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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狠狠抽痛了一下,但更痛的却是心,她不明白她如此忍让,为何换来的却是莫大的耻辱?难不成殷乔芝就这么容不下自己?
“要怨就怨你自己不识时务,怨不得我!”殷乔芝冷冷地望着冷坠儿,笑得花枝乱颤,得意非常。
沉鱼落雁的容貌又怎样?牙尖嘴利又怎样?还不照样是她殷乔芝的手下败将?想跟她斗,就凭她冷坠儿,哪是她的对手。殷乔芝盯着冷坠儿虽然红肿但有不掩绝色的容貌,嫉恨又得意得想。
冷坠儿只是呆呆的听着,仿佛丢了魂一般听不懂殷乔芝的冷嘲热讽,或许她早看惯了殷乔芝目中无人的模样。
“好了,把她丢出去,本婕妤可不想看到她这个死样子,以免晦气。”高傲容见冷坠儿一副再也没有任何反应的样子,有些懊恼地冲身后的内监说道。
内监上前架起冷坠儿,不由分说,就拖着伤痕累累的冷坠儿离去了。
冷坠儿被内监们狠狠地扔出了梨园,身子狠狠地跌在地面上,而身后的内监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脸上火辣辣的痛,但此时此刻脸上的痛却远远不如心中的痛,身子上的痛还有药可治,可心中的痛却无药可医,难道就因为她是宫女,所以她的命就一文不值吗?
不知过了多久,她忍着痛慢慢站起身来,她抬起头,天气晴好,草木繁盛,真是一派春日融融景象。
她深吸了一口气,冷笑着离开了。
四周一片黑漆漆的,天已经昏暗了。
一阵冷风吹过,窗外树上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柳湘池猛地惊醒,黑暗袭来,窗外已经昏暗。从下午开始,她坐在这里等冷坠儿已经好几个时辰了,可到现在依旧不见冷坠儿人影。
柳湘池急的团团转,她太清楚冷坠儿的个性了,虽然冷坠儿是胡闹了些,可也不至于深夜不归,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冷坠儿这么不懂分寸。
她越想越心急如焚,欲准备外出寻找冷坠儿,一打开房门,就看见冷坠儿跌在地上,她一见连忙跑出去扶她起来。
“坠儿!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为何你看起来这么狼狈?”柳湘池急忙问道。
天啊!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冷坠儿会如此失魂落魄?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嘛?为什么才几个时辰不见,就落得如此不堪?柳湘池不禁感叹。
冷坠儿定了定神,咬牙道:“我没事!姐姐!不用担心!”
柳湘池急了,迫不及待地说:“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不担心!”语毕,伸手想要触碰冷坠儿的脸,不料刚一碰到她,冷坠儿忍不住吃痛的叫了一声。
柳湘池惊愕的几乎晕厥过去,这时,她才发现冷坠儿苍白的脸上巴掌印赫然可见,令人看了触目惊心。
柳湘池拉着冷坠儿的手,急急地问:“坠儿!究竟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对你用刑?你快告诉姐姐!”
她瞧见冷坠儿脸红肿的模样,心中不由自主流露出疼惜之情。
冷坠儿撇开目光,突然垂下头,低声说:“姐姐不要再问了!坠儿是不会说的!”
柳湘池见拗不过冷坠儿,试着缓了缓脸色,以免吓坏冷坠儿,急急道:“好!好!好!姐姐不问,我现在就去拿点消肿的药,你好好呆在这,等我回来。”说完,便急匆匆走出了屋内。
第26章 美如毒(二)()
冷坠儿望着柳湘池消失在夜幕的倩影,强忍许久的坚强终于在这一刻崩溃了,她痛苦地闭上眼,两行清泪从脸颊悄然滑落。她真的不想让柳湘池见到她这副狼狈落魄的模样,她希望在她姐姐心目中,她永远是个天真烂漫且无忧无虑的孩子!
这时,宋心荷袅袅婷婷地走来,看见冷坠儿独自流泪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垂眸掩下了心底的于心不忍,勉强笑着上前。
“坠儿!姑姑召见,她已在偏厅等候多时。”宋心荷神情担忧地开口。
冷坠儿慌忙拭去眼角的泪水,不慌不忙地转头,依然笑得动人心魄,声音也一如既往甜美悦耳:“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万事小心!”宋心荷拉住冷坠儿的手,一双美眸楚楚可怜地看着她。
“我知道了,心荷!谢谢你!”冷坠儿笑得柔情似水,满面感激之色。
屋内又恢复了安静。宋心荷看着离去的冷坠儿,仿佛刚刚所有的情景都是虚渺一场,可是内心的不安却时刻在提醒着她,夜!今晚会是个不寻常的夜!
到了偏厅,冷坠儿见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风若楠,她勉强一笑,提了裙摆向里走去。
“见过姑姑。”冷坠儿低声说道。
风若楠扫了冷坠儿一眼,底气十足:“你知道本司今日叫你前来是为何事吗?”
冷坠儿心有余悸,反问道:“不知姑姑前来所为何事?”
风若楠见她脸色煞白,即使被打了依然楚楚动人,想到今日高傲容对这个丫头片子用刑,不由心生怜悯,冷冷道:“今日你犯了何罪,心知肚明,本司也不便多言。还记得你刚进宫,本司对你说过的话吗?”
冷坠儿低着头,唇边渐渐流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道:“记得!姑姑说过在宫中得谨言慎行,稍有差错,性命不保。”
风若楠看着她如此,心中不由得心生欣慰,她早知道冷坠儿绝非池中之物,只可惜这丫头太任性妄为了,不然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地教导她,但愿这丫头日后能够平步青云,那也不枉她一片苦心。
风若楠变了神色,言语间边有了寒意:“既然记得,那为何还要明知故犯?”
冷坠儿抬起头,忽地一笑:“皇宫那么大,难道就这么容不下一个弱女子?难道宫女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姑姑想要怎么处罚坠儿都好,坠儿绝无半点怨言。”她虽心有不服,可无奈人轻言薄,只能将这口怨气狠狠地咽下肚。
风若楠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好,她从未看错过任何人,从她第一眼见到冷坠儿,她就清楚的知道,这女人绝非是做奴婢的命,他日必定能飞上枝头变凤凰,难不成今日冷坠儿就此认命?那岂不是白白浪费她一片苦心?
她淡淡道:“好,念你初犯,本司就姑且网开一面,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在掖庭宫外好好跪着,没有本司的吩咐不许起来!”
冷坠儿低声说道:“是,姑姑。”
风若楠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只见柳湘池忽的从门口走了进去。
“请姑姑开恩!”柳湘池一见到风若楠,急急开口。
冷坠儿心头一颤,不由吓了一跳,她急忙回头一看,只见柳湘池一脸担忧疾步走了进去。
柳湘池看着一身狼狈不堪的冷坠儿,盯着风若楠,问道:“姑姑!不知坠儿犯了何事?姑姑要处罚坠儿?”
风若楠看着柳湘池凌厉的目光,心头忍不住一惊,随即很快恢复了镇定,厉声道:“怎么?本司要处罚何人,还得过问你不成?湘儿!本司一直很欣赏你,不要为了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就忘了你的身份!”
柳湘池心中懊恼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好一个风若楠,故意告诉她这番话,好让她懂得知难而退。
她想罢,不由说道:“湘儿知错,还望姑姑海涵!是湘儿管教不严,才会让坠儿闯下弥天大祸,我身为姐姐也难辞其咎,湘儿愿同坠儿一同受罚,还望姑姑成全!”
冷坠儿看着柳湘池,慌忙打断她的话:“姐姐没有错,都是坠儿的错,一人做事一人当,请姑姑不要处罚姐姐!”
风若楠目光掠过她们时,不由怔了怔,好一对姐妹情深,在这宫内居然还有所谓的姐妹情深可言,这是不是有点讽刺?想她入宫几十年,早看惯了宫中的尔虞我诈,想不到在她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人世间仅有的真情,也罢,这也不枉此生啦!
风若楠叹道:“好,本司就成全你。”音落,起身扬长而去。
夜色如凉,一轮弯月挂在梢头,散发出淡淡的银光,淡淡的月光,静静地照耀着高高的红墙,四周像死水一般沉寂。
柳湘池、冷坠儿两人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柳湘池望着头发散乱,浑身狼狈的冷坠儿,心中漫过一阵苦涩,轻声道:“怎么样?脸还痛吗?”
冷坠儿微微一笑,看到柳湘池陪她罚跪,不由内疚,“不碍事!姐姐!你真傻,为什么要陪我一起受罚?”
柳湘池浅浅一笑,道:“你是我妹妹,妹妹有难,做姐姐的岂可袖手旁观!”
冷坠儿还想要说什么,却看见不远处有个黑影正朝这边走来。黑影越来越近,她和柳湘池定眼一看,原来是宋心荷。
冷坠儿不解地问:“心荷!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
宋心荷见四周无人,才不慌不忙解释道:“坠儿脸上有伤,要是再不医治,万一以后容颜受损那可怎么办?”
柳湘池看着冷坠儿脸上的红肿,接过宋心荷拿的一个鸡蛋,为她敷上,柔声道:“心荷!谢谢你!”
宋心荷一听,手搭在柳湘池的胳膊上,美眸中柔情似水,轻轻说:“别担心,天亮后我就去求姑姑网开一面,夜深露重,你们可得保重身子!好了,我得回去了,不然被姑姑发现,那就麻烦了。”说完,便起身朝来时的路走去。
柳湘池、冷坠儿面面相觑,忍不住相视而笑。
夜,很长,更深露重。她们望着黑漆漆夜幕,第一次觉得长夜漫漫,天空一望无垠,但她们两人彼此依偎,相信离黎明也不远了。
第27章 美如毒(三)()
第二天清晨。
风若楠坐在镜前,掖庭宫宫女端了水盆进来,见她脸色黯然失色,不由讶异:“姑姑!昨夜没睡好吗?”
风若楠闻言,果然瞧见镜子中的女人容颜憔悴,双目暗淡无光。
“姑姑!宋心荷求见。”主仆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外面传来了宫女的声音。
“请她进来。”风若楠并不感到诧异,似乎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这时,宋心荷急匆匆走来,一见到风若楠,急忙福了福,道:“见过姑姑。”
下人为风若楠梳了个流云鬓,又配上朴素的珠钗,整个人看起来大方又不失雍容。
“大清早前来,不是单单只为了给本司请安那么简单吧!”风若楠开门见山地问道。
“姑姑明鉴,心荷今日前来是为了坠儿和湘儿求情的,还望姑姑能够网开一面!”宋心荷犹豫开口。
风若楠冷冷看向宋心荷,才闲闲道:“你前来找本司求情,本司并不觉得意外,相反,莫代柔前来,倒是出乎本司意料!”
宋心荷一脸惊讶,问道:“小柔来过?她也是为了坠儿的事而来?”
风若楠微微迟疑:“你先回去,坠儿的事,本司自有安排。”
宋心荷迟疑了一下,许久才道:“是,心荷先行告退。”语毕,便转身离开屋内。
如今四月天气,春光晴好,草木繁盛,四周鸟语花香,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一般。
冷坠儿脸色惨白,苍白如雪的红唇似乎都能咬出血来,她无力地跪在地上,额头冷汗涔涔,她娇弱的身子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柳湘池看着跪在身边的冷坠儿,心中黯然,从记事起冷坠儿就从未受过如此屈辱,往昔的记忆中冷坠儿都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可自从入宫后,她却未见过冷坠儿像以往开心快活过,难道她错了吗?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答应冷坠儿入宫,不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正琢磨着,忽的眼角余光看见风若楠正朝这边走来。
柳湘池心中一惊,风若楠比她想象中还要来得早,看来她并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见过姑姑。”柳湘池、冷坠儿异口同声道。
风若楠淡淡扫了她们一眼,不慌不忙道:“湘儿!你先回去吧!再这么跪下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本司该如何向尚宫大人交代?”
柳湘池一听,下意识地扫了冷坠儿一眼,慢慢道:“湘儿先行告退。”说完,有些艰难的站了起来,跪了一整晚,她双腿早已酸软不堪。她望了一眼风若楠,这才放心离去。
风若楠看向冷坠儿,一向温和的美眸顷刻间变得比冰窖还要冷:“坠儿!不要怨姑姑心狠,要知道你得罪的可是高婕妤,要是本司不处罚你,高婕妤岂会善罢甘休!本司不能因为你一个人的过错,而连累到整个掖庭宫!”
冷坠儿被她的目光刺得浑身一缩,连忙说道:“坠儿明白,坠儿甘愿受罚,绝不会连累掖庭宫任何一个人!”
风若楠绝美的容颜依然没有一丝表情,她语重心长地开口:“要生存就得舍弃一些东西,民间尚且如此,皇宫也不例外。等你哪天成为了这皇宫里头的主人,你自然会明白本司今日说的一番话。”
冷坠儿微微一颤,许久才回过神,疑惑地问道:“坠儿愚昧,不明白姑姑所指是何意思?”
风若楠悄悄靠上前,目光如刀:“本司从来都不会看错人,你和湘儿都绝非池中之物,他日必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冷坠儿一怔,神情有些诧异,有些畏惧地看向风若楠,小声问道:“姑姑!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此话怎解?”
风若楠神情散漫,故作神秘地说:“等你有朝一日掌握了生杀大权,你就会懂得是何意思了。”顿了顿,继续说道:“好了,不用跪了,起来吧!今日之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飞上枝头变凤凰?冷坠儿沉默地寻思着,会吗?真会如风若楠所说的那样,他和柳湘池终有一天会成为这皇宫里的主人?
为何风若楠会说这番话?这番话又意味着什么?猜疑和揣测笼罩了她整颗心。
柳湘池回到住所就如一个透明人,没有人问津,更没有人关心她是否有事。偌大的掖庭宫空荡荡的,别人都各司其职,而她心烦得差点令人发疯。
她心事重重地来到偏厅,正在这时,碰到了迎面而来的莫代柔。
她连忙笑着上前:“小柔!听心荷说,你为了我和坠儿的事,特地去求姑姑开恩,谢谢!”
莫代柔听到这一声,只能停住脚步,语气如冰:“我这么做只不过是怕你们连累掖庭宫罢了,无需言谢。”
柳湘池看着她谨慎的表情,心中一沉:“无论你真正的本意是什么,我还是得谢谢你!”
莫代柔冷冷与她相视,不由唇边勾起一丝冷笑,冷冷说道:“谢已谢过了,没什么事的话,麻烦你下次不要拦我的去路!”
她已不愿再说,看了柳湘池一眼,走出房门,丢下硬邦邦地一句:“以后你我各不相欠,井水不犯河水。”
她说完已消失在掖庭宫中,柳湘池看着她消失的倩影,心中越发疑惑。
莫代柔此人实在是太过反复无常了,她根本摸不清她莫代柔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含象殿。
万贵妃懒洋洋地躺在太师椅上,一双美眸阴沉地扫着门外。
这时,殷乔芝慢慢走来,行礼道:“参见贵妃娘娘。”
万贵妃脸微微一沉,冷意浮上眼中,她上下打量了殷乔芝一番,低声一笑:“听闻掖庭宫有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得罪了高婕妤,还被高婕妤用了刑,巧的是当时你也在场,可有此事?”
殷乔芝不安地盯着万贵妃冷若冰霜的脸,忽地觉得自己竟从未这么害怕过她,从头到脚,畏惧她的一举一动。
她结结巴巴地说:“不瞒、、、、、、娘娘、、、、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