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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王大众拉开车门就要离开，却被谭磊一把拦住，他微笑地看着王大众说道：“等一下，下午说好的，只要我出现，除了特别办的部位之外，剩下算我和杨建的。我看见任然给你了一张支票的。”
王大众表情纠结地看了谭磊一眼，说道：“孩子死了奶来了，你这也叫出现？不是我说，你这钱赚得也太容易了吧？”
谭磊还是一脸略显腼腆的笑容，对着王大众说道：“怎么说你也用我的名字做招牌了，多少收点品牌的费用不过分吧？”
王大众还想说什么，这时从会所里面传出来一阵响动，似乎是里面的什么人要出来。现在让任然见到谭磊并不是个好主意，无奈之下王大众将衣兜里的支票掏了出来递给谭磊，嘴里悻悻地说道：“早知道这钱这么好赚，我就借你们沐阳的大名了。反正他也恨上我了，也不至于再来一次了。”
谭磊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之后，稍显不满地撇了撇嘴，随后退了几步再次地消失在黑暗当中。只不过他没有看见王大众上车之后嘴角微微上扬的笑容，这绝不是被人坑了之后的表情。我看得清楚，收了任然的支票之后，王大众放进了左边的衣兜。但是给谭磊的支票却是从右边的衣兜里面掏出来的……
不管怎么说，除了舒涛和郝义气没有踪影之外，后剧亮时期产生的问题，几乎在二十四小时之内都被王大众解决掉了。只是特别办局长的位置一直悬而未决，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王大众继剧亮之后，成为特别办第二任局长的时候，部里突然下达了一份人事任命：鉴于杨成同志就任特别办党高官以来的优异表现，经部常委表决一致通过，即日起，杨成同志将兼任特别办局长一职，希望杨成同志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再接再厉……
消息传来之后，除了狄仁建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对这项任命表示不理解。就连杨书记都苦着脸，趁着大中午的时候去敲王副局长的门，一直等到三点，也不见办公室里有人回应。无奈之下，苦着脸来的还要苦着脸走（杨书记对太阳下山之后的特别办充满阴影，只要超过三点就不敢继续留在特别办）。
可惜杨书记不知道就在他敲门的时候，王副局长正在六组门口，就在沐阳的眼皮底下，和沐倩说说笑笑，虽然说得无非就是一些八卦话题，但是已经够让沐阳脑门上的青筋直蹦了。我在一旁竖着耳朵听，真不知道王大众是怎么把她骗来的。好像沐倩对特别办这三个字没有任何概念，似乎在她的脑海里，特别办和其他的政府部门一样，只是一份铁饭碗而已。
说到最后的时候，王大众变戏法一样地变出一把鲜花，而沐倩也眉开眼笑地收下了。这一下子，不光是沐阳，就连谭磊杨建和我也都惊得睁大了眼睛，王大众这次玩得太大了，竟然打上了沐倩的主意，这是要给沐阳当“女婿”的节奏。
沐阳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咬着牙看完了眼前这一幕，他没有直接动手王大众子化为虚无已经让我很是意外了。更意外的是，王大众前脚刚走，谭磊杨建就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六组办公室，还没等我明白他俩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沐阳就开口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开始我还以为沐阳这是碍着沐倩的面子，不好直接对付王大众，想把我叫进来撒气。我心里正盘算着是不是先服个软，嘴上意思意思和王大众划清界限的时候，想不到沐阳只是要了我的八字，然后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说道：“去，去约沐倩看电影去……”
606丶浩劫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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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这个结果吓了一跳，心里盘算过利弊之后还是没敢顺着沐阳的建议来。赔着笑脸我对沐阳说道：“这个就不用我去了，刚才您也看见了王大众已经约了沐倩了，我再去有点不合适吧？”
沐阳看着我，只说了一句：“你敢不去，我就让你马上就不合适，以后都别想合适。”
这话说的我一股凉气瞬间就冒了出来，战战兢兢地答应了沐阳之后，一出门我就向着王大众的办公室那边跑去，没想到只是转了个弯，就看见了一张胖脸正挤眉弄眼地对着我笑：“不是我说，张处，来好事儿了吧？”
本来是想找王大众拿点主意的，但是听见他的这句话之后，刹那之间什么事都明白了。他这是在沐阳的前面刨了一个坑。当然，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明明里外都没有我什么事，凭什么就被沐阳生生拉进坑里。
看着王大众嬉皮笑脸的样子，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忍着在他脸上来一拳的冲动，我将王大众拉到没有人的地方，说道：“大众，你这是早就算好的吧？咱们换个人不行吗？其实吧——你看狄仁建怎么样？老张也没有对象，还有老李，老李的岁数是大了点，不过岁数大点知道疼人，正好也趁这个机会，让老沐给他治治心口的老毛病。”说到这里，我拍了一下王大众，学着他的语调说道：“不是我说，他这就是因祸得福啊。”
我说话的时候，王大众一直笑眯眯地看着我，一直等我说完之后，他才哈哈一笑，对着我说道：“张处，你就别费这个脑子了。狄仁建他们吃几碗干饭，我比你清楚。不管怎么样，沐家大小姐都必须找一个特别办的人来绊住老沐，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了。不是我说，老沐是真看不上我，如果我和沐倩真成了，他能狠下心来让沐倩做寡妇。要不你以为这样的好事哪里能轮得到你？”
看到王大众准备吃定我了，无奈之下，我做了最后的反击：“问题是根本就成不了，你不是把沐倩的口味忘了吧？她不喜欢男人，还记得两年前死的那个什么思汉？照这么算，你就不应该算计我，整个特被办能吸引沐倩眼球的，恐怕只有一个王秘书了吧？”
想不到我都这么说了，王大众还是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道：“话说得不要太绝对，不是我说，两年不见，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说到这里，王大众的声音压低了几分：“你猜老沐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的一支血脉被斩断吗？”
我心里品着王大众话里的意思，嘴里说道：“老沐能把弯的掰直？”
王大众眯缝着眼睛，说道：“我就没想过还有老沐办不成的事儿。”
在沐阳和王大众的双重威逼之下，我只能硬着头皮被赶鸭子上架。本来按着王大众设计好的，今晚是一场在电影院里和沐倩偶遇的戏份，因为王大众临时有事，换成我替他陪沐家大小姐看完电影，然后是晚餐等一系列安排……
背了一下午的台词之后，我有些心虚地赶到了商场中心的电影院门口。闲逛了半天之后，王大众和沐倩有说有笑地从对面走过来，王大众还假模假样地冲着我招了招手。就在我走过去准备开口说出第一句台词的时候，王大众的身上突然响起来一种尖厉刺耳的声音。
这是特别办组长级人物配置手机的专有声音，出了突发事件时才会响起来，听到之后要立即赶回特别办接受任务。开始我还在以为这是王大众安排好的，心里正在埋怨他抢戏的时候，我手中的电话也响起来一模一样的声音。这时才反应过来，是真的出事了。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一条特别办的信息，上面只有四个字：“舒郝出现”。
这时王大众的表情也变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和我收到一样的信息，随后将手按在腰间枪套的位置，先左右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之后，突然对着空气大声喊道：“都出来吧！今天的戏看不成了。”王大众的话音落下之后不久，从电影院周围的角落里快速地走出来四个人。
这四个人倒是都不陌生，都是二组和我比较熟悉的调查员，张凯、狄仁建他们在这里面。看着他们对周围充满警惕的眼神，我反应过来这都是王大众给沐倩安排的保镖，想想也是，如果舒涛和郝义气抓到了沐阳的这个死穴，以沐倩相要挟，那么特别办分分钟都有被全灭的可能。也许是怕我知道周围都是熟人尴尬，他竟然都没有告诉我还有这一手。
王大众向我使了个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息之后，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随后对着王大众说道：“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听了我这句话，王大众紧绷的神经才有一点缓和。
看着狄仁建等人的出现，沐倩露出来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她从众人脸上看出来不对头，马上向着王大众问道：“他们怎么都来了？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王大众脸上又浮现出来他那招牌式的笑容：“没什么大事，本来想看完电影去钱柜K歌的。人少没什么意思，找了几个人充充场面，想不到他们提前到了。不过看起来这场电影是看不成了，六组那边有人员流动，需要你回去做一下记录，还是先回去把正事办了吧。”
说话的时候，二组的人已经将沐倩围在中间，我挡在她的身前。带着有些莫名其妙的沐倩快速走进了停车场。
一辆商务车正等候在这里，上车之后，也没有避讳沐家大小姐，王大众一个电话打回了民调局：“确定了是他俩吗……什么地方……先让谭磊杨建过去……把所有调查员都召回来开会，现在起所有人不准离开特别办的范围。”
几句话说完王大众便挂了电话，没等沐倩开口，王大众先扭脸看着她说道：“这几天有几场会议要召开，特别办这边负责接待和保卫。最近的工作任务可能会重一点，不是我说，你也不要到处乱跑了，这段时期过了之后，我放你一个月的带薪假……”
607丶浩劫50（）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回到了特别办。这时的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王大众找了个借口，支走沐倩回六组抄写文件，等她走了之后，会议才正式开始。
由于王大众得到的情报也不是太多，这次的会议是阿萨代为主持。在一个多小时之前，五组仓库里存放的一张二三十年前的本命符纸突然无故自燃。对照人员名单才发现这张竟然是舒涛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留下的本命符纸。
因为当时的条件所限，那一批的本命符纸预警效果并不理想，只能在指定地点出事符纸才会燃烧。阿萨马上翻查了当年的记录，符纸的对应地点是g州山区一个叫火龙乡的偏远乡镇。当年舒涛是去那里处理了一件惊尸的事件。
知道了地点之后，阿萨找了一些关系，要求当地警察上传了前往火龙乡长途车站的监控录像。本来以为要查看好一阵子，也是阿萨的运气好，只查看了不到十分钟，就在人群里面找到了两个熟悉的脸孔——舒涛和郝义气，这两人正登上了前往火龙乡的长途汽车。
这就是所知的全部内容，阿萨说完之后，将话语权交给了王大众。王副局长看了一阵阿萨递过来了资料之后，才对着台下众人说道：“现在已经知道了舒涛和郝义气的下落，局里已经安排谭磊和杨建赶往事发地点，二组和四组调查员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因为之前有过被调虎离山的先例，所以事件没有具体明朗化之前，其他所有人员都不可以离开特别办的范围之内。”
王大众这边刚刚说完，会议室外面突然响起来一阵敲门的声音。王璐过去开门，敲门的是一个特别办内部监控电路的文职人员，三分钟之前，在楼内五组的仓库里有异常烟雾感应，因为那里属于敏感区域，只能跑过来找阿萨询问。
听到老窝冒烟，阿萨什么都顾不得了，跳起来就往出事的方位跑去，身后跟着他五组的几个调查员。台下众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已经开始议论纷纷。而王大众不言不语的，只是眯缝着眼睛盯着阿萨离开的位置。
没过多久，阿萨抱着一个满是灰烬的盒子回到了会议室。进来之后直奔王大众，将盒子放在王大众的面前之后，说道：“舒涛从一九八五年到一九九三年留下来的本命符都烧了，一共是一百八十九张，对应的地点正在统计，不过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邪咧……”
王大众面无表情地听了欧阳偏左的话，他低头看着盒子里面的灰烬，半晌之后突然抬头，看着正做会议记录的王璐，说道：“他们在玩花样，把谭磊他们叫回来吧。”
由于五组的突发事件，这次会议宣告结束。剩下所有的调查员先行离开，会议室里面只留下了我，阿萨和李思，还有一个就是主事的王大众。
等到众人离开之后，王大众又看了看盒子里面的灰烬，随后对着阿萨说道：“能不能把这些符纸燃烧的先后顺序排出来？”阿萨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这些本来就是要作废地，因为怕对本主有影响，才没有销毁，只是按着人名摆着，哪里还有什么顺序。”
王大众料到了八成会有这样的回答，也没怎么过多地在意。他将目光转移到了李思的身上，说道：“不是我说，李思组长，这事你是怎么看的？”
李思似乎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了看自己身边左右的空气之后，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王，你这是在和我说话吗？”在剧亮时代，类似这样的会议，他一般都是旁听者。除了极个别牵扯到西方宗教的事件，剧亮极少有向李思询问的时候。特别办换了主事人的新气象，李思他一时半会儿有些接受不了。
王大众似笑非笑地看了李思一眼，说道：“你身边还有别人吗？”
这时李思才反应过来，他眨巴眨巴眼睛，像是将自己知道的知识和经验在脑袋里先过了一遍，才说道：“在天主教的早期传说中，有过类似的事件，那是该隐杀了他的兄弟亚伯，被上帝……”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王大众就一脸无奈地拦住他，说道：“打住，就当我没问可以吗？”
最后王大众才扭脸看着我，说道：“张处，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吧。”我挠了挠头皮之后，看着王大众说道：“按理说他们俩刚刚得了天理图，这个时候应该找个山沟里藏起来，先把天理图上面的东西学全了再说。这个时候不应该这么大张旗鼓地露面，上次舒涛的损失也不小，我就不相信他还有什么后手没有使出来。就算老……沐阳不在特别办，这俩人基本上也没有再回来踢场子的实力了。”
王大众眯缝着眼睛点了点头，看着我说道：“接着说啊，这哥俩到底想干什么？”我犹豫了一下之后，说道：“我猜他们是在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舒涛和郝义气应该还要办一件重要的事情，先放出烟雾扰乱我们的视线，等到真正现身的时候，可能会被我们当作烟雾的一部分而大意错过。”
这番话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极致了，本来我上学的时候，我还能动动脑筋。但是自打进了特别办认识王大众之后，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似乎动脑筋这样的活我已经完全依赖他了。
听了我的话之后，王大众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盯着我看了片刻之后，他微微地笑了一下，随后扭脸看向阿萨，对着他说道：“不是我说，不管怎么样，先把和符纸对应的地点搞清楚。看看舒涛和郝义气这哥俩是不是同一时间都在当地出现过。”
说完之后，王副局长将目光转向李思。李思略显兴奋地等着王大众下达任务。没想到王大众张了半天的嘴，最后却说道：“那什么，以后看家的事情还是要麻烦你。”
608丶浩劫51（）
交代完事情之后，这个小会也算结束了。阿萨和李思回到各自的办公室，就在我准备回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