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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平静和理智。
心里一阵阵窒息的疼痛眼泪不受控制的泻下,她大口地喘着气却扔感觉透不过气来。
陆伯年赶紧去拍她的后背连声唤道:“安歌!安歌!你怎么样!”心里却懊悔自己这样直白地告知她。
陆安歌颓然拂过他的手,接下来的她都知道。
沈昌鸿居功自傲,在建元年间十一月举兵反叛被及时发现,皇上震怒下令满门抄斩!她是叛臣之女!她是叛臣之女!陆安歌的心好像被人狠狠刺了一剑,那痛传遍全身。
似有不甘地问道:“他真的是叛臣吗?”
陆伯年压下心中的担忧,面色一黯,狠心道:“是!”他想的始终是保全她!
“陆伯年,你个懦夫!”门口有暴戾的声音传来,陆安歌的师父关武已破门而入。
他眼神如冰刀一般直盯着陆伯年,眼中怒气腾腾。
陆伯年心中一惊,“你这是干什么?!不知道安歌需要休息吗?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
说着便去拉他,关武躲开并一把推开他,陆伯年是一个教书先生是从不习武之人,怎么禁得起关武武力深厚,而且又有些气急的一推当下猝不及防地撞在桌棱上。
陆安歌不明所以,看到陆伯年被要撞到桌子上大惊失色“爹!”不顾病弱的身子,急忙跳下床去扶陆伯年。
等到陆伯年站定之后,心中又猛地想起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讪然地松开手,坐了回去。
陆伯年看着陆安歌,心中一阵暖流拂过。
关武看着陆伯年不语,以为他心虚,眼神犀利继续质问他“你为什么不说实话?!陆伯年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陆伯年重重地坐下,眼神忧郁“我没忘!”
陆安歌听到这些话奇怪地看着他们。
看着迟迟不开口的陆伯年,关武冷哼一声,走到陆安歌面前面色凝重,重重地跪下,“小姐!”
陆安歌看到师父向她跪下,大惊急忙跪下去去拉师父起来“师父,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能给我跪下!您这不是折煞我吗!”
然而任凭陆安歌怎么拉关武都岿然不动地跪着,“小姐,求您让我把话说完!”
陆安歌猛地清醒,心中一凛,师父叫她‘小姐’!莫非
“小姐现在已经知道了真相,老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大小姐,我是沈府的管家关武,当年在我最危险时是是沈将军拼死相救才捡回一条命!沈将军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说着重重地叩了一头。
“沈将军他不是叛臣!他是受奸人所害!请小姐为将军报仇啊!”关武泪流满面,伏地不起。
“什么?!”陆安歌惊的猛地站起,一阵头晕眼花急忙扶住了床柱。
“望之!你”陆伯年听到关武最后一句话气愤不已!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让安歌牵扯进来吗?!”
关武回过头来,目如火炬死死地盯着陆伯年,“难道沈府百条人命在你陆伯年看来就如草芥?!难道你从未想过为你的结拜兄弟报仇吗?!难道你要让小姐永远不明真相连自己的仇人都不知道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吗?你让沈将军如何瞑得了目?!”
陆伯年先是有些愤怒后来满是哀痛之色更有自责,“我如何不想为沈兄陈冤昭雪?!只可惜,当时你我都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我们只能自保!”
陆伯年有些激动,瘦削的脸庞透着一股愤恨。
关武继续道:“我答应过你,如果小姐永远不知此事,那我决不会开口说一个字!但如果小姐知道了,又怎能当做若无其事?!”
陆安歌刚刚才接受自己不是陆家之女的事实,心中还没缓过来,现在关武的话又让她如当头棒喝,心中激荡!
关武沉痛地看向陆安歌:“小姐,老爷是被人陷害的!”
他的眼光飘向远方,“当年奉旨抵御柔然,浴血奋战数年终于打败柔然,那一天是小姐五岁的生辰,将军买了小姐最喜欢的糕点,然而将军刚踏进家门就看到全家哀嚎刀光剑影!!”
说到这心痛如刀绞一股愤恨猛然上涌,目光凶狠脸上的刀疤此刻显得更狰狞可怖。
“等将军找到夫人的时候夫人满身鲜血已经气绝身亡!将军大怮,虽拼死抵抗最终还是被奸人所杀!可怜沈府百余口人命一夕化为乌有!!你说谁能够忘记这血海深仇!!忘记那些冤魂!!这些年来我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每当夜深人静我的眼前总会浮现那遍地横尸,满地鲜血!!”
关武再也说不下去,老泪纵横俯在地上。
陆安歌直听得心惊肉跳,心好像不受控制要跳出来一样。她听得浑身发凉悲从中来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千刀万剐,她死死地攥住颤抖的双手,她极力支撑着摇摇欲坠将要倒下的身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地相信关武的话。
她用颤抖却清晰的声音从嘴里一字一字得咬出:“是谁?!”此刻陆安歌早已没了惊慌失措,心中只余仇恨!
关武看见陆安歌这个样子,稍一犹豫咬牙切齿道:“那奸人就是当今丞相江坤!”
江坤!陆安歌反复念着这个名字,“他就是我的杀父仇人!是我沈家的仇人!!”陆安歌激动地喊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当年,沈兄战功赫赫,地位显著!而当时的江坤的地位在你父亲之上,江坤怕会危及到他的地位,才会诬陷沈兄谋反!”
“后来呢?”陆安歌忘了惊恐,看着陆伯年,有太多地疑惑。
“当年关武拼死你救出,找到我时身负重伤,托我照料你,我知道江贼料到我和你林伯父不会罢休,在他开始悄悄运作苟且之事,我担心他万一发现你,所以举家搬到着深林人不知的地方。”陆伯年声音里充满了苍凉。
“所以,这就是祖母不喜欢我的原因。”陆安歌面色苍白如纸,幽幽地道。
“安歌,这不怪你,我从来不后悔这么做!当时,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保全陆家的人!”
陆伯年满脸痛楚,“我现在后悔的是我没能照顾好你!”
陆伯年隐瞒了她这么多年,就是不想让她知道,让她平安地度过这一生。
他知道陆安歌知道以后肯定想方设法报仇,而想要报仇又是何其之难!单不说那江坤居高位,这么多年过去,他在朝中的地位只怕更加稳固!
“不!您做的已经够多了!”陆安歌跪倒在地,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那一刻,对于祖母的怨恨顿时烟消云散。她说的都是真的!
“快起来,安歌!”陆伯年连忙扶起她。
“师父!”陆安歌看着立在一旁的关武,想到自己的枉死的父母,鼻子一酸,扑倒在他肩头,悲怮地放声大哭。
关武抚着她的墨发,想起沈昌鸿和沈夫人,心中激荡万千,也不禁热泪盈眶。
第6章 黑夜如魅()
“爹”陆安歌开口又急忙止住,一时间不知如何称呼陆伯年,心中泛起一股酸涩。
陆伯年脸上的肌肉猛然跳动,明亮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去。
“祖母说我是灾星,因为我而让陆家在这深山老林里受苦确实是我的错,可是祖母为什么说是我害的沈家家破人亡?”
陆安歌细想那天老夫人说的话隐隐感觉不安地问道。
陆伯年和关武俱是沉默,陆安歌心中咯噔一下,还能有什么狂风骤雨,山鸣海啸!
最终关武开口道:“小姐,您生在二月阳春之际,那天时而大雪飘飞时而雨雪纷纷时而艳阳高照,当时还有一际前所未见的星辰划过,一个穿着灰蓝长衫的道士手拿拂尘现在沈家门口留下了几句话。”
“什么话?”陆安歌急切地问道,她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盈慧主成,荧惑守心,逆则天下汹汹,顺则天下安歌。”
陆安歌心里默念这些话,猛然抬头望向陆伯年。
“后来那道士又找到我,见我们隐居在此,绝离朝中纷争,就让我取安歌二字做你名。
陆安歌听言冷冷地道:“如今我身世飘零,家仇未报,又有什么才德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邦有道无道掌握在我手中?!那道士未免也太高看我!”
“小姐不必理会,想是那江湖术士哄骗人的”关武看着目光寒冷的陆安歌宽慰道,一旁的陆伯年却不语。
关武和陆伯年走后,陆安歌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月色明亮洒下一地清辉,陆安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宿夜难眠,索性推开屋门,向院子里走去。
秋夜乍冷,凉风吹着她的裙裾凉意在蔓延开来,远方的群山像一群蛰伏的野兽。
墨色森森月光透在不远处的地上,更显明亮。
今晚的月色格外地明亮又格外地圆,她迎着月光抬头望去,只觉一股森冷之气无声袭来,心中涌起寒冷之意只觉透彻的冰冷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拢了拢衣服坐下。
在看那月光只觉得凄冷,人都说世人死后会升天,那她的父母在天上吗?她会怪自己吗?他们拼命维护的孩子浑浑噩噩不明所以地苟活到今天!
沈家的血海深仇她却毫不知情!陆安歌越想越痛心,眼泪盈然地看着那月光在泪眼朦胧中她好像看见了一个美丽的夫人,正柔和地看着她笑。
旁边站着一位高大威武的人也慈祥地看着她。
陆安歌跪倒在地对着月亮哭喊道:“爹,娘!孩儿不孝!孩儿没有能力为你们报仇!为沈家申冤!你们带我走吧!我自己一个人在这真的很痛苦!”陆安歌瘫坐在冰凉的地上越哭越伤心。
是啊!她怎么能不伤心!这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她就经历了这么多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事!自己不是养了十几年的父母所出!亲身父母被奸人所害!而她又没有能力为父母正名,惩治奸人!
一连三天,陆安歌滴水未进闭门不出,只在房中静静地发呆。太阳东升西落,窗外明了又暗。
陆安歌看着黑夜心中暗自有了主意。
一身玄衣,头发像男子一样高高挽起,系上黑色面纱眼神更加地凌厉!江坤,我今日就要你付出代价!提起一把长剑,左顾右看,见四周无人。
敏捷地关上房门,灵活的身影在黑夜中渐渐消失。
陆蓁这几天都惶恐不可终日,她知道她这次闯大祸了,她就是想戏弄一下陆安歌,看陆安歌出丑,没想到最后变成这个样子。
怎么办?怎么办?陆蓁不知所措。哎!对了!陆蓁一拍脑袋想起了一件东西!那个是二姐最喜欢的!
陆安歌喜欢读史书,但是关武那书籍有限,而陆伯年是学堂的先生自然收藏了许多古籍,这左传就是其中的一本,不过因为只有一本陆蓁抢先发现就独自霸占起来,虽然她根本不感兴趣,不过,只要能让陆安歌不开心的事,她都乐意去做。
想到这,陆蓁觉得事不宜迟,马上翻出那本书去找陆安歌,走到门口有些紧张。
“二姐,你睡了吗?我是蓁儿,我我来给你送书来了!你不是最喜欢读书了吗?二姐,你打开门好不好?”
陆蓁满怀期待屋内却没有任何动静,她以为陆安歌还在生气。
“二姐,你别生气了,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啊,二姐,你别怪我了,我知道错了,你开门好不好?”
往常她犯了什么错,说些软话,陆安歌就不会同她计较。
可是今天有些反常
回答她的仍是一片寂静,陆蓁有些不耐烦,喊道:“二姐,你不开门,那我进去了”
说着推开屋门,发现门竟是虚掩着的,进去一看,室内空空,哪里有什么人?她急忙旋身跑出去。
“爹,大哥,二姐不见了!”陆蓁气喘吁吁地跑到客厅。
“什么?!”一时间,大家都慌了神。
陆伯年先冷静下来,“北辰,你速速去找关武,看安歌是否在那?”
看了其他人一眼,“你们去四周找找,她想散心了也不一定”
众人都急忙出去寻找,呼喊声响成一片。
陆北辰心急火燎地跑到关武那,关武却说没有见到她,陆北辰和关武一起回到陆家。
陆伯年得知陆安歌并未去关武那,心念电转,一拍桌子“坏了!安歌只怕是去找江坤了!”
“她一个女子,从未出过远门,更别说去京城找江坤了,可别遇上什么危险!”陆夫人着急道。
关武此刻也没了主意,暗自搓手,不该告诉陆安歌实情,她要是有个万一,他怎么对得起沈昌鸿!
“都是我!我不该一时冲动,全都告诉了她!”关武悔恨不已。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安歌!”此刻,责备没什么用,要是陆安歌真有个什么好歹,关武是最难受的,陆伯年也不忍心出言责怪他了。
“依我看,安歌应该还走不远,况且京城离这有几百里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们应该可以在她到达京城之前找到她!”陆北辰冷静地分析道。
“对,陆公子说的对!我们现在就去找!”关武说完便飞奔而出。
陆伯年和陆北辰也跟上脚步,嘱咐其他人在家里等着。
第7章 一意孤行()
陆安歌去过几次林月筝家里大致的路线记得,但当时是坐在马车里,记得不是很清楚。
四周仍是密林黑压压的树林挡住了她的视线,夜晚,夜凉如水雾气腾蒙蒙,陆安歌渐渐辩识不了方向。
胸中滔天恨意促使她不断地往前行,终于透过雾气隐约看到光亮她心中一亮,终于走出来了!
正要向着那光亮奔去,背后一声大喝“安歌!”
回头一看是关武和陆北辰,他们武功高强自然要比只会防身功夫的陆安歌走的快。
陆安歌转身就跑,陆北辰足尖点地,一跃到她面前呵斥道:“你干什么去?!”
陆安歌绕开他,又向前跑去,坚定道:“我要找江坤报仇去!”
陆北辰又轻易地挡在她面前,一把拉住她,厉声道:“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万一他发现你了怎么办?!”
陆安歌愤然甩开他的手,决然道:“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只要能报仇我什么都敢做!”
“你!”陆北辰震惊,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陆安歌。
“小姐,你这个样子去找那老贼只怕还没见到他就已经被乱棍打死了啊!”关武痛心疾首,“小姐,我求您了!您回去吧!你如果因此有个闪失我怎么对得起沈将军啊?!”
“你们都回去吧!不要管我!沈家的仇我必须报!”
陆安歌红着眼睛吼道,现在她的心里只有报仇!
“小姐”
陆北辰见陆安歌已经失去了理智,索性在她脑后轻轻一击陆安歌软绵绵地倒下。
“啊?陆公子你?”关武惊道。
“她只是晕了,不必担心。她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你跟她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陆伯年,他们看到陆安歌昏迷大惊失色,“安歌怎么了?!”
“她果真是往京城的方向去了,幸亏我们及时发现她,怎么也劝不住她,只好先把她打晕了。”陆北辰看着此刻面色平静无常的陆安歌,她现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担心她醒了以后怎么办。
“安歌,安歌,你怎么样?”陆夫人看着面色苍白的陆安歌焦急地喊着。
陆安歌皱起眉头,只觉得脑后有些钝痛。
慢慢睁开双眼看到自己回来了,又惊又气地看着陆北辰,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