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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猜测中的哪一种,都说明了一件事,这是人为放置的。难道这水潭的后面,隧道之中还有幸存者的存在?
这里是宾夕法尼亚,全北美洲幸存者诞生几率倒数第二,仅次于被核弹反复攻击了多次的佛罗里达州。难道,真的还会有幸存者在这里生存?
有没有,试试就知道了。一枚冰球在水潭上空悄然出现,一直长到足球大小才停了下来。瞄准了两块石头中间的位置,冰球自然下落,噗通……
水花四溅之后,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地雷的猜测直接被排除。端木更倾向于第二种猜测,这是一个警报装置。为了演绎的更加逼真,端木又造了一枚冰球,一起放到水中。
十几秒后,果然有了动静。却不是在水潭中,而是端木身后的一棵树中。在这个人出现的同时,端木就感到后脑有些发麻。
这种感觉,只有在杰克和简用枪指向自己的时候才会出现,这是一个高手。
“举起你的手,放到我们看到的地方。”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年龄不大,但口音有些奇怪。
端木自然不会举起手,转身的同时他说道:“你不用举起手,放下枪就……”
端木转过身,话还没有说完就愣在了那里。
三百七十一
什么东西能让端木如此失态,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完。答案是,黑色。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
有这两种特征的不一定都是中国人,但他是中国人的几率是最大的。在听到那句口音奇怪的英语时,端木就感觉有些熟悉。那不是美国的方言,而是有着浓重汉语痕迹的发音。
端木没有举起手,但他张开了双臂,喊出了一句经典的对白:“中国人不打中国人。”
正如端木希望的那样,对面的那个人听懂了这句中文。
“你也是中国人?”不光是汉语,还是端木最熟悉的东北方言。
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虽然端木还不至于哭出来,但他的确有些小感慨。身处异国他乡,又经历过天灾人祸之后,竟然还有可能遇到一个老乡,这是多大的缘分啊。
端木笑着说道:“辽宁人,你呢?”
“俺家是黑龙江地。”
端木的感觉没有错,这东北老乡是一个高手。即使在说话的时候,他的枪口也没有一丝的颤动。端木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瞄准的目标,就是自己的喉结。
汉斯说过,一般的枪手会打躯干,因为目标大。而所有喜欢打头的枪手都十分自信,因为打头难度最大,并且不再把目标当成人看待。
真正的足够冷静和理智的枪手,才会选择打脖子。脖子是躯干上最稳定的点,相比总是动来动去的脑袋,这里更容易命中,并且同样致命。同时又不用担心身上有防弹衣。
端木指了指自己:“我,端木。”
“我叫王文杰。”男子说出自己的名字后,立刻就产生了疑问:“可是你的样子不像啊。你的眼睛怎么是这种颜色,中国人有这种颜色吗?你哪族的?”
端木很肯定的回答:“汉族。”
王文杰仍然不信:“不对啊,你混血?”
“纯种汉族人。我被丧尸咬过,没死就变成这样了。”
王文杰还是有点疑问:“T3我杀过,不是你这样。”
“我想,不应该这样继续用枪指着老乡吧。”
文杰放下了枪,从树冠上跳了下来。落地的时候端木竟然没有听到一点声音。只有微不可查的一点点震动,还是来自空气而不是地面。
端木也从小黑的背上跳下,向这位老乡走去。两个人相隔不过十多米,只有几步路。当两只手握到了一起,端木和文杰两个人相视一笑。
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就是这短短的几步路,让他们从对方那里获得了信任。看似毫无防备的两人,其实都没有丝毫放松。
如果对方有任何动作,他们都可以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端木隐隐感觉,这个老乡的能力似乎并不比自己差。而这个王文杰也有类似的感觉。
虽然在异国他乡见到老乡,让两人都十分激动。但是,仍需要保持必要的谨慎。这几步,就是两人对对方最直接的考验。
值得庆幸的是,两个人都通过了考验,两个男人的手重重的握到了一起。
“我叫王文杰,大家都叫我文杰。”
“端木。”
文杰撇了撇嘴:“我刚才就想说了,你的名字听着怎么像日本人的名字?”
端木指着自己强调:“我,中国人,纯的。而且名字又不是我起的,我哪知道。”
文杰还是撇嘴,似乎对端木的解释并不感冒。端木也懒得在名字的问题上和文杰扯皮。老乡见老乡之后,有很多的话题可以聊。
对于水潭和其中的特殊石头,端木一个字都没有提起。如果文杰说,他就听一听。如果文杰不说,端木也不会再问。这就算是端木对老乡的一种尊重吧。
两人直接席地而坐,端木拿出雪茄和烈酒,文杰的双眼立刻放光。他乡遇故知,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端木和文杰自然也显得十分的兴奋。
酒精和烟草的加入,让两人之间的关系迅速提升。久未使用的汉语,也渐渐变得流畅起来。尤其是东北特有的方言,立刻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王文杰今年29岁,黑龙江人,蒙古族。和端木心中那些彪悍的蒙古族大汉,完全就不是一个型号的。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又瘦又黑。
不光身材不像,就连长相也基本上找不到蒙古族的特点。就像文杰对端木这个名字很有意见一样,端木也对文杰的民族表示疑惑。
端木的经历并不复杂,几句话的功夫就交代清楚了。除了不能说的,端木没有丝毫隐瞒。
而这个王文杰的经历就比较复杂了。他出生在一个军人世家,父亲和爷爷都是军人。从小耳濡目染,他长大之后的第一愿望,就是成为一个兵王。
然而他的这个愿望却并不容易实现。王文杰出生之后不久,就被检查出心脏有先天性的问题。如果不马上手术,他活不了多久。
最终他活了下来,却留下了两根畸形的肋骨。和一道横贯胸口的恐怖伤疤。不到一岁就经历这样的大手术,王文杰的身体自然比同龄人弱上许多。
为了让孩子能够健康成长,从四岁开始王文杰就开始学习太极拳。这一打就打了十多年。通过不懈的努力,王文杰的体质渐渐的超越了同龄人。
在王文杰的坚持下,他的父亲和爷爷托关系让王文杰通过了体检。在王文杰18岁的那年,他进入了部队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海军。
从小的愿望终于有了实现的机会,王文杰自然是不肯浪费一点时间。一年后,他加入了海军陆战队。在这支部队中,他屡立战功。
20岁那一年,他完成了自己的心愿,成为了一名公认的兵王。搏击、射击、爆破、潜入、暗杀、潜水、所有的科目,都是这支部队中最好的。
作为兵王,王文杰有傲气更有脾气。本应该前程似锦的他,却因为一次打架事件,彻底的改变。
身为军人的荣誉感,让王文杰十分厌恶那些有名无实的军人。在王文杰看来,这些人玷污了他们身上的军装。他们的存在,就是对他的侮辱。
而命运,就将一个这样的军人,送到了王文杰身边。他是军区司令员的孙子,三代单传,可谓是万千宠爱于一身。作为一个孙子,一个儿子,他可以说是完美至极。
但作为一个军人,他完全不合格。
就是一个这样的人,空降到了王文杰所在的部队,并且直接成为了一把手。从两人见面的第一天起,王文杰就开始讨厌这个人,在他的身上王文杰找不到一点军人应有的东西。
后来发生了什么,王文杰并没有细说。只是说揍了这个人一顿,然后就复员回家,之后就来到了美国,成为了一个私人保镖。
越是这样轻描淡写,越说明事情严重。端木突然想到了刚才文杰说的一个词:“三代单传”
于是他试探的问:“那个司令员还有机会抱重孙子吗?”
文杰有些意外的看了端木一眼:“除非他已经63岁的儿子还能再生一个儿子出来。”
三百七十二
对于近况,两人都十分默契的避而不谈,说的都是病毒爆发之前的事情。文杰当兵是在福建,老家是在黑龙江。爷爷是大校,爸爸是上校,他复原的时候是一个中尉。
老家的方言,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而打破两人之间最后一丝隔阂的,却是专属于东北的脏话。男人之间的友谊,在大多数情况下,是与两人对话中粗口的出现频率成正比的。
对于两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来说,一旦开始说粗口,那接下来就只有两种情况会发生。一种,两人就要动手了。第二种,两个人成为朋友。
很明显,端木和文杰的情况属于第二种。一瓶烈酒加两支雪茄,足够让两个人成为朋友。而变熟了的两人,说话间也少了很多的顾忌。
文杰一直都对端木这个名字抱有看法,说它太有东洋风格。而端木则对文杰的民族,一直持怀疑态度,坚持认为他是冒充的。
即使在美国待了五年不曾回国,文杰的身上依然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一股职业军人特有的气质。他直爽,自信并且坚持自己的原则。
端木欣赏有坚持的人。文杰不提,说明他不想说。除非对方先开口,否则端木会一直这样聊下去。
因为端木很珍惜与这位老乡之间,刚刚建立的这份友谊。以文杰的骄傲,是不屑于使用谎言的。如果端木问了他不想说的问题,那他只能沉默或者离开。所以他始终没有提及任何病毒爆发之后的事情
其实端木对文杰当兵的经历也是很好奇的。特种兵,海军陆战队这都是传说中的东西啊。在曾经的男孩时期,有几个人没有过对军人,对武器的情结。
虽然在汉斯的嘴里,听说了很多关于这些部队的事情。但那都是外国军队,对自己国家的特种兵,端木还是充满了好奇的。
就这样聊了不知道多久,此时地面上全都是喝空的酒瓶,而两人却没有一点醉意。据文杰自己讲,他已经暴露了我军大量机密,并要求端木一定要将这些内容保密。
夕阳西下,宾夕法尼亚的夜晚就要降临。文杰看了看天色,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得严肃起来:
“一个问题。”
“说。”端木也站了起来。
文杰十分严肃的问:“我能信你吗?”
端木毫不犹豫的回答:“能!”
“好,跟我来。”
跟在文杰的身后,端木他们来到了水潭旁。
文杰指着水潭后的山体说:“这是一座石头山,我们的窝就在这里面。唯一的入口就是这个水潭。”
“水潭与地下河相连,我没有探到底,应该超过二十米深。水下五米,北面有一个洞,向北游八十米,就可以进入山体中,你行不行?”
一口气潜泳八十米,对一个正常人来说,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即使现在这些体质增强的幸存者,也做不到这一点。在水里,端木没有什么不行的。
端木点头:“行。”
文杰看着小黑问:“那它们的”
端木再点头:“行。”
端木说行,文杰就没有再问什么。有些人见面不过几句话,就能相互了解,并成朋友。有些人管这叫缘分。因为这两个人,都能够从对方身上找到自己也有的东西。
就像端木懂文杰一样,文杰也相信端木。因为,他们都是不屑于使用谎言的人。
文杰背起了枪,然后把身上的装备都检查了一遍之后,直接走向了水潭。他不用潜水用具,端木不意外。一个能让他感觉到危险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八十米的潜泳拦住。
真正让端木意外的是,文杰竟然没有对身上的枪械做任何保护。这几个月耳濡目染,端木对枪械也算是十分了解了。
被雨浇过,和被水泡过,是绝对不一样的。被水泡过的枪械虽然不至于立刻报废,但绝对会对精度和使用寿命产生影响。尤其是狙击步枪,影响尤其明显。
作为一个兵王,文杰不可能会不知道这一点。
一个精致的冰哨在端木的齿间形成。鼓起一吹,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确切的说,是没有发出大多数生物可以听到的声音。
这个波段的声音,端木听不到,小黑听不到,一旁的文杰听不到,大多数变异鸟类也听不到,只有小白听得到。
对于可以掌控鹰啸这种恐怖能力的白头海雕,还没有什么生物对震动的敏感程度能够超过她。很久以前,端木就开始尝试找到一种,相对隐蔽的方式与小白沟通。
无论是口哨,还是科技含量较高的谐波共振通讯,都是太容易被其他人发现。经过很多次的实验,端木终于在几天前,制作出了这种冰哨。
经过实验,这种“无声”的声音,可以传出几十公里。至今还没有发现有什么生物能够“听”到这种声音。
片刻之后,小白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端木头顶的天空之中。不光是她自己,她的爪子下面还抓着一只大鸟。几乎就在小白出现的同时,文杰就有了反应。
背上的雷明顿狙击步枪,瞬间就到了他的手中。虽然端木清楚,这支枪是根本不可能伤到小白的,但是为了避免小白记恨文杰,端木还是抬手示意文杰不要开枪。
“自己人,这是我女儿。”
虽然文杰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但他还是放下了枪。不过端木隐约的感觉到了一种,类似精神力的力量,在文杰的体内涌动。时间很短,端木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鹰类的视觉本就极为出色,作为其中佼佼者的小白,视力自然更加出色。虽然文杰抬枪、收枪之间的时间很短,但还是被小白清楚的看到了。
再说,文杰是用枪的高手,被高手锁定的感觉,对小白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她可是在简的调教下成长起来的。就是在简的严格训练下,小白至今都没有被任何一种远程武器击中过一次。
雌性生物都很小气,这是基因决定的,和雌性生物的母性一样都是天生的。
小白双翼一收,带着她的猎物一起俯冲。眨眼间,她就从几百米的高空,来到了不足百米的低空。在距离地面五十米的高度,突然空开爪子,牛犊子大小的大鸟,就像一枚空投炸弹一样,带着呜呜的风声,径直砸向地上的文杰。
而她自己并没有就此减速,反而扇动双翼,加速下坠。她来到地面的速度,比她丢下的那只大鸟尸体还要快上一点。双翼猛然张开,小白的速度立刻一缓,强劲的气流卷起大片落叶。
下一刻,她便出现在了端木的肩头。
眼看着大鸟的尸体从天空急速坠落,端木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因为,根本不需要。作为大鸟的目标,文杰连眼神都没有任何波动。
实际上,文杰根本就没有去关注那只大鸟,他的眼神一直锁定在小白的身上。直到小白落在端木的肩头,他才收回了目光。
砰……
文杰接住了大鸟的尸体,一只手。
三百七十三
一只手,文杰接住了从高空坠落的大鸟。没有任何缓冲,甚至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
啪啪啪……端木拍起了手:“太极,果然神奇。”
单手拎着两百多斤的大鸟,轻松的就像在拎着一只母鸡。
扬了扬大鸟,文杰说道:“谢谢你的礼物。”
“不客气,没有空手上门的道理。”端木与小白耳语了几句之后,小白一拍翅膀离开了端木的肩头。双翼只扇动了几次,就消失在树林之中。
文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