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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秋离咽了一口唾沫，干笑中目光转移：“朱教授，您帮我查一下，被盗的家，大概都是什么时候被盗，我需要一个排序。”
“好，没有问题。”朱教授痛快回答。
这一路上，朱教授都是在听吵架，第一次发现，人生也会这么有趣。
莫秋离沉默几分：“我晚上就要结果。”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警局询问下。”朱教授停车，已到了旧筒子楼下。
莫秋离下车后，提醒：“明天早上八点，我们见。”
车，渐渐开去。
屋子中，灯光，苍白。
顾小舒心情是格外不舒服，反正是见到莫秋离，就一阵心烦，便找借口：“莫秋离，你是真的一点情商都没有情商。”
“我怎么了？”莫秋离诧异。
顾小舒眼珠一转：“你就不知道邀请朱教授到家里吃饭吗？”
莫秋离恍然大悟，指了指他自己脑门：“这叫智商。”
“智商高就了不起了？没情商的高智商，依旧不讨人喜欢。”顾小舒说。
这次说的是心里话，带着怨气说出来。
别人的男朋友，都是既体贴，又温柔，时时刻刻哄着另一半开心。而自己这个男朋友，像上辈子就是冤家，不，是仇家，这辈子相见，目的就是要把自己给活活气死。
莫秋离无辜：“他还要工作。”
“那你也应该说一句客套话。”顾小舒瞪着。
莫秋离表情也严肃起来：“万一他答应了呢？”
“答应就答应吧！”
顾小舒几乎是吼出，一个男人，这么没有风度，怎么还祈祷他后半生，能给自己幸福跟浪漫？
莫秋离笑了，得意笑着：“瞧，你心里头也不愿意让朱教授在咱家里吃饭，干嘛还说客套话？”
“我这是被你气的。”歇斯里地的声音。
莫秋离收敛起笑容，摸了摸鼻尖，恍惚中，他身上散发处一抹浓浓忧伤：“好吧，我承认我有私心。”
“什么私心？”顾小舒语气软了下来，心，也有些慌。
其实，顾小舒知道莫秋离不是因为担心花钱，而不让朱教授到家里吃饭。
毕竟，一个可以视金钱如粪土的人，怎么可能在乎花钱呢？
莫秋离语调沉重：“担心他会研究我。”
“研究你，关于你的预知能力？”顾小舒后知后觉，也开始担忧起来。
朱教授曾说过，莫秋离是他的学生，但莫秋离一点都不知道，这多少让人无法信服朱教授说的话。
没有见过莫秋离，又怎么见到莫秋离心理犯罪学知识呢？
而且自己也说过，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莫秋离，却被朱教授给拒绝，是那种特别严肃、慎重的拒绝。
“是。”莫秋离。
不过很快，顾小舒又想到朱教授慈祥面孔后，试图劝导：“应该不会吧，朱教授一直把我们当成学生看待，也对我们很好。”
莫秋离并没有马上回答，脸上表情不断变幻，许久说：“你知道吗，天才爱因斯坦死后，直接被拉到医院进行解剖，研究他的大脑，跟正常人有什么不一样。”
“结果呢？”顾小舒问，屏住呼吸。
莫秋离冷笑摇头：“结果也没有研究出来什么，就是下了个定论，爱因斯坦大脑开发比例，比我们正常人多出百分之三。”
顾小舒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们正常人是百分之百？”
“百分之七。”莫秋离甚是无语，充满失望，似乎觉得这些就是常识，任何一个人都应该知道。
顾小舒无视他脸上表情：“不是吧，这么点，剩下百分之九十三，干嘛去了？”
“睡觉去了。”莫秋离说着就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听着正认真的顾小舒，看到他懒散态度后，气恼一把将他给推倒在沙发上：“睡什么睡，没听到我在问你话吗？”
“我回答了，睡觉去了。”
莫秋离摸不着头脑，不明白顾小舒为何生气，眼看顾小舒要发火时，他才反应过来，忙又解释：“没开发的潜能细胞都在休眠，不就是睡觉了？”
这
突然之间，顾小舒竟然无言以对。
到底还是存在神秘的代沟，每一次聊天，都觉得那么费劲。
顾小舒打了个哈欠，一点精神都提不起：“好了，我睡觉去了。”
“嗯。”
莫秋离笑了，像个孩子般的笑，跟着顾小舒身后。
顾小舒微微皱了下秀眉：“今天晚上不准你到床上睡，去沙发上睡吧。”
“知道，我是送你回屋，等你关上门后，我就去沙发上坐着。”莫秋离依旧像个懂事的孩子，双手放在顾小舒肩膀上，单纯的可爱。
顾小舒心软下来，觉得自己刚刚态度是不是有些不好，而且天气也冷了：“算了，你还是到床上睡吧，不要再熬夜了。”
第89章 十万个为什么（）
异日清晨。
小吃街上，还很冷清。
顾小舒远远就看到莫秋离站在街道中央，一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孤傲。
不过匆匆而过的行人，还以为莫秋离是个神经病。
“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跑到这里来？”顾小舒走过去，埋怨。
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旁边没有人，客厅中也找不到莫秋离身影。如果不是朱教授过来，顾小舒还以为莫秋离突然消失不见了。
莫秋离嘴角勾起：“睡不着，一想到又有一个悬案马上被我给侦破，就激动。”
“呵呵。”
顾小舒敷衍干笑。
你还好意思说这话？
昨天夜里，是谁睡的跟死猪一样。
朱教授也双手挫摩，准备大干一场：“你要的资料，我都准备好了。”
“小舒，你看过了吗？”莫秋离转过头，诡异微笑。
顾小舒诧异了，搞不懂莫秋离究竟什么意思，突然：“你该不会有什么都不做，让我挨家挨户调查吧？”
前一段时间就这样，莫秋离一到复杂、跑腿的、浪费脑力的工作后，就全部丢给自己。表面上说，非自己不可，实际上顾小舒感觉像是被骗了。
“很好，显然你已经看过资料。”
莫秋离别过身环保双臂，欣赏：“根据之前公安局的调查，第一天被盗有十七家，最初报案的就是在街道中央的一家，大约报案时间大约是在十一点左右。”
“是，但也有可能，这不是第一家被盗。因为中午，许多人也都发现自己家被盗，匆忙报警。”顾小舒补充，在车上她就已经将资料认真看了遍。
莫秋离饶有兴趣看着她：“难道你能找出到底哪一家，是第一个被盗？”
“这怎么可能找出，我又不是小偷。”顾小舒厌烦白了一眼，不喜欢莫秋离这种说话态度，更不喜欢他总是将难题丢给自己，看着自己解答不出。
莫秋离点头，一本正经：“在警察下午调查被盗的家，丢失什么东西时，又相继有人报案，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可能是被盗的家里人，那个时候回来才发现，才报的警。”顾小舒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稀奇。
莫秋离微微皱了下眉头，貌似，对顾小舒的回答不太满意：“难道就没有人中午回来发现家里头没有被盗，但偏偏下午从外面看热闹回来后，发现家里头被盗了？”
“有吗，这我不知道，资料上没有写。”顾小舒转过头，望向朱教授，似乎等朱教授说出一个准确答案。
朱教授：“资料上虽然没有写，但的确有这样现象发生。”
“说明什么？”莫秋离的眼睛依旧直勾勾盯着顾小舒脸颊。
这是强迫的回答，更是强迫的思考。
顾小舒蹙眉冷静，认真思索：“说明小偷胆子很大，警察明明就在这条街上查案，还敢犯案。”
“为什么大胆？”莫秋离再问。
顾小舒目瞪口呆，怎么都想不到，莫秋离会追问到这一步，便没好气回击：“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小偷。”
“很自信啊。”莫秋离觉得好笑。
顾小舒瞬间点燃怒焰火苗：“我生你气，是应该的，当然自信。”
“什么？”
莫秋离双眸没有焦点，迷茫。
顾小舒愣下，随即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又误会了莫秋离，因为莫秋离思维有时候跳动的很快，上一秒说的这件事，下一秒就可能说的是别的事情。
除此之外，莫秋离也经常盯着自己，说其他的事情。
“不错，小偷跟你一样，都觉得是应该的，很自信。”
莫秋离的话，打断顾小舒思路，瞪了他一眼，还是在说自己。不过很快，莫秋离又继续：“为什么小偷这么自信呢？”
“你十万个为什么啊，不知道自己想，想不透的就别去想，老是问别人有意思吗？”顾小舒说着就向后退几步，与他保持距离，划分界限。
莫秋离耸耸肩膀，也不生气：“说明这个小偷不是一般的小偷。”
“废话。”
顾小舒白了一眼，如果是一般的小偷，敢这么嚣张吗？
莫秋离似乎也觉得差不多，继续问下去，顾小舒会生气不理他：“走吧，我们就上楼去检查一下现场吧。”
“为什么要上这一座楼？”顾小舒。
莫秋离撇嘴，淡然：“因为这座楼距离我们最近。”
“废话，我当然知道这楼距离我们最近，难道就没有其他原因？”刚刚顾小舒只是随便一问，可听到对方回答后，心里头就不满意来气。
莫秋离停顿下来，左右环视：“在没有目标的情况下，小偷应该从街头向结尾，进行地毯式的搜集。这小偷却选择了从中间朝两边搜集，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顾小舒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如果刚刚不问莫秋离，那么也就不会给莫秋离机会，让他反问自己。
不过这次顾小舒学聪明了，没有回答，点头赞同：“嗯，你说的有道理。”
“然后呢？”莫秋离瞪大眼睛，等待。
顾小舒笑吟吟：“为什么那么奇怪？”
莫秋离干咽了一口唾沫，转过头就径直朝楼走去：“笨，肯定这中间楼中有他的目标。”
“那也不定。”
顾小舒进行反击，眼眸明亮。
“还有什么缘由？”莫秋离好奇。
顾小舒有几分得意，第一次看到莫秋离也有想不到的问题：“可能小偷就住在这栋楼中，所以他先选择距离自己最近的目标下手。”
“不错，这种大规模的盗窃案，小偷也一定很紧张，会选择比较熟悉目标下手。”朱教授认可。
顾小舒得到支持后，更是开心：“这样一来，小偷早就对目标了如指掌，知道这家人大概都什么时候不在家，便踩好点去盗窃。”
“嗯。”
莫秋离郑重点头，微笑，眯起眼睛：“不错，看来跟我这段时间，你推理能力是进步不少。”
“我是自学成才，跟你没关系。”顾小舒脸上笑容消失，觉得莫秋离太高傲，太自以为是。
让他夸自己一下，比死还难。
很快莫秋离伸出食指，在顾小舒眼前，很犯贱的摇了摇：“你忽略了很重要一点。”
第90章 穿着不够成熟（）
“哪一点？”
顾小舒充满疑惑，觉得自己之前考虑的很详细，应该没有忽略地方。
再看莫秋离神态，一副自恋无比，立即先开口：“别给我说没有遇到你，我就不会查案，早晚我都会走上这条路。”
“这我相信。”莫秋离。
顾小舒是彻底猜不透了，猜疑：“那你说的是什么？”
莫秋离仰望着高楼，分析：“如果小偷真的住在这栋楼中，只能对他左右邻居上下班时间掌控的好，并不能纵观其他的大楼。现实中，小偷基本上将这一条街上的大楼，都进去了一遍，都偷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说，小楼可能是住在对过楼层，还是顶楼？”顾小舒转过身，背对着他，抬头。
莫秋离挑下眉：“哦，我忘记告诉你，这次被盗二十四家，其中有十四家，居住在对过楼层。”
“那小偷究竟是住在什么地方？”顾小舒迷茫，一头雾水。
莫秋离摊开双手：“我又不知道。”
“晕，弄了半天，你在这说了一些废话。”顾小舒丢给他一个白眼。
莫秋离表情夸张，委屈：“拜托，是你先走误区中，我帮你带出来，要不然你还以为，小偷就是住在这栋大楼中的。”
似乎他，说的也没有错。
但顾小舒就是不喜欢在莫秋离跟前低头认错，任性：“说那么多干嘛，找不到小偷藏在哪了吗，还不如把时间放在检查现场上。”
“我也是这么想的。”
莫秋离面无表情应了一句，突然，眼睛一亮：“哇，第一次发现原来我们这么有默契，都是不喜欢浪费时间的人。”
顾小舒嗤之以鼻，没有理会，径直走向楼中。
被盗的两家，是在三楼，一共有三家，左右两家均被盗。
顾小舒敲开了左家的门，掏出证件，客气说：“您好，我是警察，来这里查被盗案。”
“我家里什么都没有被偷。”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门口，充满警惕。
顾小舒诧异：“前几天你们家不是报警，说家里头被盗了吗？”
中年妇女咽了一口唾沫：“没有，是小孩子贪玩，把屋子弄乱了。”
门，很快被中年妇女给关上，隔绝成两个世界。
顾小舒迷惑不解望向朱教授：“资料上不是明明写着，他家被小偷光顾过吗？”
朱教授毕竟是过来人，也是心理学专家：“一般女人警惕性，要比男人高出很多。”
“直接说这女的胆小怕事不就行了吗？”莫秋离撇嘴，满脸不高兴。
顾小舒第一次认可莫秋离说的话：“就是，我们是警察，是来帮他们，干嘛还把我们关在门外？她自己调查吧。”
莫秋离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线：“下次你来的时候，记得穿警服。”
“我有证件。”顾小舒不满意，将证件在莫秋离眼前晃了晃。
莫秋离面无表情，目光恍惚没有焦点：“这样的证件，还不如警服。”
“不是吧，这年头，不看证件看衣服？”顾小舒难以理解，早知道证件这么不管用的话，出门就不带警察证，直接买一套警服穿上，横行霸道、穿街过市。
莫秋离微微皱下眉头：“另外，你长的太清纯，所以人家不相信你是警察，以为你是个学生。”
顾小舒思索颔首，心里头琢磨，以后买衣服，跟穿衣服，应该成熟点。
莫秋离又匆忙说：“你可别那么想，穿成那个样子，就不好看，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清纯美丽。”
“我以后是警察，怎么还能像学生那样打扮？”顾小舒反击，而且也不是天天那么穿，只有查案，才会穿成熟一点，仅仅是为了方便查案。
莫秋离痛心疾首的叹了一口气，充满失望。
朱教授干笑了下：“其实，警察也会经常被拒绝进门。”
“为什么？”顾小舒震惊，平民的胆量是不是太大了，连警察都不放在眼中，以后谁还会守护正义？
朱教授解释：“在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拒绝警察，总比拒绝凶神恶煞的强盗强吧。再者说，刚刚她真的不认为你是警察。”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长得不像警察。”顾小舒白了一眼，绕来绕去，就是自己穿着上不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