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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绕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她将匕首扔下,快速瞥了一眼她亲手结束生命的那一具尸体,那一只拉匕首的手微微颤抖着,她深呼吸,那一只满是鲜血的手紧紧握拳。
“走!”梦绕说道,李弘誉伸出手紧握梦绕的手,拉着梦绕便往门口处走了。
两人正往后面处走,却不知在身后一个穿着大红衣裳的女子咬着牙,她的手上拿着弓箭。
女子咽下一口唾沫,那一双发抖的手突然举起,拉弓,对准。
“咻!”一声,弓箭往后门的方向飞去。
“啊!”梦绕惊呼一声,背上传来阵阵疼痛,一股股热流涌出。
李弘誉随即扭头,只见一个女子正在拉弓,他冷笑一下,反手握紧手上的剑,手腕用力,手臂往往前抬。
只听见女子一声尖叫,红衣女子倒地不起。
梦绕忍着疼痛往后看了一眼,倒地的人正是妙虹。
“你怎么样?还能走?”李弘誉急红了眼睛。
梦绕咬着苍白的嘴唇,点了点头,虚弱地说道:“快走!”
李弘誉扶着梦绕便往后门走去。
后门的那一扇大木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后门处正有一辆简陋的马车。
马车上,一个女子正着急地往马车外看去,直到两个身影出现在后门,女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后门等待的人正是小满。
李弘誉将梦绕抱上马车,这才对小满说道:“她中了箭,你必须要做的是将她背部的伤口捂着,止血。”
小满早已经被这种情形吓坏了,李弘誉的话,使得她浑身一颤。
“止血?”小满说着一个激灵,往马车上的小包袱里拿出一套衣服,将衣服叠快速叠好,捂着梦绕的伤口。
“可这一支箭要,要……”小满急得眼眶红了,“若溪姑娘会不会死?”
李弘誉闻言冷着脸,“她不会死!”他说道,但他的心却是不肯定的。
“用力捂着伤口,我们要逃了!”李弘誉交代一句,这才转身驾着马车前行。
后面传来了数把声音,“贵哥富哥都死了!那辆马车上做什么的?快拦下来!”
梦绕迷迷糊糊地半眯着眼睛,马车很是颠簸,这使得梦绕的伤口愈发疼了起来。疼痛使得梦绕越发难受,她皱着眉头,昏死了过去。
……
这一天便是梦绕逃离的第二天,这一天,盛清王宅子里头正乱哄哄的。
“王爷,二爷与韩商人正往辰河镇里赶去。”盛清王身旁的随从禀报着李皓聆的行踪。
盛清王点了点头,“下去吧!有消息立即回报。”
随从应下,连忙往外走。
一旁的青竹眼眶渐渐红,着急道:“若真能找到了小姐那真真是太好了!”
盛清王沉吟半响这才点头,“只希望这消息是真的。”
一个时辰之后,随从又再一次气喘吁吁地往宅子里走,随从到了盛清王的院子,猛然跪下,“王爷……”
盛清王蹙眉,“何事?快快道来!”
青竹死死地盯着随从,她心口像有什么填着,压着,箍着,紧紧地连气也不能吐。
“到底如何了?”虽然王爷未曾再一次说话,可青竹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蚱,急的团团转了。
随从的头越发低了,“找到了尹小姐。”随从说道:“只是,尹小姐却是香消玉殒……”
“什么?!”青竹瞳孔放大,耳朵里嗡地一声,觉得全身仿佛微尘似地进散了。
香消玉殒?香消玉殒!!
“小姐,死了?”青竹的脸刷一下白了,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直流。
盛清王闻言紧皱眉头,“尸体找到了?”
随从点头,想起在地主宅子后巷找到的尸体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是,尸体是在一个渔村的地主家中后门巷子找到的。尹小姐背部中箭,一直眼睛被挖了出,出来。其他部位倒是完好无缺。鉴于死因是背部中箭所致。”
盛清王脸上一沉,“尸体确实是尹小姐的?”
随从很是肯定的点点头,“是!二爷已经……”
随从不敢将话说出,他回想起李二爷当时见到尸体的情形,唏嘘一声。
当时……
“二爷,您快些看,后门处有一具女尸体。”随从唤叫着李皓聆。
李皓聆闻言连忙往后门处走,那一具尸体满身是血,唯有那一张脸时属于梦绕的脸。
李皓聆心像一片落叶,披风吹进深渊,触碰着那心下的冰凉。
李皓聆欲要向前几步,但那一双腿却是不听话,奈何双腿一软,整个人倒了下去。
“梦绕……求求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第298章 我不愿让她一个人离开()
“尹小姐真的……香消玉殒?”盛清王显然是不相信的,若不是亲眼所见,又如何能信?
随从微微垂眸,“二爷,便要回了。”
意思就是,将尸体带回宅子来了,盛清王要眼见为实也是使得的。
盛清王蹙眉,尹梦绕乃是皇家人,这尸体若是抬到了宅子里,倒是不好。
“二爷此时在何处?”盛清王问道。
随从回答:“正往宅子里赶。”
盛清王摆了摆手,随从退了下去,只见旁边的青竹眼睛通红。
“王爷,奴婢……”青竹哽咽道。
她虽服侍了梦绕不久,可梦绕的好她是看在眼里的,记在心里的。她是有心有肉之人,此时听到梦绕的死讯,如何能不难过?
盛清王如何不懂?他也为那一个即将成为他儿媳妇的聪明女子而感到惋惜。
他摆了摆手,“去吧。”
盛清王的话刚落音,青竹便冲忙行礼,走出了院子。
……
“二爷,您喝上一口水吧?”韩和泽递上水壶,劝着李皓聆。
李皓聆默不作声,只是一味地骑着马向前走着。
韩和泽叹了一口气,只能转身向后面抬着尸体的人说道:“重心稳些,莫要使得……”尸体二字韩和泽始终不愿说出口。
韩和泽说着又是叹了一口气,放眼瞧着正骑着马的李皓聆,心中更是说不出的苦涩。
在韩和泽看来,尹小姐与李皓聆是一对金童玉女般的存在,两人心灵相通,就是对做生意的想法也是一样的,此时相爱的两人却是阴阳相隔。
一行人走得不算慢,毕竟此时是夏天,尸体在昨日便暴露在贵哥宅子后门处,今天便是第二天了。
尸体快些往冰凉的地方放置,不然很快便会腐烂而发臭。
大半天的路程,几人小半天便到,抬尸体的人累得气喘吁吁的,拿了钱银便也离开了。
李皓聆亲自将尸体抱到了梦绕的院子,将尸体往榻上轻轻放着。
“疼么?我轻轻地放你到榻上可好?”李皓聆喃喃低语,将尸体的手脚摆好了,又拉上了被子,盖在尸体的身上。
“昨夜在冷冰的地面上躺了一整晚,瞧你,都病了。手是冰凉的,怎得这般不听话呢?”李皓聆低声责怪着,却哽咽了起来。
他吸了吸鼻子,紧握那一只由于冰冷而僵硬的手,“真不乖,看你病好了,我不责罚你。”
“就罚你一辈子不能离开我,要在我归西之后你才能离开这个世界可好?梦绕知道的,聆没有你坚强,不能看着你离开。”
青竹偷偷地站在里间门口处,听着李皓聆喃喃低语,心中一疼。
青竹慢慢地走向李皓聆,伸出手欲要安慰李皓聆却始终不知该如何开口。
人,已死。其言再能安慰人心,也不过是徒劳。
爱,不散。但人已死,再多的爱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青竹掩着脸,跑出了院子,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收不住,流不停。
李皓聆就这样呆呆地坐在梦绕的床边上,忍着心中的苦涩,依旧愿意相信眼前早已经僵硬了的尸体不是真正的尹梦绕。
梦绕之死的消息没有传出去,盛清王只是将消息传到了圣上的耳朵里,圣上却是不忍心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曹穗颖。
只是纸包不住火,第二天,曹穗颖嚷着要到盛清王宅子里去,圣上拦不住也只能实言相告。
曹穗颖这十多天来的恐惧全都挤在我脑中,她只觉得两腿抖颤得厉害,手也抓不住了东西,脑子骤然一黑,整个人晕倒在地。
等曹穗颖醒来之时,放开了嗓子嚎哭。
“我要出宫!哥哥,我要出宫呐!我的绕儿呀!”曹穗颖那一双手猛烈地打着心口,似乎越用力打着,心便不难受一般。
圣上当场也是红了眼睛,他点着头,“去吧。”说着便吩咐太监将曹穗颖亲自送到盛清王宅子里去。
宫女扶着曹穗颖到了盛清王的宅子,只见宅子里的红灯笼早已经换成了白灯笼,曹穗颖瞧着宅子的白灯笼,再也无法骗自己,嚎哭着,整个身子没有一丝力气。只靠着身边的宫女扶着,不然早便倒下了。
太监同样是红着眼睛,他扯了一位路过的丫环,“群主的棺木在何处?”
丫环闻言快速低下头去,支支吾吾。
太监皱眉,喝道:“支支吾吾作甚?快快道来!”
丫环被太监的喝声吓了一跳,只能顶着被李皓聆责罚的危险回到道:“回公公,郡主未曾入棺。”
什么!未曾入棺?这都第三天了!
“这……”太监顿了顿,又问道:“盛清王可在?”
丫环点点头,往梦绕院子的方向一指,“王爷在群主的院子。”
太监若有所思,这群主都已经归西了,却不入棺,这盛清王为何又再群主的院子,李二爷如今又到哪儿去了?
太监未曾想明白此事,便听丫环说道:“公公,李二爷不肯将群主放入棺中。”
太监大惊失色,已死之人风光大葬,才是对已死之人的尊敬啊!
曹穗颖闻言又是掩着泪抽泣,丫环对太监对视一眼,便往梦绕的院子走去。
梦绕的院子挂的依旧是梦绕喜欢的彩色灯笼,没有关上白色的灯笼,里面服侍得丫环更别提了,都是按照原本的衣服一般穿着,并没有一丝让人觉得这屋子里的主人是归西的样儿。
几人在外间还未曾往屋外走去,便听见了盛清王的声音。
“尹小姐此时已经在腐烂,难道你还不愿让她风光地走?这般留住她,便是让她死了也不能投胎?”
盛清王的声音一直在里间回响着,却听不见何人回答盛清王的话语。
周围似乎太安静了,没有哭泣的声音,更多的是诡异的气氛。
“我不愿让她一个人离开。”李皓聆坚定地说道。
曹穗颖闻言,猛地冲向里间,只闻到一股淡淡地腐尸味,而这一股味道似乎在提醒着在场的所有人,梦绕已经离开这个世界。
曹穗颖推开扶着她的丫环,冲到了尸体所在的位置。
“我的绕儿啊!!”曹穗颖失去了理智嚎哭大叫起来。
第299章 事情的真相()
“长公主,节哀吧。”盛清王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安慰的话语了。
只是,李皓聆却一直呆呆地看着榻上的尸体,不走也不肯动,就是曹穗颖想要去瞧尸体一眼也不能。
盛清王蹙眉,心中莫名有一股怒火。
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将感情看得那么重,尽管两人曾经是那样的相爱,可毕竟死者已矣,这般呆坐在此,不肯面对现实又有何作用?
“李皓聆,你若真要如此?”盛清王怒气难掩,脸上铁青,“男子汉大丈夫,难道不知何为大事?”
李皓聆闻言,只是冷冷地笑着,男子汉大丈夫?若心爱的女子因为他而永远离开了人世,他配做男子汉吗?
“难道你没有想过要为尹小姐报仇?这般呆坐在此算什么英雄好汉!要是真真是爱一个人,便要给她报仇雪恨,让伤害她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盛清王语重心长,却见李皓聆骤然站了起啦。
他死死地盯着榻上的尸体,眼光闪过火花。
那一天……
他们两人在海边被袭击,两人由于吸入了袭击之人的药散,梦绕晕倒。
梦绕当时被李皓聆抱着之时已经睡着了,而药散散发在空气当中,李皓聆的意识是清晰的,可梦绕却不是。
所以,李皓聆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便立即摒住呼吸,但仍然吸取了药散,由此而李皓聆的轻功不能使出来,两人只能骑着马逃命。
而正当他骑着马时,却见一支箭“咻。”一声,射中了马腿,马儿受到了惊吓后,将他们两人抛下,李皓聆由于吸入了药散使劲了全身的力气也护不住梦绕,只能由得梦绕堕落在地。
李皓聆迷糊间只能见到射箭之人身穿玄色的衣裳,蒙着面。在玄色衣裳男子身后有至少十人。
正当李皓聆昏迷过去前,见到的那一个画面是几个带着面具的黑色夜行服男子与玄色衣裳的男子在对打。
他由此昏迷,等到他醒来之时,自己便已经在盛清王宅子中,而梦绕却是失踪了。
带着面具的人是何人,玄色衣裳的男子又是何人?他们为何到最后要撕打起来?而梦绕为何会出现在贵哥的宅子中?而到最后,梦绕为何又会无故地死在了贵哥宅子的后门?
梦绕临死之前想出了法子令到韩和泽生疑,从而两人去到了辰河镇,大夫交给李皓聆的那一张帕子上面写得之事交代了贵哥对她起了色心,并且说明了,自己会想办法拖延时间。
可为何最后,梦绕还是横死在贵哥宅子后门外?
这一切都是迷,这一切李皓聆全然不知。
李皓聆浑身颤抖,半张着嘴,发出一声嘶哑的惊叫,感到像刀劈开了胸膛,心如刀割。
他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是这般没用……
连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李皓聆猛然站了起来,转身便往外面冲,他能为梦绕做的,便是找出杀害梦绕的凶手。
仇恨,像怪兽一般吞噬着李皓聆的心,这一股仇恨使得他理智渐渐恢复,那一双布满血丝的深邃眼睛由原本的呆滞变为锐利。
既然面具之人与身穿玄色衣服之人他暂时还不知是谁派来的,可他却是能查梦绕的死因。
“二爷,带上奴婢吧。”青竹追上了李皓聆,站在了李皓聆身旁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李皓聆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回答。
“去辰河镇。”李皓聆斩钉截铁的说道。
青竹往梦绕院子里看了一眼,点头。
两人出发往辰河镇去,到了辰河镇时,亲民药膳的店铺子已经要打烊了。
“掌柜的,可还记得我?”李皓聆冷声问道。
大夫愣了半响,“你是今天午时到此处找那一位姑娘的人?”大夫说着又问道:“那位姑娘如今可是被接回家中?”
这一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却使得李皓聆与青竹两人心头一颤。
青竹飞快地看了一眼李皓聆,只见李皓聆冷漠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悲痛。
这是要多大的决心才能使得一个男子掩饰着心中的痛楚?
“死了。”李皓聆淡声说道,他不知是在说服大夫还是在说服那个坚信梦绕还未曾离开的自己。
大夫闻言一怔,死了?死了!
“那位姑娘死了?是何人所为?难道是……”大夫说罢不由得诧异。
“并不是贵哥他们杀死那位姑娘的吧?老夫瞧着贵哥的模样却是十分喜欢那位姑娘的,难道是昨天到此处来找姑娘的男子?”
李皓聆闻言,身子蓦地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