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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午后出来的阳光,给人渡上了温暖的感觉。
我看着渐渐被拉长的影子,眉间涌起了温柔。
“晕公交车么?”
“不晕。”
在前面的一个公交车站,他停下了脚步,顺势把我放下。
我们并肩站着,恰好赶上时间点,我跟着他上了车。
车里面很空,只有前排坐了几个人。
他径直的往后走,我自然的跟着他。
他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熟练的拉开窗子。
看样子,他经常坐公交。
我坐在他旁边的位置,脸上吹着有些凉的风。
吹的脸冷,我打了个寒颤,把脸往毛衣领口里缩。
江泽没说完,直接关了窗子,然后闭上眼睛。
我知道他没有睡,但绝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江泽和我碰上,绝不会是巧合。
总觉得,好多事都雾里云里。
江泽安静的跟睡去一样,我视线移转到窗外,看着风景如白驹过隙。
沿途的风景,其实是看不太清的,歌词里面都是假的。
坐了一个小时才到的站,我紧跟在他身后下了车。
他无意回头看了我一眼,小声的说了句:“真像跟屁虫。”
我还是听到了,闷闷道:“小气,又不会跟你一辈子。”
第十六章只求你无忧平安()
江泽愣了一下,而后笑了:“你这人真有趣。”
他这话的戏谑意味很明显,我刚要反驳,他就转身快步的走。
他把我送到了家门口,临走时突然对我叮嘱。
“温情,你和宁城之间有什么我不管,但我提醒你一句,宁城这人也跟白面没差,挨不得。”
他顿了一下:“还有苏云,她跟宁城关系匪浅,你不知道她的事太多了,尽量别和她扯上关系。”
那时我听的似懂非懂,但最后都不以为然。
哪有这么玄乎?
可江泽的预言,无疑是精准的。
我时常回想起我这一生,最终跌过最大的跟头就是拜这两人所赐。
我目送了江泽,看着他渐渐由近到远的消失在目光所及。
我慢慢关上门,又是回到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连时光的脚步都悄悄放慢,刻意突出着寂寞是有多漫长。
坐到自己的床上,一眼便看见了自己的手机。
我顺着手拿过来,发现没电了。我看着黑黑的屏幕,有些烦躁的丢掉手机,然后倒头大睡。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累,胸腔里像憋着一口气出不来。
我还真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过来是因为刺耳的谩骂声。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撬了你家的门!”
我感觉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并且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喊我名字。
“缩头乌龟!”
“温情,胆小鬼!”
“有本事就出来!”
我一打开门,原来是三两个小屁孩,年龄平均也不到十岁岁。
他们的听力很灵敏,我一开门人就一溜烟的跑,还不忘做个鬼脸。
我实在想不到我前生作了什么孽,才换来今世平白无故的报复。
更何况,还是三个素不相识的小屁孩。
我在风里颇为凌乱,对面有几个人就站在那看好戏。
我不知所以,远处看见苏云跑过来。
那是晚上了,月光照在她脸上,显得十分的柔美。
我知道,这不该是沉迷美色的时候,于是收敛目光。
她慢慢的停下来,然后走近我,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儿。
突然觉得空气凝固了一般,我抓着门把手的手悄悄的捏紧。
“哟,你们看,缩头乌龟出来了?”
这时候有人突然酸溜溜的来了一句。
苏云微微皱了眉,直接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往她们砸过去。
我呆在原地,觉得苏云真是女中豪杰,面对四五个人还临危不惧。
“你们眼睛都斜着长的吗!舌头长了自己不会拿刀砍掉?”
“她自己做了丢人现眼的事不让看还不让说了?!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还帮她出头?”
她们不服气,反射的顶了回来。
“你再说一句试试!”
那个人还没来得及开口,苏云就一脚踹到她肚子上,疼的她立刻蹲在地上,眼泪直冒。
那些人慌了,拉着地上蹲着的人要去医院,看苏云的眼神像是见了瘟神。
苏云抓起她的头发,直勾勾逼视:“你再敢说她一句,我就撕了你的嘴,还有你们!”
苏云狠狠的甩开她,扫视了她们一眼,然后转身。
苏云是直接把我往屋子里拽,然后一脚踢上了门。
“你认识她们?”她开门见山的问。
我想了想,说:“我前男友的先任女友的跟班些。”
我第一眼看她们觉得熟悉,想了一会儿,似乎以前见过。
后来,真有那么一回事。
她们,不就是上次安然带来讨情债的那些人么?
好像明白了什么,女人的妒忌心果然不是闹着玩的。
苏云一言不发的看着我,眼神却不是以前看我的那种眼神。
“温情,我问你一件事,你老实回答。”
我下意识的走开,乱无章法的转移话题:“刚刚那件事么?谢谢你啊九点了,要不我送你?”
“你不想回答?”她慢慢走到我面前,平静的眼神仿佛可以穿透人心,她淡淡开口:“那我给你讲个故事。”
“苏云”
“嘘,你别说话,听。”
我复杂的看着她,手心捂出了淅淅沥沥的汗。
很多年前,安和孤儿院有个小女孩。但孤儿院的孩子都不喜欢她,她总是孤单的一个人。
直到孤儿院来了另一个女孩,这个女孩话少的可怜,但是不讨厌她。于是,她们成了朋友,好朋友,好姐妹。
她叫她夭夭,她叫她阿蓁。
不久,阿蓁的父母找到了她,要带阿蓁走。原来,阿蓁是有爸爸妈妈的人。可是,夭夭没有。
夭夭一直认为,阿蓁是她的全部。
可是,阿蓁的全部里面还包括了爸爸,妈妈。阿蓁没有办法,只答应会回来看夭夭。
夭夭在孤儿院等了好久,可是直到她离开孤儿院,阿蓁也没有来过。没想到很多年后,她又见到了阿蓁。
“温情,你说,说阿蓁为什么不回来看夭夭,为什么假装不认识夭夭,夭夭一直在找阿蓁,找了十几年!”
我心像是被握住,喘息都变得困难。
她的眼眶红通通的,双手抓住我索求答案。
我不忍看她的眼中,那里面太多的悲凉。
“苏云,天色真的暗了,我送你回去”
我扒开她的手,从她面前走过去开门。
“温情!到现在你还不承认吗!”
她哽咽的声音穿透我的耳膜,犹如一把锁牢牢的锁住我的脚步。
“我送你回去。”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拉住她的手往们外带。
她闭了闭眼,睁开时两行清泪留下,滴到我的手背。
“苏云,你听我说,你那个阿蓁对你已经不重要了。”
她笑出了泪,把我的袖子往上一拉,刺眼的牙齿印暴露在灯光下。
她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有一次夭夭贪玩逗狗,被狗追着咬,是阿蓁扑上来用手护住她。”
我急促的缩回手,她慢慢放下僵在半空的手。
“你对我很重要。”
“走!”
我手指向了门,目光冰凉。
“你,说什么?”她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我让你滚,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
她站在原地,脚步凝在地上,潸然泪下。
我咬了咬牙,直接把她推出门,目光冰凉的看着她。
“我真不明白,那么久的事情,你还扯出来干什么!苏云苏小姐,我们都各自安好不行吗?”
“难道一定要演个久别重逢的戏码才过瘾啊?又或者说非要我因为没守信来跟你道歉?”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我对不起,我当初不该耍你,让你浪费了这么多的精力,是我错了”
“啪!”
一记耳光阻断了所有的声音。
我半边脸火辣辣的感觉在蔓延,心里颤颤巍巍。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眼中闪着光,垂眼冷笑:“要不要再来几巴掌,如果是我,我会多打几耳光,毕竟被人耍了十几年。”
她身形摇晃,眼睛里全是泪水。
“打够了就马上滚!”
我说完这句话重重关了门,回到卧室把手机充上电。
一边充一边找着宁城的手机号,打了一个过去没有人接。
我把手机丢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红了一大片。
我舔了舔嘴角,血的腥味让我皱起了眉。
我最后还是没忍住,眼泪决堤一样掉下来。眼泪大颗大颗的滚出来,我趴在桌子上,双手环住额头哭起来。
背上无声无息的覆上一只大手,我扭头一看是江泽。江泽竟然还笑:“你哭起来真难看。”
“滚,你哭的才难看。”
我真佩服自己,伤心痛哭的时候还可以和江泽顶嘴。
大概,真是个人才。
江泽把冰袋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哭够了,只是有些轻微的抽气。
我接过冰袋,然后说“你去送送苏云吧,我怕她想不开。”
“那为什么还要那样说?你那话我听的都心寒。”
我怔了一下,覆冰袋的手停下来:“我的过去太糟糕了,要是她知道了,一定不会罢休。”
“我和宋轻晚的恩怨我自己来解决,李志清那个老狐狸,我怕苏云载到他手上。”
江泽轻笑两声,看着我:“在我看来,苏云的手腕可比你高明的多,你还怕她载了,真是杞人忧天。”
我有些疲倦的呼吸:“那也不行,我失去的太多了,苏云我不想让她冒风险,一点都不能。”
江泽抬起我的下巴:“那你呢?除了没用一无是处,一天就知道哭,想报仇的女人,要狠一点。”
我拍掉他的手:“我就是没用。”
我突然放下冰袋,直勾勾的盯着他:“为什么我每次哭你都在我面前晃?说,是不是在监视我?”
“瞎说什么?这是我和我侄女心有灵犀。”
江泽轻轻拍我的脸:“记得擦点药,我去暗中送送你的苏云宝贝。”
苏云,宝贝。
这人怎么就不能正常说话呢?
江泽走了没多大会儿我手机就响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是宁城,犹豫了半天还是接了。
“宁城,我是温情。”
这是我第一次对他直呼其名。
那边没说话,但他一定是听着的。
“我和苏云又吵架了。她可能没地方去,你找一下她吧。对了,记得告诉她,来拿她的衣服。”
他那边沉默了一阵,还是可以听见呼吸的声音。
我手握出了汗,他才总算开口:“嗯。”
他的声音还是一贯凉薄,听不出什么情绪。
“还有事么?”
“没。”
“等等,先别挂。”
“你说。”
第十七章总有个人要先走()
“明天有空吗?”
“嗯。”
“那你出来,我们见一面吧。”
“好。”
我率先挂了电话,有些发呆。
果然是江泽说的那样,我实在是没用,连说个话都听不出底气。
我很早就睡下了,可是睡梦里迷迷糊糊听见手机响了。
我连看都没看,直接接了起来,那边传来清脆女声。
“温情,见一面吧?”
我迷迷糊糊的回答:“你谁?”
“我是安然。”
我顿时睡意全无,我从来没告诉过她我手机号。
我看了一眼屏幕,联系人上明晃晃的写着苏云两个字!
“苏云的手机怎么会到你这?”
“自然是她人都在我这咯。”那边声音带着一丝得意。
“你到底想怎么样!”
“听口气这人你很在意?那我可真是捡到宝了。其实我也不想怎么样,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你觉得怎么样?”
我强装镇定,对着电话那头说:“不是要见一面么?你现在在哪里,我这就来找你。”
“急什么?我想见你自然会告诉你,你放心好了,你朋友在我这,我一定不会亏待。”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耳边只剩下嘟嘟的声音。
接着她发来了短信——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要是敢耍花样,你就等着被撕票吧。
我彻夜难眠,心乱如麻。
第二天宁城一见到我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她昨晚又回你哪去了?”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
“可是我听保安说,她昨天一晚上没回小区。”
“太晚了,昨晚就没让她回去。”
“又和好了?”
我昧着良心的嗯了一声,宁城看起来没怎么怀疑。
我便直接进入主题:“跟宁夜北那事,我当初好像还签了合约?”
“嗯。”他淡淡声音带着磁性:“我还带来了,是想重温一下?”
我愣了愣,觉得他似乎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
接过他递过来的几张白纸黑字,我轻笑了两声:“搞得跟卖身一眼,我当时十五岁都没满,真算起来顶多几张废纸。”
他声音温润,也笑了:“到也不见得,最后那张,你监护人江瓷还签了字,走法律程序是管用的。”
我手一僵,放下了手上的东西。
他这是提醒我不能毁约么?
我心里生起一丝苦笑,来时的意念似乎更加强烈了。
“其实说起来,我们签这个跟过家家没两样。而且,我这两年多对你真正起到了什么帮助?”
他的眸色始终温和,不起半点波澜:“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平静的吐出两个字:“解约。”
说白了,就是划清界限。
我有这个想法很久了,我不想再跟他这么不明不白的联系着。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钱没给够?我再加一倍。”
“宁夜北那边我已经说清楚了,我和他根本就不可能,这里面的钱我一分没动,现在还给你。”
宁城瞥了一眼我推过去的银行卡,又放到我面前,目不斜视的看着我,平静的说:“三倍。”
我心一横,看着他,话里开始夹上了讽刺“再加三倍是么?一个月20万,那可真够多了。”
“不过为什么不用这笔钱找一个更合适的呢?跟我怎么一个不识抬举的人合作难道不累么?”
“还是说有什么难以言明的苦衷导致这个人选非我不可,甚至不惜一切的把钱往我身上砸?”
我说完这话,自动屏住了呼吸。
他很平静的看着我:“你确实不识抬举,我也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导致这个人非你不可。”
我怔了半刻,然后笑了:“但是这些跟我没关系,钱我一分不少的还你了,以后我们可能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我站起来,微微一笑:“宁先生,祝你早日找到那个合适的人选。”
他不慌不忙的拿出手机,翻了几秒然后递给我。
“这个会不会对你有帮助?”
一个男人抱住一个女人,我越看越觉得熟悉。
最后看出来,这男人是李志清,可女人却不是宋轻晚。
我脸色大变,拿过他的手机,快速翻了下面几张。那里面全是李志清和那陌生女人的亲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