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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蹲了个十天一月就是为了寻找一个晋升的机会?你的要求很简单,但是却是人心不古,人总是欲念不足的不是吗?但是,请你相信,既然有我在,我定必护你们母子三人周全。”
“纪兄……”缪可言想不到以她这般怕麻烦的人竟会给他做出这样重大的承诺,“但是现在东海情况紧急,你又是奉命来搜捕太子的,势必要和藩王肖兴扛上的,若然直接让现在的缪家帮你,我和母亲还有可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倒不如就这样算了,‘皇商’虚名我并不稀罕,缪家家主之位我也不稀罕,我只是想一家人平平安安,不再有这种动荡的事情发生。”
“可言啊,我该说你良善好还是懦弱好啊?”顾竹寒毫不留情地直接指出:“你在帝京这几个月以来难道就没有见识到尔虞我诈的厉害之处?有时候有些麻烦事不是你想躲过就能躲过的,现在你不要家主之位,丢弃你应得的‘皇商’称号或许可以安稳一阵子,但是以缪家族人的狼心狗肺,你觉得你们能安稳多久?莫要告诉我,你们可以举家迁来帝京,那里还有我做后盾,”顾竹寒说到这里顿了顿,看见缪可言脸上稍有动容,这才放缓了语气,“我此行凶多吉少,你是知道的,若然帝京没有了我,而你孤身一人闯荡,又带着你妹妹和母亲,你觉得你能熬多久?”
“有些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永远不会重来。”顾竹寒坚定了眼神,做最后总结,“我希望我的合作伙伴是个敢作敢当敢争敢抢的人,而不是畏手畏脚,不争不抢等待着别人来欺负自己的人。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然后,我忍不住了,茅房在哪里?!”
顾竹寒说着说着就一脸菜色,她求援似的看向缪可言,让他赶紧指路,今晚吃的海鲜实在是太生猛了,她果然忍不住要向茅房进发了。
缪可言本来被她这一番话说得心情激荡,可是听至收尾处忽而来了一句“茅房在哪里”,刹那壮志雄心被击了个粉碎,他立即指了指路,“这里直行出去左转便是了,你慢点,用不用给你带点药?”
缪可言见她真的难受得厉害,心中着急,但是只见那抹纤细的身影头也不回地匆匆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他看着那抹浅青身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不见,久久不能回神,心中叹道:顾竹寒啊顾竹寒,我缪可言今生能遇见你,夫复何求啊?
“她去干什么?”缪可言本想回到宴席之中看看缪可童怎么样,然而不等他走出半步,便听见银闇的声音从旁响起,吓得缪可言捂住心脏后退了两步,他瞪了银闇一眼,虽然习惯了这个人神出鬼没的一面,可是这么个大晚上的,你也忒吓人了吧?
“她好像肚子不舒服,所以上茅房了。”
“肚子不舒服?”银闇一听,眼神不善地看着他,那神情分明在说:“是不是你害的?”因为他一整个晚上看她还是挺自如的,怎么一个转身就不舒服了?
“银闇兄啊,银大人,我发誓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啊。”缪可言是见过银闇整治别人的场景的,那次夜上北陡山救人的经历就让他记忆犹新,许久不见的冰冷无情的面容又从银闇身上透出,不吓坏那就真是奇了怪了。许是缪可言想明白了顾竹寒方才对他说的那番话的意思,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不是一味退让就可以的,必须要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就算他是庶出又如何?就算他的妹妹是乱乱的孽种又如何?他们都有权利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是以,缪可言一扫平日里的郁卒焦躁,变回以前那个口舌如簧的奸商。
第314章 赶一赶苍蝇()
“那她是怎么回事?”银闇也没真的怀疑他,只是恐吓他一下,以缪可言这样的智慧,想要害顾竹寒?那是不够看的。
“可能……可能吃不惯这些生猛海鲜吧?”缪可言想了想,忽而想起顾竹寒在入席之前曾经问过他宴席上有没有海虾这道菜,当时以为她十分爱吃虾,现在想来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她很可能是不想吃这道菜,或许对这道菜有什么不好的回忆,粗心如他还在热情介绍这道菜,还让她多吃一点……
缪可言的脸色变了变,银闇见她脸色有变,皱了皱眉,本想继续问他是怎么回事,便看见顾竹寒捂住肚子绵软无力地从回廊处拐出。黑暗之中他看不清她的脸色,只觉得她整个人都乏力,脚步虚浮像是踩在棉花里那般,银闇眸色沉了沉,他三两步走到顾竹寒身旁,伸手就要把她的脉搏,顾竹寒却抬头看他一眼,眸子亮如琉璃,他看见她眼底的坚持之色,“不用了,就只是吃错了东西,现在我没事了,不用担心。”
她说着还勉强露出了一个笑意,看得银闇心底一颤。
“回去吧。”银闇一把牵起她的手,就想拖她走。
“不,宴会还没有结束,不能离场。”顾竹寒又是往侧一避,这么两下动作已经用尽了她全力,她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对海鲜过敏,好歹是换了一副身体是不?然而这副身体对海鲜的排斥反应比她之前的更甚,她晚上又吃了那么多生鲜的半生不熟的,看来要折腾很久了……
银闇见她坚持,也不再说什么,眼神灼灼地看了她一眼,便随她和缪可言一起返回宴席之中,继续宴饮。
好不容易等到宴席散场,顾竹寒也不管别人怎么想了,肚子实在是痛得不行,身体又开始麻痒,来不及和凌彻打个招呼便往行馆里跑,她想,她今晚可能都要在茅房里度过的了。
海鲜误事啊误事。
银闇很自觉地担负起“座驾”的作用,抱起顾竹寒就往行馆里赶,夜色之中,一抹海青色身影如行云泼墨般顺畅,一往无前。
顾竹寒吹着午夜清爽的海风觉得身上不适缓解了很多,她微微抬头看着银闇,从她的角度看去能看见他清理得十分干净不见半点青色的下颌,也能看见他玉白的脖颈,唇线如地平线上第一缕跃起的红光,泛着微微润泽之色,他今晚一晚都陪在自己身旁,没有饮酒,只喝茶,仿佛对于那次之后他便对酒忌讳如深,怎么样都不曾再沾一滴。
银闇对于她来说仍旧似一个谜,这个谜无法解开,也无法忽视。
顾竹寒深深埋入他的怀中,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问道:“银闇啊,你是什么人啊?”
“我是谁?”银闇低头看她一眼,感觉到怀中之人对他的依赖,他似乎觉得她的这个问题有点好笑,“你都认识我这么久了,怎么还问我是什么人?”
“就是认识你太久了,所以才想知道你是什么人。”顾竹寒抬起头看向他,眼神倔强,“我总觉得你们有秘密瞒住我,而且这秘密肯定不是什么好的秘密。”
“总之我们肯定不会害你。”银闇瞥她一眼,只觉得她今晚好像特别多愁善感,完全不似平日里的镇静。
“会不会害我我就不知道了。”顾竹寒知道怎样问他他都不会告诉自己的了,但是却是坐实了心中的想法,他果然早就认识了面具怪人和叶空寻,而且还和他们相交甚笃,无所不谈。
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是偶遇面具怪人和叶空寻,但是现在将一系列事情想来,总觉得自己是被偶遇,是怪人和叶空寻寻找契机偶遇自己,再装出一副是自己偶遇他们的模样,而后就不知怎地糊里糊涂上了官场,又认识了银闇。
她见他不再说话,心中也压下了诸多疑惑,只想他快点返回行馆,让茅房来解救她。
这厢顾竹寒和银闇前脚急急走掉,就连一个招呼也来不及和凌彻打一个,凌彻感受到顾竹寒和银闇的气息一同消失,心中已有不愉,什么事情能急到和他打一个招呼也不愿意?
他心中不痛快,可是脸上还是笑着的,由缪可言陪着他和缪家的人还有张巡抚告辞,这副姿态摆明了他是支持顾竹寒的,你们想要换家主那尽管来挑战权威吧。
缪家族人看着陪在凌彻身旁的缪可言还有缪可童,脸上笑容笑得忒难看也忒勉强了,凌彻依然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谁人也看不出这样行动自如的人居然和缪可童一般是个瞎子。缪可珊更是仗着自己是长房嫡女的身份旁若无人地和凌彻攀爬起来,凌彻心不在焉,只是频频看向门口顾竹寒消失的方位,一个眼风也没有赏给缪可珊,缪可珊一开始以为他在等人,所以才冷落了自己,但是转念一想,忽而想起和他一起来的钦差大人此刻却不在他身旁,她觉着凌彻是在等那个小白脸了,心中也甚不痛快,凌彻是瞎了么?她这般好颜色还比不上那个身材呆板笑得像狐狸般的小白脸?心里想着,口上也忍不住讽刺了一句,“奴家看殿下像是在等纪大人,奴家看你等了这么久,还是奉劝你一句不用等了,纪大人有急事,和另外一位大人招呼不打就走了。”
“闭嘴。”凌彻本来就觉得心烦,眼睛看不见又不知道顾竹寒出了什么事情,现在又听缪可珊说话说得这么难听,她分明是在暗示顾竹寒和银闇有私情,所以才不顾礼仪提前离席。
“奴家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缪可珊从小被缪家族人宠在掌心里长大的,哪里有人敢大声和她说一句话啊,现在还要被堂堂王爷落了面子,心中自是不岔,于是不怕死地顶撞了一句。
“凌越,你做什么去了?听不见有苍蝇在这里乱转吗?”凌彻懒得和这个无脑女废话,一句话吩咐下来,就是要凌越去教训缪可珊了。至于教训的手段嘛,凌越好像最喜欢拿毒蛇去吓唬别人。
第315章 药应该没毒吧()
凌越很久没“教训”别人了,正手痒得很,现在得了凌彻的命令,自是要将主子的命令执行到底的啦,然,不等他狞笑出声,缪可全便上前一步赔笑道:“殿下,是小妹不识抬举拂了您的兴致,还望您不要见怪,看在缪家的份上原谅小妹一次可好?”
凌彻冷了脸色,本来就不想和缪家这样满身铜臭味的人周旋,但是想起顾竹寒为了顾全大局,又不好真的搞僵了关系,毕竟东海后方战线还是需要缪家这些大族支持,他只道出一句:“下不为例。”然后便走出缪家府邸,乘车返回行馆。
缪可全被凌彻方才肃然的冷气压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仅仅是和他说了一句话而已,他便感受到凌彻的威势,回头一看自己的妹妹,果然见她坐在桌子旁边哭得梨花带雨,那模样儿又委实令人心痛的。
“小妹,你受委屈了。”缪可全安慰道,此时宾客都已经走了,缪可言和缪可童刚才送了凌彻出门,肯定不会再回宴客厅,爹爹又和张巡抚商量事情,宴客厅里只剩下他和缪可珊。
他和缪可珊一母同胞,自小就疼爱她,知道她今晚三番四次在凌彻面前碰了钉子,还是硬的那种,都快要流满鲜血了,觉得妹妹可怜的同时也在想凌彻怎么会不喜欢妹妹这类泼辣美人?明明帝京的传闻都是说彻王风流,常常流连于章台花柳之中,尝尽温柔乡之销魂。也传闻他曾经为了碧嫣楼中的一个美人散尽千金,那个美人之所以得宠就是因为她长得艳丽,脾气又霸道泼辣,十分之对彻王胃口,所以才得宠而已。
他细细看了缪可珊几眼,但见缪可珊身穿一袭鹅黄藕衫,妆容湿而不化,举手抬足之间尽是大家风范,也有小女子的娇嗔姿态,他这个做哥哥的都觉得小妹长得撩拨人心,凌彻既然是喜欢这类女子的话,又怎会不喜欢他妹妹呢?
“哥,我一定要让彻王拜倒在我的裙下,做我的裙下之臣。”缪可珊忽而停止了哭泣,对着缪可全说了一句。
想她缪可珊十八年华,正是韶龄少女,这个年纪本应该嫁人,可她还是苦苦等待,就是为了有一天寻找适合自己的机遇,一跃龙门。现在她终于等来了凌彻了,他和传闻之中长得那般风华逼人,惹人心醉,然而他却对自己视如无睹,这令她情何以堪?
“好,小妹的想法哥哥自然是赞同的。”缪可全二话不说,立即表示赞同。
“彻王既然不待见我,肯定是以为我是大族小姐,放不开来,我不如主动出击,和他共谐连理,哥哥你说可好?”缪可珊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还是不由自主发烫的,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女子,说出这样大胆甚至放荡的话语出来,定然会娇羞。
缪可全听明白了缪可珊的话中之意,不由锐了眉目看她,她这个妹妹真是够大胆的,居然想要主动勾…引彻王,等米已成炊之时强迫彻王给她一个名分?
想起爹爹要和张巡抚一同对付顾竹寒,以今晚的形势来看,凌彻虽然没有在缪家的事情上表态,可是很显然,他是属意缪可言的,不然也不会让那个杂种还有他的妹妹跟在身旁,这分明是支持顾竹寒的。既是如此,他们也不逼客气了,不把家主之位抢回来,他以后又怎么能在缪家立足?
缪可全想到这里不由笑了起来,简直是觉得天助我也,但是脸上还是一副难以接受的神色,“小妹,你可想清楚了?虽然你这样做哥哥很高兴,毕竟是能够争取到彻王殿下的支持的,但是这是关乎你一生的清白和名声的。”
“哥,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说。”缪可珊唇角露出一个冷笑,“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缪家,在短时间内用美人计获取彻王的支持这不是很好的事情么?我偏不信以我的出生和我自身的优势彻王会不喜欢我。”
“哎,小妹既然主意已决,哥哥也不必阻挠,”缪可全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但是这件事亦是大事,我先去告知父亲,看看他是怎么个看法。”
“不,哥,这件事既然是我自己提出的,我亲自和父亲禀报就好了。”缪可珊一口回绝了缪可全,施施然站起身,她脸上早已泪痕全无,眨眼之间又是那个骄傲的缪可珊。
“好,此事就交由小妹去办吧。”缪可全唇角滑出一抹大势在握的笑意,一时之间只觉天助我也,机遇都在自己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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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竹寒被银闇带回行馆之后便一直霸占着茅房怎么样也出不来。
银闇也不好一直守在茅房,在问明了她的状况之后便亲自去药铺抓药回来,煎药给她喝。
顾竹寒在第二十一次从茅房里出来之后鼻子里嗅到了浓重的药香,禁不住纤眉一蹙,对着银闇捧来的那碗暗黑的药死命摇头,“我不要喝。”
“这是治疗腹泻的药,喝了才能好。”银闇不带丝毫感情,捧着温度刚好的药一副“你不喝我就灌你喝”的样子。
顾竹寒看他一眼,想起大晚上的药铺应该关门了才是的,楼主又是以什么高明的手段将药执回来?心下好奇,便问道:“这药是哪里来的?”
“我撬开了一家药铺的门,让他们执的。”银闇实话实说。
“啊?那你应该没有拿着剑去威胁别人吧?”顾竹寒大惊,几乎都能想到银闇抓药的情景了,肯定是把人家弄至个魂飞魄散的。
“当然没有。”银闇淡淡说道,顾竹寒见他这样一说,才缓了口气,然而又听他继续道:“他们说这么晚了不愿意做我的生意,我直接把他们的柜台给拍碎了。那个柜台好像是他们的镇店之宝。”
“这个……”顾竹寒脸色发白,她直直盯着银闇手里黑漆漆的那碗药,颤巍巍地问道:“这碗药不会有毒吧?”
“他们敢?”银闇眼神一锐,有一丝杀气迸出,顾竹寒害怕自己再说下去,那家药铺又要受罪,唯有笑嘻嘻地将药接过,一饮而尽。
银闇见她将药喝下去了,这才满意地端着碗离开她的房间,让她休息