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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有些凉,顺着喉咙滑入腹内,让她好受了些。
她冲着小素摆了摆手,“夜深了,你快去睡吧,我已经没事了。”
小素走后,袁媛将匣子里外擦拭了一番,蓦地发现匣子底下竟然还有夹层,她打开来一看,里头藏着一张单子,准确地说,是一张嫁妆单子。
第23章 嫁妆()
上面的字很小,明显是另外抄录的,但字迹娟秀,很是清晰。
单子正反两面写得满满当当,若是按照正常的字迹来誊写,怕是会占满四五张同样大小的纸张,可见上面东西之富。
原主娘的嫁妆可真是不少啊!
记忆里,原主娘夏氏似乎是一个落魄氏族的女儿,家中正经的主子已经不剩几个了。原本夏氏与当时的宁国公世子袁诚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然而他们偏偏狗血地相遇了,袁诚还狗血地对夏氏一见钟情。
于是袁诚不顾父母反对硬是将夏氏娶回了家。
没几年老国公和国公夫人相继去世,袁诚当上了国公爷,和夏氏过起了不羡鸳鸯不羡仙的美好夫妻生活。
可惜,后来夏氏也去世了。
按说袁诚既然这么喜欢夏氏,为何又搞出来一个庶长女?继夫人董氏所生下的袁奷为何跟袁媛年龄那么相近?
说到这个,又不得不扯出另一段狗血的往事。
在袁诚娶夏氏之前,家里正在为他和董氏议亲,只是后来袁诚死活要娶夏氏,老国公没办法,只得退了与永安侯府的亲事。
亲事是成功退掉了,可是另一方的当事人董氏却是十分的不甘心,凭什么她要将好好的夫婿让给别的女人?于是心里梗着一口气,一直拖着没成亲,想在袁诚和夏氏之间搞破坏。
结果还真被她找着机会了。
夏氏进门后两年都未曾诞下子嗣,使得老国公爷和国公夫人都非常不满,硬是给儿子安排了一个姨娘,也就是袁妅的生母。
袁妅出生后夏氏不久就有了身孕,结果生下来还是个丫头片子,国公夫人更是不满。
恰逢当时国公爷重病在床,就要不久于人世了,国公夫人请来道士一番做法之后,不知怎的想到了冲喜这一茬儿,希望能够借助喜事将国公爷的病气都给一股脑冲走才好。
但是冲喜也不能随便找个女子来冲啊,还得有各方面的讲究。
总之最后经过道士一番推测,算出来最合适的冲喜人选就是永安侯府的大小姐,也就是董氏。
于是,当时生产后还在坐月子的夏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君以平妻之礼将董氏迎娶进门。
夏氏因此落下了病根,身子骨很快垮了下去。在袁媛五岁时就撒手人寰了。
要说袁诚为何会答应迎娶董氏呢?
想为父亲冲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不是男人的劣根性?当初与夏氏之间那么浓烈的感情,还不是说变淡就变淡了。
后来夏氏去世,他心里是愧疚的,也许还残存着那么一点爱意。但都掩盖不了他变心的事实。
这些往事,概括起来,就两个字儿……狗血。
袁媛可管不了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她只关心她的嫁妆,在手里突然多了一大笔银子的情况下,夏氏明面上留给她的那些嫁妆,其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
就是夏氏留下来的一匹布,一根钗,那也是有纪念价值的,决不能让董氏那个女人给祸害了。
第二日,恰逢朝廷休沐,袁媛捏着嫁妆单子找到袁诚这里来。
“爹,女儿想请您帮个忙。”
袁诚道:“咱们父女之间说这个话岂不是外道了?媛儿你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袁媛嫣然一笑,“我就知道爹您最好了。”
袁诚看着女儿明媚的笑容,再被她一夸,感觉身子骨都轻了几分,面上也不由露出了笑意。
“是这样的爹,我这不是还有几天就要出嫁了吗?我想清点一下当年我娘留给我的嫁妆。”
袁诚点头,“嗯,这是应该的。”
他唤来小厮,“去将夫人请来。”
待董氏来了后,袁诚道:“离着媛儿出嫁已经没几日了,她的嫁妆,夫人可准备好了?”
董氏瞥了袁媛一眼,含笑道:“这是自然,嫡女出嫁,公中出五千两,我自己又另外添了两千两,再加上王府送来的聘礼,一共凑够了九十八台,到时候定让媛儿风风光光嫁到王府去。”
九十八台,听着似乎还挺多的,但不要忘了,王府送来的聘礼可就有五十八台,除掉这些,国公府给她准备的嫁妆才四十台,袁园心里也是呵呵了。
袁诚摸着胡子满意道:“嗯,夫人费心了。不过夫人还少说了一样,我记得当初媛儿她娘没了之后,她的一应嫁妆是交给夫人你打理的,现在媛儿出嫁,这些嫁妆理应由媛儿继承。”
董氏脸色不变,缓声道:“老爷,您忘了?几年前库房失火,里面的东西都烧坏了,更别说姐姐留下来的嫁妆。”
闻言,袁诚这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件事,他脸色顿时有些尴尬了。
“媛儿,你看这”
袁媛倒是没什么失望的,反倒还笑了下,“爹,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母亲,不知可否?”
袁诚立刻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袁媛向董氏看去,视线在她发髻上停留了一瞬,冲着她盈盈一笑。
不知为何,看着她的笑容,董氏下意识就觉得有些不好。
袁媛贝齿轻启,“母亲,你说我娘留给我的嫁妆都被一把火烧了,是吗?”
董氏端坐在椅上,“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老爷都知道这件事,媛儿还要再问一遍,莫不是不相信我?”
话未说完,她就拿起帕子捂着脸,冲着袁诚的方向嘤嘤哭起来,
“老爷,都说继母难当,我如今算是深有体会了。我自问一向对媛儿视若己出,含辛茹苦地将她拉扯到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没想到,到头来却落不到一丝好,还得被她怀疑对姐姐的嫁妆做了手脚,我何苦来哉哇!老爷,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董氏哭着哭着越发悲从中来,一把扑到袁诚怀里,靠在他肩头,好不伤心的样子。
“好了好了,媛儿又没说什么,你这做母亲的,怎么还跟孩子计较起来了?”袁诚拍着她的肩不断安抚她道。
同时冲着袁媛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再说什么了。
袁媛心里啧啧两声,真是的,半老徐娘了还在这儿卖弄风骚,董氏也真不害臊。
“母亲,我不过确定一下,怎的就劳动你如此哭闹不休?莫非你做贼心虚?”
“媛儿!”袁诚一声大喝,厉目扫向她,“你怎么和你母亲说话的呢!”
董氏更委屈了,伏在袁诚怀里哭得更加大声,直哭得他心里一阵烦躁。
“爹,我再问一个问题,问完我就走。母亲,你头上的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是哪里来的?”
第24章 嫁入王府()
这话一出,董氏心里一慌,哭声戛然而止。
这小贱人难道知道了什么?不然怎会单独点出这支步摇来?
不,应该不会的,她那死鬼娘的嫁妆单子都在她这儿,她又能知道些什么?
袁诚也察觉到董氏的不对劲,“夫人?”
董氏直起身来,水蒙蒙的眸子看他一眼,“老爷,这支步摇是我的嫁妆,媛儿你问这个做什么?”
袁媛勾唇一笑:“你的嫁妆?董凤钦,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把别人的嫁妆占为己有说成是自己的,亏你也说得出口!”
“你这么无耻永安侯府知道吗?难道你出嫁的时候侯府出不起嫁妆,把你嫁过来就是专门抢别人嫁妆来的?”
“袁媛,你给我住嘴!”袁诚怒吼一声,脸上青筋交错,神色骇人。
袁媛轻笑一声,“我住嘴?我为什么要住嘴啊?有些人做得说不得吗?她董凤钦做得出来谋夺我娘嫁妆的事,难道还怕被我说?爹,难不成你还要包庇这个无耻恶毒的女人?”
“够了,你口口声声说她谋夺你娘的嫁妆,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证据不就在她的头上?那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就是我娘的嫁妆。她刚才说我娘的嫁妆被一场火烧没了,如今却又明晃晃将其戴在了头上,这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董氏伸手摸了下头上的步摇,惨然一笑,“二小姐,就算你嫌我给你准备的嫁妆少了,也不能这般污蔑我。这支步摇,是我出嫁时我母亲亲手插在我头上的,现在你竟然呜呜”
说到后来,她一副伤心欲绝不堪承受的模样,跌坐在椅上,肩膀不停耸动,压抑的哭泣声从捂着嘴的帕子里传出,好不委屈。
袁诚忙不迭安慰她,“夫人,快莫要哭了,哭多了伤身。”又转头呵斥袁媛,“还不快过来给你母亲赔礼道歉!”
袁媛本就没把这个便宜爹当爹,这会儿听了他不辨是非黑白的话也不以为意。
她施施然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对袁诚让她道歉的话充耳不闻,掸了掸袖子,“看来有的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她拿出来一张单子。
董氏仍旧哭着,她笑了笑,开始念上面的一样样物品。
袁诚虽然对夏氏的嫁妆不完全熟悉,但其中有一些还是见过的,所以听名字并不陌生。
当听到其中一样“碧玉滕花玉佩”时,他不禁抬头向袁媛看去,这块玉佩,他印象深刻,因为他与夏氏就是因为这块玉佩结的缘,从而相遇,有了后来的求娶。
袁媛还在继续念,其中有不少他都觉得耳熟,所以他可以确定,这单子上的物品,确实是已去世的妻子的嫁妆。
“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夏氏素来喜欢淡雅精巧的首饰,很少戴那种华丽的,所以他从来没见过她戴这支步摇,也或许她戴过但是他不记得。
董氏没再哭了,拧着帕子有些坐立不安。
袁诚挥挥手,“好了,媛儿,别再念了。”
袁媛从善如流地停了下来,“爹,这下你该相信我了吧?”
“老爷,二小姐手里怎么可能有姐姐的嫁妆单子?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随意写上的?您可不能被她哄骗了去”
注意到袁诚阴沉不定的脸色,董氏聪明地住了口,没再说下去。
袁媛扬了扬手里的单子,“爹,要不您亲眼来瞧瞧?字迹是我娘的,纸张是十一年前的,上面还盖了私印,这些都做不了假吧?”
袁诚摆摆手,叹了口气,身形似乎有些垮了,“不用了。”
旋即他声音冷下来,“董氏,限你三天之内将琳琅的嫁妆清理出来,一件不少地给媛儿送去。否则,奷儿的婚事也不用你操心了,就交给红姨娘吧。”
说完,袁诚就负手大步离开了。
袁媛将单子重新折好装进袖子里,看了董氏一眼,轻嗤一声,轻快地走出厅堂,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儿里。
五日后,五月初一,宜嫁娶,正是袁媛嫁给瑛郡王的日子。
袁媛死鱼一样靠坐在花轿中,听着外面一路吹吹打打、喧嚣震天,没有感受到丝毫喜意,只有一个字……累!
身体累,心更累!
袁媛是被喜婆一路牵到王府正厅的,结果到了之后,她的夫君赵璃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怎么都找不见人影,于是,代替新郎跟新娘拜堂的,是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
从头到尾,袁媛只觉得这就是一场儿戏,当然了,她也不在乎,反正她也没把这场婚礼当回事,就当走个过场了。
所以和公鸡拜堂什么的,她完全不在意。
至于一众客人,考虑到新郎是个傻子,就更不会怎么样了,不管他们心里如何腹诽,面上却是一丝也瞧不出来。
个个都一脸喜气,不住嘴地说着喜庆话儿。宴席间更是一片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好似今天结婚的是他们一样。
席间众人交谈起来。
“不知新娘子长的怎么样?”
“听说是个天仙般的美人儿,唉,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
可惜什么,自然是可惜嫁给了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傻子呗。不过碍于摄政王的威严,众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说出来。
夜深人静,外院宴席都散了,客人都陆续离开了,新郎赵璃却还是不见人影。
新房中,袁媛早就将一身累赘除了个干干净净,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歪坐在床上,端着一碗面条吃得正香。
小素虽然对于自家小姐嫁给一个傻子很不满,但也知道这个傻子自此以后就是小姐的依靠。所以她见这么晚了瑛郡王还没有到新房来,就不由有些担忧,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转圈圈。
结果她家小姐倒好,还在那儿优哉游哉地吃着面条,一点也不将自个儿的夫君放在心上,真是让人操不完的心!
“小姐,您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吗?”
袁媛将嘴里的面条咽下去,抬脸看她,“担心什么?”
第25章 人形暖手宝()
“担心……”小素一时也说不上来,总之可担心的地方多了去了,就没一样是让人安心的。
袁媛语重心长,“小素,既来之则安之,别成天想些有的没的,有那功夫,你还不如给你家小姐我多做些好吃的呢。”
小素长叹一口气,深感责任重大。
吃完面,袁媛放下碗,嘴巴一抹,满足地喟叹一声,“这王府的面条就是不一般,以后我们有口福了!”
小姐,您关心的重点就只有吃吗?您还能不能有点儿出息了?
小素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这时,外头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瑛郡王被送回来了,后面跟着一大堆丫鬟婆子。
一进来赵璃就冲着袁媛开火,“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快给我把她赶出去!”
小霸王发话了,谁敢不从哪!
可是,这位不是别人,是圣上亲赐的瑛郡王妃,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子啊。怎么能将新娘子从新房里赶出去呢。
房中一众人等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怎么办。
赵璃顿时更怒了,一脚踢翻了一张凳子,“都愣着做什么?没听到我的话吗?快把她给我赶出去!敢不听我的话,我让大哥把你们都拉出去砍了!”
闻言,众人心里一个哆嗦,朝袁媛走过来,“郡王妃,得罪了,您还是跟我们出去吧。”
袁媛很痛快地走了出去,这不禁让赵璃身边服侍的下人心里大松了一口气,对她有了些好感。
然而赵璃还不罢休,一直赶鸭子似的将她赶出了院子,还命人将院门给“嘭”的一声关上了。
袁媛和小素两个站在院门口,面面相觑。
“小姐,这也欺人太甚了!”
袁媛脸色也有些沉,她不愿意待在新房是一回事,但这么毫不留情地被人赶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小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小素担忧地看着她道。
“怎么办?当然是去找能做主的人讨个说法了。小素,跟上。”
袁媛带着小素,一路朝着王府中轴线上坐落的紫霄殿走去。
整个王府,都是以紫霄殿为中心,作为王府的主人,赵构自然是住在这里。
还没进去,两人就被院门口一身黑甲护卫装扮的徐鸣给拦住了,“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小素站出来,“我们郡王妃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