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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彻半晌睁眸看她,看阳光斑驳在她脸上掠过碎叶般的剪影,她觉得她的脸有点儿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当然,自我感觉良好的彻王殿下肯定是认为她这是羞的。
半晌,他才从她腿上起来,顾竹寒觉得腿上一轻,知道凌彻已经起身,这才睁开双眸看着他。
“腿麻么?”凌彻柔声道,毕竟他躺了挺久的。
“不麻。”顾竹寒微微觉得尴尬,转眸看向车外,以掩饰这种两人独处车内的不自然。
“我帮你揉揉。”凌彻不由分说,直接伸手摸向她的大腿,顾竹寒一惊,想要避开,却觉得腿像灌了铅般挪不开,好吧,他说得对,她真是麻了,都动不了了。
“还在逞强?”凌彻瞥她一眼,伸手温柔地在她腿上搓揉,顾竹寒不好意思地扭开了头,却听凌彻在她耳边说道:“此行凶多吉少,你我都要小心。”
“能赶在到达东海之前抓住凌璟他们的几率有多大?”顾竹寒却是问这个问题。
“凌璟身旁有贵人相助,凌筠亦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你觉得他们会这么轻易会让我们抓到么?”凌彻忽而伸手将顾竹寒搂入怀中,顾竹寒一惊,想要挣扎,却觉出凌彻的下颔抵在她的发顶,“昨晚我让你杀她,你不杀,你可知我有多生气?不杀她也就罢了,还想牺牲自己去救她,难不成你很稀罕驸马的位置?”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是在那层平静的底下却是惊涛骇浪,逼得顾竹寒压根不敢抬头看他。她也只是在其位谋其事而已,她又不是他一个党派的,为什么要听他的?
“但是,最令我生气的,不是这件事,是你与梵渊过于亲密的动作,这么多人面前又搂又抱的,实在是令人气恼。”
“殿下,你不是吃醋了吧?”顾竹寒想要抬头看他,却被他一手按住了后颈,随即听见他说:“吃一个和尚醋,这有什么意思?”
顾竹寒:“……”
马车就这样咕噜噜地往前驶去,顾竹寒伏在凌彻的怀中没有动,也许是那人的怀抱太温暖,又或许是她太疲惫了,居然在马车的摇摇晃晃之中伏在凌彻的怀里睡着了。
凌彻低头看着她熟睡的面容,不由失笑,他没有吵醒她,而是仔细端详她的睡容,她似乎睡得不怎么安稳,眉一直蹙着,红唇倒是湿润,许是刚才喝了茶水的缘故,他伸出指尖轻轻触上她的眉,细细往上推,想要替她推平睡梦中所有不愉快的一切。
第283章 这些事情都不是事情()
就这样,顾竹寒一觉睡到了下午,意识清醒的时候才察觉自己好像躺在某人的怀里,而那人的心跳声近在咫尺,“蹦蹦”的巨大声音传入耳中,连带着她自己的一起,刹那羞得她红了脸。
“醒了?”凌彻见怀里有动静,问道。
“嗯。”顾竹寒不好意思地抬起头,也不敢看他,只是想让他松开手。
“睡得可好?”凌彻含笑看她,顾竹寒眼睫微垂,细细理了理她的鬓,“嗯。”
“怎么这么害羞?就答个‘嗯’字,我就这么可怕么?”凌彻硬是抬起她的下颔,逼她直视自己。
顾竹寒无奈,唯有抬起眼睫看向他,一双波光迷离的眼眸聚满了璀璨的阳光,那眸子里的水随着阳光而随意晃动,看得凌彻微微晕眩。
两人静静地在马车里对望。顾竹寒微微仰着头,窗外光线柔和打在她的轮廓侧面,筛下一层薄薄的阴影,那双璀璨迷离又带着点不明所以的眸子专注地看着自己,红唇白齿微微翕动,似要说话却按捺住没有说,这种欲语还休的味道当真是激得人旌旗摇荡。
凌彻一时情动,想也没有想便一把扯下顾竹寒挽发的木簪,一头如缎青丝瞬间在细碎的阳光之下倾泻下来,落了两人满肩。
“你干什么?”顾竹寒恼怒,想不到凌彻突然如来的一番动作,现在是在马车之内,一帘之隔,外面就是顺景帝给自己派的兵马,你凌彻居然这么大胆,想要揭穿我的身份么?
“竹子,别说话。”凌彻无视她的愤怒之色,直接欺身而上将她抵在车壁,然后俯身,吻上了她芬芳的唇。
顾竹寒刹那睁大了眼睛,想要将他推开,然而却被他死死攥住了手腕,他含着她的唇,舌尖寸寸舔过她带有清茶余香的唇瓣,顾竹寒被他舔得眼干舌燥又无可奈何,凌彻含笑看着她逐渐泛红的脸,舌尖往她的檀口里一伸再一卷,两人舌齿相交,任顾竹寒怎样逃脱依旧躲避不过凌彻凌厉的攻势,她唯有认命地狠狠瞪他,凌彻看着她无奈又羞赧的表情,眸中笑意更被放大,他采取一切主动攻势攻城略地,直把顾竹寒吻得气喘连连这才放开了她。
由于极度缺氧又被凌彻抓住了手腕,顾竹寒无法唯有抵在凌彻胸前狠狠喘气,本来就已经羞赧的了,凌彻还要在头顶十分无耻地问她:“怎样?觉得享受么?”
顾竹寒闭眼,“鬼才觉得享受。”几乎是低吼出来。
“嗯?这还不享受?”凌彻再次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那张即使戴了人皮面具依然掩盖不住桃花之色的脸,“难道你要我进行一些更剧烈的动作?”
顾竹寒的脸更红了,心脏突突地跳,她扭头,十分不自在地说:“我不想和你牵扯上关系。”
“竹子,你这是自欺欺人。”凌彻逼着她看着自己,语气微微冷了,“方才你我都十分享受,你我亦是那种喜欢算计别人的人,在很大程度上来说,你我是同一类人,既是同类那肯定会相吸,难道要你承认喜欢我很难么?你的心,”凌彻再次抚上顾竹寒心脏的位置,“你听见了你的心跳声吗?那么的快那么的急那么的无法自抑,竹子,有时候自欺欺人并不是一件好事。”
顾竹寒觉得在这人面前装简直是自取其辱的事情,在很早之前,早到他们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便知道任何伪装都瞒不过这么一个有着洞察一切窥探人心的清艳男子,以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越是否认越是得来肯定,这是为什么?她自认不是一个贪心的人,她不想得到太多,只要守着自己在意的人那就可以了,然而他却是自己生命中出现的一个异数,若然他是其他人,或许她敢放胆去爱去追求,但是他这样身份的人,是注定要在那条孤独的路上越走越远,一个孤独的人,对于一个在他生命中及时出现的人,自是珍惜至极,可是,如果到头来他发现自己只能在孤独中存活,那陪在他身旁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是会被他无情抛弃,还是无情杀害?以他的性格,大概是后者吧。所以她才选择远离,不想涉足这片禁域,可他偏偏要用排山倒海之势来冲破自己的城墙,这算什么?色…诱?
“竹子,不要这么快就拒绝我,给你我一点儿时间,若然东海事件你我还能安然无恙的话,那么,给你自己一次机会,也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凌彻看着顾竹寒那双泛起无尽波涛似在挣扎着作出决定的双眸,忽而打断了她的思绪,他握紧她的手,用力一拉,将她扯入怀中,慢慢顺着她的长发,顾竹寒在心底暗叹一声,良久,才幽幽说出一句,“殿下,你可别忘记,顾家小姐已经许配给南唐国主,即使我能给你机会又如何?”
“若你肯给我机会,这种事情又岂是事情?”凌彻淡淡的话声从头顶传来,顾竹寒似被他的这种目空一切呛了一下,那倒是,以凌彻的能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破坏一桩子无虚有的联姻,简直是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的事情,但是李邃会轻易罢休么?
“好了,我在你这里待得也够久的了,再不回去后面凌越就会上来找我的了,你如若饿了的话,让人给你弄点吃的,我们晚上再见。”
凌彻说罢,便站起身来叫停了马车,顾竹寒隐隐觉得他这番突然的举动十分不自然,然而不待她看清他的脸色,便见他转身,几乎是逃离似的想要离开她的马车。这让顾竹寒更加觉得不对劲,她移到马车的车门旁,由于还散着发,隔着一帘,问刚刚下车的凌彻,“凌彻,你是不是旧患又发作了?”这仅仅是她的猜测之语,却听凌彻在车外声音平稳地说道:“想什么呢?你就这么不舍得我离开?”
“切,我巴不得你马上走,不要再在我这里碍眼呢!”顾竹寒脸色一红,赶紧辩驳道。
“口是心非。”凌彻似乎在车外低笑了一声,而后不再多说,翻身上马往后面的军队处走去。
第284章 就不怕祸从口出()
听得外面踢踏的马蹄声走远,顾竹寒平复了心跳,也没有多想心头的异样,只是随手将发挽好,又看了看手腕上闪着瓷质光芒的念珠,想要脱下,却又想起梵渊送赠这串念珠给自己时候脸上晦暗不明的表情,若然她真的狠心的话,将念珠扔在地上,他会怎么做?
许是真如他所说那般,你扔了就扔了吧,他送出去的东西可不会收回。
或许,她应该再寻找机会将佛珠还给他。她只有一颗心,没有办法将一颗心剖开两半同时给两个人。心底不是没有那种念头,自认识梵渊以来,他都一直尽心尽力不问缘由地帮助自己,她想过许多他帮助自己的可能性,然而想来想去,还是只想到那么一个可能……因为她与他之间并没有做过任何利益的交换。
可是再怎么想都是觉得梵渊这样的人,又怎会对自己有意?无论是身份上又抑或是别的各方面,她和他都像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可能相交,唯一的共同喜好也就是下下棋喝喝酒,别的,顾竹寒垂下了眉睫,唇边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说到底,都是自己懦弱而已。
她一人在马车里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又让史杨给她带了点吃的来,史杨见她一人无聊,上车和她聊了几句,说是自己昨天已经要上任,不能再在书院里呆了,正好分配到的官职是顺景帝派给顾竹寒这一小支军队的其中一个小头目,所以他才执意要跟她出来,上阵杀敌。
“我父亲不常在家,都快五十的年纪了还要戌在边疆,祈风国狼子野心,最喜欢趁火打劫,前朝的时候是这样,待得大蔚建朝的时候亦是那样,这个国家阴险狡诈得很,幸亏十数年前祈风国皇室发生了一次政变,搞得他们元气大伤,不然大蔚又岂会安稳到今天?”史杨吃了一口干粮,愤愤说道。许是他受他爹的影响太深,所以才这么愤青。
“祈风国现在是何人执政?”顾竹寒对祈风国并不十分了解,大蔚皇朝的事情已经把她搞得焦头烂额,又哪来的时间去管别国的事情?只是现在和史杨聊起,与他谈谈也不错。
“还是那个十几年前那个发动政变的王爷吧,”史杨思索片刻这才说道,“大蔚和祈风一直都不交好,这许是受前朝的影响吧,不过祈风倒是在十几年前大蔚刚刚建朝的时候出使过大蔚一次,出使的人就是现在祈风国的国主吧,当时他还是一个不怎么得宠的王爷,有谣言传他来大蔚是想寻找自己被拐走的儿子,但是后来不了了之……其实吧,大蔚理应是和祈风交好的……”史杨欲言又止,顾竹寒听得入神,听到此处似乎是听得出一些端倪出来,唯有说道:“你若是说,就将全部事情串联起来说一遍吧,这样东扯一块西扯一通的,我听得一头雾水,若是不想说,那么我也不会强迫你。”
史杨被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给激怒了,他向来是个火爆性子的,也不在意他和顾竹寒的上下级关系,瞪圆了眼睛说道:“不就是讲一个故事么?这些事情其实大蔚老一辈的人都知道,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尘封了而已。大蔚的建立除了有东海肖家的帮忙,还有邻国祈风的帮助。大诺末年,皇室衰微,大诺末帝是个过于温文儒雅的人,可能是信奉释迦的缘故,并不喜杀戮,这样才造成了外戚的势大,当时正值内忧之时,本来政局便已危急,祈风便掺了一腿,就是现在祈风国的国主吧,如此便加速了大诺灭亡的步伐。大蔚凭借这一点,理应是要和祈风交好的,可是陛下却觉得和祈风这种过于阴险的国家交好,犹如和狼共舞,是以这十几年来一直都保持着不温不热的状态。最近祈风国老国主好像病重,各党派势力相争,倒是不知道祈风国老国主最后属意是谁而已。”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还有,你这么口没遮拦,就不怕惹祸上身?”顾竹寒听罢,这才出声说道。顺景帝最避忌别人说起大蔚建朝的历史,虽然大蔚建朝之后大多数方面都是沿用前朝臻于成熟的制度,但是他的皇位得来并不磊落,所以并不允许别人讨论前朝之事,可是史杨被自己一激,什么都说了出来,就不怕惹祸上身?
“嘻,咱俩谁和谁呀?我家老爷子以前不也是大诺的将军?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只要你不出卖我就行了!”史杨说着便笑嘻嘻地拍了拍顾竹寒的肩膀,顾竹寒被他拍得半边身体都麻了,从口中挤出一句:“你丫的,太用力了。”
史杨讪讪收回了手,又继续吃干粮,“按照这样的行程大概七八天才能到东海,这样的舟军劳顿,殿下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殿下怎么啦?我刚才看他还好好的。”顾竹寒听得出史杨话语中的担忧之意,不由出声问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但是方才我见殿下翻身上马都吃力,脸色还前所未有的苍白……”史杨见顾竹寒如此紧张,说到这里不敢再说,唯有讷讷说道:“想不到你和殿下的感情这么好,真是令人羡慕。”
顾竹寒:“……”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稍顷,顾竹寒才再度出声,“殿下如此年轻,为什么要这么霸道的旧疾?”
“哦,关于殿下的旧疾……”史杨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这又牵涉到前朝旧事了,你是否要听?”
“这是怎么回事?”顾竹寒的好奇心全然被吊起,直接问道。
“呐,你可要发誓,你不要将我今天说的事情说出去,不然我可会因你而死。”史杨郑重其事。
顾竹寒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脸上神色也逐渐庄重起来,“放心,我怎么样都不会害你的。”
史杨听她这么一说,这才放下心来,只是神情依旧凝重,“这件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第285章 那人与你弟弟同年()
马车之中,史杨开始回忆那件从他家老爷子口中听来的旧事,顾竹寒放下了手中的干粮,认真地听着。
“不是说殿下少年聪慧,天下无匹么?殿下的发迹史要从他七岁,大诺灭亡之时说起。”
当年大诺皇室凋零,大诺末帝不仅软弱无能,又是个病秧子,后宫妃嫔不多,他亦是个信佛的,所以对于男女情事并不十分上心,十几年下来只是除了几个夭折了的皇子,便一无所出。直至大诺末年他的皇后替他诞下了一名子嗣,这才算是为大诺留下了一点血脉。可惜那个孩子一出生,大诺便被外戚倾覆,凌氏一族花了半年的时间从边关打进大诺皇朝帝京,时仅七岁的凌彻带领五万兵马先行进京,要把刚刚出生的尚不知大诺子嗣性别的婴儿扼杀在襁褓里。当时大诺是有神秘组织保护的,殿下追到一处断崖处被人暗算、炸伤,从崖底救回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与此同时大诺遗孤亦是失踪,无论怎样找都找不到,可是这些年来陛下都没有放弃追寻大诺遗孤的下落……
“算起来,如果那个不知是生是死的大诺遗孤存活下来的话,应该和你的好弟弟顾玉骆同年。”史杨忽而感慨地说了一句,这句话听得顾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