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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一声长叹,亚当挠了挠头,万般无奈地说道:“国破山何在,家毁人何存?”
凤澜有些恼怒,但是亚当的话突然给了她灵感。可是当下,她得先说服亚当回头。“这句话我没有听说过,”她冷漠地说,“我倒是知道外面的地球上面有这么一句古话,叫做‘国破山河在’。”
“有什么区别吗?这两句话。”亚当奇怪地问。确实,如果单是听发音的话,这两句话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所以,凤澜如此解释道:“你那句是‘为何’的‘何’,然后我这句是‘河流’的‘河’。”
亚当不想再听她解释了,这已经牵扯到了外星的文学,而且这句像诗一样的句子实在是太深奥难懂,不是亚当这个年代的人应该了解的(虽然凤澜比亚当年轻)。他挥了挥手,“别说了,我决意已定,她也不可能回来了。”
“这两句话,虽然发音一样,但是意境却大不相同。”凤澜没有理会亚当,继续说道。她发现,在劝说亚当的过程中,她自己也明白了许多。果然她还是要将目光放得更加长远一些,如果她抛弃了众人,只为弟妹,这样子的话,等到潘多拉独掌大权时,天刚和海澜不是仍然难逃一死吗?她这么想着,说道:“你是想说,国破了我们还有什么活下去的价值,是吗?但是我认为,这应该是国破了也不能放弃希望的意思”
第六十七章 春望()
“国家沦陷只有山河依旧,春日的城区里荒草丛生。
忧心伤感见花开却流泪,别离家人鸟鸣令我心悸。
战火硝烟三月不曾停息,家人书信珍贵能值万金。
愁闷心烦只有搔首而已,致使白发疏稀插不上簪。
“你是这样想的吗?”凤澜问道,见亚当点了点头,她的心中突然掠过一片舒畅。“那么不妨告诉你,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在这个时代下,我们不是更应该一心为国吗?我们需要团结起来,共同抵抗潘多拉啊!”她说完,期待着亚当的反应——也期待着自己的。可是两者都没有说什么,一丝欢悦的神情也吝啬地没有流出。
半晌,亚当才说出这么一句话:“你刚才说的,不都是空话吗?”
等到凤澜回到家中,已是第二天凌晨。她真的觉得很不甘心,就像被人把全身浸在了一桶凉水中,冰冷冰冷的,又无法挣脱出去。明明她差不多都已经下定决心了,要为反叛集团献出自己的全部力量,这样天刚和海澜还有一丝存活的可能性。可是为什么在亚当说出了那句话之后,她的决心一下子掉进了万丈深渊之中呢?
或许,她天性优柔寡断,也有可能只是在涉及自己家人的情况下,她无法立刻做出决断。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是这样吗?家人都离她而去,可是仅仅在九个小时前,她还在兴致勃勃地为男孩儿的生日做准备。她烧了一桌子的好菜,可是那时候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暂时用保鲜膜将它们盖了起来,不让热气蒸发。可是现在过了这么久,菜都肯定已经凉了。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
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凤澜将灯打开,黑暗的房间中才透出了一线光明。可是在开灯的那一刹那,凤澜吓了一跳。屋子里早就有人坐在那里了,像是刻意在等她一样。而坐在那里的人,正是她这片地区的反潘多拉集团的首领——亚伯,他也是戴兹家族的的二子,塞特的兄长之一。
凤澜正在担心该怎么告诉亚伯其弟已死的消息,但是亚伯先开口了:“你终于回来了,我是来这里找你的。”
“看得出,”凤澜说,“但是你为什么不开灯?”
“一开灯的话,潘多拉的耳目就知道这里有人,”亚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所以我只能这样等你。而且只有我一个人过来,这种事情太多人一起来,惊动了魔神可不好,你说是不?”
凤澜别扭地点了点头,看来亚伯还不知道塞特已经死了。
“那么,你要不要正式加入我们的集团?”亚伯说道,“其实这已经是老生常谈了。你应该记得,以前我也问过你这个问题,但是你要带孩子,所以没有答应——说到这个,塞特怎么样了?”
“挺好的。”凤澜含糊地说。
“他人呢?还有天刚和海澜呢?”亚伯将脖子往房间里面伸了伸,“刚才我没有在意,以为他们已经睡了,所以没开灯嘛。但是他们听见这样子的吵闹声,会不起来吗?”他说道,示意门外的那群人声音轻点。
“是啊,他们一直睡得很熟。”凤澜说,终于将话题引回了正事上面:“那么,你又来问我了,是吗?”
“是啊,可以吗?”亚伯期待地问道。
凤澜犹豫了一会儿,在考虑究竟要不要将真相说出来。最终她还是放弃了,“好吧,不行。”
“理由呢?”
“天刚他们——正如我一直跟你说的,就是这样。”凤澜含糊其辞。
“所以你还是为了家人?”亚伯问,凤澜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可是看得出来,亚伯对这个理由并不满意,他又说:“凤澜,听着,如果你一直为了家人,那么潘多拉迟早会抓住你的这个弱点,到那时候,你就会十分彷徨,就真的无法下定决心了。”
凤澜暗忖这一天已经来到了。她说道:“可是这有什么错吗?你我都深爱着家人——你比我更爱,是吗?那时候该隐交出塞特,你可是十分不愿意的。”
“是啊,但是大局为重嘛。”亚伯摇了摇脑袋,说道。
“如果你知道真相的话,你绝对不会这么说的。”不经意间,凤澜就这么脱口而出了,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思考。
“什么真相?”亚伯好奇地问。
这一刻终于来到了吗凤澜犹豫着。为家?为国?还是为友?
“塞特死了。”
亚伯的瞳孔骤时放大。他一定不肯置信,因为他接下来的举动简直像是发狂了一样。“不!怎么可能?”他抓狂地大叫,差点重心不稳,抓住了凤澜的肩膀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我很遗憾”凤澜强忍哭念,悲伤地说道,“可是这是事实。真的,我很抱歉非常抱歉因为我的关系,潘多拉抓走了他抓走了他们”
“他们”亚伯无力地看了一眼凤澜,“天刚和海澜也被抓走了?”
“是啊我的弟弟妹妹他们也在潘多拉那里。”
“他们也死了吗?”亚伯挣扎着问,低下了头,不知道他是绝望还是希望。
“没有真的,我很抱歉。”凤澜又重复了一遍。亚伯猛地抬起了头,这是在我天刚和海澜的侥幸存活而诅咒吗?他说:“那么为什么,他们活了下来?”
“不知道,可能是想要就此威胁我吧。”凤澜轻声说道,但是面前狂怒的亚伯完全没有丝毫停下抓狂的迹象,“这么说,是因为你的原因,才致使他们被抓走,塞特被杀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没错,就是这样。”凤澜承认道。
亚伯仰天长啸一声,算是明白了凤澜为什么不愿意加入反叛集团的原因。现在看来,他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吧。这就是反对潘多拉的下场。魔神总是会以亲人或朋友来威胁敌人。
“好吧,我知道了”亚伯喃喃道,“那么你可以走了——我是说,你不想加入的话,你就离开吧。”
“亚伯,听我说——”
“我说离开!”亚伯咆哮道,凤澜吓了一跳,一下子手无举措。她猜不透亚伯的心思,是因为塞特的死去而感到悲伤吗?抑或是说,他是在嫉妒凤澜的两个弟妹活了下来,偏偏他的弟弟就死了呢?凤澜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亚伯见她不说话,便也独自离开了。
凤澜彷徨不决,她现在已经无所适从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她觉得自己的心正走向亚当的那一条路。或许,她现在唯一的选择,只剩下逃避这一切了。说到逃避,亚当不正是这样做吗?或许这么做,反而会过得比较轻松一些也说不定。
天刚凤澜对不起是我太无能了
凤澜这样想着,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她认为,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折中的取舍方法。她的身姿仿佛轻如羽翼,她化作了一道金光,缓缓飞出了自己的家。她霎时间感觉轻松了许多,没有悲伤,也没有幸福。
塞特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你
她无法探知未来的路,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向何方。她抬头仰望,甚至不知道边境守卫是否会将她放行;她低头沉思,可能永远也再无法与弟妹相见。她祈祷着,哪一天潘多拉能够大发慈悲,将天刚和海澜释放;她祈祷着,潘多拉绝对不能大发雷霆,因为她的逃离而迁怒于天刚和海澜。
她默默为天刚和海澜祈福。现在她这个无能的大姐,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这一件事了。前方迷途,希望渺茫;后方阴浓,绝望释放。她不知自己是要向前,还是要退后。但是她却是一心想要离开这个硝烟弥漫的破败之地。此刻,她只能盼望,盼望着天刚和海澜将来不要走上和她一样的路。她这一生经历的悲剧已经太多太多,从自幼丧亲,到孩儿被俘,再到塞特被杀,最后终于两边都不再信任她:亚伯离去时愤懑又恼怒的眼神,丝毫不必魔神的威胁要差。
孩子们就算你们在魔神那里的生活再怎么生不如死,你们都要记住:
悲伤的时候绝对不能气馁,想想正在不断奋斗的大家;
愤怒的时候绝对不能憎恨,想想那些因恨堕落的魔兽;
对他人的慈爱决不能执着,否则你们将经历我的悲楚;
与他人的争论决不能敌对,否则终有一天会变为战争;
高傲的时候绝对不能自满,想想那些活生生的七护法;
生命绝对不可能只剩虚幻,任何希望都会变得无穷大;
死亡绝对不可能只剩空无,任何时候都只是新的起点;
拥有才能就绝对不能奸诈,只能将这些东西化为力量;
渴望的时候绝对不能贪婪;想想那因贪婪堕落的护法;
反抗的时候绝对不能挣扎,因为那刑罚只会变本加厉;
憧憬的时候绝对不能嫉妒,这只会是罪恶之心的源泉;
你们始终要记住:光明与黑暗永远共存。
第六十八章 碑文()
“秀然他没事吧?”银夏见秀然一直不动,便小心翼翼地向亚当问道。
亚当苦笑了一下,让秀然平躺在了地上——就在他的不远处,凤澜的尸体也躺在那里——回答道:“他没事,我想只是因为爆发状态消耗了他太多的能量,以致于现在他丝毫没有力气了。”
秀然当然能够听到其他人之间的对话,可是现在他的情况就连开口说话也是极其奢侈无比的,他只能保存体力。他怎么可能因为亚当现在的举动就相信了亚当的话呢?要知道,先前亚当也是因为这么做了,结果就轻易背叛了他们的信任。秀然这么想着,想要提醒银夏,对亚当心存戒心,可是他没有力气开口。
“那么这么说你现在是我们的盟友?”银夏试探性地问道。
“差不多吧。”亚当点了点头,看着迪厄斯的铠甲上,金光正在逐渐消失,又变回了原来的样貌。
“那你是不是可以——”
可是这时,没等银夏说完,亚当的腹部感到一阵剧痛——又是攻击那里?转眼一看,他发现那里血流不止。他直感到睚眦俱裂,现在的魔兽怎么都喜欢攻击腹部?但是他没工夫如此腹诽了,因为随之而来的攻击再次让他疼痛不堪。他扭头一看,一名鲨头人身的魔兽正站在那里,手中握着精钢魔叉。
“天刚?”亚当很诧异,刚才的那一击,使玛兹铠甲彻底支离破碎。“为什么——?”
“不好意思,我得服从魔神的命令。”天刚阴沉着脸,如此说道。就在刚才,他受到了潘多拉从魔坛中发出的信息,让他快速拿回火星碎片,因为亚当叛变了,此时碎片在他手中极不安全。天刚虽然没办法,但他只能这么做。
“潘多拉是吗?”亚当自言自语道,又挨了天刚一脚。此时天刚已经恢复了等身大小,但是战斗力仍然不在话下。他的精钢魔叉,也是一把极具威胁性的兵器。叉面光滑如镜,映出了亚当森森惊白的脸,叉口的中间凝结着一点寒光在不停地流动,更增加了锋利的凉意。这无疑是把利器,在握柄上还刻有魔星专有的符文。
“破!”天刚大喝一声,只见那精钢魔叉在气空中划出三道黑紫色的划痕,那是魔叉在挥至亚当身上前的残影。这一击,凝聚了天刚和魔叉的全部力量,将玛兹的铠甲打得火花四溅,金星迭起。虽然下次穿上铠甲的时候,铠甲几乎能够自动愈合上次战斗所留下的全部伤痕;但是这一次,亚当是肯定不能再战斗了。亚当也有自知之明,自动退出了铠甲状态,化为了魔兽形态。
“在守护者和魔星人之间转换得得心应手啊!”天刚嘲笑道,又挥斩出了一击,这次正正好好地击在了亚当没有铠甲护体的肉身上,打得他口吐鲜血,脚步不稳,手指一滑,原本被亚当紧紧攥住的火星碎片也掉落在了地上。天刚借此机会,快步上前,拿起了火星能量碎片。他没有理会身后某人发出的一阵惊呼,因为他知道,他们不可能前来阻拦自己。
天刚没有想错。就在众人欲上前阻止时,一只展翅的大鹰扑袭过来,挡住了众人的去路。那是凤澜家族最小的妹妹——海澜。她收回翅膀,身形缓缓缩小,也变回了原本的姿态——这一次,她对布雷思果实力量的控制可以说是好了许多,起码没有费劲全力才达到目标。
“海澜”樱海瞪大了眼睛,终于将视线从凤澜转到了她的妹妹上面。
“休想过去。”海澜冷静地说道,同时瞄了一眼后面天刚和亚当的战斗——天刚此时完全压制了亚当,对方就算是想要夺回碎片也是束手无策。亚当跪倒在地上,可怜地乞求天刚,“你忘了我是谁吗?”
“我从没有忘记。”天刚说,“但是你现在的这副模样,到底是在向我哀求,还是在威胁我呢?”
其实,两者兼而有之。亚当咬咬牙,站了起来,但是又再次被天刚踢倒在了地上。天刚的脚压住了亚当的腹部,这次亚当就是拼尽全力也没有办法站起来了。天刚自然明白这一点,便自动离开了亚当的身边。亚当看着天刚手中闪现的微弱红光,疼痛不堪。
“不要!”亚当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大叫。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天刚依然我行我素,仍然没有因为亚当的一声咆哮而停下脚步。反而亚当却因为被天刚不断的攻击,再加上之前盛怒的迪厄斯疯狂的拳头而终于晕了过去。
秀然以为天刚已经拿到了火星能量碎片,准备离开了,却发现天刚已经近在咫尺。但是他浑身麻木,仍然没办法挥动一根手指头去抵挡一下。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刚弯下腰来,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地球能量碎片,一脸得意地看着他,然后离开了他的身边。
“不”在场的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了,他们好不容易摆脱了海澜的攻击,却发现天刚已经将两人的能量碎片给拿到了手。现在在计较下去又有什么用呢?行星守护者败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