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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那些狗妖全都站了起来，冲着江宁点头致意。
“很不错，你们吃吧。”江宁随口敷衍着，反正又不是公开他的功法。再说他也觉得这样不错，苟德生的实力弱了一些，偏偏这家伙召集来的还是一群“晚辈”，那实力就更惨不忍睹了。
苟二锤得到的那套天狗功法对他们确实挺合适。
“朱大厨。”江宁直接进了厨房，想要上楼还得穿过这里。
“你怎么有空过来？”朱世禄有些奇怪。
“没事，我看看我爸我妈去。”江宁说道，他转头指了指外面：“这帮家伙什么时候开始的？”
“早就这样了，我记得最早是在你和苟德生从上海回来不久。”朱世禄回忆了一下，然后又道：“肯定是苟德生那家伙想明白了。”
“有意思，他自己想明白了，却慷侄子的慨，也就二锤这傻家伙不在乎。”江宁笑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真要普及开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变成了一种血脉传承呢！”朱世禄一脸羡慕。
“我看这帮家伙比咱们还像猪？”旁边一个帮厨的胖子嘟囔了一声。
朱世禄的餐馆里面现在多了一群帮厨，各个膀大腰圆，身宽体胖全都是猪。
“为什么有天狗，却没有天猪呢？这不公平啊！”另一个胖子也满心的羡慕、嫉妒、恨。通红的眼珠子盯着外面那口大锅。
只要吃，拼命吃，吃不下还得吃，就能躺着不动长本事这绝对是猪的梦想啊！为什么这样的好事安在了狗的身上？
这群猪怎么都想不明白，只觉得老天爷太不应该了。
“让你们偷懒，让你们啰嗦，回去之后全都给我擀五百斤面条出来，必须泡水不烂才行。”朱大厨怒了，他抽出一把菜刀，横着刀身，噼里啪啦就是一顿乱拍，拍得那些胖子嗷嗷直叫。
“老叔，每人五百斤面条卖不出去的。”为首的胖子愁眉苦脸地嚷嚷着。
“放心，我一个电话出去，全城的面馆子都会跑我这里进货来，再多都卖得出去，你们尽管擀好了。”朱世禄淡淡地说道。
“没错，别说每人五百斤，五千斤都没问题。”江宁在一旁点头。
他吃过这帮家伙擀的面条，那玩意儿绝对称得上顶级食材，不但有面本身的清香，还有鸡蛋的鲜美一般的厨艺根本达不到这种地步，需要用到妖力，这属于朱世禄的独门绝活。
像这样擀面条，其实也是一种修炼，借厨艺来修炼，这同样也是朱世禄的独门绝活。
这种修炼方式还有一个好处。
修炼得到不到家？修炼到了什么境界？用舌头一尝就知道。
突然江宁愣在了那里。
他以前没注意到大楼和别的势力有一个最大的不同。
在别的势力，就连牛黑塔那样离大妖只有半步之遥的家伙都没资格收小弟。
不成大妖就什么都没有。
而大妖对大部分小弟其实并不关心，顶多给一个安全保障，出了事能够帮忙兜着，关系类似中世纪欧洲的领主和骑士。
大楼这边就不一样了，根本谈不上什么小弟，全都是当作自家亲戚来看待的，最差也是师父和徒弟的关系。还手把手地教本事，又因为是同族，功法和修炼经验全都通用。
刚才程安澜、克莉斯汀娜还和他说起人族的优势。
人类的优势不就是同一种族，功法通用吗？
没想到这个优势并非人类独有，而且大楼里面早就有意识地往这个方向发展了。
不用说，这又是李大妈的布置。
这老太太还真是走一步，看百步。
“开会啦，开会啦。”季彩云挨家挨户敲门。
以前这活是俩熊孩子的，现在俩熊孩子还在武汉没回来，只能由季彩云代劳了。
开会当然是在会议室。
会议室已经被腾出来了，原本挤在里面打坐的各个势力的小辈，全都被赶了出来，不过他们也没走远，就在大楼外面和走廊、楼梯口打坐呢！就等着会一开完，立刻进去。
此刻会议室里面已经挤满了妖怪都是大妖。
开会的通知三天前就发了，他们早就到了。
过了片刻，大楼的房客陆陆续续进来，一进来看到里面那么多大妖，他们立刻知道又有大事发生，连忙找地方坐好。
大概过了一刻钟，该到的差不多都到了。
“还有谁没来吗？”李大妈拿着那个“第三印染厂”的搪瓷茶缸在前面问。
“小江没到。”底下立刻有人喊了一嗓子。
“他有事，不过马上就会过来。”李大妈摆了摆手。
“梅家两个小的好像也没来。”另外一个人喊道。
“她们俩还在洞庭湖联盟呢！”李大妈代替梅太太回答，那俩小家伙上传销课，上出了瘾头，不想回来了。
“我这边还有几个人没到。”牛守义举了举手：“可能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吧？毕竟他们管着物流呢！整天在外面忙。”
李大妈不置可否，她看了一眼底下的住户，咳嗽了一声说道：“既然人来得差不多了，那咱们就开始吧。
前几天，咱们这边发现了一件大事，有一株灵药被人给换掉了，换掉灵药的家伙还真有能耐，居然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还弄了个假的，放在原来的地方，那东西别看是假的，颜色、形状、重量和真的一模一样，甚至连气味都差不多。
他还拿着灵药跑到咱们炼丹的地方，让炼丹师傅帮他炼成了丹药，然后放到了网上去卖。
更有意思的是，丹药一放到网上，立刻就被人买走了，前前后后只用了三秒，买走的那位还不是咱们的人，而是从别人那里借了一个帐号，一下子打进去好多x币，把所有的货瞬间提走了，之后这批货出现在了大联盟那边某个家伙的手里。”
李大妈简简单单地说了一下。
“谁这么缺德？”
“把内奸找出来。”
“这混蛋实在太过份了。”
“”
底下顿时响起了一片吵嚷声。
这就是中国人的特性，最恨的不是敌人，而是叛徒，最痛恨的行为不是仇杀，而是背叛。
老太太让到了一旁。
原本透亮的窗户一下子变黑了，与此同时天花板上的投影仪打出了一道光，射在了前面的墙壁上。
投射在墙壁上的是一些让人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瞬间跳出来的交易记录，又比如x币从一堆账户里面转出来，然后汇聚到那个账户，还有交易结束之后，那些x币转到了另外一个账户上。
“这怎么可能？”牛守义一下子跳了起来。
那个账户他实在太熟悉了，居然是他管的物流系统的小金库。
妖怪的世界和人一样，同样也有吃吃喝喝，公款消费，理所当然也会小金库这种东西。
不只是物流系统有，北郊基地那边的几个研究所也都有小金库，另外朱世禄和野丫头手里同样有小金库。
“李大妈，有没有搞错？”牛守义的脸色都不对了。
“搞错是不可能的，咱们已经核对了好几遍，不过最关键的是做这件事的家伙已经抓住了，这家伙还真机灵，感觉到不对头，居然想溜，好在没溜成。”李大妈呵呵一乐。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开了。
江宁就站在门口，他的身边还站着几个老头，每人的手里提溜着一个妖怪。
第328章 这里没有律师（）
“叔，我们只是替您不值啊！大楼里面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您才是专业搞运输的？物流这一块应该以您为主，凭什么交给一个不知道根底的野丫头？更不用说让一群小耗子运东西了，那些耗子懂什么？这中间不知道出了多少纰漏，全都是咱们兄弟费尽心思摆平的”
“就是，叔，我知道吃里爬外不对，但是咱们心里憋屈啊！想想人家寻宝网送快递的，人家拿多少？咱们才拿多少？”
“我承认自己受不了诱惑，但是没办法，我在瓶颈上卡了一百多年，如果再没有突破的话，我的寿元就要到头了，所以看到那些灵药，我自然而然生了贪心，至于说什么勾结外人，这绝对是没有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傻瓜，看到好东西当然抢着买，人家速度快，人家手快不行吗？”
几个犯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在那里说着。
“好了，每人五分钟的陈诉时间到了。”李大妈用茶缸敲了敲桌子，然后她乐了：“其实咱们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法庭，既没有法官，也没有律师”
“就是，咱们妖怪顶多讲一个捉奸捉双，拿贼拿赃。现在已经是人赃俱获，连做这事的人都已经承认了。”黄六爷在一旁说道，此刻老王八不在这里，他就成了全权代表。
“我让他们说话，根本不是为了让他们自我辩解，只是让大家看看，这帮家伙有多恶心。”李大妈一边笑着说话，一边拿起了遥控器轻轻一按。
下一瞬间，投影仪里面投射出了一份报告——心理分析报告，附带的还有好几张图表，那上面红线、绿线、蓝线一大堆。
“要不说现在科技发达呢！”李大妈嘴里啧啧连声：“咱们先看第一份，第一个人看上去好像挺紧张啊！血压、心跳都不正常，一开始说的居然全都是真话，看来他真是这样想的，确实替老牛感到不值，不过他还有点贼心不死啊，字字句句都是在挑拨。不过到了后面，他说的全都是假话了，看来等一会儿有必要弄弄清楚，最近的货到底是怎么出纰漏的？为什么投诉那么多？
现在再看最后的结论明显没有受过训练，看来只是被收买，算不上间谍，顶多就是一个二五仔。
第二个就厉害喽！血压正常，心跳略微不正常，有间谍的素质可惜啊，说的话不对，寻宝网已经被证明是失败的，最大的失败就是那个快递费，居然还去羡慕，而且摆明了自己有问题。
最后的结论是果然，是线人的可能性达到八成。
现在再看看最后一个，乖乖，血液，心跳，一切正常，王牌间谍的素质啊！说话也明白，先把责任推到人性的贪婪和危机感上，顺便博得同情，同时也激发起有类似情况的人的贪婪心和危机感真是倒下我一个，站起千万人啊，做间谍做到这份上，实在太不容易了！”
李大妈连连摇头。
那三个妖怪，最后一个脸色不变，第二个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第一个就有点不堪了，不但脸色惨白，身体还在发抖。
“厉害，怪不得那边玩不过你们。”最后那个也不再装了，坦然说道。
“阿文，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牛守义感到不可思议。
“为什么？很简单，我本来就是那边的。”被叫做阿文的牛妖毫不在意，他转头看了看第一个家伙：“咱们当中真正有资格称得上背叛的，也就只有他了。没错阿黄是探子，当初这边第一次招人，还没现在这样显山露水的时候，他就被派过来了。后来这边搞大了，他们又派了我过来，有阿黄作为接引，我进来也挺容易。”
“那你说说看，最近这段日子的投诉是怎么回事？”李大妈问道。
“为什么问我？要问，就去问他。”最后那位冲着第一个人怒哼了一声。
他以为自己之所以暴露，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一连串投诉。
当初他阻止过，可惜这家伙不听。
所有的投诉全都是冲着那些老鼠去的，而他最不希望的就是招惹那些老鼠，更不用说剑指那些老鼠背后的米琪了。
身为间谍、探子和二五仔，面对情报局局长，要么百般奉承，主动投靠，最好能够打入内部，要么远远地绕道走，谁会冲上去扇两巴掌，再吐口唾沫？会这么做的人得有多蠢啊？这不是找死吗？
他理所当然地把暴露的原因归咎于猪队友却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那些丹药。
本来这事做得挺隐秘。却没想到幕后黑手拿了丹药之后，给了姓李的老头子，还为了表明大楼已经不值钱了，这类增寿培元的丹药到处有卖，把这笔交易给暴露了出来，还打算借老头子的嘴让大家都知道。
最终的结果就是消息传到了兔子的耳朵里面，惹得兔子火冒三丈，不惜代价排查，最终把他给揪了出来。
这就是间谍的悲哀，身处于险境，还随时有被牺牲掉的可能。
“干脆搜魂吧。”黄六爷提议，他很清楚李大妈不合适开这个口，干脆他来做这个恶人。
“我来。”一个眉毛胡子都快长到一起的大妖站了出来。
“没错，你最合适。”
“毛鬼，你这家伙玩魂魄最拿手，确实应该你来。”
“你细致一些，查清楚是谁在幕后搞鬼，虽然咱们两家交兵，用任何手段都是可以的，但是手段也有高下的区别，现在玩的这一手实在太难看了。”
旁边的大妖纷纷开口。
牛守义张了张嘴，他原本想开口求情，但是话到嘴边说不出来了。
第一他不是大妖，只能靠边站，第二他本人也是有嫌疑的。
“可惜了，老牛辞职不干，回去经营他的运输公司了，他这个人其实挺好的。”
“其实这事不怨他，换一个人，同样也会被算计。”
“这话难说，第一，老牛耳根子软，除了他，换成谁都不可能那么容易上当，第二，老牛那个牛脾气换一个人根本不会在乎，何必辞职呢？”
大楼里面上上下下都在议论这件事。
不得不承认，牛守义人缘不错，平时大家让他帮个什么忙，他从来没吭过声，事后也没什么讨回人情的说法，纯粹就是白帮忙，所以老住户们或多或少都欠过他的人情。
这一次牛守义辞职不干，还从大楼里面搬了出去，确实让大家感到挺不好受的。
不过，大楼里面也没谁豁出命不要，非得让牛守义回心转意，大家的关系还没好到那个地步，顶多就是劝上两句，实在劝不住也没办法。
当然也有人不在乎的。
“活该，谁让他偏听偏信？”说这话的是野丫头：“当初我就说过，他的小弟有问题。我从来没信任过那些老鼠，它们的脑子就那么点大，出错很正常，不出错才奇怪呢！问题是它们会出错，难道计算机也会出错？我的那些小弟顶多就是流水线上的一颗螺丝，运货车上的一枚摄像头和辅助cpu，真正管理这一切的是后面的系统。”
“好啦好啦，你也少说两句了，要不是牛守义，你那两百多只袋鼠根本别想从澳大利亚过来。”谢小薇一向与人为善。
“是啊，你就少说几句吧。”喵姐也在一旁帮牛守义说话，她和牛守义相处的时间最长，当了一百多年邻居：“这次的事，明着是针对老牛的，其实是给大家一个警告，让其他人管好各自的手下。”
说到这里，喵姐朝着吕玉翎那边瞟了一眼。
如果说大楼里面最失意的人是牛守义，那么第二失意的人就是吕玉翎了，她手下那批人全都走光了。
“你其实用不着在意的，人各有志嘛！当初杜丽、殷博文离开的时候，也没看到你这么失落嘛！”喵姐说道，这也算是一种安慰，至于听不听，她就不管了。
“是啊，你现在还没看出来吗？其他人都是拉自己的同族进来，只有你和隔壁那俩不是，你拉的都是驴客，走南闯北，热爱冒险，喜欢自由。隔壁那群”江宁都不想说什么了，如果郑飞是烂人，那么隔壁那一堆就是烂肉了，什么品种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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