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老夫人眉头微微一皱,语气温和地说道:“傻孩子!只要你平平安安,奶奶受点苦又算的了什么。”
柳湘池眼角有泪渗出,哽咽着低呼了一声:“奶奶、、、、、”她有好多好多话想要倾诉给老夫人听,可是满肚子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望着白发苍颜的奶奶,她始终一个字也说不来。
冷坠儿跟柳湘池分道扬镳后,便一路笑容满面地朝家里走去。
她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更不是出身于书香门第宦官的千金,她只不过是个寻常百姓人家的女儿,虽然家徒四壁,但起码还能遮风挡雨,她和母亲相依为命,也算过的其乐融融。
冷坠儿笑脸盈盈地回到家,刚进家门,便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家里的东西东倒西歪,周围被弄得鸡犬不惊,像是被人洗劫一空似的,冷坠儿脸上一白,所有的血液从脸上褪去,不安的恐惧让她浑身发抖,忙道:“娘!你在哪?”语毕,便急忙四周寻找她娘亲的影子。
第3章 步步惊心(三)()
她找遍了整个屋子,终于在她的屋里发现了她娘亲的踪迹,她一进门,整个人吓得花容失色,只见有个恶汉凶神恶煞的拿着一把菜刀,正恶狠狠地架着一个年约三十几岁的妇女,那妇女早已吓得不知所措,但手里还紧紧抓着一个木盒,宁死也不肯松手。
妇女跪趴在恶汉跟前,脸贴着冰冷的地面哀哀的哭着乞求着:“求求你!不要拿走它!那是留给女儿的嫁妆!要是你全拿走了,女儿该怎么办?”
恶汉全然不理会妇女的哀求,狠狠地踢了妇女一脚,妇女神色痛苦,吃痛的搂着木盒,不管恶汉如何拳打脚踢,她就是死都不肯放手。
冷坠儿惊愕不已,脸上瞬间泛起浓烈的怒意,眼角流露出一丝杀机,看到自己亲身母亲受尽皮肉之苦不说,还要被人万般凌辱,那种腐蚀心里的痛,岂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了!没有人可以欺负她娘亲,谁都不可以,即便是她父亲也不行!
突然,冷坠儿看到了桌上的茶壶,于是她便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拿起了茶壶,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狠狠地朝冷大牛的头上砸去,鲜血顿时染红了她的双手。
冷大牛神色痛苦,吃痛地用手捂住受伤的头,回过头,冰冷地望着冷坠儿,冷坠儿被冷大牛的目光吓得哆嗦,连忙后退一边,不小心被椅凳绊倒在地,整个人狠狠地摔在地上。
冷大牛恼羞成怒,一个耳光狠狠的甩在了冷坠儿脸上,接着一把插住冷坠儿的脖子,眼中的警告之色越发浓烈,冷道:“臭丫头!敢打老子,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妇女宋氏见女儿有难,连忙上前想阻止冷大牛这个恶汉伤害冷坠儿,欲推开冷大牛,岂料被冷大牛反推在地。
冷坠儿被冷大牛掐得快透不过气了,她双手拼命挣扎,企图推开冷大牛,但冷大牛力气太大,她根本推不开他。突然,她抬起头,目光冰冷,一字一句地吐出:“你若敢伤害娘亲,即便和你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你快放了女儿!这里所有的首饰你都拿走!”宋氏在身后苦苦哀求。
冷大牛闻言,急忙松开手,冷坠儿双脚截然无力,完全支撑不了自己的身体而瘫软下来,她目光一凉,指着冷大牛冷道:“滚出去!从今以后都不要再来骚扰娘亲,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冷大牛得意洋洋的拿起木盒,丢下硬邦邦的一句:“今天老子就放你一马!”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宋氏慌忙爬到冷坠儿跟前,眼内隐隐含有痛楚,心疼地注视着冷坠儿,颤声道:“坠儿!你有没有受伤?是娘亲不好!是娘亲害你受苦了!”
冷坠儿眼泪簌簌而下,失声道:“娘!你怎么样呢?有没有事?你把所有首饰都给了那个混蛋,今后我们该怎么办?”
宋氏拍了拍冷坠儿的手,安慰道:“傻瓜!只要我们母女在一起,纵使粗茶淡饭那又何妨?”
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冷坠儿平安无事,至于日后,纵使露宿风餐那也无所谓!
冷坠儿看宋氏眸中盈盈含泪,忍耐已久的苦楚终于在这一刻瓦解,这么多年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屈辱顷刻间如汹涌澎湃的洪水来袭。
冷坠儿的眸光越发的犀利,似乎染上了一层戾气,哭道:“娘亲!您放心,只要有坠儿在,就绝不会让您受苦!”
冷坠儿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把宋氏拥进怀里,她发誓只要有她在的一天,就定不会让宋氏再受委屈。
其实,宋氏是冷大牛从人贩子手上买来的一个奴隶而已,两人婚后第二年便生下了冷坠儿,冷大牛见宋氏诞下的是个女婴,不但冷落了宋氏,还在外面花天酒地、寻欢问柳,而且每次喝醉酒回来,都会对宋氏和冷坠儿拳打脚踢,以至于她们母女俩终日遍体鳞伤,生活在无穷无尽地恐慌中。
她宁死也不会忘记四年前那一晚发生的事。
四年前,她正值妙龄少女,长得亭亭玉立,引得不少人登门求亲,但都被宋氏一一谢绝了。
那一年,天气很冷,前所未有的冷,大雪纷飞,足足下了半个月,整个余杭镇都被白雪皓皓覆盖了,众人皆畏寒不出。
那晚,冷大牛喝得醉醺醺回来,不知何故,闯进了她的闺房,还企图想要凌辱她,幸好被宋氏及时阻住了,而也就是因为那一次,宋氏被冷大牛打断了几根脊骨,现在每逢下雨天,她就会犯风湿病,全身如千万只毒虫腐蚀一般。
事后,冷大牛还不知悔改,既然还妄想将她卖给镇上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头当填房,宋氏得知后,连夜带冷坠儿逃离了那个家,逃离了余杭镇。
这十几年来,她们母女像是生活在地狱一样,她们企图想要摆脱冷大牛,可是冷大牛就像噩梦一样日夜纠缠着她们,令她们生不如死。直到那次,冷坠儿和宋氏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开冷大牛,于是便搬了出来,原本以为可以远离那个魔鬼,从此过上安宁地日子,可是事与愿违,冷大牛最终还是找到了她们,还犹如挥之不去的冤魂一般缠绕着,想摆脱都摆脱不了。
翌日,冷坠儿神情恍惚的走在街道上,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手中的几个铜钱,她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典当了,可还是难解燃眉之急,这点纹银能买些什么?将来该如何生活?这些都是她必须面对的。
突然,有两个长得獐头鼠目的人拦住了冷坠儿的去路,冷坠儿抬头,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两个人正是天祥赌坊的守卫,顿感不安。
一个长得灰容土貌的混混在冷坠儿耳边不怀好意地吐着气:“冷姑娘!别来无恙吧?”
冷坠儿知道来者不善,面上稍有谨慎之意,惊得后退一步,不安地望着那两个混混们。
另一个混混在一旁不由的叫道:“虎哥!老大那边还等着我们回去交差!跟那婆娘磨蹭什么?”
冷坠儿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实话告诉你,你爹欠我们赌坊三百两银子无力尝还,已经将你卖给我们了。”虎子的声音在冷坠儿身旁响起。
冷坠儿对上虎子的眼,不由越发苍白,颤声道:“他把我给卖了?”为了几百两抵债,就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卖了!这就是她亲生父亲的所作所为,这是不是太过讽刺?
纵使她恨冷大牛无情无义,但不管冷大牛有万般过错,终归还是她亲生父亲,血浓于血,她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冷大牛能够改过自新,回头是岸,可如今看来她错了,错得很离谱,“虎毒尚且不食子”,可是她父亲居然狠到要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推入火坑,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岂不是让她去送死?
虎子得意洋洋的将卖身契递到冷坠儿面前,道:“依你的容貌卖到怡红院肯定能买个好价钱!说不定还能一举投魁,成为怡红院的名牌花魁!”语毕,一把抓住冷坠儿的手。
第4章 步步惊心 (四)()
冷坠儿大惊,拼命的挣扎,但怎么也挣脱不了,不由叫道:“放开我!救命啊!”突然间,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狠狠推开虎子,但是她整个人却猛地向后倾。
忽然,冷坠儿觉得臂上一紧,一股力量把她拉了过去,随之身子一倾,整个人跌入了一个陌生男子的怀抱里。
“姑娘!你没事吧?”耳旁响起一个陌生人的声音,带着不安与揣测。
冷坠儿抬头看向眼前的人,这一张眼,就看到此生见过最英俊的容颜,只见此人剑眉星目、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气息间带着一股凛然刚毅之势,一身素白的长袍更衬出他如雪的肌肤,黑色柔亮的发丝伏贴地垂至腰际,明眸皓齿,好个英俊不凡的英雄。
他凤眸星目只轻轻一扫,冷坠儿觉得的心就似被剜了去,只知随他眼波流转而起伏跳动,似乎多看一会儿便有一种快要被吸进去的错觉。
冷坠儿从未见过如此威风凛凛的大侠,一时间失了魂,脸不由自主烧红了,而一颗心则小鹿乱撞似的在心头窜个不停,她怔了怔,仿佛没听清楚那位大侠的话,片刻方道:“没、、、、没事,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虎子眼看到嘴的猎物飞了,心里顿时火冒三丈,厉声道:“小子!大爷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当心性命不保!”
安子晏慢慢转过头,目光一凉,冷冷地望着虎子,声音带了几许厉色:“根据大唐律法,强抢民女,官府有权严办!你是要进县衙大牢?还是放了这位姑娘?”
安子晏的话一如往常,但此情此景在虎子听来却字字惊心,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刚刚嚣张跋扈地气势顿时淡然无存,过了一会,他镇定下来后,回应道:“她爹欠我们赌坊银两,这笔数该找谁偿还?况且她爹已将她卖给我们赌坊了,这不算强抢民女吧!”
安子晏漠然注视着气势汹汹的虎子,沉思了片刻:“这位姑娘欠你们的银两我替她还。”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到虎子面前,又道:“这有五百两,够还她爹欠你们赌坊的银两了吧?”
虎子闻言,顿时哈哈笑了起来,咯咯笑道:“够了,这位公子真是豪爽,那这个贱婢就属于公子了。”
五百两!除了冷大牛欠赌坊的银两之外,还整整多出二百两,这二百两足够他们两兄弟到怡红院风流快活好几晚。损失了区区一个冷坠儿,但却换来怡红院一帮貌美如花的姑娘,那也值得,虎子心里暗暗寻思道。
虎子喜气洋洋地接过安子晏手中的银票,欲转身离去,却被安子晏唤住了。
安子晏扬了扬眉,冷若冰霜地盯着虎子手里的卖身契,虎子会意,急忙皮笑肉不笑的将卖身契呈上,然后带着他的手下落荒而逃。
安子晏将卖身契交还给冷坠儿,对冷坠儿道:“姑娘!一个女子出门在外,可得小心!”
冷坠儿柔声道:“公子,你我素昧平生,难得公子仗义相救,小女子不胜感激!敢问恩公尊姓大名?坠儿好报恩公搭救之恩!”
安子晏闻言,面色为难道:“姑娘,严重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不是他不愿透露自己的姓名,而是他的身份实在是有不便。
这时,安子晏的属下聂小宝走了过来,他来到安子晏身旁,淡淡扫了冷坠儿一眼,这才把目光落在安子晏身上,悄悄在安子晏耳旁耳语了一番。
安子晏打躬作揖:“姑娘!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语毕,便带着聂小宝匆匆离去。
冷坠儿欲要开口说些什么时,忽然,她眼角瞄到了安子晏佩戴在腰间上的令牌,匆匆一瞥,她还不及细看,安子晏和聂小宝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令牌?莫非救她的人是宫中之人?若真如此,她还会再见到她的恩公吗?皇宫非等闲之地,岂是任何人可以随意进出的,该怎么做她才能见到那个令她魂牵梦绕的恩人?
此刻的她脑海中没有其他念想,她心里只有种牵引——她还想见到他!
回到家中,冷坠儿整个人像丢了魂一般,不仅魂不守舍,更加茶饭不思,只是喜欢独自一人呆呆地望着窗外,还时不时的捂嘴偷笑。宋氏见状,还以为这丫头中了邪,上前百般劝说,无奈冷坠儿口风太紧,什么都问不出,无奈之下,只好叫来柳湘池帮忙。
柳湘池得知后,便匆匆赶来,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向宋氏询问状况,听了宋氏细说之后,心里似乎猜到了什么。
她看着杵在一旁的冷坠儿,莞尔一笑,缓缓走到冷坠儿面前,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丫头低眉垂眼,尤其是脸红耳赤的模样分明像极了情动初开的小女孩,看样子这丫头是有了心上人。
她转过身,轻轻拍了拍宋氏的手,安慰道:“干娘!您先去忙吧!坠儿就交给我了。”
宋氏点了点头,下意识地瞧了瞧冷坠儿,有柳湘池帮忙,冷坠儿这孩子估计也不会有事,想到这,才放心的离开。
柳湘池拍了拍冷坠儿的肩,柔声道:“坠儿!”
一想起安子晏救她的那一瞬间,冷坠儿心头就如小鹿乱窜,久久无法平静,那张貌若潘安的脸,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知道从她对上安子晏那双眼睛开始,她就注定这一生都离不开这个男人,此生此世她心里只容得下安子晏一人。
喜悦间,忽然耳边传来了柳湘池的声音,她慌忙将不该有的思量抛开,蓦地站了起来,笑着问道:“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想的实在是太入神了,竟然连柳湘池来了都浑然不知,看来这个恩人救了她的命的同时也顺便夺走了她的心。
柳湘池浅浅一笑:“瞧你心花怒放的样子,你眼里还容得下我这个姐姐吗?从实招来,是不是有钟情的人呢?”她倒是开门见山问的干脆,也没必要在冷坠儿面前遮遮掩掩,因为她们协商过两姐妹之间永远不会有秘密,她也相信冷坠儿对她不会有所隐瞒。
冷坠儿闻言,娇躯微微一震,秀目流转,桃腮如晕,嘴角不由自主扬起一丝浅笑,有些羞答答地应道:“姐姐!你就别取笑人家了。我和他只不过有一面之缘,哪谈得上是情系之人!”
柳湘池扬了扬眉,她猜测地果然不错,冷坠儿真的是动了凡心,能让这丫头看上的男子,想必一定是个英姿飒爽的英雄,道:“世间上有多少人不是因一面之缘,就注定情牵一生!”姻缘由天定,这世间多少人就因在茫茫人海中多看了对方一眼,就决定厮守终身,只此一眼,只此一生,“坠儿!那你可知对方是何人?”
第5章 步步惊心(五)()
冷坠儿听了,神情忽的黯淡了下来,带着几分忧伤,当时她都吓坏了,哪记得细问,等她想起来要开口问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忽然,她双目一凌,脑海似乎想起了什么,心头掠过一念,郑重对柳湘池说道:“姐姐!我要进宫!”
柳湘池显得有些惊愕,仿佛没听清楚冷坠儿的话,又似乎被冷坠儿突如其来地想法给吓得不知所措,片刻方道:“进宫?你进宫要做什么?难不成是找那个让你心生情愫的恩人?莫非他是宫里的人?”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高墙绝红尘”,这个道理她想冷坠儿不会不懂,何况这丫头个性放荡不羁,一直以来都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宫里那墨守成规的环境,她怎么可能受得了。她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可以令冷坠儿甘愿放弃自由的枷锁,无怨无悔去做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鸟。
冷坠儿点点头,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