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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萌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了，摇着头，“没事。”
没见过她这种欲言又止的样子，欧慕寒也立刻调侃着。
“到底怎么了？生病一次就变得这么矫情了？之前还说我矫情……哼！”
“不是。”小白萌道，“我想问，冷院长为什么抽那么多的血。”
“想研究下，你的血有点奇怪。”
“哦。”顿了顿，小白萌清脆响亮的道，“研究后，我也想知道结果。”
“这个……”
欧慕寒面露难色。
“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权利知道最后的结果。”小白萌坚定无比，“就算我得了癌症，我也有权知道。”
“傻瓜！怎么会是癌症！别胡思乱想。”
欧慕寒笑着揉了揉小白萌的头。
小白萌眼神平静又认真，“答应我，要让我知道结果，好吗？”
欧慕寒极其认真的想了想，望着她黑乎乎的大眼睛。
须臾片刻，才点头应道，“……我答应你。”
“拉钩。”
小白萌不怎么相信。
还特地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欧慕寒看着那可爱的小手指，勾起唇角将自己的小拇指递过去，一大一小两个小手指放在地上，小白萌嘟起嘴道，“骗人的是小狗！已经拉钩过了，你可千万不要说谎。”
欧慕寒薄唇微张，“骗你是小狗。”
语毕还又揉了揉她的脑袋。
“……小笨蛋啊！”
总觉得自己被当成小孩子了，小白萌特别的不爽，就感觉欧慕寒每次揉她的脑袋，都跟揉着自己养的猫似的。
她故意板着小脸，一本正经的道。
“欧慕寒，我没有开玩笑，你要是说谎，我就会离开你哦~”
欧慕寒又笑哈哈的摸摸她的头。
没有在意小孩子气的小家伙随口之言。
此时的欧慕寒还不知道，当他事后为了隐瞒实情，说出骗人的话时，某只小呆瓜是多么的伤心，欧慕寒也为了自己的谎言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就算是善意的谎言，也不足以抵挡你拉钩发誓说过的誓言。
当天晚上小白萌本就可以回家，但是欧慕寒觉得医院比较方便，就没有立刻回家，医院这边还有专门的厨子给两个人做饭，他干脆将工作也搬到了医院来，就住在小白萌隔壁的病房内，可怜的秘书处三人，整天两头跑~~忙的跟鬼似的。
冷院长去实验室一猛子扎了一天一夜，然后才形容憔悴的走出来。
像是被抽了筋剥了皮的青蛙，整个人翻着白眼儿，气力似乎都虚掉，半死不活的样子。
欧慕寒扶着他。
知道他辛苦了，因为这事儿必须保密，所以没有助手，都是冷修一个人亲自行动。
一天一夜也确实够累人儿的了。
欧慕寒递给他一杯水和一个三明治。
“怎么样了？”
冷修吃着三明治喝了两口水后，才缓过神儿，“……”打开窗户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伸出了三根手指，“一共抽了三个部位，两只手臂还有颈部静脉。”
“恩？”
欧慕寒用眼神示意，你丫的继续说啊你。
冷院长从他的手里夺过另外一个三明治，又两三口啃完，差点被噎死，又喝了一口水喘着气儿道。
“然后，两只手臂比那只腿的A型血含量多。毒素减弱。”
“恩？”
这是什么意思？
冷院长道，“然后，颈部……”
顿了顿，被欧慕寒瞪了一眼，才道，“全是那种毒素很强的不明血液。”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欧慕寒稀里糊涂。
冷修抿紧嘴唇，神情变得越发严肃，“不是任何一种血型。”
欧慕寒一脸的茫然。
啥叫不是任何血型，那是什么血型？
忽然想起了那份报告，欧慕寒捏住冷修的肩骨，“实话告诉你，我领养她时，收到过一份特殊报告，报告上写的血型是A型血。”
“那份报告的时间呢？”冷修抓住了关键词。
“七个月前吧。”欧慕寒觉得事情有些复杂，从实验室的抽屉里翻出了一包烟，点燃，放在嘴里重重的吸了一口，喷云吐雾道，“海岸救援队捡起她的时候，医院给化验的。”
冷修也拿起烟，“一般采血和验血都会采集指尖和手臂的血液吧。”
“……”
欧慕寒睨了一眼抽烟的冷修，就知道这件事复杂的程度了。
作为医生的冷院长，很少抽烟，除非是遇到特别棘手的难题了。
“你是说……”
“我是说，这就是我之前所说的那种可能性，可怕之处，最令人恐惧的地方。”冷院长想借助欧慕寒手中的烟点燃自己香烟，结果手指一直在颤抖，似乎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可能性。
被欧慕寒拍了一下头，“你抖什么，给老子说清楚点！！”
第232章 身世可能性（）
大概是被欧慕寒打了一下，又清醒了些。
做了一个特别难看的哭脸，“我之前不是说，她身上的A型血可能是被外力施加上去的吗？”
“恩。是这么说过。”
“现在看来……她骗过了所有人。”
“……？？”
“不，我的说法不准确。”冷院长终于点燃香烟，放在嘴里吸了一口，神情缓和了许多，“准确的说法是，她脖子上这种鲜血，就是这种含有极强毒素的鲜血，恐怕才是根源。这也许是身体内最纯的血吧……”
什么也许，什么大概。
欧慕寒最讨厌一切猜测和可能性。
他要的是结果。
而眼前的结果是他所无法理解也不能接受的。
他又捶了一拳冷院长，“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我是说！！她如果是其他血型，给输入了A型血，这种情况，难道不会死亡吗？她又不是万能受血者。”
“不知道不知道，你别问我！”狠狠地将香烟捻灭在窗台上，冷院长一天一夜没合眼的眼里满是红血丝，红的像是一只野兽，他拼命的瞪大发红的眼睛，几斤咆哮的道，“你看着我欧慕寒，我现在比你都混乱，我压根没见过她这种情况啊！她的血型和身体简直在我的医学生涯上是个巨大的感叹号！”
毫无见过的情况……
欧慕寒大概是被冷修的样子吓到了。
敲敲他的脑袋。
“你冷静点。我现在要给你说件事。”
他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并没有透露小白萌可能是别人附身重生这件事，但是他透露了她说的六年前，还有牙齿全部换好这些基本无法隐瞒的状况，要是冷修仔细观察的话大概也会注意到的细节问题。
冷院长咀嚼着六年前法国收藏馆那句话，纳闷着，“她说过那些话吗？”
“是。”
欧慕寒机械性的点头。
冷院长又想到之前欧慕寒在他办公室胡言乱语说的什么5岁天才十岁天才之类的事儿。
这么说来，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那也就是说，她很可能已经十几岁了，这就是上次你说的可能十岁的情况吧？牙齿已经全部换好，但是身体保持着5岁左右没长大的情况……”语毕，冷院长一脸的惊叹，“可是她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侏儒啊~”
欧慕寒眸色狠厉，声音凉薄刻骨的骂道。
“你才是侏儒呢，你全家都是侏儒！~”
冷院长本来就脑子有些混沌，又被骂的灰头土脸。
干笑着，“呃……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现在的她大概在我人生中是个大大的问号！！”
欧慕寒已经被这摊子事儿整个一头两个大。
“谁管你问号还是叹号，快他妈给我搞清楚，还有，这件事要敢外传，你信不信，我真的会让你沉到海棠湾！永不见天日。”
“我知道。”
冷院长点头。
然后就是一阵久久的沉默。
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望着窗外的月光。
冷院长头脑有些混乱，“所以，给个主意。”
“你让我给主意……”
欧慕寒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话，我的妈呀，“我要是医生还要你干什么？”
冷院长怼了一下欧慕寒，冲着月色喷云吐雾。
“咱们俩合计合计可能性，三个臭皮匠抵过一个诸葛亮。”
欧慕寒撇撇嘴角。
很少见到冷修这幅样子。
想了下，呢喃着。
“我是不是该查下，七个月前，到底海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说不定可以找到线索？”
冷修皱眉，“你难道一直没查过吗？”
真这么粗心吗喂！好歹是心思缜密的欧大boss啊。
欧慕寒斜他一眼，“我查过一次。她是从S市附近的东海海岸线边被捡起的，理论上说，应该是东海附近海船上掉下来的孩子，可是那天和之前的几天，海关部门没有接到任何丢失孩子的新闻啊，而且那几天没有可疑船只出入。”
“会不会是任何拐卖儿童的人贩子啊。”
“不可能。我排查过，那些船全都是英国、高丽、东莱、美国等过出入的正常商船，拉的也全都进出口的货物。且好几个都是国营字号。”
“你可能查的不仔细。回去再查查。”
这话说的……毫无纰漏啊，让欧慕寒想反驳都没法反驳。
因为只有一个结论，肯定是自己查的不仔细。
要不就是有心人掩盖了事情的真正结果。
他抽着烟，长长的吐了口气。
“好。”
“她在那边被捡来，那肯定就是附近的海域飘来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冒出来，而且，以她的样貌，不可能是S市谁丢下的，没有谁会丢下那么可爱的孩子~~”冷院长豁出去了，“如果没有线索的话，那就将范围扩大到最近的公海上。”
“恩……我试试。”
等欧慕寒一脑子云里雾里走到小白萌病房时，小白萌并不知道欧慕寒已经有初步线索了。
这两天的她也没有很闲。
她总觉得自己当时听到外界的声音，不是偶然的，一直想试试还会不会发生，结果一直都没有。
好奇怪。
一看到欧慕寒那副似乎很困扰的表情。
就笑的眉眼弯弯。
“爸爸，你在干嘛呢？”
“我啊，我叫人去查点东西。”虽然很想纠正她的叫法，但是现在小家伙那么需要人照顾，欧慕寒也就随意了。
小白萌纯真无辜的笑着。
“喔~~”
欧慕寒坐在她病床前削着苹果，小白萌看着长长的苹果皮问，“冷院长有线索了没？”
“没呢，结果还没出来。”
欧慕寒随意道。
“初步结果呢。”小白萌撅着嘴，“不可能还没有？”
欧慕寒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姓冷的大概是办公室坐久了，手脚变得不灵活，哈哈，再等等，再等半天如何？”
在小白萌瘪着小嘴时，他还特地道，“你知道，要是给病人诊断错误，会变得很麻烦的呀。”
“喔~”
小白萌只好忍耐下了性子。
欧慕寒给她吃完了苹果，又让小乖猫睡下后，才伸了个懒腰回到了隔壁病房。
欧慕寒并不知道他离开之后，小白萌就坐了起来，望着满室的寂静和黑暗。
黑曜石一般的眼瞳越发的幽邃了。
真的，什么线索都没有吗？还是你不肯说。
我等着，欧慕寒，千万别骗我……
第233章 血（）
一进房间就给欧二打了一通电话，“欧二，帮我收集下七个月或者八个月前，公海上有什么动静，或者东海海域的任何大新闻都可以。包括公海上出入的任何可疑船只。”
“好的。”
一个半小时后，在欧慕寒焦急等待时，欧二果然是最快的回复了电话。
“回禀boss，有结果了。”
“……”
“在七个月前，有一艘装有化学武器的船只发生大爆炸，船上无人生还。”
“？？”欧慕寒头顶问号，“化学武器的船只？？”
欧二语气稍微有些干，可怜巴巴儿的说，“只有这么一个新闻。”
“……化学武器啊。”
欧慕寒语气特别古怪的咀嚼了这么一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欧二一头雾水。
监听这个电话的某个白发少年，更是一头雾水。
“……那是什么意思？”
化学武器的船只爆炸，这应该跟她没关系吧。
“七个月前，不就是捡到小白萌的时候，化学武器关她什么事？”那个白痴，“真是无稽之谈。”
莫非是想找她身世的线索，却查到这么个白痴新闻，真是没救了。
呵呵……
有了消息的欧慕寒也没有闲着，第一时间就将这件事跑去告诉给冷院长了。
“只有这么一个新闻。”
冷院长听完之后，跟他的表情一样古怪。
不过两个人面面相觑几分钟后。
冷院长才意味深长的道。
“化学武器啊，根据她的身体状况，我倒是觉得这个新闻，跟她的逃出来的状况很吻合。”
欧慕寒嘀咕着挠着头，“只是化学武器？有谁会这么愚蠢的将用化学武器掩盖一艘船拉了一个小女孩？”
冷院长拍拍他的肩，“那就要查查这艘船的背景了，这点，不用我教你把。”
“废话。”欧慕寒直接从冷修的桌上拿了他的手机，“手机借我用用，我没带手机。”
毕玄并不知道这时候欧慕寒用了其他人手机，所以没监听到这通。
他的信号无时无刻链接的是欧慕寒的电话。
“欧二，替我查查那艘化学武器船只背后的背景。”
吩咐给欧二后，欧慕寒一回头，就看到冷修用欧二可以吗？的怀疑眼神看着他，他狠狠地反唇道，“别小看我们家欧二，办事能力那是杠杠的。”
冷院长转移话题，“化学武器啊……真是一个生动形象的比喻。”
欧慕寒叹气，“只不过，她毫无杀伤力，怎么会被用化学武器做掩护呢？”
两个同样满腹疑惑的人同时挠头。望着月色当空，脸色凝重。
良久之后，冷院长说出了一个可能性。
“我啊，总感觉她是某个实验室弄出来的改造人。”
欧慕寒不满的道，“……你不要瞎说。”
冷院长怪他关心则乱，语气更加恶劣，“你见过十几岁没长大的人？你见过身体血液含有剧毒却不死的人？”
欧慕寒听他在喳喳呼呼着，陡然，脑中灵光一闪，“等等，我想到了！！”
“你想到什么了？”
冷修可不认为他这个不是医生的人，能得出什么结论。
“我想到原因了。”欧慕寒舔舔嘴唇。
“什么？”冷修继续满头问号着。
“如果，我假设她是化学武器的话，大概是这么个原因。”欧慕寒完全是没有头绪的慢慢分析着，“有三种情况，A，假设她本身是血液含有剧毒的那种人，某个实验室抓到她，为了做实验，给她的身体内不断的输入A型血，然而这么做是为了测试她什么时候能将不属于身体内的血液净化……不，同化完毕。或者说，做某种研究吧。B，假设她本身是A型血的人，但是实验室为了做实验，给她输入了奇怪的剧毒血液，但是发现她没有死，于是继续做实验……”
冷院长见欧慕寒不声不响的说完后就不吭声了，没好气的问。
“C呢？”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