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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舒没有拒绝，坐在他们两个对过椅子上，眸光直视莫秋离：“现在可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莫秋离笑了，开心的笑，像个孩子般的笑，手撑着下巴盯着顾小舒的脸，眼睛一眨不眨：“可以了。”
“那你说啊，别光看我。”顾小舒嗔怒，本来脸颊已经没有那么滚烫，现在被莫秋离看着，又开始像是着火了一般。
莫秋离姿势依旧没有变，眼睛冒光：“我脑海中已经有凶手的画面，但我不知道他名字。”
“不知道名字没关系，你就说他长什么样吧，我们可以根据他的画像寻找。”顾小舒端正姿势，认真坐好，已准备好聆听。
“人样。”莫秋离不假思索。
顾小舒愣住，目瞪口呆：“什么人样？”
“是一个人的样子。”莫秋离认真回答。
第86章 什么都没有偷（）
“废话，不是人样，还是猪样？”顾小舒气恼白了一眼。
朱教授也看不下去：“预言家，你说下小偷面部特征吧？”
“什么面部特征？”莫秋离迟疑转过头，不解。
朱教授皱了皱眉头，神情严肃：“大眼睛还是小眼睛？”
“两个眼睛。”莫秋离认真。
顾小舒微蹙眉，忍耐：“是双眼皮，还是单眼皮？”
“两个眼睛。”莫秋离再次确认。
“大概多少岁？”朱教授问。
莫秋离茫然摇头：“不清楚。”
“大概有多高？”顾小舒严肃。
莫秋离双眸如雾：“没有量过。”
终于，顾小舒无法忍受：“你说的全都是废话。”
“我脑子里面知道小偷长什么样，就是形容不出来。”莫秋离猛站起来，歇斯里地，手舞足蹈，诚恳眼神。
顾小舒额头上都是黑线，郁闷转过头：“你知道跟不知道，有什么两样？”
“我能找出来他。”莫秋离眼睛一亮。
顾小舒惊诧，抱着最后一点希望：“你知道他躲藏在哪里？”
“不知道。”莫秋离坦诚摇摇头。
顾小舒吐了一口气，浑身无力：“那告诉你怎么找？”
“调查啊，我能查出来，只要给我一些时间。”莫秋离说，严肃，充满自信。
顾小舒瘫痪坐下：“你去调查吧，等查出来再来找我们。”
“不行，你得给我一起去。”莫秋离蹲下来，抓住她的手，深情。
顾小舒手指头颤抖下，但并没有收回，脸颊一阵滚烫：“为什么？”
“没有你在我身边，我哪里有心思查案啊。”莫秋离说罢后，就不顾旁边的朱教授，继续上演浪漫，低头吻。
未等他吻到，顾小舒就忙抽回手：“好，好，我跟你去，你不要再这样。”
不答应，还真不知道莫秋离后面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其实顾小舒心里头也渴望童话般的浪漫，但前提是不能有外人在。否则，她怕别人说自己太过娇生惯养，太过任性傲作。
在旁边看了一出好戏的朱教授，终于开口，高兴道：“太好了，我们就去案发现场调查吧，说不定很快就有线索。”
小吃街，下午三点多，正常人都在上班，故而街道还是比较清冷。
站在街头的顾小舒，眺望，咽一口馋液，对于这条街上的零食，内心还是很向往，希望查完案后，可以跟莫秋离一起吃。
“二十四家被盗的都是在这条小街两边人家，我们是挨着进去，还是只进去一家？”朱教授望了一眼笔直且不长的街道，想不透小偷为何要在这条街作案。
莫秋离左右观看街道两边：“奇怪，这并不是有钱人住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顾小舒转过头，疑惑。
莫秋离撇嘴，失望加不耐烦：“这条街专门是卖零食小吃，故而中午跟晚上都会特别喧闹。有钱人怎么会住在环境这么差的地方？”
“说不定有钱人也喜欢小吃，而且还是在楼下，每天下班回来都能吃，多好。”顾小舒说，脸上是陶醉笑容。
第一次她跟朋友来小吃街吃东西时，就想着将来在附近买一套房居住，这样什么时候想吃零食，就能什么时候吃。
莫秋离似已知晓她心中所想，好笑：“拜托，你那只是一般人生活的心态，并不是真正富有。真正有钱人，随时可以开车过来吃，又或者派人来买。”
想想也是。
可顾小舒就是心里头不舒服，自己才说了一句，就被他指责批评，不满还击：“有什么不可能的，万一人家有钱人就喜欢像我想的那样呢？”
莫秋离呆呆看了她几秒后，目光冷漠移向别处：“楼房比较旧，从窗户就能看出楼房户型，基本上都是二室一厅。特别有钱人是不会居住。”
这次，顾小舒没有反驳。
她也不是专门跟莫秋离作对，是莫秋离刚刚先惹到了她。
朱教授认可：“不错，前两天我与公安人员一起调查过，被盗的都是家庭一般，甚至上了年纪的人。”
“我们先随便进一家，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顾小舒转移话题，不喜欢干巴巴站在街上，干动脑子去思考、去猜测。
这次，莫秋离没有反驳。
灰冷的楼道，增添几分冬天的荒凉。
一位左右的老人，小心翼翼将门打开，看到他们后，警惕：“你，你们是什么人？”
朱教授将证件掏出：“我们警察，是来调查这次被盗事件。”
“快快进来。”
老人放轻松，招呼他的妻子：“爱芬，警察来了，快出来。”
婆婆从里屋走出来，看得出他们这两天一直处于担心害怕。
顾小舒微笑礼貌，问：“老人家，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出小偷，将他们偷盗的东西，都还回来。”
“小偷什么也没有偷。”婆婆说。
“呵呵。”
莫秋离嗤之以鼻，便一身孤傲，冷漠走向了别处。
顾小舒蹙眉，憋着闷气。
这莫秋离到底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对老人家没有礼貌呢？
顾小舒承认自己记性是不好，昨天朱教授还对自己说，遇到了一个神经病的小偷，盗了二十四家，却什么东西都没有偷。
“小偷进来，就是将屋子都给翻乱，我们放钱的抽屉，也被他撬了锁。”老人继续补充，愁眉苦脸。
丢了东西会心疼、会心烦，可这没有丢东西，带来的不是惊喜，而是担忧。永远不知道，小偷进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最怕的是，谁在报复他们。
朱教授：“你们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丢？”
“应该是没有丢，我们回来后，屋子很乱，也很害怕，可收拾过后感觉什么东西都没有丢。”老人脸色难看，愁容惨淡。
婆婆倒了两杯水，勉强笑着：“你们喝水。”
这句话，是对顾小舒跟朱教授说，莫秋离始终站在远方，冷漠环保双臂。
或许，婆婆也不喜欢他的不礼貌，才没有给他倒水。
顾小舒认真想了想：“大概是什么时候发现小偷进来呢？”
“大概是下午五点多吧，上午我们去看女儿，在女儿家吃了一顿饭，回来的时候天就很晚了。”老人回忆着。
第87章 过期的富二代（）
顾小舒眼眸也变得复杂起来：“你们有没有怀疑的人？”
“一开始的时候，想到会不会是什么人要报复我们。但后来发现，整条街那么多家被盗，就不知道该怀疑谁了。”老头无奈回答，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遇到这样事情。
出来后。
顾小舒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莫秋离，你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
莫秋离回答得很简单，微微皱下眉头，继续：“你们问的人都没有发现，我一个旁观者，能发现什么呢？”
顾小舒也想起之前莫秋离的态度：“对了，当时知不知道，你摆出一股很高傲的样子，很不礼貌。”
“是吗？”
莫秋离诧异摸了摸鼻尖，感叹：“看来，我与生俱有的高傲气质太重。”
“少来，以后你得注意点，否则，我就不跟你一起出来查案。”顾小舒瞪他一眼，没有做过多计较，她的心，完全被小偷神秘诡异行动所吸引。
恨不得马上抓到小偷，问问他脑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进别人家，既然不偷东西，这还是小偷吗？
“我们回去吧。”莫秋离突然说。
顾小舒惊诧：“回去？”
“是啊，现在我们也查不到什么，还不如早点回去休息。”莫秋离很坦诚。
现在顾小舒有一种敲碎莫秋离脑袋的冲动，想看看莫秋离脑袋中装的什么。
平常莫秋离查案时，都是格外认真、格外严肃，甚至不允许身边任何的人，有丝毫不集中注意力。现在他成为第一个掉链子人。
还未等顾小舒说话，莫秋离忙又说：“我们这样查，真的没有什么收获，不如回去整理下思路，会事倍功倍。”
“难道在这里不能整理思索思路吗？”顾小舒直勾勾盯着他，咬牙嗔怒。
莫秋离好笑的摊开双手：“拜托，我们在家休息，就能整理好思路，干嘛要在大街上傻乎乎站着整理思路呢，而且朱教授也要忙。”
“朱教授要忙什么，他的任务就是查案。”顾小舒撇嘴。
“是啊。”朱教授茫然。
莫秋离打了个哈欠，困意重重：“不行，真的不行，你们不回去，我得回去了，太困了。”
说罢后，也不管别人什么看法与心情，转身留下一个冷漠背影。
曾经上大学时，顾小舒跟舍友一起讨论过富二代。他们并不坏，只是性格上我行我素，做事情从不为别人考虑等。邱橘尔就是最好的例子，一副天地间我最大的样子。
如今再看到莫秋离，尽管莫秋离是一个过期的富二代，但骨子里面流淌的血液，依旧自以为是。
相对于顾小舒认识所有富二代中，就楚秋和性格好一些，至少表面上看去，楚秋和是一个温雅体贴、温雅有礼的人。许多时候，楚秋和都会为别人着想好，不会让别人出现尴尬的现象。
朱教授这样国内著名的心理学家，公安局特聘的人，而且还是莫秋离的老师，既然也顺从了莫秋离：“预言家说的有道理，我们先回去，把计划制定好后，是关键。”
无奈，顾小舒也只能坐车回去，最可气的是，她生闷气，连一点零食都忘记卖。
自然，车里头的莫秋离，就成为她最佳出气筒。
顾小舒冷怒望着他：“你什么意思，本来在家好好的，是你说要出来查案，出来后，你又不闻不问，说回去就得回去。”
“对不起。”
出奇意外的是，莫秋离没有跟她争辩，反而诚恳道歉。
顾小舒先张了张嘴，无声，片刻后，深吸一口气，强自消化心中的憋屈：“以后你注意点，不要太我行我素。”
“以后我会的。”莫秋离再次听话说。
顾小舒抿了抿嘴，无精打采中，稍微温柔：“你有什么计划，现在可以说了吗？”
“老人是下午五六点回到家，那个时候，正是小吃街上最热闹，人最多的时候，小偷敢在那个时间点作案，说明这个小偷不简单，不是一般的小偷。”莫秋离也恢复正常，清俊脸颊上闪烁的是冷静光芒。
朱教授在旁边插口：“不错，那个时候，已经是有几家人报案，警察就在附近巡查，听到老人的话后，就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顾小舒认真思索中：“莫秋离，你说的很对，但为什么你不进去检查、询问呢，也许你能找到我们发现不了的线索。”
莫秋离摇了摇头，既严肃，又无奈：“不会有什么线索。”
“为什么？”顾小舒不能理解莫秋离那种超级自信语气。
莫秋离回答道：“就算老鼠再胖，见到猫后，心里头还是会害怕。所以外面有警察，小偷进入到老人家中后，是不可能认真仔细寻找，故而很难留下线索。”
顾小舒蹙眉，诧异望着莫秋离：“为什么你的想法，总是跟别人不一样？”
“怎么了？”莫秋离僵硬转过头，不解。
顾小舒脸上光芒时而复杂迷茫，时而简单明亮：“大部分人都认为人在惊慌中，才会留下破绽，才会留下线索，你为什么觉得，人在极其冷静情况下，才能找到线索？”
“因为那是小偷啊。”
莫秋离回答，摊开双手，语调拔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顾小舒茫然摇了摇头：“不懂。”
莫秋离郁闷叹了一口气，失望：“你说的那种情况，是会留下线索，比如说脚印、指纹等。”
“是啊，难道这不是很重要的线索吗？”未等莫秋离说完，顾小舒就打断。
莫秋离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就算留下指纹跟脚印又怎么样？难道你让公安局中，将整个清河市中的人，都给带回警察局，一个个比对？”
“不，只要将平常犯过案的小偷，而且是那一片的小偷抓回去，比对下指纹，不就很快找到拿到那个精神病的小偷？”顾小舒说，望着莫秋离的脸颊，认真严肃。
莫秋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弧线：“还是那一句话。”
“哪一句话？”顾小舒一头雾水，究竟是哪句话。
莫秋离：“如果那么简单，警察早就破案了。”
“你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顾小舒不服气。
莫秋离高傲微笑：“刚刚。”
“刚刚？”顾小舒疑惑。
莫秋离淡然：“在我心中，说过这样的一句话。”
第88章 脑细胞在睡觉（）
“你心中想什么，我怎么会知道！”顾小舒回瞪了他一眼，第一次发现莫秋离特烦人。
“哎。”
莫秋离叹了一口气，失望：“真是没有默契。”
“这不是默契的问题。”顾小舒气恼。
莫秋离摇头，又叹息：“还没有幽默。”
“你是不是把我气死才高兴？”顾小舒气的眼泪都快流出。
“嘻嘻。”
莫秋离却笑了，好像他就是在等待顾小舒生气。
“哼。”
顾小舒不耐烦别过身。
莫秋离一本正经点头：“也不喜欢跟别人吵架。”
“我吵你个头啊。”顾小舒大吼，差点扑过去挠人。
莫秋离缩了缩脖子，干笑后：“既然他是小偷，是个特别的小偷，那么只有在他冷静情况下，才可能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找到最关键的线索。”
“你这什么逻辑。”顾小舒表示不服，不过看到莫秋离分析后，也开始认真。
莫秋离郑重严肃：“自损八千，伤敌一万。”
“我真是服了你。”
顾小舒再次感觉被戏耍，心中十分不好：“难道你就不能，在小偷什么都没偷到的情况下，猜出小偷作案的动机？”
莫秋离摊开双手，语气夸张：“拜托，人家什么都没有偷到，我怎么好意思抓人家呢？”
“晕。”
顾小舒丢个他一个白眼，不想理会，只想好好静一静。
莫秋离又匆忙说：“不过杀人未遂，依旧会判刑，所以偷盗未遂，也要给他一定惩罚。”
“你就说，到底有什么计划？”顾小舒蹙眉，咬牙切齿，表情中已告诉莫秋离，不准再说任何没有用的废话，否则，就真的要挠人了。
莫秋离咽了一口唾沫，干笑中目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