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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侯府的小侯爷江行同姬以羡算是自幼便在一起长大,同他说起来话自然也没那么多的生疏客套,刚一坐下,便用眼神瞧着姜嬛,浅笑:“这位便是你的世子妃吗?”
姬以羡点头:“是,这位便是我的世子妃,姜嬛。”
“眉眼倒是生得不错。”江行赞了句,并未说出任何对姜嬛不利的话来。
“暖暖患有哑疾,说不了话。”话音一落,姬以羡便替她解释道,“还请小侯爷理解。”
江行若有所思的一笑:“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如今倒是为了一个女子同我这般生疏客气,想来这位必定是你的心头宝了。”说着,江行停顿了下,懒洋洋的一笑,“嘉月你瞧,他这般模样,就算你嫁进去,他也不会对你有半分的怜惜,不若跟了我吧?”
“如今我尚未娶妻,也并无姬妾,家世清白,虽然皮囊比不上临渊,但也算是万里挑一了吧。”
陶嘉月冷哼一声,并未接他的话。
许是早就被拒绝了千百次,江行倒也没有半分尴尬,依旧悠悠然的喝着面前的茶。
瞧着几人的相处,姜嬛神色难得的恍惚了下,猝不及防的就想起了自己在金陵的时候,她身边亲友众多,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哪里像在此地除了姬以羡和玉祁,她一无所有。
“对了,还不知世子妃是哪里人氏?”江行又将目光转回到了姜嬛的身上。
“她”姬以羡目光微闪,“肃州人氏。”
“肃州那个地方贫瘠苦寒,你竟然去了这么多日才回来,日后你还是少去,留在长安休养不好吗?”
温浊慕倒是也跟着开了口:“听说娉婷和辞镜都去了肃州?你可曾见到?”
“嗯,见过。”姬以羡点头。
“那丫头应该不曾惹出什么乱子来吧?”温浊慕关切的询问道。
姬以羡道:“不知。”
陈闲没有绷住,倒是一下子就笑了:“好歹也是一同长大的,临渊你就不能花几分心思吗?若是娉婷那丫头出了什么事,仔细温家人找你拼命。”
“毕竟娉婷可是温家唯一的姑娘呀。”
陈绉听着,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来:“哎,你们听说了吗?大秦的太子妃,好像换成了唐家的姑娘。”
姜嬛端着茶盏的手一颤,杯盏中的茶水几乎都要溢出来,不过她的情绪控制的很好,倒极快的就平稳下来,若无其事的继续吃茶。
对于大秦的那位太子要娶谁,姬以羡并无任何想要关心的。
倒是江行兴致勃勃的问道:“那位太子妃,不是说是沈家的那位小郡主吗?怎么突然间换了?”
温浊慕道:“一年之前那位郡主身染恶疾,说是恐不久便要离开人世,如今都送回琅邪沈家去养病了,一年多未在外面走动过,就连那位嘉宁帝亲自派去的太医,回来也说是,束手无策,是以在上个月的时候,沈将军亲自上书给了嘉宁帝,还派沈二公子去面圣,后来便换了人。”
“其实沈家不同皇家联姻还挺好的。要不然,沈家和皇家真的就是一体了。”江行道,“如今这般局面,还挺好的,挑拨挑拨,你们说能不能让沈家同大秦皇室反目?”
陶长凛摇头:“沈家世代都是忠臣良将,就如同傅家对大燕一般。”
姬以羡倒是少见的发表了意见:“不一定,嘉宁帝可不是陛下,他疑心病那般重,而如今沈家风头过盛,到底日后是个什么下场,难说。”
姜嬛面无表情的听着,可心中却在姬以羡的开口的刹那,掀起了惊涛骇浪。
因为他的话,她无从辩驳。
013亲近()
茶烟袅袅而生。
陶嘉月已经茶给泡好,陶长凛特地取了一盏过来,推至姬以羡的面前,笑道:“嘉月也没什么手艺,唯有茶道颇得陆大师的真传,就连陛下也赞过嘉月对着茶道一途,颇有天分。”
姬以羡没说什么话,陶嘉月原先有些明亮的眸子,骤然便暗沉下来,她垂下了眸子,将其余几盏茶分给众人。
“嘉月的手艺真的是没得说。”江行也跟着赞叹一句,随即又提议道,“临渊,我记得你还挺爱吃茶的,要不让世子妃跟着嘉月学几招?”
“不必。”姬以羡想也不想便直接拒绝。
江行依旧在笑,可到底还是为陶嘉月有些鸣不平的感觉:“嘉月都学得,怎么你世子妃就这般矜贵,学不得?”
姬以羡眉眼冷淡的看过去,江行依旧有些吊儿郎当的笑着,可心下却打起了鼓,毕竟姬以羡的性子如何,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清楚了,若是真的将人惹怒了,估摸着真的是得不偿失。
就在他琢磨着一会儿该如何收场的时候,陶嘉月倒是起了身,她走到姜嬛的身边,挽着她的手臂坐下:“姜姐姐,你瞧他们不是在胡言乱语就是在说家国大事,不若我们过去说会子话吧。”
姜嬛转头看着她,点点头,正要同陶嘉月一块过去的时候,猝不及防的就被姬以羡拉住了手,她下意识的转头看他,只见姬以羡紧张兮兮的问:“你要去哪儿?”
“不过是同嘉月在另一处说说话,你急什么。”陈闲说道。
他从未见过姬以羡这般喜怒形于色的模样,当即是真的有几分惊奇,别说陈闲,在座的其他几人又何尝不是。
姜嬛用手指了指他们身边的另一处茶几,便同陶嘉月一块过去。
等着人走了,江行这才压低声音问道:“临渊,你不会是真的对她动了心吧?”
姬以羡收回了目光,冷冷淡淡的看了江行一眼后,便低头开始喝茶,不发一言。
陶长离见着气氛有几分尴尬,便道:“表哥,既然你和表嫂都在,不若今儿便随我们回一趟外祖父那吧。”
“嗯。”姬以羡又应了声,可耳朵却是竖了起来,一直都在陶嘉月和姜嬛那里。
几人见了,无奈的抿了抿嘴,江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从未见你这般黏糊过,难不成你还怕嘉月将你媳妇儿给拐走吗?”
说话时,两人正靠在一起,看上去极是亲昵。
陶长离都有几分愕然:“还未见嘉月和哪家的姑娘这般亲近过。”这句话都是所言非虚,陶嘉月虽然待人温和,但不管是谁,都看似玩得很好,可却从未亲近过,就连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温娉婷,两人说话的时候,也绝对是相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哪里会如她同姜嬛般,肩并肩的。
姬以羡瞧了几眼,豁然起身走到了茶几上,朝着姜嬛伸出手:“暖暖,随我去时家。”
姜嬛下意识的瞧了陶嘉月一眼,而后才将手搭在了他的手掌上,他轻轻一牵,便将人揽到了身边。
“还真是黏糊。”陈闲是真的很不可思议,感叹完,他才看向了陶长凛两人,“我说你们真的可以省省了,瞧着临渊这么护她,若是嘉月嫁过去,只怕会落得一个孤老终生的下场。”
“虽然我觉得姜嬛配不上临渊,可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们还真不好去掺和。”陈绉也附和着兄长的话,“况且,姜嬛她除了不能说话,面容被毁,家世一般之外,其他地方也挑不出什么错来,所以我觉得你们还是省省心吧。”
陶长凛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可是嘉月喜欢了他这般久,若是让她放弃,我担心她会疯掉。”
“那你就忍心拆散临渊和姜嬛,还是说,你忍心看着嘉月在那高宅大院中,孤苦无依的终了一生?”温浊慕也叹了一口气,“此事并非是我们不肯相帮,而是你也见了,临渊同她如胶似漆的,就算是要拆散两人,也得换个时日,如今我们若是贸然而动,只怕临渊会更加不顾一切,想与姜嬛在一起。”
几人说话的时候都压低了声音,可到底还是被姜嬛和姬以羡听了一个正着。
姬以羡不悦的拧起了眉,还未开口,就被姜嬛掐住了腰间的软肉,他不解的低头看着她,却见她神色清淡的摇摇头。
两人动作十分细微,却还是被陶嘉月给瞧了一个正着。
她仰头呆呆的看着两人之间的小动作,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望而却步的心态。
陶长凛同陶长离也在此时站了起来:“既如此,那便走吧。”
马车上,除了陶长凛在外骑马,其余四人都坐在了马车内。
陶嘉月低着头神色不明的喝着茶,耳边是姬以羡温和叮嘱的声音,她同他相识十七个年度,却从未听见过他这般温煦的声音。
原来,他不是不温柔,只是那份温柔不曾给她罢了。
去到时府的时候,恰巧正好撞上首辅回府。
姬以羡牵着她的手下去,首辅目光极淡的在姜嬛身上的转了一圈后,这才满意的颔首:“既然回来,便先随我去书房一趟吧。”
姬以羡刚点头,正想转头同姜嬛叮嘱几句,便听见首辅又道:“你们夫妻俩一同过来吧。”
“外祖父。”陶嘉月在陶长凛身后的稍稍的推搡下,身子也不由得往前倾了几步,好巧不巧的正好站在了姬以羡的另一边,这下三人并肩而立,倒像是姬以羡在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一般。
时首辅的目光又骨碌的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回来,也不知为何,他竟然意外的觉得这个外孙同那个小姑娘意外的相配。
至于嘉月,虽然模样姣好,与姬以羡站在一起显得男才女貌,可到底是太柔了些。
他迈入仕途多年,阅人无数,也极少会看错人。
首辅点头目光温和:“嘉月来了,你外祖母正日夜的盼着你,你先过去瞧瞧你的外祖母吧。”
陶嘉月福身应了句,可余光却是不停地游移在姬以羡的身上,见着他真的没什么表情之后,陶嘉月这才收敛了心思,同陶长凛他们二人走了。
至于姬以羡和姜嬛,则一路随着时首辅去了书房。
路上偶尔碰见几人,皆在他们惊异的目光中面无表情的离去。
其实时首辅与他们说的,也不过是些老生常谈的话,虽然有些啰嗦,但姜嬛却觉得十分暖心,大概面前的这个老人,是唯一看好她和姬以羡的吧。
从书房出来,姬以羡重新勾住了她的手,带着她一同离开:“暖暖,我生下来没多久,娘亲便没了。”
听见他的话,姜嬛倒是点了点头,这个她自然是知道的,毕竟关于他的身世,她不管是作为沈梨还是姜嬛,可都不敢粗心大意,视而不见。
“当年父亲与母亲恩爱,也算得上是一对佳偶,只是后来母亲殁了,父亲迁怒于我,长到五岁之时,我都是一个人住在王府的一处偏僻小院子中,只有一个奶娘看我,不过在我三岁那年我的奶娘为了护我也跟着母亲去了,等着五岁之后我便被陛下接到了宫中教养。”姬以羡拉住她,声音低沉,恍若一个字一个字的飘入了她的耳中,姜嬛侧耳耐心的听着,心头却颇为不是个滋味。
她停下脚步,仰头看他,不太明白他为何要同自己说这些陈年旧事,还是在时府中。
姬以羡笑着捧住了她的脸:“你曾经说过我亲缘寡淡,这的确是事实,我也从不同你争辩过,所以暖暖,你不必在意我外祖父他们的看法。”
“于我而言,我与他们也不过是有着微末血脉的陌生人罢了。”
“阿瑾。”姜嬛瞧着他温和的目光,不由得喃喃了一句,还未说完,便感觉唇上贴着一根冰凉的手指,他的俊脸凑近,呼出的热气全吐纳在了她的脸上。
“暖暖,你该明白我的意思的,不是吗?”
姜嬛在姬以羡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地点头。
他的话已经说得这般清楚了,只差没剖腹明志,她又并非蠢钝之人,如何不知?又如何能不知?
见过时首辅后,便该去见见时老夫人。
其实相较起来,若让她选一个,她倒是更宁愿呆在书房中,低头喝茶听着首辅同姬以羡聊聊家国大事。
可这也只是想想罢了。
刚同姬以羡过了垂花门,便听见屋内传出一个妇人的笑声,姜嬛身子一顿,抬头看向了身边的人儿,悄悄地扯住了他的衣袖,用眼神无声的询问。
姬以羡虽然不常同外祖这边的人来往,但好在他自幼记忆便不错,倒是极快的便同姜嬛说道:“是我小姨,陶嘉月的母亲。”
“如今外祖母便只剩她这么一个女儿,难免偏疼了些。”
姜嬛抿着唇,伸出手指在姬以羡的手心中一笔一画极认真的写着,他感受到手心中的暖意,手指稍稍蜷曲了些。
“不怕,有我。”
014你还是想离开我()
这一路过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听了多少的闲言碎语,
是以当她进去,同时老夫人见礼的时候,那些落在她身上打量的目光,姜嬛倒也算是自在了。
况且比起那些丫鬟小厮的目光来说,她们算是很克制了,却唯有一人除外。
姜嬛抬起头的时候,余光下意识的就朝陶母看了过去,她挨着时老夫人而坐,原先的笑容在见着自己的时候,一点一点的凝固下来,等着她福身而起,如今便只剩一脸的冷漠。陶嘉月正站在她的身边,悄悄地拉着陶母的衣袖。
“这孩子,就是姜嬛吧,我的外孙媳妇儿。”时老夫人倒是和善的同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姬以羡暗中勾住了她的手指,想要替她拒绝的时候,姜嬛却先一步拂开了她的手指,朝着时老夫人走了去。
刚走进,时老夫人便笑容满面的拉住了姜嬛的手,让她挨着自己坐下。
姬以羡的目光紧紧地盯在姜嬛的身上,见着她上去,脚下的步子也是不受控制的往前走了几步,可却在半路就是时五郎给拦了一个正着:“表哥,你就让祖母同世子妃好好地说会子话,我们出去候着吧。”
姬以羡拧眉看着他,可眼神却是坚持不懈的越过了他的肩头,落到了姜嬛的身上。
她如今正坐在时老夫人的身边,而老夫人也怜惜她不会说话,倒是也没有多为难,而是将自己手腕上的一支玉镯褪下,套在了姜嬛的手腕上,见着她要推迟,又笑着拉住了她的手,瞧着时老夫人和善的笑容,姬以羡心中的担心倒是稍稍淡了些。
原先没有他的庇护的时候,她都能和林氏攀上几分交情,而外祖母这般和善的人,又怎么会为难她了?
见着姬以羡的神色有几分松动,时五郎立马趁热打铁将人拉到屋内去,与他们两个一起,还有时家的其他几位兄弟。
这些人一走,屋内倒是就空了一大半。
陶母也同陶嘉月坐到了下面的椅子上,只是陶母的神色依旧差得要命。
同时,一个与陶嘉月交好的表妹笑容满面的开了口:“祖母,听说世子妃几日前,认了沈家那位大人为义父,不知是真是假呀?”
这件事,时老夫人倒是知道一些,她转头看向了姜嬛:“孩子,你认了沈家那位家主,做了你的义父吗?”
姜嬛点点头。
时老夫人笑意渐深:“既然认了,那我们与沈家也算是亲家,改日可要请他们过府来吃顿饭。”
姜嬛低头笑了笑,也应承了时老夫人的话。
“若是外祖母请沈大人一家上门,可别忘了给嘉月递一张帖子来。”陶嘉月也瞅准时机开了口,不过她倒是没有别意思,纯粹就是想见见罢了。
“对了,这位是你二舅家的姑娘,时箐。”时老夫人又同姜嬛说道。
这位时箐姑娘便是先前问她问题的那位。
姜嬛瞧着她因怒气而微微上挑的眉眼,又瞧了瞧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