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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钟素秋真的对楚家还有感情，那么现在楚氏集团就会这么惨。我想，这件事情多少跟钟素秋有关系吧。”朱絮芳的洞察力，一向都是很强。
莫秋离也赞同朱絮芳意见：“好，那就通知警方对钟素秋加强监控，我们再想办法，将楚秋和给解救出来。”
“怎么解救，我们可以解救楚秋和一次，无法解救他一辈子。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找到楚秋和，告诉他不让他吸毒。”顾小舒一咬牙，有种恨铁不成钢。
莫秋离思索片刻：“岳儿，如果我们警告了楚秋和，他依旧无法戒掉毒瘾，怎么办？”
顾小舒陷入为难，她本就心软，顶多是嘴上说出一辈子不管楚秋和的事情。
莫秋离继续分析：“现在楚秋和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被人察觉到他吸的烟中有毒品，所以他一定会格外谨慎。一旦被我们点破后，他会再次陷入恐慌。而楚氏集团才是他真正心结，楚氏集团不能渡过危机，那么他一定会想到其他我们想不到的办法，继续依赖毒品。”
“那怎么办，我，我们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楚秋和一去不回？”顾小舒更是忧愁。
手机响了。
顾小舒接通电话，是韩局长打过来的，让顾小舒、朱教授等人，立即赶回公安局。
禁闭室中。
楚秋和用力抓着头，痛苦不堪：“局长，小舒，我求求你们再给我一次立功的机会吧。”
韩局长陷入为难：“秋和，不是我们警方不给你立功的机会，是我们警方也不能每一次将调查出来的结果，直接放到你身上，让你光辉闪耀吧？下面许多警员也是会有意见的。”
“我可以给他们钱，作为补偿。”楚秋和忙说。
韩局长脸色难看：“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莫秋离若有所思：“你要这份立功的机会做什么？”
“我，我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楚氏集团，好让楚氏集团渡过危机。”楚秋和忙开口，像是看到希望。
顾小舒蹙眉，一针见血：“楚秋和，你要搞清楚，能帮楚氏集团渡过危机的人，不是我们警方，而是你自己。你不要忘记了，楚氏集团是商业集团，应该走商业的路。”
“可，可现在楚氏集团已经没有多少生意上的伙伴，而且也面临巨大财产亏空状态。”楚秋和神情悠悠，一副活死人的样子。
顾小舒于心不忍，不知如何劝说。
莫秋离失望摇头：“就算再次给你一次立功机会又怎么样呢？提高一些曝光了，商业上的人会更认为你们楚氏集团已经不再走商业路，而是走慈善路，依旧无法帮你们楚氏集团渡过难过。”
“我求求你们帮帮我吧，这是我唯一的办法。”楚秋和苦苦哀求，再也没有过去绅士优雅的气息，宛若街头上的乞丐。
在顾小舒刚要发火时，莫秋离抓住了顾小舒的手腕，同时给了顾小舒一个眼色，顾小舒心有灵犀般闭上双眼，认真回忆在家中对楚秋和的分析：“不对，你不是为了楚氏集团，你是为了给你自己找一个吸毒的合理借口。”
“你，你猜到了？”楚秋和震惊，脸色苍白。
顾小舒缓慢睁开眼，变得睿智冰冷：“上次我们警局将功劳直接放到你身上时，是没有与你做任何的商量，所以你认为再有功劳时，依旧是你站在台上你说了算。你会说你是牺牲自身，渗入毒贩中，在为了搜捕证据，不得不去吸毒。”
第245章 顾小舒才是你最大的敌人（）
安静的禁闭室。
当顾小舒的话说罢后，她几乎是下意识观看四周人表情。
或许，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原理吧，过去顾小舒发现莫秋离会经常观察别人的表情。此时他看到韩如冰跟韩局长甚是惊讶、嘴巴微张，像是说到他们心中最害怕的东西；朱教授跟朱絮芳眉头微蹙，似乎充满担忧。
真正令顾小舒错愕的两个人表情，分别是莫秋离，他正对自己平静温和的微笑，无声的鼓励；楚秋和则是落泪了，像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憔悴柔弱。
韩如冰跟韩局长的表情，仅仅只是刹那间消散。
楚秋和声音沙哑无力：“是，小舒你说的很对，我的确是这么想，这也是我唯一能想到办法。我，我是真的戒不掉这毒瘾。”
其实让楚秋和真正堕落的是，再也无法拥有曾经的身份、荣耀。
莫秋离若有所思中：“楚秋和，你看过无间道吗？”
“啊？”楚秋和愣住。
顾小舒已明白：“内奸永远只能活在阴暗中，一旦暴露在阳光下，所有的邪恶就会看清他，便不会放过他。”
楚秋和咽了一口唾沫：“我，我们试一试，好嘛？”
“不行了，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帮警察调查毒贩，都已经将你定义为光明反黑的公众形象。自然而然，所有毒贩都会与你保持距离，划开成两个世界。”莫秋离说到此处，便停止，只是点透。
自然，在这里的人也都知道，楚秋和突然提出的请求，是不会成功，也一定会给公安局带来严重的负面影响。会批评公安局为了包装楚氏集团，不择手段，欺骗众人智商等。
唯独楚秋和，依旧固执：“试一试不行吗？这是我唯一的路，求求你们了。”
语气中充满不耐烦、焦急。
这已经不是请求了，而是索要。
顾小舒蹙眉，心疼又着急：“这根本就是行不通，现在你能不能戒毒，最关键的是靠你坚强意志，不是我们一直给你提供外界的机会。”
楚秋和沉默了，一动不动坐在那里，阴暗身影时而颓废，时而锋利，片刻后，语气也变得格外冷漠：“嗯，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先走了。”
没有人拦，对这里的人而言，楚秋和曾经是这里每一个人的朋友，对楚秋和此时的处境，都抱有很大的同情。
顾小舒心也悠悠，小声抱怨：“莫秋离，你不是说楚秋和会心甘情愿的解毒吗？”
“是被迫的心甘情愿，任何的心甘情愿，加上被迫为前提，就不再是真正的心甘情愿。”莫秋离阐述。
顾小舒也渐渐冷静下：“我明白，之前我们所使用的方法，是利用外界荣耀刺激到楚秋和内心的利欲。但治标不治本，并不能除根。”
“是啊，终究是心不够坚定。”莫秋离叹息。
顾小舒心中，始终放不下这个朋友：“难道我们现在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
“心，还需要楚秋和自己，但治标的方法，还是有办法。”莫秋离微笑回答。
顾小舒惊喜：“什么办法，快说？”
莫秋离环视一圈，目光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在顾小舒雪白容颜上：“楚秋和是一个很冷静、很理智，很注意表面风度的人。突然之间的转变，必定是有人刺激到他。”
“谁？”顾小舒。
莫秋离不答反问：“你觉得谁最不希望楚秋和跟楚氏集团重新振作起来？”
顾小舒愣了下，若是在过去，肯定会发脾气，觉得莫秋离明明知道答案，还来问自己。现在顾小舒多少理解到，莫秋离是为自己好，是为了开发自己的分析力。
“应该是钟爱一生集团的董事长钟素秋吧。”朱絮芳开口。
顾小舒附和：“嗯，我想到的人也是她，尽管我依旧无法理解，为何钟素秋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毒贩呢？”韩如冰突然开口，询问。
顾小舒先是惊喜，随即又茫然：“跟毒贩有什么关，上次能抓住毒贩，都是我们警方的功劳。楚秋和根本就没有深入调查。”
“这件事情，你知、我知、警方知、毒贩说不定也知道。楚秋和的行为，就是在藐视毒贩，所以毒贩施加报复，也实属正常。至少，毒品不是楚氏集团所拥有的东西，是毒贩才拥有的财产。”莫秋离滔滔不绝，眼中光芒闪烁。
韩如冰、朱教授等人，都听着目瞪口呆，好像被莫秋离的话语给折服。
但隐约中表情又不像是崇拜，倒是怪异。
一辆高级轿车，从身后超过，停在跟前。
楚秋和眉头紧皱，盯着眼前这位女性，这曾经是楚秋和的秘书，现在是钟素秋的秘书。
秘书友好：“楚少，好久不见，我们钟董事长邀请您一聚。”
“抱歉，我没有时间。”楚秋和冷漠拒绝，不想见到钟素秋。
秘书缓慢拿出一个烟头。
楚秋和看到，不由瞳孔瞪大。
那烟头，究竟是不是楚秋和丢下来，并不清楚。
但将毒品搀和到烟丝中吸毒的人，一看到就会心虚害怕。
“这是我们钟董事长邀请您的邀请函，不知您现在方便吗？”秘书狐假虎威。
楚秋和一言不发，冷漠坐进轿车中。
三年来，楚秋和也见过钟素秋许多次，每一次相见，楚秋和心中火气、压力都会增加几分，一直到现在，恨不得要杀掉钟素秋，跟对方同归于尽。
钟素秋优雅中带着凌厉王者气质：“秋和，好久不见，我们可以聊一聊吗？”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聊的。”楚秋和愤怒，将目光移向别处。
钟素秋没有任何生气，微笑：“秋和，我希望你可以明白，你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楚秋和打断，目露凶光，咬牙切齿。
钟素秋恍若未听到，给楚秋和倒了一杯咖啡：“我承认你现在成这样，跟我有着很大的关系，也是我暗中操作。但我们依旧是站在同一条船上。”
“哈哈，我被你害成这么惨，你好意思说我们是在同一条船上？”楚秋和冷嘲热讽。
钟素秋端起咖啡：“既然是我想办法让你染上毒瘾，那么我也涉及到毒品，所以你还是有办法，将我也给拉下水，不是吗？相反，顾小舒才是你最大的敌人。”
第246章 她的灵魂太干净（）
禁闭室中，渐渐安静下来。
韩如冰一出来后，脸色苍白：“太乱了，实在是太乱了，我，我根本就分不清楚”
“乱什么乱，我给你脑袋，是让你思考，不是给你当个摆设。”韩局长狠狠瞪了一眼，没好气。
韩如冰一脸尴尬，却无法反驳，谁让韩局长是自己的父亲，给了自己生命呢？干笑：“我不是不思考，我是担心完不成任务。”
“完不成任务，你也别回来见我了。”韩局长恨铁不成钢。
禁闭室中。
莫秋离若隐若现的微笑，望向朱絮芳：“你好像变了许多？”
“变笨了，是不是？”朱絮芳嗔怒瞪了一眼。
顾小舒也拉了拉莫秋离的手，希望莫秋离说话不要那么直接。
莫秋离像是听懂了，却道一句：“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变笨了？”
顾小舒郁闷翻了个白眼，觉得莫秋离是没救了。忙开口：“絮芳姐，你别听他胡说。”
朱絮芳紧绷的脸颊，漾出笑容：“小舒，没事的，虽然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不是变笨了，但以前我明明可以猜到钟素秋所想，现在完全猜不到，而且还被钟素秋算计的连公司都垮掉了。”
“怎么会这样呢，我记得以前整个楚氏集团发展，都是要依靠你公司，怎么三年之间，钟素秋率领的集团，就反超了楚氏集团？”顾小舒也陷入迷惑，之所以邱氏集团没有说，是因为邱氏集团已经宣布破产。
朱絮芳叹了一口气：“可能是因为我太心善了吧。”
“难道你曾经帮过钟素秋？”顾小舒疑惑，觉得不太可能。
相反，莫秋离则友好提醒：“是啊，你就是太心善，才会败给了朱絮芳。”
“你先闭嘴，等我跟小舒聊完后，你再说话。”朱絮芳再次嗔怒，好气瞪了一眼。
莫秋离老实闭上了嘴巴。
顾小舒给了莫秋离一个同情眼神，因为顾小舒心中清楚，莫秋离并没有任何害人之心，也没有嘲讽朱絮芳的意思，就是想帮朱絮芳看清曾经失败的缘由。
“最初我公司机密文件跟重要配方，都不断的外泄，我就怀疑被黑客入侵。而楚氏集团在国内的发展，一直是依赖我公司。直到半年前，楚秋和亲自找我，说楚氏集团已遇到巨大危机，需要新的配方文件资料。我就给了他，结果”朱絮芳说到这里时，愁眉惨淡。
顾小舒知道大概缘由后：“那你怀疑是谁？”
“还能是谁，肯定是mutatedspider。”
朱絮芳眼中闪过一抹锋利光芒：“之前我一直以为蜘蛛勾魂组织中没有mutatedspider，结果还真的有。”
“查出什么线索了吗？”顾小舒。
朱絮芳摇了摇头：“没有，唯一能确定的，钟素秋可能就是得到mutatedspider相助，否则她们公司当时不可能有我公司刚研究出来的配方。”
“之前丢失的配方，都跟钟素秋无关吗？”顾小舒眼中闪过疑惑光芒。
朱絮芳秀眉紧皱：“没有，都是被卖到各个国家。”
“这倒是不好查，钟素秋做事那么严谨，我担心她只跟mutatedspider合作过一次，便再也没有任何联系。”顾小舒陷入忧愁。
朱絮芳叹息：“这也是我担心的。”
莫秋离看到朱絮芳沉默不语后：“现在我能说了吗？”
“嗯，捡好听的说，要不然我可是会发脾气的。”朱絮芳。
莫秋离抓了抓头：“这让我怎么捡好听的说，现在我们是分析案情，无关好坏。”
“你直接说吧。”朱絮芳妥协。
莫秋离永远是那一种先问再说：“在你给楚秋和机密文件时，是否已经想到一定的应对黑客的措施？”
“当然了，久病成医，我都被mutatedspider偷走那么多机密文件，肯定要想办法应对。”朱絮芳瞪了一眼，觉得莫秋离问了一个很没用的问题。
顾小舒认识莫秋离已经很久，对莫秋离还算了解：“你的意思是说，mutatedspider也察觉到这一点，所以利用楚秋和给絮芳姐公司最后一击吗？”
“所以我说她太心善。”莫秋离耸耸肩膀。
朱絮芳甚是无语：“我一直把楚秋和当弟弟看待，他遇到困难，我怎么能不帮他呢？”
“正是因为你的心善，所以才会让你眼睛无法观看到眼前情势，反而给了敌人机会。最后的结果，不仅是你的公司破产，连楚氏集团也无力回天。”莫秋离一字一句，平静。
朱絮芳张了张口，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小舒想起莫秋离曾经说过的话：我之所以理智，是因为我对外人没有感情。
情，总会让自己迷失方向。
可顾小舒又无法接受，一个人连感情都没有，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高端写字楼中。
“关小舒什么事？”楚秋和挑眉，愤怒中，隐约又带着几分诧异。
前一段时间，自己能克制吸毒，以及楚氏集团频频曝光，都是跟顾小舒有着巨大关系。如果警方不是看在顾小舒的请求上，是不会将抓获毒贩的功劳，直接给自己。
钟素秋一本正经：“因为她灵魂太干净了，干净的一尘不染，干净的就像是一面明镜，将我们身上所有的黑暗，都能呈现在众人眼前。”
“太干净了？”楚秋和神情变得恍惚。
最初喜欢顾小舒时，就是觉得顾小舒这个女生，灵魂太干净，不为强权，也不为金钱所迷惑。若是其他人被邱橘尔追求，早就到处宣扬。
钟素秋眼眸闪过一抹锋利光芒：“顾小舒是念在过去友情份上，同情你，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