻底。
这一举动,让我心里惴惴不安。
他一定得这么急么?
如我所料,在此之后没几天,宁城就宣布了那件事。
股份移转到我名下,继位ceo,宣布消息的时候,竟没有一个反对的,大家全票通过,掌声热烈。
还真是像他说的那样,把一个没有后顾之忧的夕待交到我手上。
会议结束,徐晴第一个来恭喜我的。
“温情,恭喜啊,话说以后是不是得叫你温总了?”
温总
这个词让我心里像空了什么一样。
“怎么不说话?”
“啊?”
我回过神:“温总啊我不习惯,还是照老样子吧。”
“好,不过明面上还是得按规矩来叫。”
她顿了一下:“不过你今天怎么看起来心不在焉的?都不笑一下,怎么,当了大老板还不高兴?”
我扯出一个笑:“没有,高兴啊,谁升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