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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戎装,手拿盾牌刀枪,脸上涂着脂粉,头上插着钗环,岂不滑稽,岂不可笑!
见这情形,孙子并不批评,不制止,因为她们难得出宫一次,心里高兴,就让她们笑吧,只要开操后不笑就行。
吴王阖闾和他的一些心腹大臣,还有伍子胥,相继登上了望云台。吴王先入座,在案首设了座椅,让伍子胥坐下,其余文武侍立于两旁,内侍来回侍候。吴王抬头望望小校场的宫女,不由得在心中叫好,冷眼一看,活像两队兵丁,尤其是两位爱姬,分别立于队首,英俊威武,颇似两位年轻的将军,似乎比平时更美丽,更俊俏了。美中不足的是,她们一个个扭头歪颈的在笑,两位爱姬笑得最凶。这也难怪,平时她们不得出宫,今儿能到宫外来操练,又有这么多百姓观看,怎么能不开心,能不笑呢?不过,现在笑笑不要紧,开操后可千万不要再笑了,再笑就违犯军规了。要笑,你们就赶紧笑个够吧。阖闾希望她们笑够了再开操。
孙子见吴王及众文武已经就位,不再耽搁,准备操练。他先干咳几声,一方面清清嗓子,一方面给宫女们发个信号,警告她们立即敛笑,但宫女们却笑态如故。孙子严肃地高声宣道:“关于军纪、军规和军法,业已申明多次,今乃正式表演,吴王及文武百官,还有众多百姓,都来观看,尔等不仅要执行不苟,且需倍加警惕,严格约束。为防松懈,我今再次晓谕:众女兵跟在队长之后,五人为伍,十人为纵,各要步迹相继,随鼓进退,左右回旋,寸步不乱。具体说来,闻一通鼓编队;闻二通鼓布阵,进入战斗状态;闻三通鼓响,按训练格斗厮杀;闻鸣金各自归队,集合于我面前肃立。”
第75章 话别出山 练兵斩姬(5)()
申明了表演内容与要求,孙子又颁布了五条军规:
第一,扰乱行列者,不赦。
第二,军队前进落伍者,不赦。
第三,军事训练中不严肃者,不赦。
第四,无论情况怎样,定要严守军纪。
第五,军中定要统一行动。
最后,孙子强调道:“军中无戏言,违者军法严惩!”
孙子宣布完毕,复行归位,由传令官将大红“令”字旗舞了一阵之后,把孙子刚说过的话重申一遍,申完侍立于孙子侧旁。
孙子吩咐“击鼓”,鼓槌雨点似的落在战鼓上。按规定,闻一通鼓编队,队伍应该是“对面排列”,即两队人面对面地分成几排,当中留一段空地方,每排人都应该站得整整齐齐,直如墨线。可是眼前的这些宫女,听到鼓响,惊弓之鸟似的乱跑一气,有的东,有的西,有的左,有的右,乱成了一窝蜂。虽然如此,她们全不知耻,倒觉好玩,开心。喝了痴老婆尿似的,笑得更加厉害,“姐姐妹妹”地乱喊乱叫,“嘻嘻哈哈”一片,活像是蛤蟆叫湾,令人心烦意乱。再看那队伍,松松垮垮,七扭八歪,像蜿蜒爬行的长蛇。
孙子见状,眉一皱,头一摇,长叹一声,按一、三条军规,都应该问罪严惩。但孙子想到,以往在官内后花园里训练。无人观看,她们的精神都集中在训练上,所以闻一通鼓响,队伍能排列得整齐若裁。今日初次在校场上训练,上至国王,下到百姓,观者甚众,又是初见世面,混乱似乎情有可原,姑且饶恕她们初犯。想到这里,孙子对传令官说:“今日在宫外操练,乃是初次,约束不明,申令不信,罪在主将。你把军规重申一遍。”
孙子这话虽是对传令官一人说的,但在场的人全都听得真真切切。传令官奉命。重申军规。之后,孙子竖起了两根指头,再次命“击鼓”。
这击的是二通鼓,布阵,进入战斗状态。欲布阵,就需快步疾进。可是,宫女们有的极力欲将队伍站齐,有的闻鼓声拔腿便跑,有的等站齐队再跑。这样一来,跑的跑,站的站;有的跑得快,有的跑得慢,有的从这队跑到了那队;后边的跑得快的踩掉了前边跑得慢的鞋,掉鞋者抛掉刀和盾,弯腰提鞋,后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上来了,收不住脚,把提鞋者一撞,跌了个饿虎扑食。就这样,接连跌倒好几串,叠咸鱼似的。女人们既好哭,也好笑,见此情形,本来笑着的就笑得更凶,已经不笑的又重新笑了起来。四周的百姓也跟着凑热闹,有的拍巴掌,有的叫倒好,有的嘲笑,有的幸灾乐祸。
见队伍一塌糊涂,孙子的气不打一处来。正欲军法从事,办他们的罪,可是自古“法不治众”,三百余人,你治哪一个呢?难道能统统杀掉吗?孙子尽量压抑激情,熄灭怒火,决定再饶恕她们一次。他夺过鼓架。高举鼓槌,放大嗓门,一丝不苟地将军规又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告诉大家,他要亲自擂鼓,从一通鼓编队开始重新操练。
孙子手中的鼓槌重重地落到了战鼓上,战鼓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宫女们听到一通鼓响,绝大部分还算不错,队伍排得基本整齐,马马虎虎可以说得过去。听到第二通鼓响,宫女们就跑不动了,因为她们先前笑得过分,一个个笑得骨软筋酥,腰腿都伸不直了。因为跑不动,这些宫女想想又笑了起来。这次孙子看得清楚,并非宫女们全不畏军规,不怕军法严惩,而是二姬起了很坏的作用,她们不仅自己放肆地大笑,还引逗着宫女们笑;不但自己把军令当作耳旁风,还暗示宫女们不要害怕。很明显,她们仗着自己得宠于吴王,认为军纪再严,也严不到她们头上,即使违犯军纪,主将也奈何不得她们
孙子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只见他双眉直竖,二目圆睁,胡须飘荡,威气逼人,“噗笃”一声将鼓槌扔到一旁,转身归位,大喝一声:“执法官何在?”
执法官回答一声“有”,挺身而出。
“军队中有不守军令者,按军法应该如何?”
“军队有违军令,首罚队长。”
“如何惩罚?”
“斩首示众。”
孙子断然喝道:“来人哪!将左右两军队长夏妃和姜妃拖出去斩首示众!”
宫女们一听“处斩”,个个脸色铁青,二姬更是吓得颤若筛糠,浑身瘫软,面如土灰。
卫士们冲上前去,捉小鸡似的将二姬的双臂别到身后,架到孙子面前。二刀斧手提着大刀走了过来。
小校场上的情形,坐在望云台上的阖闾看得一清二楚,急呼伯嚭道:“二姬乃孤家之爱妃,舍此二人,孤家食不甘味,寝不安枕,爱卿速去宣旨意,特赦二妃死罪!”
吴王下令特赦。
伯嚭快马下山,来到小校场,传王赦令。
孙子将如何对待呢?
第76章 就任将帅 惩治腐败(1)()
第十六章就任将帅惩治腐败
却说阖闾坐于望云台上,见卫士奉孙子之命捆绑二姬,押于队前,二刀斧手手持明晃晃的大刀走上前去,急命伯嚭骑御马赶至小校场,传吴王特赦之谕。孙子听旨,说道:“军中无戏言。臣已受命为将,将在军,虽君命不得受。若徇君命而释有罪,何以服众?”说完喝令卫士“速斩二姬”,枭其首于军前。
两个妃子被枭首示众,整个校军场上的人都惊呆了,宫女魂飞魄散,兵丁木雕泥塑,百姓目瞪口呆,偌大的校军场鸦雀无声。
孙子重新操练,首先目测选拔两位队长,对她们说道:“两个队长因违犯军规,已被斩首,现命你们为两队队长。你二人勿需害怕,只要像往日在宫中操练一样,遵守军规,按令而行,纵有差错,本主将也决不会怪罪你们。”
孙子知道宫女们因受惊吓而心神不定,迟迟不下命令,让大家喘息平静,定定精神,半天才吩咐道:“各队准备,重新开操。”
一声令下,宫女们不等击鼓,就忙不迭地排队看齐,一个个将耳朵竖得老高,唯恐听不见鼓声。两位队长威武雄壮,神采奕奕,颇有指挥官的架势,招呼大家道:“哎,大家切莫再笑,要聚精会神地听鼓声和口令!”言外之意在说:倘若再笑,我们可就要脑袋搬家了!其实,何须队长关照,宫女们一个个精神抖擞,神气活现。
一通鼓响,两队宫女迅速排列,相对而立,既快且齐,刀切剪裁的一般。二通鼓响,两队宫女各自持盾操刃,快速疾进,左旋右转,变幻无穷,若沙场冲锋陷阵。三通鼓响,两队宫女相互拼搏砍杀,刀来枪往,龙腾虎跃,十分精彩激烈。孙子看了,暗自欣喜,莫看这都是些女流之辈,像这样的军队,真正打起仗来,前面纵有刀山剑树,她们也会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孙子命“收兵”。顿时,金声飞场,两队宫女各自收回兵刃,列队转身,前进数步,肃立于孙子面前,仪仗一般。
两位队长悬着的心放下了,三百宫女为自己成功的表演而喜形于色,四周观光的百姓为她们鼓掌喝彩,欢声雷动,响彻云天。
后世有诗盛赞这次孙子练兵:
强兵争霸业,试武耀军容。
尽出娇娥辈,犹如战斗雄。
戈挥罗袖卷,甲映粉颜红。
掩笑分旗下,含羞立队中。
闻声趋必肃,违令法难通。
已借妖姬首,方知上将风。
驱驰赴汤火,百战保成功。
在孙子的指挥下,三百宫女接连操练表演了三遍,一遍更比一遍动人心魄,一遍更比一遍令人遐思
却说望云台上的阖闾,见求情无效,孙子不肯赦二姬一死,气炸了心肺。他想,我堂堂一国之君,竟连这点面子也不给,孙武呀,你也太目中无人了。这种无视君令的人,真乃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现在不过是个操兵的主将,便这般目无君王,将来真做了领兵的大将,岂不要骑到我头上屙屎!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恼,先前对孙子的崇慕之情化为乌有。这也难怪,在漫漫的中国历史上,一直是权大于法,人情大似王法,尤其是封建君王,开言吐口都是法,即所谓“金口玉言”。评价一个人,评价一件事,都是以个人的利害为标准,而看利害又多半是鼠目寸光,一叶障目,因此,在中国为人尤其难,评价人更为复杂。阖闾的满腹怨气,一腔怒火不便发作,只好浑身颤抖,目光僵直,似痴若呆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幸亏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校场练兵,无人顾及吴王,还以为他正观看得出神呢。过了一会儿,阖闾见宫女们重新操练,鼓声咚咚,喊声阵阵,忽而“对面排列”,忽而“快步疾进”,忽而“对面冲杀”,然后是鸣金归队。随着宫女们的队形变来变去,阖闾的神情也跟着变化,眼睛从不动到动,目光从无神到有神,脸上渐渐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万料不到宫女居然也能像兵丁一样,操枪舞刀,真砍实杀,而且动作不乱,步伐整齐,不由得心底里暗暗赞了一句“好”,只是这个“好”字没有出口,没有成声,左右的文武却将“好”字喊得山响,伍子胥更是赞不绝口,感叹由衷。在大家的一片喝彩声中,阖闾不禁瞥见了高悬于木柱上的二姬的头颅,心中升腾起来的火焰又熄灭了。唉,自己本来是一番美意,想让她们借机出宫来解解闷,散散心,谁料竟送了二人的性命,早知如此,当初真不该叫她们出来当队长。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亲爱的夏妃和姜妃了阖闾想着想着,忍不住要哭,可是自己是一国之君,当着众文武的面。为了两个女人淌泪,有失尊严,有失体面;不哭,这泪又总是在眼眶里转悠,万般无奈,只好急忙爬起来身来,拂袖而去。内侍跟随,回转灵岩行宫。国王一走,在场的文武不好再停留,只好各自回府。伍子胥知道阖闾正怨恨之气冲天,不宜与之多言,只好暂且回公馆。
第77章 就任将帅 惩治腐败(2)()
孙子见望云台上空空荡荡的,人都走光了,只好吩咐收操,宫女们回宫,兵丁归队,执法官、传令官、刀斧手等人各自回营,自己回转馆舍安歇,闭门坐着休息,看阖闾将如何处置。
阖闾回到后宫,茶不思,饭不想,好似经霜的枯草,精神萎靡不振,两眼泪水晶莹,遂有遣孙武离去之意。因过于悲痛,次日阖闾竟命内侍上殿传谕:今日免朝,文武各散。辰时过后,伍子胥进宫请安,阖闾借机大肆发泄,说道:“伍将军,多谢你为我荐来了一位大贤士。”
伍子胥听出了话中有骨头,默然不应。
阖闾误以为伍子胥没有听清,再次说道:“你可晓得,孤家两位爱妃给这位大贤士做了‘见面礼’了”
话中有刺,伍子胥置之默然。
“伍将军,你说这件事可叫孤家怎么承受得了啊!”阖闾接近于暴跳如雷了。
伍子胥深知阖闾还在思念他的两位妃子,才这般怨气冲天。方才未开口,是见他火气正旺,不能火上浇油;等他接二连三地把炮放空了,便脸上略带几分笑意开口了:“依明公之见,对敝友孙武该如何处置呢?”
阖闾愤愤地回答说:“我这浅水养不了他那大鱼,索性让它到东海去兴风作浪吧!”
“喔,明公之意,莫非是想让他走?”伍子胥故作试探地问。
“正是此意。免得将来有一天,我的脑袋也被他‘军法从事’了。”阖闾的怒火越烧越旺。
伍子胥反问道:“听明公之言,莫非是孙武将两个队长杀错了?”
“这个孤家并无此意。”阖闾吞吐其词。
伍子胥由沉默而活跃,由斯文而激烈,追问道:“既未杀错,明公为何骨鲠在喉,又为何要迁怒于孙武呢?”
阖闾理直气壮地说:“孙武目无君王,寡人求情,他竟不肯赦免二姬一死”
伍子胥凛然进言:“臣闻‘兵者,凶器也’,不可虚谈。诛杀不果,军令不行,何以统率三军而制胜?大王欲征楚而伯天下,思得良将,将以果毅为能。孙武果毅铁面,不徇情枉法,斩有罪二姬,何以遣之?非孙武为将,谁能率军涉淮逾泗,越千里而伐中原?美色易得,良将难求,若因二姬而弃一贤将,无异于爱莠草而弃嘉禾!”
阖闾毕竟是一位欲干一番事业的有为之君,听了伍子胥的一席逆耳之言,怨气在泄,怒火在熄,半天默然不语,大约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在权衡轻重利弊。
伍子胥进步说道:“昔者姜尚在殷不被重用,用于周而周有天下;百里奚在虞不被重用,用于秦而穆公称霸前事可鉴,望明公审慎详察!”
阖闾终于转过弯来,下定了决心,征求伍子胥的意见道:“依伍爱卿之见”
不等阖闾把话说完,伍子胥答道:“嘉勉孙子治军谨严,执法如山,登台拜其为大将,统率三军,共谋大业。”
这里伍子胥用了一个“拜”字,而不用“封”,是要吴王在文武百官面前对孙子恭而敬之。休小看这一字之差,其意义大不相同,“封”是赏赐,而“拜”则是请和委托。仪式也不尽相同,“封”,只要国君在殿上说一句就行了。被封者还要向国君行礼谢恩;“拜”,则需搭台。即国君要先把印、剑准备好,然后举行仪式,由国君来向受拜者行礼,请他就职。
伍子胥不仅要阖闾拜孙子为大将,还要拜他为军中之帅兼军师,统属文武,节制诸官,他所行之令只要受命于君,君则不得横加干涉。阖闾表现得十分豁达,伍子胥所言,他一一接受。伍子胥很感满意,认为阖闾是个能够听劝纳谏的明君,因而表示:伐楚报仇以后,仍回吴报效君王。正因为表了这个态,所以伍子胥对阖闾父子一直忠心耿耿,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