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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她最不愿看到娘那担心的眼神。
“可是,那些饭馆被挤垮,是因为他们弄虚作假,昧着良心做生意啊,咱们用的都是正儿八经的主意,那些官差——”叶千寒很是焦急的攥着苏小渔的手,生怕一松开,女儿便会被别人抢去了一样。
苏大头重重的叹了口气,眉头皱的好几道纹路,像是蒸熟了的花卷儿。
“没事没事,你看,你们俩这唉声叹气又紧张的,本来没什么事让你们俩这么瞎操心影响的,我也有点不舒服了。”苏小渔强加镇静,但是饭庄里的那一帮人,还在等着她去料理呢,总不能让那些人来后院闹腾,不然菜棚被发现了,她这谋钱的路子可就断送了。
苏大头听完了女儿的话,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朝着叶千寒说道,“小渔说的对,也许人家没什么事,例行检查一下饭庄,是不是有什么正在缉拿的要犯,这也是很有可能的。那什么,咱们还是去前面吧,在后院不方便。”
叶千寒很快明白了那父女俩的意思,轻轻地抹了一下眼角,低着头,跟着那父女俩朝着前面的饭庄大厅走去。
金锁跟在苏大头一家人后面,只用余光扫了一眼后院,除了有个草窝棚一样的小屋子,似乎这后院跟之前也没什么区别。
苏小渔四人刚从后院走到前面,叶千寒随手把后门上了锁,放下了棉门帘。
这时候那个带头的官差正一脚跨在板凳上,很不耐烦的拍着桌子,大声的嚷嚷呢,“苏小渔呢?哪个叫苏小渔?赶紧出来!”
吃饭的众人见了这个场景,各怀心思,更有怕怕事的人,草草的结账,打包离开了饭庄。
苏小渔不紧不慢不卑不亢很平和的说道,“我就是,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什么事?我们找你没事,大老爷找你有事,走吧,跟我们去一趟府衙!”那带头的人很是张狂的朝着身后的手下挥了挥手,就有两个年轻的官差上前,两人分别摁住了苏小渔两侧的臂膀。
心疼的叶千寒,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急忙苦苦哀求,“大老爷们,我们家小渔可是一直都是本本分分做人,老老实实做事——”
“去去去,她要是像你说的那样,我何必跑这么远来拿她回去?”那带头官差已经很不耐烦了,直接一把推开了叶千寒。
苏大头虽然心疼,但是他更清楚,眼下的情形,硬碰硬肯定不行,反而会更糟,最起码了,先弄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把小渔带走,也好再想别的办法来营救。
金锁很有眼力劲儿,把柜台后面钱盒子里的碎银子拿了过来,塞进了苏大头的手里。
然而金锁做的这一切,那带头官差全部看在了眼里,竟然还张扬的问道,“你们还有别的话要说么?”
苏大头急忙扯出一丝干巴巴的笑意,凑到那带头官差的跟前,说道,“官老爷们辛苦,这天寒地冻的跑过来,这点小钱给兄弟们喝点酒,暖暖身子,我想问问,我们家女儿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要去府衙啊?”
那带头官差把银子拿到了手里,一边嘴角勾起来,有些痞气得说道,“有人去府衙自首,说是受了你女儿的指使,收了你女儿的钱财,半路上打劫了东方府的公子。”
苏大头听到这件事,简直就是惊天霹雳一般,这怎么可能?女儿虽说不喜欢东方公子,却也不可能胡作非为,更何况,东方家的祖孙二人对女儿有过很大的恩情,而女儿是知恩图报的人,更是个心善的人,是无论如何,苏大头也不会相信的。
而叶千寒完全就是接受不了了,她不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愿意这件事是真的,直接瘫软的坐在了地上哭啼,瞪大了眼睛,六神无主,一直在念叨着不可能三个字。
苏小渔也苦笑一笑,这他娘的都是哪儿跟哪儿啊?她?苏小渔?找人打劫东方公子?简直是笑话啊!真不知道这背后的主谋者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想出这种馊主意?对方显然知道东方老太太对东方子纯视若珍宝,更懂得人证物证才能栽赃陷害,真是个高手啊!
苏大头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意,跟带头的官差说道,“路上还希望几位多加照顾,毕竟我女儿身子骨很弱,我马上就去给各位备份厚礼。”
那带头官差很是得意的笑了笑,朝着手下喊了一声,“走!”
苏小渔很平静的说了一句,“苏大爹,我娘就靠你照顾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的回来的。”
苏大头虽然很是担心,但是眼下要注意大局,所以他努力镇静的说道,“恩,你是清白的,一定能好好回来,家里有我,你也放心。”
第178章 你去跟他套近乎()
苏小渔很平静的跟着那些官差离开了如意饭庄,苏大头跟众位客人解释了几句,见大家都恢复了之前吃饭的情形,他这才急匆匆去了后院。
叶千寒正坐在门槛儿上哭的成了泪人儿,叶千寒这些年从小的脾气了,逆来顺受,心肠柔和,即便遇到了事,也是隐忍,就拿上次被逆子苏大雄和不孝儿媳史珍香卖了的那次,她虽然绝望痛心,却不知道反抗。
这次自己的亲身女儿无辜遭了牢狱之灾,她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自己那么乖巧懂事的女儿会犯罪,也不相信女儿能对东方家的公子动手。
苏大头看着叶千寒哭得伤心透顶,脚步越发的沉重起来,他在没遇到这母女俩之前,有了事情还能去找沈远道那个不是官的富人,想一些旁门左道的去解决事情,到如今呢?他除了认识几个富贵人家的公子老爷,还有什么?
沉重的步子,像是灌了铅,移动到了叶千寒身边,缓缓的蹲下身子,压低了声音,“小寒,你别哭,我来想办法,我们就算找不到人,还能花银子去打点,再说了,对方是东方府,咱们家小渔好歹了也给人家做过那么多次饭菜,东方老太太和公子对小渔也是很喜欢的。”
叶千寒抽噎一下,轻轻的点了点头。
院子里又安静下来,静的只能听到耳边刮过的东风。
许久,苏大头从腰间抽出烟袋锅子,心事重重的样子,皱着眉头缓缓地在烟袋锅子里装了些烟丝,点燃了之后用力的吸了一口,眯着小眼睛,吧嗒吧嗒得抽了起来,吐出烟雾的时候带着些许的叹息声愁闷声。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苏小渔被抓这件事不到半天的时间,依云镇的家家户户差不多都知道了。
大家之所以关心和好奇,是因为,这件事跟东方府有关,东方府可是依云镇的标杆,他们家有点风吹草动的,很多达官贵人甚至于镇上的官员,都会有所关注的。
还有,那如意饭庄可是依云镇的后起之秀,短短的半年内,从无到有,瞬间火爆,简直就是非常人所能理解的,突然出事了,大家当然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使得如日中天的小苏老板栽了跟头。
如意饭庄的生意瞬间冷清下来。
没了客人吃饭,伙计小厮们也都闲了下来,人聚在一起了,难免会东拉西扯,天南海北的聊天乱侃。
叶千雪和陶小然这会儿却安静的不得了,两双耳朵支起来听着那些人们在议论的事情。
“娘,看来这次那个苏小渔是在劫难逃了,咱们在清坪州的时候,还听说过着东方府的人的势力呢。”陶小然嘁嘁喳喳的说道。
“恩,你爹之前做的只是茶叶生意,但是我好想听他说过,这东方家的背景很是身后,都敢私贩盐巴。这可不是小事。”叶千雪附和了一句说道。
“不过咱们不着急,倘若你小姨夫妻俩想要找人去救那个小渔,估计是难了,想必会用银子打点,要是他们能把着饭庄抵押了,那一定能拿到不少银子,到时候可是个好机会,哦,对了,后院的秘密咱们还没找到呢。”叶千寒朝着厨房外面努了努嘴巴。
陶小然顺着叶千雪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金锁正愁眉苦脸的托着腮走神儿。
叶千雪冷笑一下,嘀咕道,“平时就神气的不得了,就是小寒家的一直看门狗而已,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要不是他看着,那柜台的活,还不得我过去?”
“哼哼,”陶小然竟然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娘,您自己也不照照镜子,您都多大岁数了,就算咱们娘俩站一块,我觉得只要眼睛没毛病的人呢,肯定说我比你更合适站在柜台后面比较美观啊。”
“你这死孩子!老娘哪里老?”叶千寒一下没忍住,扬手就要打陶小然。
陶小然很灵活的闪过了叶千雪的巴掌,哼唧一句,“本来就是,人老珠黄的了,还——”
“行了,死孩子,你过来,我跟你说,咱们俩商量一下,趁着这里乱哄哄的,人心不稳,咱们去后院看看,到底有什么宝贝?那些新鲜的绿菜到底怎么来的。”叶千雪剜了一眼自己的亲生女儿。
陶小然撇了撇嘴巴,嘟囔了两句,这才靠拢过来。
整个一下午,大家似乎都没什么事情可做,傍晚了,也不像往日那么忙碌,平时的客人似乎瞬间蒸发了一样,都不见了踪影。
如意饭庄的房间里,仍旧是古朴典雅,灯光昏暖,只是房间里稀稀落落的人。
小伙计们也是贴着墙角或者蹲在厨房里,没事闲聊几句。
金锁虽然心里有点压抑,但是他很清楚,现在苏师傅需要人在精神上帮助他,而且,只要关注小苏老板的事情,一定能得到跟小梅有关的线索,他努力的让自己平静。
“好了,今天客人不是很多,咱们离着家远一点的人,就可以先回去了。”金锁朝着众人说道。
大家相视一望,似乎心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然后就跟金锁打了招呼,稍微的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回了家。
叶千雪见状,跟陶小然轻声说道,“小然,你去跟那个金锁套套近乎,看看他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我才不去,那男的又穷又丑!”陶小然咬牙切齿的说道,“看他长得那尖嘴猴腮的样儿,自从咱们来了,你看每天他都对客人嬉皮笑脸的,我才不要去!看着就恶心!”
“死孩子!你小声点,老娘要是年轻二十岁,用得着你过去套近乎?再说了,咱们这不是有目的的么?只为了能得到点信儿!”叶千雪压低了声音,朝着陶小然那瞪眼。
陶小然思忖片刻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想着能得到了消息比较重要,于是站起身来,用手将额前的碎发抿到了耳朵后,拍了拍有些褶皱的长群,扭着腰肢朝着金锁走过去。
第179章 刑讯逼供()
饭庄外面天色似乎是一瞬间就昏暗起来,好像是要下雪了吧,阴风一阵紧过一阵,像是张狂的恶人,发着淫威,把到处的房瓦树枝招牌幌子,弄的乱七八糟,哗哗作响。
陶小然走到柜前还没说话呢,金锁就很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甩了一句,“厨房的碗筷早点洗完了,没什么事就回去歇着吧。这会儿别在我眼前晃荡,烦着呢。”
陶小然嘴角狠狠的扯动一下,小拳头攥的吱吱响了两声,咬牙切齿的剜了一眼那黑瘦的金锁,心想着这丑八怪真是不识好歹,自己什么货色不清楚,她堂堂大美人的陶小然,竟然被这么个丑伙计给甩脸上两句难听的话,真是要气炸了。
“你——”陶小然猛地伸出食指,气鼓鼓的指着金锁。
金锁翻了个白眼儿,鄙夷的上下瞟了一眼陶小然,很不客气的说道,“我怎么了?苏师傅和小苏老板不在,这里我说了算,你要是不服气,赶紧的,收拾包袱滚蛋。”
“你——”陶小然本来想好了一肚子要骂人的话呢,可是怎么都没想到一个柜台伙计,对她这么刁难。
“我怎么了?该说的都说了,你们娘俩什么货色别人看不出来,不代表我也看不出来,师娘不好意思说的话,我很好意思说,我看你们娘俩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攀高枝,不骂两句就皮痒!”金锁的嘴巴向来就厉害。
以前在鸿运饭庄的时候,金锁也是靠着一张嘴巴灵活,又懂得哄客人开心,然后脑子也灵光,办事机灵,才受到沈远道重用的。
陶小然被金锁噎的实在没话说,怒气冲冲的甩袖子走开了,可是她的心里却结了仇,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算了的。
后院里只有房间里的那盏昏黄的油灯在安静的亮着,苏小渔的房屋里却是一片黑暗。
苏大头和叶千寒坐在屋里,不时的唉声叹气,却也没什么交流。
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清坪州的衙门那就是天,哪里有胆量跟府衙较真?
许久之后,又是两人的一阵愁闷的叹息声。
灯,就那么长了一夜,窗前的那一对身影,看起来很是愁苦抑郁,却一直呆在灯前,也是一整夜。
第二天的早上,苏大头哪里还顾得上平时的那些琐碎活计,干脆就带了家里的一些银子,直接去了东方府里。
叶千寒也想同往,但是被苏大头的几句劝说给打住了,叶千寒跟金锁一起在饭庄守着。
叶千寒在饭庄里也是魂不守舍的,不停的坐下,站起来,走动一圈,又坐下,然后去门外张望一眼。
守在如意饭庄的小叫花子,见到了这饭庄从昨天的异常,便悄悄地离开了,去了娘娘庙,他们要跟堂主禀报去。
半尾鱼在听了小叫花子的禀告之后,也是甚为惊讶,说起来,这些事真是奇怪的,按说这叫花子可是遍布了依云镇的,哪里都有,怎么就没在之前听说到什么风吹草动?
但是很显然,这已经不是目前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想办法营救恩人,找出真凶。
半尾鱼拿出了几个帮里的信物,然后又指派了几个小叫花子,分别带着他的口信儿,去了镇上的另外几个据点。
一时之间,依云镇从镇上到十多个村子,嘈杂的集市上,平时聊天多的村口,还有那些茶馆之类的地方,好像突然多了不少的小眼睛,闪闪烁烁的,专门听着那些人说些最近发生的事。
天上飘起了雪,开始的时候还是像糖粒儿一样的小雪,轻飘飘的落在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像是一张巨大的白纱遮住了大地,但是没过了一个时辰,那糖粒儿大的雪突然就变得厚重起来。
像是鹅毛一样的大雪,裹在风里,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把大地遮盖的严严实实的。
也许,大地上有黑暗,有肮脏,有不堪入目的东西,可是在鹅毛大雪之后,到处一片素洁,让人有些恍惚,分不清辨不明,到底邪恶在哪里,陷阱又在哪里。
虽然大雪已经没过了脚脖子,的那是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漫山遍野的白雪皑皑。
依云镇家家户户,商铺小店的门口,都堆积了厚厚的雪,踩上去吱吱响。
苏大头呆呆的站在东方府的门口,因为他吃了个闭门羹,他万万没想到,开门的小伙计一见是苏大头来了,话都没让说半句,就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苏大头扬起的粗厚的手掌,在半空僵住了,他嘴唇翕动一下,却不知道那满肚子的话怎么说出来了。
他坚信小渔不会让人去打劫东方公子,他也没想到东方家的人,这会儿闭门不见客,不让他解释两句。
他重重的叹了一声气,那黑眼圈让他的小眼睛显得有些大了点。
为人父母的,倘若在第一时间知道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抢了打了,还是被熟识的人抢了打了,想必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儿吧。
苏大头又叹了声气,他突然理解了对方那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