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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少恭不够主动。景大娘想了想,还是携着小桃红去灶间给少恭做思想工作。
一个时辰之后。景大娘在外间喊她穿好衣服出来吃饭。
顾竹寒身上受的都是皮外伤,最重的伤口那处的伤势经过这么多天的休养已经好了很多,让她下床也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景大娘早已经给她准备好了替换的衣服,顾竹寒也觉得自己原本那套染血破烂的衣服不能再穿了,遂从善如流,换了景大娘给她准备的,极具少数民族特色的衣服。
摩梭其实和自己前世去过的西南一带很像,是以她穿上的活脱脱的是一套极度原始的摩梭人服饰。
深蓝的小袄衫,下系一条绣工繁复精致的围裙,配上缨络腰带,还有一顶装饰十分夸张的帽子……顾竹寒想了想,还是没有戴那顶帽子,只随便在铜镜前照了照自己的模样。忽而想起梵渊真的被摩梭女皇给掳进了王宫,他会不会和自己一样也穿着这么华丽繁复的民族服饰……和女皇卿卿我我花田月下?
顾竹寒越想越觉得心情沉重,恨不得马上插上一对翼飞到梵渊身边带他离开摩梭。什么摩梭女皇简直是让她恶心!
……其实说到底她都是嫉妒摩梭女皇能一直陪在梵渊身旁,她陪他熬过了那段最难熬的岁月,甚至将他医醒了,而她,连梦见他都不敢。
顾竹寒闭了闭眼睛,强逼自己不要再去想,想这么多其实并没有用,而这种嫉妒的情绪也不能盘亘在自己心中太久,不然她会变得自己不像自己。
她平复了一下心中翻涌的心情,抬步往外走。
景大娘见她这么久还没有出来,以为她在里屋发生了什么事情,本来想让少恭去看看,怎料话语未出,顾竹寒已经穿着她向邻家女儿借来的衣服神采奕奕地出来了。
“哎呀,木兰姑娘,这套衣服真适合你!你穿得真很好!就像自家人那般!”景大娘一个劲儿地赞叹,顾竹寒听至最后一句的时候,脸上笑容滞了滞,少恭敏感地察觉出她情绪的变化,立即扯了扯自己的娘亲,让她不要再乱说。
“娘!”他瞪了景大娘一眼。
“干什么?”景大娘回瞪:我现在是帮你争取媳妇儿好吗?
少恭无奈,用眼神示意:不用!
景大娘:我说用就用!
顾竹寒看着这母子俩的眼底官司忽而觉得头大,倒是小桃红见她还一直站着,立即扯了她过来让她坐下。
顾竹寒从善如流,甫一坐下,便听见景大娘开声,想要查她家底了,“木兰啊,听少恭说,他看见你的时候,你身上都是伤,衣裳染了不少鲜血,你可是遭遇了什么事情?”
“我是从祈风那边过来的,祈风……你知道的……”顾竹寒微垂眉睫,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那边民风彪悍,最近国内又出了大事,我本是在祈风游历见识,却不料被歹人陷害追杀,情急之下逃至摩梭,想不到居然力气不继,晕倒在湖边。还真的要多谢你们的收留。”
“哎呦,你一个姑娘家的在外面浪荡,”景大娘听着十分心痛,“这多不好啊,我们摩梭民风纯朴,这个小渔村又宁静,你尽管留下来就好了。我们家少恭有能耐得很……”
顾竹寒头痛,觉得自己不能再逃避这个问题,不然误人终误己。她抬头,想要拒绝景大娘的提议,却迎上少恭稚子一般纯净又隐带期待的眼眸。
7。30。04
顾竹寒看见这种充满炽热和期待的眼神,心中不忍,天知道为什么这个少恭和自己认识了那么几天就对自己这么上心。对于这么一个心机单纯的少年她实在是不忍伤害,然而有些事情还是当断则断,不日,她定要前往摩梭国都丽都去找回梵渊。
是以,她移开了自己的目光,看向景大娘,“实不相瞒,我已经和别人订下了婚,此次前来正是要找他。”
“啊?”景大娘略带尴尬地看着她,少恭暗暗察她的神情,见她表情认真,眼底涌现出璀璨至绚丽的笑意,这点笑意很淡,甚至带了点不属于她的羞涩,然而她此时此刻带了点小女儿娇憨的模样看起来是这么的令人心醉而感到真实,他实在是没有任何借口说服自己她此时此刻说的是谎话。为了拒绝自己而编造出来的谎话。
“是啊。我早前和他走散了,正要去丽都找他。”顾竹寒继续将未完的话说完,“所以承蒙你们的照顾,以后定必回报你们。”
“呃……菜快要凉了,咱们赶紧吃吧。”气氛顿时变得低沉下来,景大娘知道自己摆了乌龙,僵笑一声,便招呼她吃菜。
顾竹寒一笑,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心中确实松了一口气,端起汤羹细细喝粥。
少恭看着她瞬间轻松下来的模样,心中很不是滋味。能被她喜欢的人,定是……很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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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过了五天,自那次顾竹寒明确表态之后,景大娘再也没有撮合她和少恭,少恭亦对她明显疏远了很多。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顾竹寒寻思着明天就离开这里,她不能再拖着,万一女皇和皇夫来个闪婚那怎么办?
她这样想着,就觉得应该要和少恭好好道个别,起码这个心地善良的少年在这段日子以来真的是很照顾她。
她出了门,在小院子里四处张望,想要寻找他的身影,在走了几步之后,忽而听见屋顶上传来声音,“木兰姑娘,你是找我吗?”
顾竹寒抬头一看,正是少恭。
他正坐在屋顶上,眼睛明亮异常,映衬着天上的繁星,似乎成为了璀璨星空的一份子。
“是啊,我找你。”她对他一笑,当即往屋顶一跃,坐到了他身旁。
少恭被她突然展露的轻功吓了一跳,愈发觉得这个少女深不可测,居然连寻常人不会的武功她都会。
单凭这一点,他也是配不上她的。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一次相遇,他……只能将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珍藏起来,以后孤独的时候好好回味。
“木兰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少恭见她上来了之后不作声,唯有启唇问道。
“我是过来向你道别的,感谢你们这几天以来对我的照顾。”顾竹寒笑着对他说,眼中笑意真诚。
“你明天就要走了?”少恭没有想到她会走得这么突然,不由变了脸色。
“是啊,耽误得也够久了,而且我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不能再拖了,而且……”她说至这里,眸底水光愈发温柔,“我也不想再等了。”
“他……你要找的那个人是怎样的一个人?”少恭心尖微痛,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不是因为自己而露出欣喜的表情,实在是令他难受,可是再难受,他也想好好了解她多一点。这样的机会并不多。他接触外界女子的机会也不多。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啊……”顾竹寒仰头,看着天上闪烁的繁星,很认真很认真地想了想,而后一笑,笑得十分落寞,“他就是一个笨蛋,一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呃。”少恭原以为会从她口中听到诸多溢美之词,万万料想不到她居然会这样回答自己。
“怎么?你不相信?”顾竹寒转头看他,眼中笑意更盛,似涌上了一层薄薄的泪光,那泪光很脆弱,似乎一碰就会碎裂。
“我……真不太相信。”少恭低下了头,小声道。
“随随便便就想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人不是笨蛋那是什么?”顾竹寒抿了抿唇,语气中颇为气恼。
少恭觉得不宜再继续这个话题,想起她快要走了,总觉得十分不舍,顾竹寒其实并没有和他有太多深入的交流,可他第一眼看见她,就觉得她与众不同,不仅长得与众不同,身上气质亦是趋人向往,这才让他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你知道丽都怎么去吗?”他试探着问道。
“这一点……我还真是不太清楚。”顾竹寒摇了摇头,如实答道。
“我家族里有亲戚在丽都供职,我小时候也去过丽都,认得路,要不,我送你去丽都?”少恭顺着她的话头继续说下去。
“不用麻烦你了。”顾竹寒还是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感激。
少恭其实也想到了是这样的结果,这么一个骄傲的少女定然不会带上他这样一个穷乡下小子上路,而且他总觉得她身上藏有许多秘密,她怎么会和自己喜欢的人走散?还要被人在祈风国境追杀,差点死在湖边,这些都是十分不正常的事情。
只是,她不说,他也不能问,能认识她其实也是异数,不能再沾光太多了。
然而,就这样平凡地和她道别总觉得心有不甘,他想起自己会做的一道拿手好菜,眼睛当即亮了起来:“你明天如果不急着走的话,能不能吃完午饭再走?我娘和小妹也定是很不舍得你的。”
顾竹寒看着他期盼的目光,思索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好。那就劳烦你了。”
“不劳烦不劳烦。”少恭见她答应了,立即笑了起来,黝黑的面容尽是愉悦之色。
顾竹寒扭了头,不欲看见他这样过于兴奋的表情。她没有权力也没有时间去多管别人的闲事,早一点离开,羁绊也会少一点,她也能过得恣意一点。
只是,她并没有想到的是,少恭为了一心一意给她准备菜肴,而陷入了危险之中,甚至差点在途中丢掉了性命。
第453章 什么叫见光死()
第二天早上,顾竹寒起了个大早,她简单梳洗了一番之后便看见少恭背着个菜篓也出门了,她上前打了个招呼,问道:“用不用我帮忙?”
少恭见她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心中有点很不是滋味,他摇了摇头,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不用了,让你帮忙的话,那又怎么能说为你践行?”
顾竹寒失笑,想要解释,见他坚持的神情,只能住了口,让他赶紧出门去忙碌。
她重新回到屋中,觉得自己没什么要收拾的,蓝宝出了祈风王宫之后也不知道它去了哪里,她只能很依稀地感应到它的位置,离自己似乎还蛮远的,现在多想也没有用,只能坐在床边好好理清一下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样走。
她一直坐到将近中午的时候,少恭还没有回来,景大娘早已经在她门前转了好几圈,也问了她好几遍少恭去了哪里。
景大娘一家只有三人,少恭和小桃红的父亲在他们很小的时候便病死了,他们一家人以景大娘为核心,景大娘最最害怕自己的儿女会出什么事情。现在少恭出去一个早上了还没有回来,她不急才奇怪!
顾竹寒本想起来安慰她几句,或者自己出去替她找一找,然而不等她有所行动,门外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是紧张心焦的声音传来,“景大娘啊景大娘!你家少恭被宫里的人给掳了去啊!景大娘!赶紧出来啊!”
那前来报信的人急得团团转,几乎都要骑着马冲进来了。
顾竹寒心中一沉,她皱了皱眉,立即站起,跟随满脸泪水的景大娘到门外了解事实真相。
“老李,你刚才说什么?”景大娘犹自不相信老李说的话语,颤声问了一遍。
“你的儿子少恭啊怎么会到邻村那里呢,明知道宫里这几天都来了人要掳人回去,你怎么不叫少恭小心点?”
“哎呀!那个傻小子他去那里干什么啊!”景大娘一听,冲击过大,当即晕了晕,顾竹寒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冷静问道:“他们走了多久了?”
老李这才发现景大娘身侧站了个十分标致的姑娘,想要多打量几眼,却被她身上的气场给惊住,赶紧道:“按照时间计算,走了都有半个时辰了!”
“往哪里走?”顾竹寒继续问。
“东边,丽都的方向。”
这倒是和银闇临分别之前和自己所说的一样。
她点了点头,安慰景大娘,“景大娘,你莫要担心,我去追他,还来得及的。”
“姑娘啊,你一个女子人家又手无搏鸡之力怎么去救他?”景大娘哭得凄惨,可还是不忘关心顾竹寒的安危。
“不,我没有事。你放心好了。”顾竹寒对她说完,唤来了小桃红让她好好照顾她的娘亲,而后从马厩里寻了一匹尚算高大的马出来,翻身上马,向着老李方才所说的方向疾奔而去。
“她……就这样走了?”景大娘看着那抹纤瘦身影绝尘而去的决绝,心中不知怎地升起了这样一个预感,那个少女离开之后不会再回来这里的了。无论少恭能否平安回来,这一别都会是永别。
顾竹寒一直往东而行,沿路也是十分注意各个村落的状况。
她没有想到少恭要去这么危险的地方给她准备践行宴,心中内疚,然而无可奈何,找到他才是正道。
被掳过人的村落都传来了一阵阵凄惨的哭声,在这个时代,男子是不可多得的生产力。王宫里贸然将他们的生产力给掠走了,纵然是母氏社会这也是吃不消的。
而且,梵渊若果知道自己间接拆散了一个又一个的家庭,心中定会很不好受吧?虽然他有时候是腹黑无情了一点儿,可这只是在朝堂上的自保之法。他自小受佛法熏陶,学的是博爱之道,又怎么能接受这些人的服侍?
赖秋桐啊赖秋桐,枉你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梵渊,就连这最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又怎么能说自己喜欢他呢?
顾竹寒心中烦闷,可并没有放松寻找少恭的下落。然而,她毕竟是知道得太迟,待她打听出来的时候,早已经离那些人越来越远,以她身下这匹马的脚程根本无法追上。
她叹了一口气,只能继续前进,身上并无分文,她全部重要的东西都放在了蓝宝身上,从祈风逃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带任何值钱的东西。
只是,这并不能阻止她前进的步伐,她要去找梵渊,甚至要把少恭给救出来。
至于生计问题……顾竹寒阴险地笑了笑,这根本不是问题。
如此,一直不断向东而行,见到人烟的地方也越来越多,城镇亦越来越繁荣,街上走着的都是穿着摩梭服饰的人,没有看见一个别国的人。
顾竹寒庆幸自己穿的是摩梭正常的服饰,不然在未见到梵渊之前,她很可能被当作敌国奸细给抓起来了。
毕竟,城镇的人的思想定然比小渔村里的人复杂,有没有人相信她还是个问题。
只是,她的容貌在这些黝黑壮实的人面前还是显得过于突兀,一路行来,她仔细着装,不仅将自己的脸涂黑,还塞了不少禾杆草让自己看起来尽量肥一点。
这一天,她终于来到了离丽都不远的一个城镇里,却破天荒下起了雪。
顾竹寒呵了呵口中白气,只觉得摩梭的冬天来得真是突然。她身上并没有穿多少衣服,沿路偷窃暴发户的银两也用得差不多了,她寻思着用不用再打听一下,去哪里搞点银两补充一下。
由于十分靠近丽都,这座小城也很繁荣,顾竹寒牵马在街上漫无目的走,思考着自己进了丽都之后又应该作何打算。她想着想着,突地听见街上有人议论,“喂,小黄,今天那辆豪华得不能再豪华的马车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这么高调,我能不看见吗?!”
顾竹寒定了定神,只觉得这二人看似平凡的对话好像话中有话,想了想,决定跟在他们身后听个明白。
顾竹寒一路紧跟这边走边对话的二人,只听见他们开了一个头又继续说下去——
路人甲:“咱们摩梭很久没有见过这么高贵的人出行了,啧啧,那辆马车上面全是珠宝,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