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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或许你还不知道吧，乔舜的人眼下已经堵在城门口了。文，付公子他想让你这几日迎战，或许能改变战局。勋，你之前可是答应过我的…”
付芸试探的问，时不时用余光看他的面色，带着几分的忐忑。手，并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轻声央求着…
阿勋的身体微不可查的轻颤了一下继而沉沉道：“好，都听你们的。”
“万不可反悔哦！”生怕他改变主意，就算是有了之前和这次的保证，但她却还是不太放心。
“不会的，来，喝酒吧！”他勉强的笑了笑，嘴角夹带着几丝的苦涩。
“来，我敬你一杯！为了咱们日后的幸福生活！”付芸高兴极了，端起酒杯来笑道。这明媚的笑容几乎能晃了人的眼睛，而他的心则就是被这光亮给深深伤害到了。
目光盯在酒杯上，却忽的觉得这里面的晶莹像极了眼泪，并知道那是自己的泪！沉默片刻后，喉结动了动接着仰头一饮而尽！
等酒杯放下，她杯中也空了，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空了…
记得很久很久之前，在一次喝酒过后乔舜曾问他：如果有朝一日要在女人和兄弟面前必须选一个，他会如何？
他很清楚自己当时就仰头大笑了起来，话几乎是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兄弟如手足！
那时候以为只是个玩笑罢了，却不料有朝一日竟真的面临这样的抉择。在第一次时，他背弃了自己的心。自此后彻夜难眠，惶恐不可终日，只因为来自心底的煎熬。
那么这次不会了，但却又做不到舍她于不顾。那么，就一起离开吧！
“阿勋，你怎么哭了？”刚再次倒好酒，付芸抬头就看到了他脸颊上的泪痕。
他匆匆抹了一把轻笑了笑摇头道：“没什么，只觉得这一刻只有你我，真好。芸儿，有件事能如实告诉我吗？”静静的凝视着她，面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付芸不解点点头，却笑问：“问就是了，只是我为什么感觉今天你似乎哪里有些不一样呢？是因为心情不好吗？”
“你，爱过我吗？”他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似得，反而是凝视问。
付芸再次一愣，脸上抹过丝丝慌乱连忙转移话题：“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咱们都是这么久的夫妻了，这还用说吗？”
“但如果我非想要听呢？时间不多了，告诉我实话！”他的面色依旧定定的问，甚至带着几分的迫切。
“嗯？什么时间不多了？”付芸觉得好像听不懂他说话似得，而就在这时小腹内传来一阵的绞痛，来得汹涌！“嘶…肚子好痛啊！”
同样的感觉阿勋也感受到了，只是这些痛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强烈。反而是依旧死死盯住她并抓紧了那细细的手腕凝声问：“我想知道有还是没有！”
“你，在酒里下了毒？这是疯了…”到了这个时候付芸似乎明白了什么，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问！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更加强烈的痛传来，只觉得周身直冒冷汗。挣脱他的钳制死命的捂住小腹，好痛！
“唔…噗…”一口鲜血忍不住喷出来，有不少顺着嘴角缓缓流下。用手指着他不解问：“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第274章（）
阿勋的嘴角也溢出了鲜血，凄然一笑：“罢了，看来那句话是从你口中说不出来了，或许是我一开始就不应该期盼的。”
是啊，这世上的大多事情往往就是期盼的太过于美好了，所以才会生出无尽的失望。如果一开始就不去期盼，那么所有的痛苦也就不会有了吧！
“啊，好痛！这就是你说的爱我吗？原来就是要将我至于死地？”付芸在勉强支撑着，拼尽最后的力气冷声质问道，却在说出这最后一句话后趴在桌子上没了气息。
那双眼睛却依旧睁得大大的，只是瞳孔的余晖在渐渐消散而去，带着几多哀伤…
是的，她根本不相信更不会明白向来宠她、爱她甚至不惜为她背弃旧主的阿勋，怎会这样狠心痛下杀手！可她却忘了这世上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甚至有些会在一味索取中砥砺中磨损、直到最后的消失殆尽…
阿勋苦笑了一下，轻轻用大手把她抹上眼睛。腹中的绞痛是一阵又一阵的涌上来，他在暗暗咬牙坚持着，拿出手帕来轻轻帮她擦拭着嘴角，喃喃自语：“或许这才是最好的办法，终于，你我都不用痛苦了。”
等忙完这一切后，他才缓缓合上了眼睛…
恍然间似乎又回到了那日初见。阳光明媚珠帘幕卷，她在弹古筝优雅大方，似是珍珠落入玉盘又似翠玉鸣环，幕帘半掩她的身影若隐若现，在那一刻竟觉得犹如天仙。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关于她与付文轩的传闻，他听过许多。却始终不敢相信，又或者是不让自己的相信罢了。但现在，他信了。
说起来最对不住的终究是督军，如果还有来生，我阿勋愿作秀作马报答。只是此生终究是负了兄弟情义…
…
城外的营帐内，乔舜正在于一众将领们商议战术，却忽得只觉得胸口间微微犯疼。下意识皱眉，不过这痛很快却又消失他抬头继续开口。
“那就这样吧！今晚谁也不要轻举妄动，熬上他们几天到时候趁其不备进行突击，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条战略虽然算不上什么高明，若用在此刻那是要起到大作用的！先前放出风去，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尤其是今夜估计会更加严密防守，但倘若不去呢？
待几天后，他们定然是疲惫不堪，甚至是惶惶不可终日。因为不知道战斗会不会在下一秒进行，只能是一味的防备着，越来越累…
众人起身齐声道：“是，督军！”
霍班昭却留下了低声道：“那个张朝下午已经醒过来了，不顾状态却并不好。咱们打算如何处置？”
乔舜微微一笑缓缓开口：“不用处置留着就行了，不过要派人好生照看着，千万别死了！”
“好！”霍轻轻点头。似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毕竟阿勋和卫昌都还在他们手里呢，若没点有分量的砝码日后会很麻烦。”
不过在片刻后却又抬头，眉宇间带着几分忧色凝声道：“若他日真的抓到了付文轩，你打算如何处理，毕竟宛颜那边…”
“我答应过不会伤害她哥哥，自然也就会做到。关于这点你放心就是了。”
“那就好，你也好好休息吧，我告辞了。”霍班昭这才放心了下来，真的生怕日后再出什么大的差错来。
…
付芸和阿勋的尸体直到第二天午时左右才被人发现了。
之前得到的消息是半夜攻城，所以付文轩亲自带着人守了一夜却没有任何动静。心中着实是恼怒的，也就下令众人尽早休息，不过防备还是要做好以免偷袭。
却在回去刚躺下没多久时，门忽得被下人敲开急急忙汇报了此事！
原本他还是有不少困意的，却在听完后犹如一盆凉水自头顶浇下，瞬间清醒！顾不上穿好衣服匆匆就赶了过去！
当看到了那一幕后，整个人险些一个趔撤倒在地上！怎么会，怎会这样？“芸儿，芸儿，你醒醒…”他一步步走过去，目光再也不舍得从那个身影上移开半分，心犹被生生撕裂般的疼痛。
感觉到脸颊上的冰凉，他轻轻用手抹了一把才发现原来自己哭了…
“是谁害了他们！是谁！”却在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在饭菜里下毒，但查来查去事情的真相也就渐渐明朗了。
阿勋用身上贵重的东西跟人换了毒药，然后两人同归而尽！
“哈哈哈，这种鬼话还真是让人好笑，能信么？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付文轩却突然大笑了起来，接着发疯似得冲着众人吼道。或许心给人给挖走了也不过这么疼痛吧！
这一刻是真正体会到了这种极致的痛苦！而可笑的是，这苦果却全都是他自己亲手种下的。
众人见状个个面面相觑，连忙准备退下。
不过这时候听到消息的顾盺却赶来了，当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后着实一愣。却又再看看情绪失控的付文轩，瞬间就明白了什么，顿时冷笑了起来。
“怎么，之前说你们有关系却还在狡辩，那么现在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吧！”起初是相信他的话，但看到此刻这样子又怎能让人相信他们之间是清白的？真的当自己是傻子么？
“滚。”他瘫坐在地上依旧定定望着付芸的尸体，淡淡吐出了一个字来。
“什么？”付芸大惊甚至以为是听错了，下意识的指了指自己。
付文轩的眸子沉了沉，凌冽一闪而过冷声道：“我让你滚，全都给我滚！”
被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被骂了，顾盺的脸色顿时一白，气得浑身直抖。冷哼：“好，我们滚！但以后千万别求我啊！”说完瞪了他一眼后愤然离去。
但他却像是根本没听到这些威胁的话似得，依旧在定定望着，望着…
这夜，付文轩就那样抱着她的尸体呆呆的守了一夜。思绪婉转把曾经的所有全都回忆了一遍，只是那颗心，好像没了。
是他对不住她，是他害了她！
再次天亮的时候，一直在养病的佟叔来了。在一番长谈后，他才算是终于同意将付芸下葬，至于那个阿勋直接给扔到了乱葬岗！
两日后：
房间门被人自里面打开，一袭白衫的付文轩缓步从里面走出来。他的嘴角勾起淡淡笑意，但整张脸却透着较从前更为冷漠与疏离。那是一种打骨子里透出来的寒冷！
第275章（）
若细细探究，便发现好似换了一个人，是他却又不像他。在经历一场巨大的波折转变后，有些人将变得不再是他们原本的自己。
还是曾经那个如谪仙般的美男子，但也只是外表罢了…
又是三日后天刚刚蒙蒙亮，这日有雾而且很大，处处透着丝丝寒楚。城墙上那些守卫的正昏昏欲睡，却忽得有人听到了什么异样，睁开朦胧的双眼却看到城外约莫五十米开外之处的是黑压压的一片！
他先是一惊，揉眼确认自己没有花眼，待确定后才大叫了起来：“不好了，敌军来偷袭！”
急迫的锣鼓鸣响声瞬间惊醒了许多人，皆是一阵的慌乱各自匆忙拿起枪等武器开，开始抵御！首战就在这样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开战了，且一发不可收拾…
付文轩在得到消息后，便立刻赶赴城门口督战，瞬间整个城内进入防备状态。
乔舜的人是试图从趁着黎明时刻防备倦怠之时来发起进攻的，不过他们的确给了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即使并没有成功夺城，但却给了致命的打击——死伤无数。
不过他们本身就处于劣势，因而也并没有捞到太多的好处，所受到的伤害也不小。却在经过短暂的调整后，便派出了另外一拨人在次日凌晨三点这个人最倦怠的时候出击，再次给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其实如果论起打仗来，付文轩的人根本不是乔舜和霍班昭的对手。就算他们是有一个顾开明，那位之前的确是跟了乔舜多年，但也只是负责处理一些事物更多的是捐助钱财罢了。
连着两场战役过后，付文轩这边就元气大伤，也只能是勉强应对了。
本来不少人就明显缺少底气，而这样一来就更加惶恐了。连着本就不怎么牢靠的军心也跟着越发摇动了起来。他也深深明白，这样下去情况只怕会更糟糕！
相对于那边的凝重，乔舜这边竟开起了庆功宴祝贺首战胜利！要知道对于许多战事来讲，首次战争的胜利便意味着一个很好的兆头，最终获胜的几率要大很多。
虽然，他们根本没怎么把付文轩的人看在眼里，不过却在开始想办法试图用更好的办法才解决此事。
毕竟那里面有接近一半的人都是乔舜曾经的部下，若是能使之主动投降，或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来。
酒宴进行到一半时，却忽得有部下来报！
“启禀督军，咱们之前派进城潜伏的那些人传来消息了！”
乔舜的眸子一暗低声道：“快把信拿过来！”
瞬间整个帐篷内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跟着转了过去，带着几分的期盼。
不过当乔舜在看完信之后就愣住了，而手中的信纸也缓缓滑落在地。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手暗暗握成拳…
“怎么了？”霍班昭注意到他的异常连忙问，便连忙把那信捡起来看了起来。很快的也同样呆住了，低声道：“怎么会这样？阿勋他就这样没了？！”
只怕是任谁也不敢轻易相信的吧！曾经同出生入死的兄弟，一起同甘共苦，然后却突然在这样一日得到这样的消息，感觉就像是被人开了一个玩笑！如何能相信！
众人听罢也着实吃惊，有愤恨也有恼怒的！这个该死的付文轩，怎么可以下手这么狠？
乔舜缓缓睁开了眼睛，眸子的痛色被掩下又恢复了曾经的冷漠淡然低声道：“好了，这都是他自食其果罢了，无须难过！咱们继续，来，喝酒！”
说着端起一大碗酒冲着大家示意了一下，接着咕噜噜一饮而尽！复又倒满再次饮尽，如此重复着，夹杂着苦涩与痛苦！
“好，继续喝酒！”霍班昭暗暗咬牙狠了狠心说道，接着也一同随之大家一同饮酒！
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走的，无论结局怎样也都怨不得别人！不过，兄弟一路走好，这个仇我们一定会替你报的！
…
昔日热闹喧嚷的大街上，如今却是凄凉安静一片。曾经许多酒楼、舞厅、店铺如此都关门大吉，只剩下偶尔街上几个小摊，在买点吃的。偶尔几个行人匆匆过去，面色苍白而惶恐。
秋风过，放眼望去一片荒凉，带着几分的凄凉。
不过有一个地方却例外，这是一个偏僻的小茶馆。此刻却成了免费粥和馒头发放的地方，许多老人或流浪儿前来领东西。倒也积聚了不少成年的男子和女子，不过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把这些东西都给更为需要的人。
“真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要熬到什么时候啊！”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抬头望着天空喟然长叹。
“是啊，眼看着就入冬了，再继续下去大部分人迟早都是要冻死的啊！”另外一抱着孩子的妇人点头也同样叹息道。但他们也只是些寻常的老百姓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除了叹息…
一个正在给众人盛粥的中年男人听到了这话，抬头轻笑道：“不过应该快了，眼下外面的情况已经很明朗了，谁胜谁负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其实我觉得继续抵抗根本没什么意思，本就已经是困兽了，为何还要做拼死做无谓的挣扎呢？”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看过来，夹带着几分的疑惑。
“这位先生此话怎讲？昨天官差来不是还说目前战况明朗，相信不日就可以将他们击退么？”其中一瘦弱的男人抬头狐疑的问，带着几分的迷茫。
但那盛粥的中年男人却摇头，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这才小声说道：“其实，他们只是在骗咱们罢了！我有个兄弟就在城门口当差，连着几场战役全都经历了，昨个儿他休息我俩一起喝酒，还向我埋怨呢！”
“不会吧…”显然大家都是很吃惊的，可既然如此不好，那为什么官府的人却天天来汇报消息说是战况明朗呢？
中年男人冷笑了一下反问道：“你们可以不信，但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不让咱们靠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