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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的时候尾音会拖长，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但这却让地球紧绷了起来，实际上她一直处在一种紧绷的状态，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实际上已经没有风很久了。
听到这话，地球把视线放在那颗琥珀珠，不过现在已经不是琥珀珠了，被对方碎成了尘埃一样白色的粉末。
光见到这个画面，地球就觉得有些可惜到心痛的程度，这大概是来源于一个不久之前还被少量的灵气折磨着的不得不精打细算地使用者的心声。
毕竟，这是用天道做出的产品。
这是之前用来打算把天道做成琥珀酿天道团子的产品，虽然套麻袋明面上是失败了，但是因为天道的的确确是整个都浸在里面，从剩余的溶液里面还是能够感受到来自于天道的那极为精纯的灵力，虽然当着天道的面，地球没有把这些类似于天道的洗澡水的东西收集起来，但是事后还是偷偷摸摸地把这些剩下的溶液，剔除了没有用的部分，将剩下地凝聚成了一颗琥珀珠。
之前的想法是打算用来在各大江各大湖里面泡一泡的，不过之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搁置了，有之前北极熊幼崽那回事，地球对琥珀珠放在哪里都不太放心，总觉得放在哪里都会出现意外，深海里面的深海鱼能想嗅着血腥味的鲨鱼一般狂奔，更别说其他地方了，只好藏在没有任何生物的地核里面，因为太接近地核了，这让地球时刻都觉得不太自在。
不过也幸亏地球没有拿着这颗琥珀珠泡大江大河，要不然此时就没有了最好的诱饵了。
古月并没有询问对方是如何发现自己的，这并不重要。
如果他真得要询问的话，地球也能告诉对方。
不过对方不询问的话，那也最好，要不然如果絮絮叨叨解释的话，这会深谙所有影视剧套路的地球，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可怜的受害人，而是全程披着柔弱白兔子的白莲花，然后等着结局的时候，刷地掀开了自己的马甲的反派boss。
一开始的时候，地球的确没有想过胡亥二一和胡寅会是古月本身，毕竟她完全没有想过，或者说任何一个修都没有想过这一点——有一个人类的身体，像是一个活物一样行走。
这甚至在第一眼的时候，骗过了地球的眼睛。
地球想起了之前她点了个外卖都需要伪装成个套着玩偶装地萝莉，以及那个防护服精的马甲，都觉得自己的心酸可以写作一部历史。
真正让地球怀疑地是古月通过“星桥”传输的灵气实在是太多了，多到粘稠。
这和其他的修真。世界完全不一样，而在之后，地球又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在沟通世界“星桥”时候，传输的灵气是和“神降者”是有正相关的关系的，举个例子，一个筑基期换算出来是八十一天一个星子，而一个金丹期是二十一天一个星子，当然因为有地球开直播这个元素在，这个数量实际上是有波动的，但是实际上的波动差不多是六七个星子，地球觉得天道应该是在这里做了一个限制。
比如说月初的时候，大家的打赏就比较踊跃，等到月末了就变得比较平缓，地球还是比较喜欢用数据说话的。
不过也因为这样，古月的传输频率，超标太厉害了，就显得格外突出。
当然地球当时也没有第一时间想到这会是古月本体，她一开始以为的是，是那个剖开了古月地核，取走了一部分的那个修者。
但是除非那个修者“轮回转世”了，或者和和佩一样掉落了境界，还得是好几个，要不然他根本无法在天道的规则之下，进入到地球内部，在这一点上面，她还是很相信天道所制定的法则的。
因为胡亥二一和胡寅没有做其他怪异的事情，地球也没有再多注意他们，直到在地壳层里面发现了不属于她的灵力。
这大概可以说是指向性的证据了，因为每个世界的灵力都是略有不同的，虽然这种不同非常细微，细微到几乎不可见的程度，但是地球虽然耗费了点时间，却还是找到了对方。
而认为胡亥二一和胡寅是古月，也只是一次大胆的猜测而已。
事实证明，她猜对了。
不过仔细想想，对方似乎也没有特别想要隐瞒的样子。
地球觉得如果对方真得不想要自己发现的话，如果愿意更加耗费时间，他肯定能够做得更完美，而不是这样就被她发现了踪影。
在这个时候，地球就在思考对方到底要做什么了。
地球找到了天道，实际上在天道消失的第一时间，她就找到了对方，他在自己的地核旁边，那明明灭灭的小团子，只是他的身为化身而已，现在看上去更加微弱了，就好像烛火即将熄灭一般，周围的地幔被古月的灵气浸透了，而有一层薄薄的光幕挡着它们继续前进。
但天道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种感觉，他的周身散布着一种悲凉。
老实说，不管多少次，地球都觉得自己和修真界的相性不太符合，尤其是这种“我不说，你自己猜”的属性。
早晚有一天，地球恶狠狠地下了宏远，她要那块陨石撬开天道的嘴。
这样想着，因为有天道撑着，再加上古月的等级比她要高不知道多少，地球干脆地把地核的问题抛给了“高个子”天道，自己去想办法从另一个当事人嘴巴里挖出事实来了。
而这之后骨契随后出现。
之前就对“神降者”和地球的关系日渐紧绷而头痛不已的地球，便决定一石三鸟了。
“神降者”关注的是“机缘”，地球这边想要利用“神降者”对“修真”的了解，实际上之前就有在地球渡雷劫之后昏迷的“神降者”被搬上解剖台了，不过因为对方晋升金丹期的缘故，一般的金属手术刀无法对他的皮肤造成伤害，在他昏迷未醒又被搬下去了。
这份情报被“意外”地流出，这也是各国普遍觉得还是“合作”比较好的原因了。
在事情还没有太糟糕之前，不能让双方做得更加越线了。
地球不想自己的崽子做的太过分，修真界的传统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虽然不会再次进行“神降”，但是还有“升仙”啊，地球可不想自己出去的崽子，就跟打地鼠一样被定点干掉。
她之前就想用，琥珀珠忽悠成“机缘”，不过由于骨契的出现，她倒还可以省去了这一步骤。
而英勇无畏击杀骨契这个反派的“神降者”，顺理成章地就被广大的普通群众给洗白了。
至于“神降者”们信不信，倒不是很重要，经过和地球人一起并肩作战，在撒哈拉沙漠打骨契的经历，地球敢相信经过这次之后，他们中的很大一部分就会从“近期”立马找到改为“长远”的比较平稳的计划了。
连地点都是地球和小白一起经过理论研究和概率计算得出的结果，为了防止骨契的实力不足，不足以完成，地球给他们的目标，还特意给那个魔修送了一个被“蒙蔽”了的热心群众“世界树”仙人掌精，虽然是被反派的。
这样想想，地球都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那个从刚变形就被她拿来拔高高的仙人掌精了，不过有小白盯着，人类不可能不出动机器人的，保证他的全身而退还是能够做到的。
嘛，都“长远”了，“神降期”这么长，地球还真得不怕自己的崽子们留不下对方一起建设和谐社会。
而这里面最大的变数就是胡亥二一和胡寅了。
地球估摸着他们的目标也应该是天道，便用天道的洗澡水制作的琥珀球把对方从和骨契的战斗之中引了出来。
地球有很多想问问的问题，一瞬间思绪纷飞，不过她还是询问了一个看上去最无关紧要的问题。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杀了自己的‘世界树’。”
古月平静地回答，但是地球却觉得对方已经疯了。
第96章（）
“你觉得我疯了。”
古月极为平淡地用着陈述句的语气说道；但是在他旁边坐着的那个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却露出了一个极为诡异的笑容。
这幅画面像是恐怖电影的现实与虚幻的切割，不过让地球感到不适的是，对方所说出的话，似乎能将自己看透了一般。
不过很快地球就知道自己哪里犯了错误。
一直平稳运行的小船；翻过一次高浪；这起起伏伏的水面便是地球不太平稳的心情；根本不需要亲眼从那空气之中看出地球的心情。
但古月似乎半点没有生气，他把桌面上的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端了起来，轻轻地抿了一口，又放到桌面上；他旁边的那个双胞胎也做了一模一样的动作，端茶；抿，放下，就好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
而这也是地球在这之前发现端倪的一点。
大概是发现了地球对另一个的身影的好奇，古月便说；“这是容器。”
“不过这具身体也本身就是个容器，仅此而已。”
这句话，让地球闪过了一个极为不可思议的想法，再联系到之前他所说的话。
“‘世界树’。”
“喜欢吗？”古月脸上忽然便带了点笑意，他那张娃娃脸应该是极容易让人有好感的；但此时就好像陈放很久的雪带着肮脏的脚印，“这具‘世界树’的尸体。”
“我也花了很多的心意在里面。”古月就好像是个展示自己心爱的玩具的小孩子，絮絮叨叨说着他的拼装乐高；“第一棵‘世界树’失败了，然后我砍了第二棵，不过也失败了，幸运的是，最后一棵终于成功了。”
“我是钻空子的高手，不是吗？”古月对着地球眨了眨眼睛。
在一些时候，为了一些特殊的理由，世界会选择“天选之子”，就好像是被钦定的主角，他们会在世界这个外力的作用下，或者说他的保驾护航之中，为世界的发展做出重大的进展。
然后古月选择了一个木匠。
“他是个天才，你应该看一下他的作品的，按照你们这边的成语，栩栩如生，匠心独造？”古月像是陷入到了记忆之中。
那是一个村子里面的普通的木匠，世世代代都是做普通的木工的，他唯一比他的长辈要好的地方，他非常擅长雕刻，在没有活的空闲的时候，就会雕着活灵活现的木雕，然后到集市里面贩卖，他和做糖人的师傅一样收欢迎，小孩子们会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盯着一块木头满满变成动物，也许是一只可爱的兔子，亦或是放着牛的牧童，不管是怎么，总是能让这群小萝卜头们看得津津有味。
成为了末法时代里面的一次最后的剪影。
最后只剩下刺眼的红色，是夕阳，还是血液，古月已经完全分辨不出来了。
“不过现在看这具身体也可以，”古月开口了，这让他脸上的悲凉就好像只是一闪而过的错觉，“果然能够承载世界意识的，只有“世界树”了，但就算这样，也不得不分成两具才行。”
“世界树”的存在，是特殊的，他们是世界灵气循环的一部分，老实说，如果真得有东西能够承载世界的意识的话，地球估计也觉得只有“世界树”了，但是就算这样，地球扪心自问一下，她还是做不到为了一具身体，做到对类似于支柱的“世界树”下手这种近乎自残一般的行动。
地球想不出原因，在这个时候也非常耿直地问道：“理由呢？”
“啊，自然是因为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古月看着外面，“就好像无数其他的世界一样，看到自己已经死去了。”
土壤被染成鲜艳的红色，无数的尸骸层层叠叠，堆积成一座坟墓。
这是古月的坟墓，这是世界最后的终点。
“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古月掰着手指数着境界，“所有有幸步入大乘期都会聚集到哪里？”
地球陡然一惊，她已经隐隐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古月指了指自己，“但是之后已经没有‘星桥’了。”
“修真，与人斗，与天斗，然后，最终又是末路。”古月极为恶意地说，“他们被困在一座世界里面。”
“太久了，太久了，大家花了数个千万年得到的，也不过只是一具白骨而已，心魔滋生，这世界的大道究竟是什么？”
如果是普通人类的话，生老病死似乎就是常态，但地球想到了，病床上的挣扎，那是对生命的无力渴求，那么追求大道的修者呢？
地球忽然觉得有些可怕，她觉得能修到化神期的修者，她虽然没有见过，但是耗费了百万年或者更长的时间，这样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说不定已经是一种偏执狂了，理想的疯子。
“只需要一个想法而已，就好像悬崖边上排满了的面无表情的人类，只要有人往前轻轻地推一下，所有的，都将堕入万丈深渊。”
“我的世界，我，已经死去了。”
古月最终总结道，他面无表情，脸上无悲无喜，就好像再说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
“骨契，就是这样产生的吗？”地球忽然出声，她一直对所有修都知道的“骨契”有着一丝联想，在这个时候只能想到这个问题。
古月似乎有些意外，他挑了一下眉，“这倒是让我有些吃惊了。”
“骨契是一种方法，”古月盯着地球，“你已经猜到了。”
这是世界用来控制修者数量的做法，因为有骨契的存在，按照几名“神降者”的态度来看，每次骨契出现就会发生大规模的修者陨落。
而这一点，世界不可能没有发现，在最开始的时候没有阻止的话，那就是乐见其成了。
地球之前直播的时候，特意把骨契的画面播放出来，就是为了观察他们的神情，更多的是意外居多，而不是厌恶或者生气。
这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像是岳真那样的金丹期的世界不停地往上攀登，而等到进入到了炼虚之后，却又不是这样了，变得更加懈怠。
“升仙”先不说，这主要依靠的还是修者自己，但是“神降”就能看出很多问题了。
首先，化神期才能开“神降”。
但地球注意过，疯狂开“神降”的，并不是刚刚进入化神期的世界，而是炼虚期。
实际上，“神降”的收益对于世界来讲，收益并不是很大，因为“星桥”需要大量的灵气维持，而得到的收益，另一个世界的资源和人才却又是细水流长，甚至要几百年之后才能得到回馈。
仔细想想，这是一件极为亏本的事情。
但是世界还是疯狂地开起“神降”，而“升仙”是不可抗因素的话，那“神降”可以说是完全由世界操控的，他们负责了最关键的一项，定位工作。
这只能证明“神降”对于世界来讲是，利大于弊的。
再联想一下，就只有“神降”输送的灵力了，而在直播的时候，世界的大手笔打赏，现在想想也未尝不是如此。
他们在压制自己升境界的时间。
传送到地球的那两个修骨契的魔修，实际上就是古月的世界二代给自己准备的，不过因为古月的要求，而转送到了地球上面。
地球刚开始还想不明白，但是见到古月和他谈过话之后，就全部明白了。
实际上关于死亡，地球也考虑过这一点。
她的崽子们早就预计过了，像是太阳的寿命预计为一百多亿年，反正她自己虽然比太阳男神要小很多，是个少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