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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很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我说张组长,这里的证件百分之百都是真的,如假包换的!”
·····
整整一个下午,我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看着手里这些证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晚些时候,我们告别了郝仁义和大众几人,便往市区赶回去。
刚到诗灵家小区门口,我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打电话的是我老爹,电话总共说了二十多分钟,总结就一句话,让我请假回趟家。
因为老家出了大喜事。我的大太爷(爷爷的大哥)刚过完一百一十岁的生日。老人家就此成为我们老家有记载以来最长寿的老人。
为了配合我们村的旅游项目(去年有一家外地企业到我们老家投资开发了旅游资源),我们县书记已经拍了板,借着大太爷的大寿,恢复已经取消近百年的河戏。
我爷爷也发了话,所有在外面打工上班的张氏宗族男丁,都要在大太爷大寿之前赶回来,为大太爷贺寿。
考虑到我是少有的在外地上大学的高材生,我爷爷给我放宽了时限,大寿那天来不及的话,河戏那天一定要回去一趟。
讲完电话之后,我摸着藏在衣服夹层里的银行卡,也是有些时候没回老家了,是该回去看看了。
我把这事说给沐阳听,他果断的选择了跟我一同前往。
由于是突然通知,我在网上看火车票的时候,已经只剩站票了,我通过一番寻找,联系到以前一个同学,想让他帮我捡个漏,搞张坐票,电话拨通说了没几句,沐阳就开口说道:“别坐火车了,坐飞机···吧!”
沐阳人缘也是挺广,虽然是临时买票,但还是托人买到了两张飞机票。
第二天一早,我和沐阳早早就收拾停当,在去机场之前,沐阳拉着我直奔到市中心的珠宝店。
开始我还纳闷,买寿礼进珠宝店干嘛?直到沐阳伸手指着橱窗内一个标价八万八千八百八的24k纯金寿桃说道:“这个怎么样?”
我围着金寿桃转了一圈,说道:“你让我送这个?太张扬了吧?我大太爷没见过这个,再把他吓着就不好了!”
“我还嫌它不够大气呢!”
沐阳撇了撇嘴,接着说道:“你想想看,拜寿的时候你大太爷坐在中间,旁边摆的是你送的金寿桃,所有来磕头的人都知道金寿桃是你张三送的,你爷爷是什么心情,你大太爷是什么心情,你亲爹亲妈是什么心情。。。。”
我拦住了还要白活的沐阳:“他们什么心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等到他们大寿的时候,送的寿礼不能低于这个!”
沐阳微微一笑:“我出钱!”
“当真?”
我一听立马来了劲,他出钱我当然乐意。
“帮我打包,两个!”
沐阳说着,从口袋很任性的掏出金卡,递给了营业员。
这营业员自然是个识货的主,见沐阳如此阔气,立马热心的将两个寿桃包装起来,恭恭敬敬的递给沐阳一个小账单,让他签字。
此刻我才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有钱就是爷!”
······
买好东西,我们打了辆车飞奔机场。这时候也算是半个旺季,机场大厅人挺多,稍微等了一会,便开始检票等机了···
两个小时后,飞机在市里的机场降落,(我们市没有机场,只能在临近市降落)。
下飞机后换乘一辆大巴,然后又是一个小时的车程,到了我们市内,这还不算完,又是将近一小时的车程,才到了我的老家——临江村。
第104章 杨市委()
说来也巧,我们在村头刚下了车,就看见我的大伯正捧着个大寿桃(面做的),向我他爷爷家走去,许久未见,大伯瘦了不少,背也驼了。
“大伯!”我喊了他一声,大伯回头看我愣了一下,见到是我,立刻笑了笑,随后点了点头。
沐阳是鹏哥的好友,上一次三舅爷葬礼时也来过我们村,所以大伯自然认得他。
打了声招呼,我们便一同往爷爷家走去,路上家长里短的又聊了些。
顺着马路一直走,三五分钟便到了爷爷家。
爷爷此时站在家门口,见到我。立刻笑开了花:“早上还在念叨你啥时候回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这你同学么?走,快进去坐!”
跟着爷爷,我两进了家门,屋里此刻挤满了姓张的人,其乐融融。
我爷爷对学历没有概念,只知道我上了大学,乐的五官都扭成了一团。
沐阳称热打铁的说道:“爷爷,您先看看小三给他大太爷带了什么寿礼!”
说着,他将包装打开,露出里面的金寿桃。
金寿桃一出现,满屋子的人都不说话了,还是我爷爷见过点世面,看着我说道:“你小子。。。。哪来的这些钱?”
我看着爷爷的脸色,又不好隐瞒我不上学的事,只好老老实实的说出了我不上学的原因。当然,这些钱是哪来的,我自然说是上班赚的。
爷爷一听脸色就变了:“兔崽子,你老爹老妈辛辛苦苦供你上学,说不念就不念了?”
被爷爷一顿臭骂,我顿时感觉脸色都不是人色了,不过还好有沐阳在,关键时刻,还是他替我解了围。
沐阳把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表演天赋发挥到了极点,他没来由的‘噗呲’一笑,这一笑着实把在场的人都笑蒙了,
“爷爷您先别急着骂小三,事情是这样的,阳城那边政府为了选拔人才,从高校挑出了一些尖子生,提前给安排了工作。”
沐阳说着,见我爷爷他们面露疑惑,随即又从口袋里掏出不知从哪搞来的工作证,工作证上写的清清楚楚‘xx省公安部处长!’工作证上还贴着我的照片。
这还不算,随后沐阳又掏出自己的工作证,工作证上写着:‘xx省公安部副厅长’。
看完这些,我爷爷面部表情一征,惊讶的看了一眼沐阳,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是公安部的厅长?
“哦。。。?”
沉默了几秒,屋子里的人又有了动静,叽叽喳喳的议论成了一团,无非就是上学好,能当大官·····其中一个远房的表叔还把我拉到一边说道:“大侄子,你看那什么,我小舅子去年打架进去了,你看看有没有办法整出来?”
他这么一说,屋子里的全冲我围了上来,都是要我帮着找关系什么的。一时之间,把我逼得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开口。
“都给我闭嘴!”
我爷爷一声大喝,屋子里顿时变的鸦雀无声,缓了缓之后,爷爷才接着说道:“你们是来拜寿还是来占便宜的?爱搁这待着就老实待着,要想占便宜就滚犊子!!”
爷爷在我们家地位还是很高的,这几句连吼带骂的愣是没有人敢还嘴,都有些心虚的低头看着地面。
爷爷还想再骂几句痛快痛快时,院子里有人喊道:“老张大爷,上面的杨市委来了,村长让咋们去迎接呢!”
爷爷一听,立马召集了屋里屋外的众老少,去村头迎接杨市委去了。
我本也想随着人流出去透透气,却被沐阳一把拦住:“别乱了,我是厅长,比他大两级,规矩是你陪着我在这等他来见我!”
就这样,我和沐阳坐在炕头喝着茶水,嗑着瓜子聊得正欢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了嘈杂的声音,门口的帘子一挑,爷爷和大伯他们把一个五十来岁,头顶略秃的人迎了进来。
他应该没想到炕头上已经坐了俩人,看见我和沐阳时微微一愣。
没等他开口,沐阳先来了一句:“是杨市委吧!来了就坐嘛,不要拘束!”
说着,他还拍了拍旁边的空床。
杨市委自然是一愣神,没想到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好在杨市委的秘书机灵,他在院子里提前打听了还有什么人要来拜寿,这时凑到自家领导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杨市委听完,这次呵呵一笑,几步走到炕沿:“是沐厅长和张处长吧,不知道二位领导来,市里也没什么准备,真是慢待两位领导了!”
说着,他主动上前把手伸了过来。
我学着沐阳的样子,很矜持,大度的跟杨市委握了握手:“杨市委你也不用客气,沐。。。。厅长陪我回来,也就是给我家大太爷拜个寿。并不是办公事的,你可别见外!”
沐阳微微一下,也跟着客气了几句。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杨市委的秘书走了过来,微笑着说道:“几位领导,河戏就要开锣了,老寿星差不多也到了,我们是不是该过去了?”,
河戏,在我的印象中还是小时候听爷爷说过几次。
那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算起来应该是在明末清初是最鼎盛的时期了。
当时,我们这边算是满族八旗弟子的兴起之地,亲王和硕的封地。
当时这一块地方的所有酬金或个人所得,不需要交税,只需要向主子和硕纳贡。
那时,整个临江的所有人都算是和硕的家奴了(我们姓张的不算,我们是清末闯关东时,整族人从an徽迁过来的。)
虽说变成了奴才,可好歹也是亲王家奴,更何况当时就算是朝廷重臣,见了皇帝和皇族阿哥,都要自称奴才。整个朝廷风气如此,所以被叫成家奴也没什么丢人的!
话说回来,和硕亲王比起他的那些兄弟们,算是十分幸运的了,因为他纳贡只要缴纳平时收成的十分之三。
没多久,民间兴起了一种艺术,就是四大徽班进京时,创出的那门国粹——京剧。
而这位和硕亲王在听到京剧以后,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用现在话来说,算是脑can粉!
他的王府里养着几个戏班子不说,而且只要有名角挂牌唱戏,这位王爷准到,还动不动就勾着脸,出口唱几句过过瘾。
为此,当朝皇帝不知指着他的鼻子骂了多少次。和硕亲王每次都是老实几天后,就再次恢复原样!
第105章 河戏()
后来,赶上庄子里一个老人过百岁大寿,这位亲王去凑热闹时,突然灵机一转,当即下了王旨,他要在皇庄里给那位百岁老人搞一次百日大戏,按老人岁数唱,那老人一百岁,要连唱一百天。
王爷发话了,凑热闹的人就不能少了。
因为当时的节气已经入伏,天气渐热,要是连唱一百天的大戏,别说唱戏的了,只怕听戏的也受不了。
为此,皇庄周围的府衙的主事官员也纷纷献计,最后皇庄的一个牛录(旗人官职,不是养牛的)出了个主意。不如把戏台的地点改一改。在皇庄旁边的江边上建一个戏船,等每天太阳落下,点起灯火在船上唱河戏。
王爷一听就来了兴趣,当即拨出大把的银子撒了出去,一边命工匠连夜赶工,建造戏船,一面派人去京津两地请京剧名角。
一个月之后,等名角们到齐之后,戏船也正好打造完毕。
开戏那天,方圆百里都嚷动了,竟然来了密密麻麻一堆人,粗略的估计一下,足足有上万人。
好在戏台在河面上,就算来多少人也能塞得下。
看戏的人一波一波的来了又走,各家名角也纷纷登场,连唱一百天,王爷就过了一百天的戏瘾。不久之后,这位亲王奉诏回京。
王爷临走时,又下了王旨,如果皇庄之内,再有老人寿高过百,就以当日的百日大戏为样板,再唱船戏一百天。
可惜从那次大喜之后,皇庄中就再没有人活够一百岁,虽然也出过几个九十九岁的,但就是没人能跨过这道坎!
直到如今,才终于迎来了我大太爷,唯一一个突破九十九的坎,达到百年高寿的人!
曾经有人提过,搞一次百日大戏,可到头来因为资金不足,只是请了市里的杂技团过来演了一晚上的杂技。
这次大太爷一百一十大寿,本来也没了唱河戏的想法,可正巧赶上市里有个开发临江村的项目,我们杨市委立刻拍板,为我大太爷搞一次百日大戏,不过要是真唱一百天,市里的财政也消耗不起,于是取了个巧,把一岁唱一天改成了百岁之后,一岁唱一天,说是百日船河大戏,其实也就唱个十天。
可惜,谁也没想到,这个河戏从头到尾唱的都是一出悲剧。
······
这次河戏的戏台摆在了离我爷爷家不远的江边,走路过去大约需要二十多分钟,虽然杨市委极力想让我和沐阳坐他的车,不过看爷爷他们都是走着的,我哪敢坐车。只好老老实实的跟在爷爷身后,而杨市委,则也是无奈的跟在我两身边。
到了河边的时候,这边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河边已经密密麻麻的坐满了人,几个卖花生饮料瓜子的穿梭在人群中。
放眼看去,河中心的位置停泊着三四条大船,说是大船,倒不如说是拼接在一块的大戏台贴切。
其中,靠中间的那条大船上是一个空旷的夹板,而两侧各有一个围帘,写出‘出’和‘入’两个大字。
围帘后面的船舱估计就是唱戏的花旦们的化妆间,由于船上戏台空间有限,演出所需的道具之类的此时都摆在岸边的石头上。
岸边人群靠前的主席台已经搭好,杨市委招呼我和沐阳上去,我把我爷爷也拉了上来。
我大太爷此时已经在主席台中央就坐,大太爷一百一十岁的人了,看起来还是十分精神干练的,只是有些耳背,眼花!
见我走上来,他一眼就认出了我,颤颤巍巍的拉住我的手,激动的嘘寒问暖起来。
我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四处看了看,我前面的红色的围布上写着‘领导’两个大字。
这是我第一次坐上主席台的位置,也是第一次居高临下的看着看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心中难免还是有些小激动。
主席台此刻加上主持人,也才仅仅六个人。
不久后天色微微暗了下来,主持人低声询问了一下杨市委的意见,杨市委又把目光转向沐阳,见沐阳点头以后,主持人这才拿起话筒,宣布河戏正式开始。
主持人声音刚落,台下人群的吵杂声戛然而止,继而把目光全部投向河岸边的戏台上。
不一会儿,戏台上亮起了船灯。杨市委开始在一旁解释起来:这次为了庆祝我大太爷的高寿,市里特意花了大价钱,请的都是鼎鼎有名的名角。
杨市委正介绍着,河岸边的戏台上一声锣响,一个脸上画着浓妆,嘴角挂着长胡,身着一身戏服的老者从写着‘出’字的围帘后走了出来,嘴里‘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老者唱的是今晚的第一出戏---岳母刺字!
‘咿呀呀’的唱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杨市委看了看表,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沐厅长,实在不好意思,失陪了,我家里还有点事,得先回去了!”
沐阳此刻听得正入迷,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大概又看了半小时,我大太爷也被人搀扶着回家了,毕竟他一把年纪了,总不能真在这看戏看到深夜。
此时主席台上就剩下我、沐阳和爷爷三人了,看着戏台上还在‘哇哇呀呀’唱个不停的老者,我实在有些提不起兴趣,倒是沐阳,依旧是摇头晃脑的,嘴巴里还不停的哼唱着,真看不出来他居然有这爱好。
正当我看的昏昏欲睡时,一个秃顶的老者走了上来,这老者穿着一身道袍,看起来很是异类。我一眼便认出了他,他正是当年教我爷爷用黑狗血给我遮天眼的那个高人!
当年他也是这头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