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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包胥见伍子胥已将话说绝,再劝亦属多此一举,只好摇头叹气,说道:“贤弟之心,愚兄知之。愚兄若教贤弟报此家仇,就对楚国不忠;若不教贤弟报此家仇,则又使贤弟对父兄不孝,也罢,你我兄弟从今日起,各行其道,贤弟尽其孝,愚兄尽其忠。将来贤弟如果使楚国倾危,愚兄就要使楚国安定;贤弟如果灭掉了楚国,愚兄就要复立楚国。贤弟前途珍重,好自为之。兄弟二人抱拳泣别,各奔前程。
伍子胥刚到宋国,便从楚国传来了噩耗,不仅父兄被杀,全家已被满门抄斩,遇难者三百余口。闻噩耗,五雷轰顶,伍子胥大放悲声,涕泪交流,跪对西南,向天发誓:“员定借兵伐楚,生啖楚王之肉,车裂无极之身,为我全家满门报仇雪恨!”
在宋国,伍子胥拜见了太子建,各诉委屈,相互抱头痛哭,悲声响遏行云。
其时宋正闹内乱,有一伙人到楚借兵去了,显然,宋非久留之地,二人协商后,决定先到临近的郑国去看看形势。
郑系小国,摇摆于晋、楚之间,有时依附楚国,有时依附晋国。郑见楚太子来投,让其往见晋侯。
晋虽大国,但此时的晋顷公,傀儡而已,全国势力,多集中于韩、赵、魏等凡家贵族手中,他们想借此机会灭掉郑国,要太子建在郑作内应。
芈建回到郑国,将晋之打算言于伍子胥,伍子胥坚决反对。然而芈建一意孤行,不听伍子胥的劝告,带着二十余人去了。后因事机不密,被郑定公发觉,太子建连同他带去的人,都被杀死。伍子胥闻讯,立即带着太子建之子芈胜逃离郑国。
伍子胥带着公子胜日藏夜行,吃尽了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来到陈国。陈亦是小国,现已成了楚之属国,伍子胥不敢声张,依然是昼伏夜出,慌慌张张地乘夜色赶路。他们欲赴吴,昭关是唯一的通路。
昭关是一座形势十分险峻的隘口通道,它位于小岘山之西(今安徽省含山县西北),两座巨峰陡直如削,直插云汉,昭关乃两峰中间之缺口,关城建于并峙的两峰中间,只要城门一关,飞鸟也休想飞过。出关前行,不远又有大江阻隔,过江后方有赴吴之坦途。
这昭关平时就有人把守,近来因捉拿伍子胥,特别派了左右司马(wěi)越率大军驻扎关城,盘查得极为仔细。关城门上挂着伍子胥的画影图像,往来行人不得随便出入,内外百姓及行人颇感不便,整日叫苦连天。
伍子胥带公子胜来到离昭关不远处,方知昭关把守得严如密罐,欲偷渡,比登天还难。他和公子胜躲进路旁的一个密林中,搜索枯肠想那过关的办法,绞尽脑汁,也一筹莫展,急得他于林中团团乱转。正当他热锅上蚂蚁似的焦虑不安时,丛林中突然出现一位老者,只见他鹤发童颜,宽袍大袖,年纪在七十开外,手里拿着一束野草,像是个采药草的医生。伍子胥想隐避,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上前见礼。老者仔细打量眼前这位壮士,见他立地身高丈余,虎背熊腰,方面大耳,面似冠玉;两道剑眉,又粗又长;一双虎目,目光炯炯如电;鼻正口方,颏下一部马须。头戴淡蓝白花武士巾,自穿淡蓝白花战胞,腰束(ting)带,足蹬薄底战靴,腰间佩了一口七星宝剑。见这形象,老者颇感面熟,似曾相识,但一时又记不起在何处见过。老者锁眉凝思,大约正在回忆一件件往事。突然,他瞪大了惊疑的眼睛。再次上下审视伍子胥,同时问道:“这不是伍子胥,伍将军吗?”
第55章 楚天腥风 伍员走国(4)()
伍子胥听有人直呼其名,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打了一个寒噤,在这昭关附近被人发现,岂不大祸临头!他急忙镇定自己,客气地拱手说道:“老丈认错人了,在下不姓伍。”他的话语声音微有些颤抖。
老人且不和他争执是否是认错了人,却亲切地作了自我介绍:“老朽东皋公,当年学医于扁鹊,行医一生,如今年迈,虽说不再四处奔波,然这治病救人之愿尚存,却无无故杀人之心。日前昭关上将军偶感风寒,请我前往诊治,进城时,我见过关上挂的伍子胥图形。凭我这双看病一生,入里三分的眼睛,不会认错,只是因年老忘魂,一时竟记不清何处见过。倘不见外,老朽还有话与将军相商。”
东皋公,伍子胥久闻大名,只是未见其人。他不仅是楚国的名医,而且周游天下,德高望重,闻名遐迩。看他那慈祥的面容,听他那和善的话语,想不会有什么恶心歹意,再说事到如今,无法再隐瞒了,于是施礼再拜,诚恳地问道:“老丈有何见教?”
东皋公说:“将军的相貌颇具特色,容易被人识破,若贸然过关,无异于自投罗网。此非说话之地,将军若信得过老朽,不妨到寒舍慢慢商量,从长计议。敝舍就在山后,不过数箭之地。”
伍子胥带公子胜随东皋公走了约三四里路,来到一座不大的庄院,院内草房数幢,清静幽雅,瓜棚豆架,翠绿可爱。东皋公又领他们往里走,绕过一带竹篱笆,穿过一个小竹园,见竹园的后边有一间小屋,室内有书案、竹床、茶几等,陈设简单而整齐。东皋公将客人让于上座,斟了茶,便推心置腹地谈起话来。见东皋公如此真诚,伍子胥深感内疚,连连解释与道歉,皆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接着伍子胥又向东皋公将昏君楚平王如何纳媳逐子,废嫡立庶,致使太子建衔恨死于异国他乡,如何听信费无极谗言,杀其父兄,屠戮其一家三百余口,详叙一遍,东皋公听了,禁不住老泪横流,叹息一阵,又劝慰一番,说道:“我这里很是背静,无人来往,二位尽可放心在此多住几日,好好休养将息,待老朽想出妥善办法,再送二位过关。”
伍子胥连连致谢,感激不尽。
东皋公每日以好酒好饭款待伍子胥和公子胜,时间一晃过去了七八天,东皋公一直未提过关之事,伍子胥心急火燎,煎熬若釜中之鱼。这天东皋公又端来了酒饭,热气腾腾,香味扑鼻,但伍子胥却不思饮食,他泪流满面,长跪于地,泣不成声地说:“承蒙老丈不嫌,整日美酒佳肴款待,然我有大仇未报,整日食不甘味,夜不安寝,度日如年,万望老丈早图良策,助我过关!”
东皋公急忙俯身将伍子胥扶起,宽慰道:“将军切莫过于伤情,老朽何尝不心急如焚!近日谋得一良策,但需物色一得力帮手,待帮手一到,立即送将军与公子过关。”
伍子胥不知老人说的是真话,还是以此来安慰自己这颗焦虑的心。可是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待在这里傻等。他真怕待久了,走露了风声,自己固然性命难保,东皋公一家也难免要受到株连,倘果真如此,自己便死有余辜了。可是,不待又有什么办法呢?贸然过关,正如东皋公所言,无异于自投罗网他愁得一连几夜眼都未眨,心中好似针刺刀扎一般,仿佛正有人用牛耳尖刀剖开他的胸膛,摘取他的心肝,擎于手中,在一刀一刀地割,那肝与心都鲜血淋漓他一会躺下,一会坐起,坐又坐不稳,只好在室内转悠,抓耳挠腮,愁肠满腹,思绪纷繁,像一盆浆糊,似一团乱麻。夜,多么漆黑,多么可怕,多么漫长,多么难熬啊,但每一夜都需这样一时一刻地熬,一分一秒地度
又过几日,东皋公带了一位朋友回家,见了伍子胥,惊讶得目瞪口呆,几天未见,他竟面容消瘦,胡须和鬓发都已银白。伍子胥对着铜鉴照了照,不禁黯然泪下,长叹道:“老天呀,深仇未报,我就这般衰老了!”
东皋公是名医,给伍子胥诊过脉,检查一番,放心了。说道:“将军无病,亦非衰老。此乃忧愁所致,无碍于健康,倒是应向将军道喜。”
伍子胥擦擦眼泪,颇为不悦地问道:“须发皆白,喜从何来?风马牛,不相及也”
东皋公说:“将军相貌伟岸,最易被人辨认,这样一变,倒可以瞒过俗限,蒙混过关了,岂不是大喜!”
伍子胥破涕为笑了,东皋公趁机给他介绍这位新请来的朋友,亦即他所物色的帮伍子胥过关的助手。伍子胥只顾上伤心忧愁,有朋友来,竟视而不见,岂不失礼!东皋公的这位朋友复姓皇甫,单名讷,今年四旬开外年纪。皇甫讷虽与东皋公年岁相去甚远,但二人交往过从甚密,情同手足。这是龙洞山的一位隐士,鄙薄仕途,不愿为官,情愿在龙洞山耕田,游山玩水,逍遥自在。虽是隐士,但却愿打抱不平,听东皋公介绍伍奢一家三百余口为昏君满门抄斩,气炸了心肺,哪怕赴汤蹈火,也要助伍子胥过关。东皋公介绍伍子胥与皇甫讷相见,伍子胥是怎样透灵的人,窗糊纸一般,见面前皇甫讷的身材、肩架、眉眼、神情,与自己如出一模,马上对东皋公的所谓良策心领神会,扑通一声,跪倒在皇甫讷脚下:“恩公在上,受伍员一拜。可怜我全家满门,负屈含冤,断颈刀头。望先生大施恻隐之心,救我与公子一命!”
第56章 楚天腥风 伍员走国(5)()
皇甫讷望着面前的伍子胥,心想,人家是三世忠良,全家衔冤被害,只剩他一人,实在可怜。东皋公能仗义相救,我皇甫讷焉能袖手旁观!他这样想着,急忙躬身扶起伍子胥:快快请起,不才一定助将军过关!”
“多谢恩公!”伍子胥躬身再拜,热泪如流。
他们一起详细商议了过关的办法:皇甫讷穿着伍子胥的衣饰,打扮成一位武将;伍子胥装扮成田夫农汉,公子胜则是他的儿子,一个野小子。过关时,乘兵丁盘查、争论、逮捕“伍子胥”的混乱之机,“农夫”携子在人群中混过关去。
伍子胥听了,感激有衷,说道:“此计甚好,只是连累恩公吃苦,伍员于心不忍”
东皋公说:“这不妨事,我有办法救他。”
商量既定,抓紧乔装打扮。伍子胥把自己的武将素服换给皇甫讷穿上,用东皋公配的药水洗过脸,肤色明显变黑,再穿上当地百姓的服装,真像个山野村夫了。公子胜也打扮成本地的村童。装扮完毕,连夜向昭关赶去。走到关口,正好天明,关门始开。把关的士兵对每个人都详加盘查,验看证件,还要一个个和画影图形对照。关门内外聚了好多人,等待检查后进出关隘,闹闹嚷嚷,一片混乱。内中有一个人慌里慌张。躲躲闪闪,欲溜出关去。一个下级军官模详的人发现了这个形迹可疑者,条件反射似的马上与图形对照,从身架、脸形、胡须和衣着打扮上,认定这个慌张躲闪者便是伍子胥,一个高窜扑将过去,一把将他拽住。高声喝道:“伍子胥,你往哪里逃跑!”拉着就去见他们的守关将军越。人群中有人呼喊:“捉住伍子胥了,捉住伍子胥了!”听到喊言,有人围过来看热闹,想看看这提了许久才捉到的伍子胥是否三头六臂,多数人则闹哄哄地挤着出关,并且说,以后可不必再受这检查的罪了。士兵们为逮住了伍子胥,以后不再在这里起早睡晚地盘查而高兴。守关大将立即下令:“捆绑伍子胥,打入囚车,解押郢都,报功请赏!”
第57章 吴地血雨 姬光夺权(1)()
第十二章吴地血雨姬光夺权
兵丁们只顾擒捉伍子胥,谁还顾得再把关?再说,伍子胥业已捉拿在手,还把关何用?乘着一片混乱,伍子胥领着公子胜,随着拥挤的人流混过了昭关。
越见士卒捉住了伍子胥,急忙亲自审讯,但那人不承认自己是逃犯,态度强硬地质问道:“我乃龙洞山下一隐士,今日约朋友出关远游,尔等无故捉人,缧绁捆绑,王法何在?天理何在?”
越也在纳闷,虽说二人相貌酷似,但声音迥然,伍子胥粗门大嗓,声如洪钟,眼前这个人却尖声细气,犹似妇人。也罢,先关押起来,待审问明白后再行起解。
时近中午,东皋公拄着拐杖攀上关来,求见越将军,向他道喜。越言明难辨真伪之苦,东皋公说:“前几年老夫去城父给太子治病,见过伍子胥一面,让老夫瞧瞧,再对照图形,料想也能认出他来。”
越命士兵将囚犯带来,那囚犯见了东皋公,老远叫道:“仁兄为何这般时候才来,愚弟在关前等您,被他们莫名其妙地捉来,还硬逼我承认是什么‘乌子须’,真岂有此理!”
东皋公见状哈哈大笑,说道:“错了,错矣,将军,此乃老夫至友皇甫讷,我们约好今日出关游玩,于关前聚齐,不见不散。”说着又对皇甫讷说:“老夫没想到贤弟来得如此之早,害得愚兄关前好等,你却躲在这里跟我捉迷藏”
东皋公说得很风趣,弄得在场的人哭笑不得。越一看逮错了人,连连道歉说:“士兵们一时弄错了,请二位海涵!”
东皋公说:“误会,好一场误会,不过。将军也是尽心公务。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越急令继续盘查过往行人。
伍子胥混出昭关,有如鳖鱼脱掉金钩,急急奔命,直奔至江边,天色已晚,是一位自称“渔丈人”的老翁渡其过江,并弄来吃食,让其饱餐一顿。临行前,伍子胥解下所佩宝剑赠与渔翁,说道:“老丈救命之恩,伍员没齿不忘,无以为报,此剑乃先王赐吾祖父,价值百金,今奉呈老丈,聊表寸心。”
老渔翁笑笑说:“楚王的五百石粮和大夫的爵位,我都不稀罕,哪里会贪图你这价值百金的宝剑?”说完,篙一点岸,驾起小舟,唱着渔歌,消逝在夜色里,连姓名也不肯留下。
伍子胥向茫茫江面深施一礼,拜别了渔丈人,行了数日,进入吴界。
中原诸侯与荆楚的斗争,自朱向戍召集诸侯开弭兵会议之后,形成一种和平休战状态。在此期间,吴国兴起东南,与楚围不断斗争,于是斗争地域,逐渐由中原心脏地区,移向淮河流域与长江下游地区。吴之民族称为荆蛮,其习俗断发文身,与中原民族之束发右衽及戌狄民族之披发左衽者均不相同。
吴之建国,当自公元前十三世纪间吴太伯奔吴开始,其时约为殷商第二十四代帝祖甲时代,概为公元前1231年。原来周之太王古公直父生有三子,长子太伯,次子仲雍,三子季历。季历生子姬昌(即周文王),幼而聪明有才能,古公直父屡屡称道其贤,认为必能光大周族,于是太伯、仲雍托辞赴衡山采药(系至南山遥远之地,并非确指今湖南之衡山),遂南奔荆蛮以示让位。以后太王古公亶父死,子季历嗣位,季历死,子姬昌嗣位,是谓文王。文王果然光大周族之业,至子武王代商而有天下,如古公直父之言。太伯与仲雍既奔荆蛮,遂断发文身遵循蛮夷之俗,蛮夷之人慕其风义,从而归之者千有余家。太伯乃自号句(gou)吴,建都于梅里(今江苏省无锡市东南)。自太伯十九传至寿梦,始自称吴王,时为公元前585年。
春秋时代,吴、越两族似仍留在氏族社会阶段,但所处地域气候温和,土壤肥沃,生活相当丰裕。又因其地河川交错,湖汉纵横,故人民习于舟楫,因而造船业兴起早,发展快。造船必用金属,其冶铁业比中原进步。
来到吴国,伍子胥虽然身无分文,与公子胜行乞度日,但却无性命之忧,有复仇之望,心情舒坦了许多。一日行至吴趋,见一壮士,碓颡(duisǎng)而深目,状如饿虎,声若巨雷,赤手空拳,面对数十名手持棍棒的恶徒而毫无惧色,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