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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随着人们七嘴八舌的,终于将线索凑出了答案。
“我说是谁呢,那女人不是见天的这样吗?之前第一眼见到还以为是个老实人,没想到竟然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这话一出,顿时引起了共鸣。
“你家也被偷过啊?我家也是,上次刚做好的腊肉,平白少了一大串。村里人都是知根知底的,也就她能来偷了!”
“没错。”不少人附和。
“就是牛家,那也是在咱们村呆了十几年了,咱们知道他家的品性。也就那女人,刚来的,还喜欢偷鸡摸狗。要不是看在卿丫头他们姐弟不容易,我早就把那女人送到官府去了!”
这时就有人好奇,“那她这大晚上嚎什么?要是偷东西,这动静也太大了吧。”
“谁知道呢,这些日子带下来,越看越觉得这女人就是疯疯癫癫的,也许今天病发了吧。”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然而这笑话有些不好听,因为那刘秋翠的声音虽然不好听,她喊叫的内容却是清楚地很。盛家村的村民是越听越觉得有点不对。
“我是不是听错了?”
“我也觉得。那女人刚才喊了什么?说卿丫头要拿刀砍她?!”
“开什么玩笑!”
这话一出立刻有人反驳,“卿丫头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什么脾性你们不知道吗?腼腼腆腆的一个小姑娘,又懂礼貌,虽说家里穷困,可从来没干过偷鸡摸狗的事。卿丫头会冲那女人动刀子?我看反过来还差不多吧。”
然而话虽然这么说,众人还是忍不住想要往盛卿卿家那边走去。不管是盛卿卿拿刀砍了刘秋翠,还是刘秋翠要对盛卿卿动手,左右是很不对劲就是了。
于是没过一会儿,就见盛家门口,聚集了一群村民。
刘秋翠一直跌坐在盛家的院门口,之前她见盛卿卿离开了,也没有阻拦,或者说她正想盛卿卿逃离是最好的。这样没有对证之人,她更能够胡编乱造起来。此时眼见周围的村民越聚越多,她心中恶意几乎是要满溢出来,更加放开嗓子哭嚎起来。
“……我幸幸苦苦的给他们姐弟做饭洗衣,他们竟觉得我做的菜不好吃,就将那些菜肉都扔到地上踩碎了。这样还不够,我哭了几句,她竟是要拿刀砍死我啊。虽说我只是他们的小姨,但终究是他们的亲人啊,竟是要这般逼死我。我哪里对不起他们啊……呜呜呜……”
刘秋翠翻来覆去嘴里就只有这一套说辞,但她口齿清晰,便是呜咽声也阻止不了她抹黑盛卿卿姐弟三人。不断聚拢来的村民渐渐的就在她的话语之中,描绘出了一副刘秋翠被盛卿卿姐弟欺压的画面。
但可惜,听得越多,越是没有人相信刘秋翠。
且不说刘秋翠这女人这些日子里在村里多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多么惹人厌,就说盛卿卿姐弟三人,那都是被村里人看着长大的,说是吃百家饭活过来的一点都不夸张。对于他们姐弟的品性,村里人再了解不过了。
“这女人……”
围观的村民们窃窃私语,但并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情况,也没有人去搀扶刘秋翠。
刘秋翠看的也是奇怪的很,她并不是第一次用这招。以前在“出云镇”的时候,她受到什么委屈,只要这么上街一哭嚎,那些路人就算不认识她,多少也会怀着怜悯之心多问几句。
但这个村里的人也太奇怪了,竟是一个开口询问的都没有,自顾自的在那里说话,人心也太凉薄了!
刘秋翠在心里暗暗骂了好几句,嘴上还在不断嚎哭着,她就不信,继续这么哭下去哭个一晚上,这些人还是会这么无动于衷。就算村民不在意,那村长肯定会出来。
那日看那老村长,也是一个老头子,想必是极为看重晚辈的孝道,那时也是在他的要求下,盛卿卿才让她和孔高明进了家门。等村长来了,她定要好好告盛卿卿一个不孝害人之罪!
刘秋翠在心里打着响当当的算盘,而没过一会儿,村长竟是真的来了。
只听着那一圈围着的村民喊着,“村长来了,快让让。”
人群便如那天一般,快速的分出了一条通道,而在那通道的尽头,便见一个苍老略显佝偻的身影正缓步朝这边走来。
刘秋翠心中一震,口中哭嚎的更是激动了几分。
“哎呀,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这是造了什么孽,要受这样的折磨啊……呜呜……哎呀,还不如死了算了!”
“咳咳咳……”老村长轻轻的咳嗽声,在夜色之中却显得那么清晰。
附近百米之内,除了刘秋翠的哭嚎声,便只有老村长的咳嗽声。
“那妇人,你且停下,到底出了什么事?”
“老村长,你可要给我做主啊!”刘秋翠立刻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呜咽了一声,涕泪横流,看起来好不可怜,她泣声道:“我虽说没有自小照顾卿丫头他们,但怎么说也是他们亲小姨,是他们唯一的亲人了。而且这些时日,我在盛家也是兢兢业业,每日给他们煮饭洗衣没有一丝懈怠的,却没想到卿丫头一言不合,今日竟是要拿刀砍死我啊!”
四周围一片安静,没有人出声,便是之前的窃窃私语之声,此时也尽数消失了。
老村长又低低咳嗽了两声,在这一片寂静之中,显得特别清晰。他停顿了片刻,似乎缓了口气,才道:“原来是这样吗?”
刘秋翠连忙点头。
她听着老村长的语气和蔼,心中忍不住有些沾沾自喜,觉得老村长定然是来帮她的。
但下一刻,却听老村长话风一转,“可是我听见的,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不管是刘秋翠还是周围的村民,听见这话,皆是忍不住齐齐一愣。
他听见的,老村长还能从哪里听见的?
难道……
刘秋翠有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就见老村长喊道:“卿丫头,你且来说说,此事到底是不是你小姨说的这样。”
一个纤瘦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人群之外。
“卿丫头,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她周围不断有人惊呼。刚才一直没有看见这孩子,好似突然出现了一般。
盛卿卿腼腆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很简单的问题,她刚才是藏到空间里去了,所以才能够趁着夜色,不引人注意的凭空出现。但这个秘密她是不能说出口的。
为了避免引起刘秋翠的警戒,她也是费了心思。
“村长爷爷。”盛卿卿在村民们让开的通道之中走过,缓步走到了老村长身边,面无表情的说道:“这老虔婆说的全是谎话!”
044 连夜离开()
老村长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训斥道:“卿丫头,怎么说她也是你长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盛卿卿没有任何脾气,低低应了一声,“是,晚辈错了。”
“恩。”老村长摸了摸胡子,又咳嗽了两声,道:“刚才你小姨说的话你应该也听清楚了,事实可如她所说的那样?”
盛卿卿低眉顺眼的站在他身旁,朗声道:“错的,事实并不如我小姨说的那样!”
“你可有什么证据?”
“有的,请村长爷爷和诸位叔伯嫂子稍等,我这就去取来。”
说着,盛卿卿便转身进了院子。
他们这双簧配合的十分精妙,一唱一和之下竟是没有任何凝滞,在刘秋翠反应过来的时候,盛卿卿竟是已经进了院子,连阻拦都来不及。
刘秋翠心中顿时一阵懊悔,她已经发现了自己今晚这举动是做错了。不仅这村子里的村民性情淡薄,连这老村长,看似公立不偏不倚,但仔细看下来,他还是站在盛卿卿那边的!
然而现在懊悔显然已经晚了。
刘秋翠只能在心中祈祷,盛卿卿那所谓的证据根本就不存在。
然而,没有等多久,便见盛卿卿从盛家的院子里快步走了出来。且她手上还拿着一个背篓,身后还跟着两个年岁不大的孩童。更远处则跟着一个壮汉的身影。
熟识他们的村人顿时就认出来了,在盛卿卿身后跟着的两个孩子正是盛芝芝和盛思明,而那壮汉,则是之前与刘秋翠一起来到此处的,是刘秋翠家的男人。
“村长爷爷,我把证据拿来了。”
盛卿卿轻轻把手上的背篓放在地上,借着明亮的月光,四周围观的人能看见,那背篓之中放的竟是一些破破烂烂的东西。
散碎的肉沫,稀碎的菜叶子……
“这都是什么啊,怎么菜都烂成这样了还留着,难道她就给卿丫头他们吃这些。那还不如让卿丫头他们来我们家吃饭呢。”
周围不断响起窃窃私语之声。
他们这话说的也是情真意切的。村里的人虽说大多贫穷,是地里刨食的泥腿子,但他们对盛卿卿姐弟三人是真的很不错。家里如果有多余的菜肉,都会给他们姐弟留着,且那些肉菜都是新鲜的,还从没有人用这样的烂菜烂肉来给他们吃。
这也是为什么盛家姐弟能长到那么多岁的缘故。否则随便吃东西,不等饿死,怕是就已经食物中毒死了。
老村长也是一脸一言难尽,“卿丫头,难道你们这些时日就吃这些?”
“没有。”盛卿卿却是摇了摇头,解释道:“这些菜,在晚饭之前,还是很新鲜水灵的。诸位叔伯嫂子不知还有印象吗?这些菜是牛二叔送给我们,让我们好好过年的。”
她这么一提,村人顿时就想起这事来了,纷纷附和。
“是有这事,我想起来了。今天卿丫头跟着牛家去镇上了吧,回来还跟我打过招呼呢。那时我让他们姐弟来我家吃饭,卿丫头还说他们家今天有饭菜,说的就是牛家当家送了一些菜肉。”
因着下午盛卿卿乘着牛车在村里晃荡挺久打了不少招呼,许多村人都对这事很有印象。
“那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这时老村长忍不住问。
盛卿卿低垂了眸子,一副很是伤心的模样,哀声道:“因为小姨把它们都给毁了。她不愿意让我们过好日子。”
周围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刘秋翠却是才明白盛卿卿打的是什么主意,立刻爬起来要冲过来,口中还呵斥道:“你个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冲过来,就被一个人按住了。
回头一看,竟不是任何一个盛家村的村人,而是——孔高明。
“你拦着我作甚!”刘秋翠咬牙切齿。
孔高明憨厚黝黑的脸上此时没有任何表情,“做错了事,就应该偿还。”
“老娘没有做错!”刘秋翠挣扎不开,就要去撕扯,甚至动了牙齿。
然而孔高明就如一根铁塔一般,岿然不动,双手只是微微一用力,就将刘秋翠的双手扭到了背后,使得她动弹不得,不能在口中辱骂嚎叫。
看见刘秋翠这样,周围的村人便已经将盛卿卿的话信了六分。
在他们面前都是这般泼妇模样,那在盛卿卿三个孩子面前,定然是更加凶恶万分了。
恰好这时盛卿卿又拿出了新的证据。
“村长爷爷,若她只是将菜肉给扔了,那也就罢了……但她千不该万不该对芝芝和思明动手,他们只是两个无辜的孩子啊!”
盛卿卿语带悲愤,边说着,边把盛芝芝和盛思明手腕的衣袖拉起来,将隐藏在下面的淤痕显露出来。下午还是赤红的淤痕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片紫黑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尤为可怖。便是已经看过一遍,再看见的时候,盛卿卿还是忍不住心疼的想掉眼泪。
更不用说周围毫无防备的村民了。他们看着两个小孩白白嫩嫩的手臂上出现这么显眼的淤痕,甚至还能看见清晰的指印。那生起的怒火若是有实质,怕是已经将刘秋翠给压死了。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老村长也被气的不行,拿着拐杖狠狠的在地上戳了好几下。
盛卿卿毫无不怀疑,要是现在周围没人看着,这拐杖怕是已经戳到刘秋翠身上去了。
是人都会有私心,老村长本来就将他们几个当做他亲孙子孙女看待,现在看见他们受到这般的虐待,那一腔怒火自是忍不住。
“这妇人,你且来说说,这两个孩子手上这淤痕,可是你做的?!”
刘秋翠哑口无言。
总不能狡辩说不是。
且不说盛卿卿,盛芝芝还有盛思明都站在她面前,能够作为证据,就那淤痕,上面指痕还在,只要稍微一对比,就能看出是她的手。
见她不说话,显然是将这事给忍下了。
村人更是一阵哗然。
“真是太恶毒了,还说是唯一的亲人,谁家的亲人会这般对待两个小孩子。芝芝那丫头虽然有些调皮,但思明可是再乖巧不过了,她竟然也下的了手!”
“是啊,说是最毒妇人心,我看咱们村中的嫂子小妹个个都是好的,还道这是一句戏言,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越说,群情越是激愤。
老村长看着火候差不多了,适时的站出来,柔声道:“卿丫头,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今日村长爷爷和这许多乡亲,定然会为你做主的。”
盛卿卿心中一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垂着眼眸,低声道:“我知道我是个小孩子,身微言轻,又说百善孝为先,小姨身为我的长辈,我应当孝敬才是。”
“所以自小姨来了之后,有什么委屈我都叫芝芝和思明忍着。小姨和姨父初来乍到,只能吃家中剩余的米面,吃完之后要我们姐弟每顿饿着,那也都罢了。便是她每次见我们去牛二叔家吃饭,时时咒骂让我们吃独食会噎死,那我也只当她脾气不好。但今日小姨对我的弟妹动手,我却是万万忍不下去了!”
“说是百善孝为先,若是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我要这善又有什么用!”
盛卿卿说的斩钉截铁,村民们也是听得唏嘘不已。
“卿丫头说的对,你没做错。百善孝为先,可这劳什子的长辈不值得你孝顺!”
“可怜了芝芝和思明两个孩子,自小没了爹娘,孤苦伶仃的长这么大,如今竟然还要遭受这样的折磨。”
“这样的人不能留在咱们村子!”
“对,不能留在咱们村子,把她赶出去。小偷小摸也就罢了,竟然心肠还这般恶毒,留在村中始终是个祸害!”
盛芝芝和盛思明也是个机灵的。
或许说盛思明想法多,盛芝芝只是反应快。
只看盛思明忽的跪倒在地,低声哭泣起来。
盛芝芝一见弟弟这样子,先是有点懵逼茫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也忽的跪了下去。但她就算跪下去,戏也比盛思明多的多。
“哇,诸位叔叔婶婶,你们可要帮帮我们啊。太可怕了,本来以为小姨来了,我们有人照顾,就能每天吃饱,有人疼爱。却没想到依旧挨饿受冻不说,每天还要忍受咒骂,今天我和思明还被毒打了。呜哇……”
小小的孩童声音清脆,便是哭起来都比刘秋翠那破锣嗓子听着舒服。
一群村人本就对他们心生怜悯,此时更是忍不住怜惜。便见一个妇人从人群中出来,小心将盛芝芝和盛思明扶起来。哀声道:“可怜的孩子,你们这是受了折磨了。”
只要有了一个出头的人,那么接下来便会形成连锁反应。
盛卿卿半低着头,看着群情激愤,要求老村长将刘秋翠这个恶毒妇人赶出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